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94章 光環下的修羅場
金光救人的代價是抽走我的骨髓。
當叛軍的刀鋒第三次劈中這條琉璃右臂時,
我聽見臂骨深處傳來三星堆青銅的饕餮嘶吼——
它在渴求更滾燙的祭品。
“老杜!念!彆他媽停!”嘶吼從喉管裡剮出血沫,噴進杜甫耳中。他渾濁的眼珠在布滿血絲的眼眶裡艱難轉動,渾濁的淚混著血痂滾落,乾裂的嘴唇機械開合,每一個字都像鈍刀在刮我的骨頭:“……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
嗡——
詩魂石應聲暴漲!
金光不再是暖流,而是滾燙的熔漿,裹挾著杜甫泣血的控訴轟然炸開。光!純粹到暴戾的光!瞬間淹沒視野。焦黑的斷木,暗紅板結的血泥,叛軍刀刃上凝結的褐色血塊,甚至空中飛揚的、帶著肉焦味的灰燼——整個屍骸遍地的豁口廢墟,被硬生生鍍上一層流動的、灼燙的金箔。光線太強,強到所有輪廓都在融化、扭曲、變形,彷彿這片地獄被強行按進了沸騰的黃金熔爐。
劇痛緊隨而至。不是傷口崩裂的銳痛,而是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被抽吸髓液的鈍痛。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攫住五臟六腑!彷彿有億萬根冰冷的針管同時紮進脊椎骨縫,貪婪地吮吸著每一絲殘存的熱力和生機!眼前炸開一片漆黑的金星,眩暈如同沉重的攻城槌狠狠砸中後腦,耳膜裡灌滿血液奔流的低沉轟鳴。
視網膜上,猩紅的係統警告瘋狂灼燒,每一個字都在跳動、滴血:
[高維能量負載:87%...載體生命體征持續下降...精神負荷臨界...警告!熵增反噬加速!]
金光所及,地獄的法則正被蠻橫改寫。
三丈外,那個腸子拖地的年輕士兵,暴露在外的、沾滿泥汙和草屑的暗紅臟器,正被金光中析出的億萬金絲纏繞、強行拖拽回腹腔!創口邊緣翻卷的皮肉,在金絲精準的牽引下像拉鏈般收攏。過程緩慢到殘酷——粉紅的肉芽在巨大的豁口上瘋狂滋生、交織、覆蓋,像無數饑餓的蒼白蠕蟲在啃噬死亡,編織著非自然的生命。年輕士兵原本因劇痛而扭曲的臉漸漸鬆弛,無意識抽搐的手指平複下來,隻剩下胸膛微弱卻平穩的起伏。
更近處,斷臂老卒的創口已收攏近半。新鮮的粉色肌肉層暴露在空氣裡,覆蓋在斷骨茬上,邊緣還在極其緩慢地爬向中心,試圖彌合那碗口大的殘缺。沒有麵板覆蓋,隻有濕潤的、微微搏動的肉膜,在金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老卒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條“新生”的臂,裡麵沒有喜悅,隻有被巨大未知攫住的、野獸般的茫然和恐懼。
而我自己的小腹——那道被反複撕裂、邊緣已經有些外翻的箭創,此刻正浸泡在金光深處。麻癢感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無數堅韌絲線強行縫合的劇烈鈍痛。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皮肉裂開的邊緣,正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拽向中間,像兩塊破布被蠻力縫合;壞死的、灰白的組織被金絲精準剝離、消融;新鮮的、帶著生命質感的粉紅在創口底部滋生、蔓延,速度遠超旁人。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牽動著這新生的組織,帶來尖銳的刺痛。
金光在救命。
金光也在抽我的命!
“邪法!射死金繭裡的妖人!”叛軍的恐懼瞬間被點燃,炸成歇斯底裡的狂嚎。他們的眼珠被金光刺得通紅,裡麵隻剩下毀滅的瘋狂。
咻咻咻——!嗤嗤嗤——!
比之前密集十倍的箭雨撕裂渾濁的空氣,帶著死神的尖嘯,如同傾盆暴雨般潑向金光最濃鬱的中心!黑色的箭矢洪流瞬間遮蔽了視野。噗噗噗!箭矢咬進焦木的悶響連成一片狂暴的驟雨,密集得如同無數鼓槌在朽爛的皮鼓上瘋狂擂動!頭頂那巨大的、作為最後屏障的雲梯殘骸,在箭矢撞擊下劇烈顫抖,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焦黑的木屑、凝固的血塊、混合著腐肉碎末的黑灰,暴雨般簌簌落下,劈頭蓋臉砸在我和杜甫身上。
不能退!
守!必須守住這片該死的光!
身體在意誌之前就已化作繃緊的弓弦。左腿猛地蹬地,斷趾處傳來的劇痛如同燒紅的鐵釺貫穿神經,眼前瞬間被一片漆黑占據,牙關死死咬住才沒讓痛吼衝出喉嚨。身體卻借著這股自毀般的狠勁,如同離弦之箭從倚靠的斷牆處射出!殘存的左手五指箕張,狠狠插進腳旁半凝固、帶著刺骨寒意的粘稠血泥中——
撈起一塊邊緣銳利如斧刃的青黑城磚!
霍家拳·回龍甩尾!腰胯為軸,脊柱如鞭,全身殘存的力量擰成一股爆炸性的洪流,順著肩臂灌入左手!城磚脫手!沒有弧線,沒有軌跡,隻有一道筆直、暴戾、帶著破開一切阻擋意誌的黑影!
砰——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爆開!一個剛攀上矮牆邊緣、引弓欲射的叛軍弓手,連慘叫都未及發出,整個頭顱就如同被重錘擊中的西瓜般轟然爆裂!紅的血、白的腦漿、細碎的骨茬,混合著飛濺的皮肉,潑墨般塗滿了焦黑的牆磚,甚至濺到了後麵湧上來的同袍臉上。那無頭的屍體晃了晃,軟軟栽下矮牆。
殺戮,是守護這片微光的唯一屏障。
斷矛!棱角鋒利的碎磚!甚至半截插著幾支斷箭、散發著惡臭的叛軍小腿!一切觸手可及的物體,都成了維係這方寸生機的凶器。左手化作不知疲倦、隻知毀滅的投石機懸臂,每一次掄動、每一次投擲,都狠狠撕扯著小腹那道被金光強行縫合的傷口,溫熱的血不斷滲出,浸透衣料,在冰冷的金光裡騰起帶著濃烈鐵鏽味的腥甜白汽。手臂早已痠麻脹痛到失去知覺,隻剩下機械的重複:抓起!灌注力量!擲出!
噗!一支粗糙的竹矛貫穿了一個舉刀衝來的叛軍眼眶,矛尖帶著一團粘稠的晶狀體從後腦穿出。
轟!半塊沉重的石鎖砸在一個刀盾手的胸膛,凹陷的鎧甲下傳來令人心悸的肋骨爆裂聲。
嗤啦!一截帶著鋒利斷茬的房梁木,如同巨大的標槍,將一個試圖繞過側翼的敵軍從肩至胯斜斜劈開!
一個叛軍悍卒突破了這死亡投擲線,臉上濺滿了同伴的腦漿和血沫,雙眼赤紅如瘋獸,嚎叫著直撲金光中昏迷的杜甫!他手中的橫刀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直劈杜甫的頭顱!刀鋒切入流動的金光,發出裂帛般的嗤嗤聲響!
不能退!沒有退路!
擰身!不退反進!身體如同失去平衡般狠狠撞入那悍卒懷中,左肩胛骨精準地撞在他持刀手腕內側的麻筋上——哢!骨裂聲清脆!同時,左手上探,五指如淬火的鐵鉤,帶著霍家短打截脈的狠勁,閃電般扣住他粗壯的喉結!——金雕鎖喉!
哢嚓!喉骨碎裂的觸感清晰地順著指骨傳來。
那悍卒的嚎叫戛然而止,眼珠如同死魚般暴凸出來,口中湧出混著血沫的泡沫,手中橫刀“當啷”一聲墜地。身體的力量瞬間被抽空。順勢將他癱軟如泥的沉重身軀掄起,借著旋轉的離心力,如同揮舞一個巨大的血肉流星錘,狠狠砸向後麵湧來的三名刀盾手!
嘭!哢嚓!噗!
沉悶的撞擊聲、骨裂聲、刀刃切入血肉的悶響混雜在一起!那三名刀盾手被這突如其來的重擊砸得踉蹌後退,陣型瞬間散亂。被當作武器的叛軍屍體更是被自己人的刀鋒斬得血肉模糊。
短暫的阻滯!
喘息。每一次吸氣都像把燒紅的鐵蒺藜硬生生塞進肺葉,灼痛伴隨著濃烈的血腥氣和內臟破裂的腐臭直衝腦門。汗水混著血水,在臉上糊成一片粘膩的殼,模糊了視線。四周的金光依舊溫暖神聖,可我的身體卻像一個被暴力掏空的破麻袋,殘存的力量正隨著小腹不斷滲出的鮮血飛快流逝。
更可怕的異變在右臂深處爆發。
那條徹底廢掉、如同沉重石棍般掛在身側、布滿灰敗蛛網裂紋的琉璃右臂,此刻在詩魂石金光和殺戮的刺激下,徹底蘇醒了某種沉睡的凶性!
臂骨深處,原本黯淡如死灰的金紅色紋路,被下方沸騰的金光徹底點燃!它們在蠕動!不是錯覺!無數細如牛毛、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金色活物,正沿著琉璃肌理下的細微裂紋瘋狂鑽行、啃噬!一種冰冷、沉重、帶著亙古蠻荒氣息的脈動,正從臂骨最深處覺醒,如同蘇醒的遠古凶獸,沿著臂骨、肘關節,貪婪地向上臂、向肩胛侵蝕!沉重感依舊,但核心已不再是死寂的頑石,而是活物貪婪的搏動!每一次搏動,都帶著一種冰冷的吸扯感,彷彿要將周圍的光線、熱量、甚至生命力都吞噬進去!
手臂的沉重裡,清晰地傳來一種不屬於自己的、渴望毀滅與鮮血的脈動。
[右臂能量活性激增!]
[檢測到三星堆·饕餮紋共鳴!]
[精神汙染風險:高!載體意誌力持續衰減!]
猩紅的係統警告如同凝固的血液,在視網膜上瘋狂跳動。饕餮紋?三星堆?!這鬼東西到底是什麼?!
念頭剛起,劇痛從左肩胛傳來!一把從斜刺裡悄無聲息遞出的短刃,狠狠切開了肩胛皮肉!深可見骨!溫熱的鮮血瞬間噴濺而出!
幾滴滾燙的血珠,在巨大的揮臂動作中,意外地濺落在抬起的琉璃右臂上。
嗤——!
微不可聞,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輕響。那幾滴飽含生命力的鮮血,如同滴在燒紅烙鐵上的水珠,瞬間化作幾縷猩紅的蒸汽!而血珠濺落處的灰敗裂紋,如同久旱龜裂的河床突遇甘霖,竟肉眼可見地亮了一瞬!裂紋深處那些搏動的金紅紋路貪婪地吮吸著蒸騰的血氣,亮度陡增!一股微弱卻清晰無比的暖流,如同注入乾涸河道的溪水,反哺般湧入我近乎枯竭的身體,瞬間衝淡了一絲眩暈和脫力感!
它在吸血!
這條異化的手臂,渴望著溫熱的鮮血!
這個發現讓我遍體生寒,如同墜入冰窟!
“看!那怪物的手在吸血!”一個眼尖的叛軍發出變調的尖叫,聲音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扭曲的興奮。“殺了這吸血的妖魔!剁碎他!”
妖魔!怪物!
叛軍的恐懼被徹底點燃,轉化成更癲狂的毀滅欲。刀光、矛影、箭矢,如同被激怒的毒蜂群,以更加狂暴的姿態撲來!嘶吼聲、兵器碰撞聲、垂死者的哀嚎,在金光的籠罩下扭曲成地獄的合奏。
金光領域在劇烈消耗下開始明滅不定,如同風中殘燭。杜甫的吟誦聲陡然拔高,帶著撕裂聲帶的破音,每一個字都像在燃燒他最後的生命燭芯:“……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悲愴之意如同實質的巨錘,狠狠砸在所有人心上!
嗡!詩魂石金芒猛地一漲,隨即又迅速黯淡,彷彿耗儘了最後的氣力。
[負載91%!載體瀕臨崩潰!]猩紅的警告刺目欲盲。
金光領域邊緣,一個腹部剛剛開始由金絲縫合的傷兵,被一支刁鑽的流矢射中大腿動脈!鮮血如同噴泉般飆射而出!他發出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金光本能地湧向他的新傷,試圖彌合這致命的創傷。
然而——
老卒斷臂創麵上那些原本還在頑強滋生的粉嫩肉芽,肉眼可見地萎靡、暗淡下來,蠕動的速度驟減,甚至有些地方開始滲出細微的血珠!年輕士兵腹部的巨大豁口邊緣,剛剛拉攏的皮肉也停止了癒合,縫合的金絲變得黯淡無光!
中斷金光,所有被強行續命的人會立刻崩潰,加速死亡!
維持金光,杜甫在燃燒生命,我在被抽乾,而這條饕餮臂的異化在加速!
沒有答案!隻有更密集的刀鋒和更瘋狂的嘶吼!
又一個叛軍從側翼的死角裡如同毒蛇般竄出!這次是一柄沉重的開山斧!沒有花哨,隻有力劈華山的狂暴!斧刃撕裂空氣,帶著沉悶的嗚咽,直劈我的頸側!太快!太猛!左手剛剛擲出一塊石頭砸翻一個敵人,回防的動作慢了半拍!
瞳孔驟然收縮!躲不開!硬擋?左臂格擋?這條還能動的手臂會被齊肩劈斷!
千鈞一發!
那條沉重、布滿裂紋、深處搏動著饕餮紋路的琉璃右臂,被我如同盾牌般猛地向上抬起,橫亙在斧刃之前!動作笨拙,帶著一種絕望的瘋狂!
鏘————!!!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如同古寺洪鐘被巨力撞響!沉重的開山斧狠狠斬在琉璃臂上!
沒有骨斷筋折的脆響。
沒有血肉橫飛的慘烈。
隻有一圈暗金色的、肉眼可見的漣漪波紋,以刀斧交擊點為中心,猛地炸開!氣浪掀飛了地麵的血泥和碎骨!
那持斧的叛軍壯漢如同被狂奔的烈馬正麵撞中,虎口瞬間撕裂,鮮血淋漓!沉重的開山斧脫手飛出,打著旋兒深深嵌入焦黑的木梁!他龐大的身軀踉蹌著向後猛退數步,一屁股坐倒在血泊中,瞪圓的眼珠裡全是見鬼般的驚恐和不可思議——那琉璃般的、布滿裂紋的胳膊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如同石雕被利器刮過的白痕!
斬中的瞬間,臂骨深處那搏動的饕餮脈動猛地一顫!一股冰冷到極致、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吸扯感順著斧刃逆衝而上,瞬間侵入那叛軍的手臂!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丟進了萬年冰窟,血液幾乎凝固,力量被瞬間抽走!
“妖…妖魔!”他癱在血泊中,指著我的右臂,喉嚨咯咯作響,恐懼得幾乎失聲。
而我,感受更清晰!那沉重斧刃斬落的恐怖衝擊力,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非但沒有造成破壞,反而徹底啟用了蟄伏的凶獸!右臂裂紋深處搏動的金紅饕餮紋瞬間熾亮如烙鐵!一種冰冷的、帶著金屬鏽蝕感的渴望,順著臂骨直衝腦髓!它渴望更猛烈的碰撞!渴望更滾燙的鮮血澆灌!渴望……吞噬!
[饕餮紋活性激增!物理衝擊吸收率:97%!能量轉化率:低!需生命源質補充!]
冰冷的提示如同惡魔的低語。
就在這時!劇痛從右小腿傳來!一杆不知從何處刺來的長矛,陰險地貫穿了小腿肚!冰冷的矛尖帶著倒刺撕裂肌肉,鮮血瞬間染紅了褲管!
“呃——!”劇痛讓我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溫熱的鮮血順著小腿洶湧而出,滴落在地麵粘稠的血泥上。
嗤…嗤…嗤…
詭異的聲音響起。那些滴落在琉璃右臂附近、甚至直接濺射到臂上裂紋裡的新鮮血珠,瞬間化作縷縷猩紅的蒸汽!而右臂的裂紋,如同久旱的沙地遇到甘霖,貪婪地吮吸著這溫熱的血氣!臂骨深處的饕餮紋路發出滿足的嗡鳴,亮度再次提升!那股反哺的暖流比之前更明顯,瞬間湧入身體,不僅衝淡了小腿貫穿的劇痛,甚至讓近乎枯竭的體力都恢複了一絲!
它在渴血!我的血!敵人的血!它需要這個!
這個認知帶著冰冷的誘惑,如同毒蛇纏繞上心頭。看著那條因“飲血”而微微震顫、裂紋深處光芒流轉的琉璃右臂,看著周圍再次瘋狂撲上、眼中隻有毀滅的叛軍……一個瘋狂而冰冷的念頭,如同藤蔓般瘋狂滋生,瞬間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猶豫。
被動格擋?被動承受攻擊讓它吸血?
不!
這一次,麵對一個手持彎刀、麵目猙獰撲來的叛軍,我沒有抬起左臂格擋。也沒有試圖閃避。
在對方彎刀帶著淒厲風聲劈下的瞬間——
身體迎著刀鋒!將那條布滿裂紋、搏動著饕餮凶紋的琉璃右臂——如同揮舞一柄沉重的戰錘,主動地、凶狠地、用儘全身殘力狠狠砸向劈來的刀鋒!
用這異化的肢體,去主動迎接最猛烈的碰撞!
去主動……
獻祭鮮血!
鏘————!!!
比之前更響亮的金鐵轟鳴炸開!彎刀應聲而斷!那叛軍的手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發出骨頭碎裂的脆響!
而我的琉璃右臂上,被刀鋒劈中的裂紋處,幾道細微的、如同毛細血管般的金紅紋路猛地亮起,貪婪地吸收著碰撞產生的能量和那叛軍手臂飛濺出的鮮血化作的蒸汽!饕餮的脈動更加強勁,傳遞出近乎愉悅的震顫!一股更強大的暖流瞬間湧入四肢百骸!
殺!
身體被這股邪異的力量驅動著,如同掙脫了枷鎖的凶獸。左腿猛地踏地,不顧小腿被貫穿的劇痛,身體旋風暴進!那條沉重的、閃爍著詭異金紅光芒的琉璃右臂,不再是負擔,而是化作了最原始、最暴戾的武器!橫掃!猛砸!
砰!一個持盾的叛軍連人帶盾被砸得倒飛出去,盾牌凹陷,手臂骨裂!
哢嚓!另一個叛軍的肩胛骨被臂骨末端狠狠撞碎,慘叫著撲倒!
每一次主動的碰撞,每一次血肉的接觸,都讓右臂的饕餮紋更亮一分,反哺的力量更強一分!眩暈在消退,脫力感在減輕,一種近乎病態的、力量充盈的感覺在滋生!
但同時,一種冰冷的、漠然的、俯瞰眾生的殺意,也如同附骨之蛆,隨著那股暖流一同侵蝕著腦髓。那些撲來的叛軍,在他們扭曲恐懼的麵孔之下,我能“感覺”到他們奔湧的血液散發出的溫熱氣息……那氣息是如此誘人,彷彿在召喚這條手臂去攫取、去吞噬!
[精神汙染加深!載體意誌力-5%!饕餮紋同化率
3%!]
警告在瘋狂閃爍,卻彷彿隔著一層冰冷的琉璃。
金光邊緣,那個大腿動脈被射穿的傷兵,哀嚎聲越來越微弱。老卒斷臂的創口停止了癒合,甚至開始滲血。杜甫的呼吸微弱得幾乎消失。
守?
用這邪異的力量去守?
還是……徹底沉淪於這力量帶來的、飲鴆止渴的“生機”?
沒有答案。隻有眼前更洶湧的刀光,隻有臂骨深處那越來越清晰的、饕餮的貪婪嘶吼。
身體再次衝出,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主動迎向下一個劈來的刀鋒,迎向下一次鮮血的獻祭。右臂揚起,裂紋深處金紅如岩漿流淌。
守這修羅場,代價是我的魂靈。
(第94章:光環下的修羅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