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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79章 火烤石頭冒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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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穿崖,吹得羊皮圖紙獵獵作響。

蘇晚晴站在廢井前,手中炭筆落定最後一劃,火光映在她臉上,照出一道堅毅的輪廓。

“沿古道掘進八丈,遇堅岩——用火攻法。”

她聲音不大,卻如鐵錘砸進眾人耳中。

幾個匠人麵麵相覷,有人忍不住嘀咕:“燒石頭?哪有這等道理!石頭能燒裂?怕是連鍋都熱不了!”

“你懂什麼?”老鐵匠周奎忽然從人群後衝出,顫抖的手猛地抓住圖紙一角。

他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支架結構圖,呼吸驟停,整個人像被雷劈中般僵住。

三環鎖扣。

那三個巢狀交錯、形如龍鱗的鐵鏈連線方式,是他年輕時親手為謝家老太爺打造過無數次的井鏈核心結構!

三十年前謝家突遭變故,族滅門封,這套獨門鍛法就此失傳。

他曾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它。

可現在,它就在這張紙上,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這是……這是‘承淵鏈’!”周奎嗓音發抖,雙膝一軟,“撲通”跪地,老淚縱橫,“老太爺說過,此鏈隻傳血脈、不授外人……你怎麼會?你怎麼可能知道?!”

蘇晚晴低頭看他,眼神平靜:“我不是從人那兒學的。我是從山裡,從水聲裡,一點點拚出來的。”

周奎怔住。

她沒說謊。

那一筆一劃,全是根據地質走勢、受力方向推演而來,與謝家祖傳之法殊途同歸。

這不是巧合,是智慧撞上了命運。

老人抹了把臉,猛地磕了個頭,轉身便往山下跑:“我家還有當年的鍛鐵模具!藏了三十年,不敢動一下!今夜我就把它獻出來——我要替謝家,開出這條活命的路!”

人群震動。

火光下,蘇晚晴望著那遠去的佝僂背影,心頭微熱。

她知道,這一刻起,民心已在悄然轉向。

三天後,工程正式開啟。

火堆燃起,烈焰舔舐岩壁,濃煙滾滾升騰。

匠人們輪番上陣,潑水、撤灰、再燒,整整兩晝夜不停歇。

可那岩石彷彿生鐵鑄成,紋絲不動。

進度停滯。

阿牛累得癱坐在地,鐵鎬都快磨禿了。

柳輕雪妹遞來水囊,手都在抖:“晚晴姐……是不是方法錯了?這山根本打不穿啊。”

蘇晚晴蹲在焦黑岩前,指尖撫過表麵,眉頭緊鎖。

溫度夠了,應力也積得足夠——可為什麼不開裂?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眾人回頭,隻見謝雲書被人用擔架抬來,蓋著粗布毯子,唇色發紫,額上冷汗涔涔。

寒毒未解,本該臥床靜養,他卻執意前來。

“讓我看看。”他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蘇晚晴想攔,卻被他抬手止住。

他勉強睜眼,目光緩緩掃過山勢走向,又落在岩層斷裂紋路上,沉默良久,終於開口:

“偏了……往左七尺。”

眾人一愣。

“這裡的岩脈是斜的,”他喘息著,一字一句清晰如刀,“不是直貫而下,而是呈‘弓脊’之勢。你們正對著硬骨頭啃,當然破不開。順著它的走勢走,才能通到‘淚眼口’——那是地下暗流最薄弱的一點。”

蘇晚晴瞳孔微縮。

她立刻取出羅盤與星圖對照,再結合昨日探查的地脈震感記錄——果然!

整片山體的水流走向,正是一個巨大的弧形凹陷,如同哭泣的眼眶。

她猛然抬頭:“改方向!所有人,左移七尺!重新布火!”

命令下達,士氣重振。

當夜,火勢再度升騰,整整一日一夜,三百斤木炭投入燃燒,岩壁已被燒得赤紅如熔漿,空氣扭曲顫動。

第五日午夜,百桶井水齊備。

蘇晚晴立於高台,火光映紅她的半邊臉。

她深吸一口氣,舉起火紅旗幟——

“潑水!”

刹那間,百人齊動,水桶傾倒,冰涼井水如瀑澆下!

“嗤——轟!!!”

一聲巨響撕裂長空,滾燙岩石在極冷衝擊下瞬間崩裂,碎石炸飛數丈,塵浪衝天而起!

整個山穀劇烈一震,彷彿大地吐出一口百年淤氣。

眾人驚退幾步,隨即狂喜呐喊——成了!

坑洞足有三丈深,黑黝黝通往山腹,一股陰冷疾風自深處噴湧而出,吹得火把儘數彎折。

阿水第一個衝上前趴地聽聲,片刻後猛地拍擊地麵三下:安全!

歡呼聲炸開,工匠們扛著工具就要湧入。

可就在入口處,一道灰黑色牆體赫然擋路——厚重、嚴密、磚縫間灌滿鐵漿,層層疊疊,宛如龍鱗封喉。

周奎走近一摸,臉色驟變:“這是……鎮龍磚!謝家當年封井用的禁牆!九重玄土混合隕鐵砂,專為鎮壓地脈而建!要破它,必須用震錘配合鐵楔,一點一點震鬆結構!”

他咬牙,轉身吼道:“拿我的模具來!連夜開工!我要打造出能撼動山骨的錘!”

號令一出,全軍響應。

匠房燈火徹夜不熄,鐵錘敲打聲回蕩山穀,如同戰鼓擂動。

第七日淩晨,天邊泛起第一縷青灰。

最後一柄震錘已鑄造完成,木柄裹鐵,錘頭嵌滿倒刺鐵釘,重達百斤。

周奎親自率弟子輪番上陣,鐵楔插入磚縫,錘影翻飛,撞擊之聲沉悶如雷,一下,又一下,敲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山腹深處,似乎也有某種東西在回應。

隱隱地,傳來低沉的嗡鳴。

像是壓抑已久的呼吸。

像是即將睜開的眼睛。

石婆婆不知何時來到牆前,雙耳貼地,身體忽然劇烈一顫。

她緩緩跪下,枯瘦的手掌顫抖著伸向那冰冷磚牆——

嘴裡喃喃,幾近嗚咽:

“聽到了……水在哭……它要出來了……”第七日淩晨,天光未明,山穀仍被一層薄霧籠罩。

震錘高舉,周奎雙臂青筋暴起,汗水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滑落,在火把下閃著暗金的光。

“最後一擊!”他嘶吼出聲,聲如裂帛。

百斤重錘裹挾風雷之勢,狠狠砸向嵌在磚縫中的鐵楔——

轟!!!

一聲巨響自地底深處炸開,彷彿沉睡千年的巨獸猛然睜眼。

整座山體劇烈震顫,碎石簌簌滾落,火把儘數熄滅,唯有那堵龍鱗般的鎮龍牆,在刺耳的崩裂聲中寸寸龜裂!

刹那間,地脈怒湧,一道清泉自岩心噴薄而出,衝天而起,高達數尺,水柱如銀龍騰空,帶著溫潤的涼意與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灑落如雨。

石婆婆第一個撲跪上前,枯瘦的手掌顫抖著捧起水流,渾濁的老淚混入泉水,嚎啕大哭:“龍醒了!龍沒走啊!它記得我們……記得杏花村啊!”

人群寂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工匠們扔下工具,老少婦孺紛紛跪地叩首,有人高舉雙手,仰天狂呼:“蘇娘子通地脈!她是農神派來的救世之人!”

火光映照著一張張激動到扭曲的臉,淚水與泉水交織流淌。

這口井,不隻是水,是命,是希望,是這片貧瘠土地上百年來第一次聽見大地回應的奇跡。

蘇晚晴站在高台邊緣,衣袂翻飛,臉上濺滿泥水與灰燼,卻掩不住眼中熠熠生輝的冷靜光芒。

她沒有跪,也沒有哭,而是第一時間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輕輕嗅了嗅,又小心翼翼啜飲一口。

甘冽清潤,無毒無腥,確可飲用。

“分水隊!”她起身厲聲下令,聲音穿透喧囂,“十人一組,按戶登記,優先送至病患、老人家中!不得爭搶,違者記黑名,三月不得取水!”

命令清晰果斷,無人敢違。村民們雖激動,卻已悄然信服她的權威。

她親自提了一陶壇泉水,踏著濕滑的石階回到茅屋。

謝雲書靠在床頭,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眼神清明瞭許多。

見她進來,竟微微笑了,聲音輕得像風拂過竹簾:

“這水……和小時候喝的一樣。”

蘇晚晴正要說話,卻見他笑意驟凝,瞳孔猛地一縮,彷彿被什麼驚雷劈中心神。

“等等——”他急促喘息,指尖死死摳住床沿,“泉眼位置……你標記的坐標……是不是正好壓在《北輿軍糧冊》裡記載的‘幽州補給中轉站’上?”

蘇晚晴心頭劇震,手中陶壇幾乎脫手。

《北輿軍糧冊》?

那是謝家祖傳的邊防密檔,連官府都未必知曉的存在!

而那個所謂的“中轉站”,據說是百年前為抵禦北狄侵襲,秘密設立的地下運糧通道節點——難道謝家不僅掌控水脈,還曾以這泉水為引,暗中支撐邊軍糧道?

她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無數線索:為何謝家會被滿門抄斬?

為何朝廷要封鎖此地?

為何這井會被九重鎮龍磚封死?

……

不是為了鎮水。

是為了封口。

就在此刻,千裡之外,京城太子府。

燭影搖紅,一名白袍侍郎展開一幅新繪的地形圖,眉頭緊鎖。

太子指尖輕點圖上一處標記,聲音低沉如刀:“查一下百年前謝氏家族的所有奏摺——他們為何要隱瞞這條水道?若此脈貫通南北,當年戰局……豈非早可逆轉?”

夜風穿堂,捲起地圖一角,露出下方硃批密令殘跡——

“永禁發掘,違者以謀逆論。”

而在杏花村外的山梁之上,陸知微負手而立,黑袍獵獵,麵色鐵青如霜。

他望著村落方向衝天而起的水霧,眸中殺意翻湧。

身旁,黑麵判官悄然退後半步,麵具裂痕深處滲出一絲血線。

片刻後,陸知微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準備祭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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