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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217章 絲線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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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晴站在織造局朱漆大門前,風拂過她肩頭薄紗,捲起一縷微塵。

晨光斜照在門匾上,“織造局”三個鎏金大字冷峻森然,彷彿昭示著不容冒犯的權柄。

她抬手輕叩銅環,聲音清越,卻久久無人應答。

“陸大人說,今日不見客。”門吏低頭重複,語氣恭敬卻不容置疑。

蘇晚晴不惱,隻從袖中取出一隻檀木禮盒,輕輕置於石階之上。

盒麵未雕花,也無封印,唯有一道暗紅絲線纏繞如結,似血痕,又似印記。

“勞煩轉告陸匠頭——我不是來談生意的。”她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我是來問一段舊事:謝家軍帳中的‘烽火紋’,是不是會說話?”

門內靜了片刻。

緊接著,一道枯瘦身影自迴廊儘頭緩步而來。

陸錦年一身灰藍布袍,鬢發斑白,指節粗大,掌心滿是老繭與刀痕。

他盯著那禮盒,目光落在那抹紅線上,忽然呼吸一滯。

他顫抖著掀開盒蓋。

裡麵沒有金銀,沒有厚禮,唯有一塊褪色錦緞,邊緣參差,像是從戰旗上撕下的殘片。

其上繡著一道蜿蜒火焰紋,針腳細密,轉折處藏有七次逆撚——正是當年謝家軍專用帳幕纔有的暗記。

“這……這是……”陸錦年的手猛地攥緊盒沿,指節泛白,喉頭滾動,似有千言卡在胸腔。

“您不必告訴我它是誰留下的。”蘇晚晴靜靜望著他,“我隻想知道,這些絲線,能不能傳話。”

老人仰頭看她,渾濁

良久,他低聲道:“每根絲線,撚三十六圈半——多一圈,少一圈,都不行。染色順序是青、赤、玄、素,對應四時兵情。若敵騎南下,便在第三道玄色絲裡摻入半分金粉;若糧道被斷,則用銀線反織三寸……”

他苦笑一聲:“那是我們這些匠人,唯一能為前線做的——用繡線送信。沒人知道,每一匹貢緞裡,都藏著一封死士都送不到的情報。”

蘇晚晴眸光驟亮。

她終於明白了。

那些送往北方的“龍紋罐”,表麵隻是商貨標記,實則封泥之下,已按此規律嵌入特製絲條。

她親自動手,在三十個罐子中編入虛假資訊:“北線貨物全部損於暴雨,庫存僅餘三成。”而所謂“暴雨”,正是以“海棠燃”三字拆解重構的密碼代號——外人隻見天災預警,唯有掌握密法之人,方知這是反擊的訊號。

而這批罐子,早已啟程北運。

其中七個,註定落入天機閣之手。

與此同時,教坊司深處,琴聲幽咽。

謝雲書坐於窗畔,一襲素白衣袍襯得他麵色愈發蒼白。

他指尖撫過古琴絃,耳中卻回響著昨夜密報——陸沉已查驗“龍紋罐”封泥,並連夜上報:“蘇氏供應鏈瀕臨崩潰,正是打壓良機!”

他唇角微揚,眼底卻無笑意。

提筆蘸墨,在《梨花落》琴譜夾層寫下一行小字:“令各地樂班於祭典日奏《梨花落》,改宮調為羽調,速遞三遍。”隨後喚來老琴師,輕咳兩聲,語氣淡漠:“近日聽巡城樂隊配器粗糙,煩您走一趟,將新譜送去‘請教’一番。”

老琴師領命而去。

謝雲書緩緩閉目,思緒卻未停歇。

這幾日,他一直在觀察白露。

那個被種下“靜蟬”烙印的女子,原本每日申時準時焚毀日記,動作機械而決絕。

可自昨日開始,她遲了整整兩個時辰。

戌時末才端著紙冊走向後院焚爐,焚燒時手指微顫,目光遊離,甚至有一頁紙未能完全投入火中,被風吹至牆角。

異常。

太異常了。

他輕咳兩聲,對侍女低語:“給她換一壺新茶,加點醒神花。莫讓她睡得太沉,也彆讓她……醒得太早。”

就像冰層下的暗流,悄然裂開縫隙。

而在農信坊北院,七日後第一批“還魂露母液”即將出庫。

蘇晚晴立於倉庫高台,俯視下方忙碌的身影。

工人們正小心翼翼地將陶罐裝箱,每一罐封泥皆由她親手加蓋,絲線穿引,嚴密封存。

她手中握著最後一枚銅鈴——那夜刺客留下的墨蟬鈴鐺,已被她交予周鐵生拆解研究。

鈴舌血絲般的銅絲,實為磁化隕鐵所鑄,能感應特定音波共振。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它與“共鳴甕”的監聽頻率竟高度吻合。

這意味著——天機閣不僅在監聽,還在遠端操控。

但她不怕。

因為她已經布好了局。

假情報已送出,真殺招尚未亮。

她轉身望向西方殘陽,輕聲道:“你們想聽秘密?好啊……那就聽個夠。”

夜漸深。

織造局後巷,燈火熄儘。

唯有西廂一間小屋仍透出微光。

白露獨坐燈下,手中捏著一本燒了一半的日記,指尖微微發抖。

火摺子就在掌心,隻需一劃,便可歸於平靜。

可她沒有點。

燭火搖曳,映出她怔忡的麵容。

腦海中忽閃過一幕畫麵——

一間幽暗房間,沒有窗戶,牆上掛滿青銅鈴鐺。

有人站在背後,搖動一枚墨蟬,清脆鈴聲響起,帶著詭異節奏。

一個冰冷的聲音命令她背誦:“忠於天序,滅私慾,斷親情,絕善念……”

她渾身一顫,猛地抬頭。

燭影晃動,彷彿那聲音仍在耳邊回蕩。

夜深如墨,織造局西廂一燈如豆。

白露枯坐案前,火摺子在掌心攥得發燙,卻始終未能劃燃。

那本殘破的日記攤在膝上,燒焦的邊角蜷曲如枯葉,而未燃儘的一頁上,淚水蜿蜒而下,洇濕了紙麵——原本空白的背麵,竟浮現出一行細小墨字:“我記得娘叫我阿阮……”

她指尖猛地一顫。

阿阮?誰是阿阮?

可這名字卻像一把鏽鎖被悄然撥動,記憶深處轟然裂開一道縫隙。

她看見自己蜷縮在冰冷石室中,年幼瘦弱,耳邊鈴聲清脆而詭異,一聲聲敲進骨髓。

那個沒有臉的男人搖著墨蟬鈴,命令她背誦:“忠於天序,滅私慾,斷親情,絕善念。”每錯一字,手腕便被刺入一根銀針,痛至昏厥。

可另一幕卻突然浮現:一個女人蹲在她麵前,將她冰冷的小手裹進自己的衣襟裡,輕聲說:“阿阮不怕,娘在這兒。”

那聲音溫柔得讓她想哭。

“我……不是靜蟬。”她喃喃出聲,手指死死摳住桌沿,“我是……阿阮?”

燭火忽地一晃,門外傳來腳步聲。

她驚醒般合上日記,慌忙藏入袖中。

再抬頭時,眼底已不再是空洞麻木,而是翻湧著掙紮與懷疑。

——有人正在喚醒她。

與此同時,織造局正堂。

陸沉踏著夜色而來,黑靴踩碎滿地月光。

他一身巡檢官服筆挺,腰佩銅牌,身後跟著兩名天機閣暗衛。

他直入內院,毫不客氣地推開庫房門,厲聲道:“奉令查證絲線密紋來源,陸匠頭,請交出近三月所有繡樣底稿!”

陸錦年拄杖立於門前,灰藍布袍獵獵作響,眼中怒火翻騰。

“你算什麼東西?”老人冷笑,聲音沙啞卻如刀鋒出鞘,“你穿這身狗皮就敢來掘祖宗的墳?當年你兄長陸昭寧死不交賬本,血濺五步,隻為守住‘烽火紋’的秘密!如今你倒投靠天機閣,替外人來挖根刨底?”

陸沉臉色驟變,怒極反笑:“老東西,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蘇晚晴私用軍紋傳遞密信,已是死罪!我今日不僅要查絲線,還要查封她所有貨物流向——我看她那‘還魂露’還能釀幾天!”

話音未落,一名農信坊夥計跌跌撞撞跑來,滿臉惶恐:“陸大人恕罪!小的送錯了單據……這是剛整理的庫存清單,誤送到您這兒了……”

說著,遞上一份泛黃紙頁。

陸沉目光掃過,瞳孔驟然收縮——

紙上赫然寫著:“九轉露母液三十罐,暫存西倉地窖,待明日轉運。”

他嘴角緩緩揚起,陰鷙一笑:“好啊,蘇晚晴,這次你真是自尋死路。”

奪過單據,轉身便走。

暗處,一道身影悄然退入陰影。

那是蘇晚晴派來的耳目,臉上無驚無懼,隻輕輕吹了一聲極低的口哨——如風掠竹。

城南,農信坊主院。

蘇晚晴正立於沙盤前,指尖輕點西倉位置,唇角微揚。

“魚,咬鉤了。”

她轉身,對身旁沉默佇立的周鐵生低語一句:

“傳令下去——西倉地窖,即刻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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