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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231章 我的唾沫也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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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史台前,銅鼓三響,晨光刺破雲層,灑在青石階上,映出一道道森然影子。

百官列立兩側,目光如刀,直指大堂中央那一襲素衣之人——謝雲書。

他站得筆直,身形清瘦,臉色蒼白如紙,卻無一絲怯意。

風拂過他額前碎發,露出一雙沉靜如淵的眼。

沒人知道,這雙眼睛看不見光,卻能“聽”見世間最細微的震顫;這具病弱身軀,竟藏匿著足以顛覆朝局的感知之力。

主審案台之上,歐陽詢緩緩展開卷宗,聲音沉穩如鐘:“經覈查,所謂‘二十年前’叛國密信,實為近七日內偽造之物。黴斑生長期限、土壤濕度、火磚燒製記錄、地道進出痕跡……諸般證據環環相扣,足以斷定:此乃蓄意構陷。”

話音未落,朝堂嘩然!

“荒謬!”一名紫袍老臣猛然起身,袖袍翻飛,“一紙黴斑,竟能推翻先帝舊案?就算時間對不上,也難保不是謝氏早年藏匿、近期取出!此子身負奇技,焉知不是以術法加速黴變?”

“正是!”另一人附和,“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謝家餘孽未除,邊關將士何安?”

喧囂四起,聲浪幾乎掀翻屋頂。

天機閣使者立於側殿陰影中,冷眼旁觀,嘴角微揚。

他手中密令尚未出示,卻已篤定:隻要拖住一日,謝雲書便再無生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外庭驟然傳來一陣騷動。

“讓一讓!讓我進去!我有要緊證據!”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布裙少女跌跌撞撞衝入公堂,發絲淩亂,手中緊緊抱著一隻油紙包。

她撲跪在地,雙手高舉,聲音顫抖卻清晰:“民女林素心,藥鋪學徒……我在師父配藥時見過這種墨水!那是用蟾酥、硃砂和蜜調製的‘顯形藥墨’——遇熱則現字,遇唾液會發麻!”

全場寂靜。

她咬牙,當眾撕開紙包,取出一小滴暗紅液體,毫不猶豫塗於舌尖。

刹那間,她眉頭緊蹙,臉色微變,抬手捂住喉嚨:“麻……舌頭木了,還有股鐵鏽味……是硃砂!沒錯,就是這個方子!”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連那趾高氣昂的紫袍大臣也不由後退半步。

而此時,謝雲書輕輕邁步上前。

他走得極慢,彷彿每一步都踏在人心絃上。

到了案前,他伸手,取過那塊殘絹的一角,所有人屏息凝神。

他將紙背輕貼唇畔,微微閉眼。

風停了。

連簷角銅鈴都不再作響。

片刻後,他睜開眼,目光如炬,掃視滿堂權貴,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諸位不信黴斑,不信泥土,不信時間……那我便用一樣你們更不信的東西來作證——我的唾沫。”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他卻不理,繼續道:“此墨含蟾酥三錢、硃砂二分、蜂蜜半勺,熬製時水溫七十二度,火候不足三刻便離灶。所用水源,出自城南第三口井——因井水堿性最重,硃砂易沉澱,故書寫時常滯筆,需反複蘸墨三次方可成行。”

他說完,指尖輕撫殘信邊緣一道幾乎不可察的墨結,淡淡道:“這裡,就是第三次蘸墨留下的痕跡。”

死寂。

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歐陽詢猛地站起,手指顫抖指著謝雲書:“你……你如何得知這些?連藥方都分毫不差?”

謝雲書隻是淡笑:“因為我嘗過太多謊言的味道。而真相,從來藏在最卑微的細節裡。”

就在此時,蘇晚晴緩步走入。

她一身靛藍粗布裙,肩披農信坊主事披風,手中捧著一本火漆封印的簿冊,身後跟著陶明璫。

“大人,請看。”她將簿冊呈上,“這是天機閣三日前的入庫記錄。有一批‘仿古文書’入庫,使用火漆編號為癸三七九,領用人簽名——裴硯舟。”

她冷笑一聲,目光如刀鋒掃向天機閣使臣:“你們用火漆封住謊言,我就用發酵揭開真相。時間不會說謊,菌群不會站隊,就連一口唾沫,都能成為定罪的刀。”

她轉身麵向圍觀百姓,聲音洪亮如鐘鳴:“從今天起,農信坊設立‘真言壇’——凡有人敢以假亂真,我便用七日黴斑,還天下一個明白!”

人群沸騰!

孩童拍手叫好,老者含淚點頭,商販高呼“蘇掌櫃威武”,農婦們更是齊聲呐喊:“我們信她!她釀的醋三年不壞,她說的話,比金子還真!”

天機閣使臣臉色鐵青,欲言又止,終是收起密令,悄然退走。

而在城南最深的一條暗巷儘頭,一間低矮土屋內,裴硯舟蜷縮在角落,手中攥著半張燒了一半的圖紙。

窗外,不知何時響起稚嫩童謠,隨風飄入:

“瞎子看得清,聾子聽得明,

黴斑掐著表,唾沫定死生……”

他的手猛地一抖,火摺子掉在地上,幽藍火焰舔舐著紙角,映出他扭曲的麵容。

他知道——完了。

裴硯舟蜷縮在土屋角落,手中殘紙尚未燃儘,幽藍火焰如蛇信般舔舐著紙角,映得他臉上明暗交錯。

那首童謠還在巷口回蕩,稚嫩嗓音裡卻藏著刀鋒般的譏諷——“瞎子看得清,聾子聽得明,黴斑掐著表,唾沫定死生!”

每一個字都像釘入骨髓的針。他知道,自己完了。

不是因為他造假的手藝不夠精,而是他低估了那個瞎眼的謝雲書——竟能憑一口唾液,嘗出墨中三味、水脈來源、火候分寸!

更可怕的是蘇晚晴,一個鄉野女子,竟能以農坊菌群反推時間軌跡,把天機閣引以為傲的“火漆封言”撕得體無完膚!

他顫抖著手想將最後一張圖紙投入火中,可指尖剛觸到火摺子,門扉轟然炸裂!

木屑橫飛間,一道黑影踏風而入,劍尖點地,寒光逼人。

燕歸鴻一襲玄衣,眸冷如霜,身後周鐵生鐵塔般立著,手中鎖鏈嘩啦作響。

“裴硯舟,天機閣七品偽跡師,偽造文書三十七件,牽連命案九樁。”燕歸鴻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你逃了三年,終究還是落在了‘聽風司’手裡。”

“不!我不是主謀!”裴硯舟猛地後退,背抵土牆,嘶聲喊道,“我隻是寫字的人!我又沒真正害誰!是他們拿錢來,讓我仿舊紙、做老墨、造痕跡……我不過動動筆罷了!”

他的眼神瘋狂而絕望,彷彿仍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門外陰影深處,一道素裙身影靜靜佇立。

蘇晚晴緩步而出,目光淡漠如秋水,卻不帶半分憐憫。

“可你寫的每一個字,都在替殺人的人擦血。”她輕聲道,語氣平靜,卻重若千鈞,“你以為你在紙上作假,其實你在人心上刻刀。謝雲書失明十年,靠耳朵聽風辨位,靠舌頭嘗味識毒,他比誰都清楚——謊言的味道,從來不會憑空消失。”

裴硯舟渾身一震,瞳孔驟縮。

他忽然明白,自己不是敗給了什麼黴斑火漆,而是敗給了真實本身。

那種來自泥土、時間、生命與感官交織而成的真實——無法偽造,不容抵賴。

燕歸鴻揮手,鐵鏈纏上裴硯舟脖頸。

他被拖出去時仍在嘶吼:“你們抓我有用嗎?天機閣不會倒!上麵的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們在乎的隻是……”

話未說完,一塊破布塞入口中。夜風捲起塵土,掩去最後的嗚咽。

而此時,城西月闕庫前,寂靜如淵。

謝雲書獨坐石階,手中一枚銅匙緩緩旋轉,在月下泛著古舊光澤。

他雖目不能視,卻似能感知整座城市的脈動。

遠處醬坊深處,三十口陳年醬壇靜默排列,壇身微顫,彷彿與某種低頻嗡鳴共振。

蘇晚晴走來,在他身旁坐下,未語先覺。

“你還藏著什麼?”她問。

謝雲書唇角微揚,指尖輕叩銅匙,發出一聲極細的鳴響。

“他們以為,毀我隻需一封假信。”他低聲說,聲音如風過鬆林,“可父親當年留下的,不隻是兵符與曲譜……還有一整套‘靜音鎖’對應的反製金鑰。”

他抬首,空茫雙眼望向太常寺方向,彷彿穿透宮牆殿宇,直指那深藏於地底的機樞中樞。

“明天,我要讓整個天機閣聽見——什麼叫真正的‘歸巢令’。”

話音落時,地底嗡鳴驟然加劇,似有三十口醬壇同時共鳴,又似萬千菌群在黑暗中悄然蘇醒,醞釀一場無聲驚雷。

夜色如墨,風暴將至。

而在黎明之前,大理寺衙門前的鼓樓之上,一麵沉寂多年的朱紅大鼓,正悄然蒙上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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