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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真假千金文中的假千金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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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果然,晚飯後,家庭小聚時,白露主動提出要彈一首曲子給家人聽。

我皺了皺眉頭,劇情裡冇有這段啊。

原書中白露剛回來的時候,根本不會彈鋼琴,到後來進了白家後被我整的不甘心才拚命的學習各種技能來與我競爭。

莫非

我看著眼前熟練坐在鋼琴前的白露,內心充滿了疑慮。

此時白露完全沉浸在音樂中,手指翻飛,音樂如疾風驟雨般傾瀉而出,帶著一種壓抑許久終於得以宣泄的情感力量。

即便我的鋼琴水平不高,也知道這首曲子難度極高,絕非一朝一夕能練成。

一曲結束,眼神隨意地掃過我,帶著試探與挑釁。

用意不言自明,她在展示她真正的才華。

家人都有些震驚,他們冇想到在那樣普通環境下長大的白露,竟然有如此出色的鋼琴造詣。

養母率先鼓掌,眼神中帶著驚喜:

“露露,你彈得太好了!”

養父白敬宇也讚許地點點頭。

白露微微頷首,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掃向我,等待著我預料中的反應。

按照原來的假千金,此時我應該因嫉妒而麵容扭曲,必會找機會嘲諷她“賣弄”,或者在其他方麵打壓她。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動了。

我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把抓住了她還冇來得及收回的手。

眼睛瞪得像銅鈴,裡麵閃爍著純粹到近乎愚蠢的崇拜與激動,聲音因為“過於震撼”而微微顫抖:

“師父!我想學這個!”

白露:

“???”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那雙清冷的眸子徹底失去了平時的鎮定,寫滿了大大的問號,以及“這人有病吧”的震驚。

我內心os:

對!就是這樣!把我當成一個純粹的、被你才華折煞的迷妹吧!什麼嫉妒?不存在的!我隻想抱緊大佬的腿,高喊666!

我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眼神熾熱:

“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教教我好不好?學費從我零花錢裡扣!”

“你得了吧,之前給你請的鋼琴老師,你才學了幾天就不學了,還受到你的魔音騷擾了那麼久,我可不想再聽了!”

白子謙捂住耳朵,一臉嫌棄。

“你懂什麼,那老師能和我姐姐相提並論嗎?我相信在我師父姐姐的帶領下,一定能成為新一代的鋼琴之神!”

白子謙一副要暈倒的樣子,養父養母和哥哥也發出輕微的笑聲,這場真家千金的才藝比拚在鬨笑中拉下帷幕。

白露看著我,嘴唇微動,但還是什麼都冇說,她預想了所有惡毒的言語和陰謀,唯獨冇想到,會迎來一個拜師學藝的結局。

那雙總是帶著戒備和疏離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不加掩飾的懵圈。

06

終於到了白家的認親晚宴,排場極大,請的都是商業名流。

白露穿著養母精心挑選的禮服,站在人群中央,依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清冷。

我四下張望。

果然,如原書裡描述的一樣,有幾個不長眼的,聚在一起,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白露聽見。

“嘖嘖嘖,到底是外麵養大的,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就是,一股子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麵。”

“真不知道白家怎麼想的,還把她接回來了,要是我就把她留那個小鎮裡了。”

白露的眼神裡冇什麼波瀾,彷彿早已習慣。

但我知道,這種看似無意的輕視,往往最傷人。

要是原先的假千金,肯定會在一旁袖手旁觀,順便說一些風涼話。

而我現在可是真千金姐姐的小迷妹,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管!

以前在公司裡,我能把刁鑽的甲方捧得舒舒服服,自然也能把這些陰陽怪氣的貨色懟得明明白白!

我端起高腳杯,晃著紅酒,臉上掛起前世練就的無懈可擊的職業假笑,步履從容地走了過去。

“我說,幾位阿姨。”

我聲音清脆,確保周圍有人能聽見。

“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也讓我和姐姐聽聽?”

那幾位“名媛”臉色一僵,顯然被我這聲“阿姨”叫得很不舒服。

其中一位穿著紫色晚禮服的女人,強撐著笑說;

“若瑤小姐,我們在誇白露小姐氣質獨特呢。”

“是嗎?”

我笑容加深,眼神卻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

“我姐姐的氣質有多獨特,需要私下反覆品味?”

“我還以為,各位阿姨見多識廣,早就該明白一個道理,真正的底蘊,不在於對他人評頭論足,而在於自身的內涵和教養。”

“就像我姐姐,她的優秀和才華,自然會讓懂得欣賞的人看見,至於那些看不懂的”

我頓了頓,目光在她們身上隨意掃射,略帶深意地說道。

“大概是因為眼界與格局,還冇到那個層次吧。”

幾位“阿姨”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隨意找了個理由提前溜走了。

我得意地撩了一下頭髮優雅轉身,對上白露看過來的目光,那其中有一絲驚訝閃過。

我正準備低調地功成身退,深藏功與名,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顧言琛!上一世的男主!

07

此時他正端著酒杯,像隻招風的花孔雀似的朝著白露走去。

我心頭警鈴大作!

這廝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表麵上溫文爾雅,對白露一見鐘情,實則早就調查清楚白露在材料學上的驚人天賦。

打著愛情的幌子,上一世趁白露身心俱疲之際趁虛而入,當上了白露的未婚夫,把她綁上自己的商業戰車,榨乾她的價值後便棄如敝履!

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姐的才華怎麼能被這種偽君子騙走!

我立刻一個箭步,搶在顧言琛開口之前,擠到了他和白露中間,用身體將白露擋在了身後。

“顧少爺,有事?”

我抬起下巴,眼神像護食的小豹子,充滿了毫無掩飾的警惕。

顧言琛顯然冇料到我這出,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恢複優雅:

“若瑤妹妹,我隻是想和白露小姐打個招呼。”

“打招呼可以。”

我寸步不讓,目光銳利地在他臉上掃射。

“若瑤小姐莫非對我有其他想法?”

顧言琛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故作遺憾地說道:

“不過,很可惜,我一直都把你當妹妹來看待。”

無語,什麼普信男。彆來沾邊好嗎?

服了這經典的雌競戲碼。

原書中,這個綠茶自戀男就一直在我姐妹之間不斷遊移作梗,這次我還能讓你如願?

我直接翻了個白眼,用手阻止他靠近。

“不好意思,我對你冇興趣,倒是你,請與我姐姐保持安全距離,注意社交禮儀。”

“還有,我姐姐剛回家,需要安靜休養,不接受任何目的性過強的“深入交流”。”

我特意將“目的性過強”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顧言琛的笑容有些僵硬:

“若瑤妹妹似乎對我有些誤會?”

“誤會?”

我假笑一聲。

“是不是誤會,顧少爺自己最清楚。我姐姐心思單純,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套近乎的。”

白露站在我身後,靜靜地看著我對著顧言琛呲牙咧嘴。

她想起前世被眼前人利用的種種,最後為了對付白若瑤不得不捆綁在一起,眉頭微皺。

此時看到眼前的男人被我如對待蠅蟲般的驅趕,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這個假千金明明自己心思也不單純,這會倒裝起大人保護她了?

有點好笑。

顧言琛在我這裡碰了一鼻子灰,最終隻能維持著勉強的風度離開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轉過身,想起自己剛纔好像有點過於激動了。

輕咳一聲,揚起下巴,我故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對著白露說道:

“哼,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在我們白家頭上洋洋自得了。聽著,咱們平時關係怎麼樣另說,但對外必須保持一致!懂?”

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凶。

白露看著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08

自從認親宴後,我和白露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和平期。

白露因為展現出對材料學的驚人天賦,直接被京市著名大學破格提前錄取。

每天跟著知名教授在實驗室裡忙得不亦樂乎。

我繼續我的躺平大業,每天睡到自然醒,除了必要的上課之外,就是刷刷劇,逛逛街。

抱著我媽給我的黑卡醉生夢死。

白露逐漸適應了白家的生活,雖然依舊話少,但至少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對我敵意那麼大了。

我以為這種美好的米蟲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那天,我慘不忍睹的月考成績單,好死不死地飄到了正在客廳看書的白露腳下。

她彎腰撿起,目光掃過一麵飄紅的分數和老師痛心疾首的評語。

那張總是冇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裂痕。

眉頭緊緊得皺在一起,彷彿看到了什麼臟東西。

我正好叼著薯片從旁邊路過,對上了她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

完犢子,社會牛馬早把知識還給老師了,這成績能好看纔有鬼。

白露舉起那張成績單,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就是你最近的學習成果?”

我嚥下薯片,試圖萌混過關:

“呃重在參與?”

白露深吸一口氣,彷彿在極力壓製著什麼。

她可以容忍我躺平,容忍我吃喝玩樂,甚至容忍我偶爾神經質的“進貢”行為。

但作為一個天生的學霸,一個對自己要求極致嚴格的天才,她似乎無法忍受“妹妹”是個徹頭徹尾的學渣這個事實。

尤其,我這個學渣還在關鍵時刻幫過她。

第二天,她拿著一份列印得工工整整的《白若瑤成績拯救計劃》,冷著臉拍在了我房間的書桌上。

“好歹你也是白家的一份子,你這份成績實在是丟白家的臉麵!”

“而且”

她聲音逐漸變小。

“上次宴會,算我欠你。”

她語氣硬邦邦的,眼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從今天起,放學後到我房間,我給你補習!”

我:

“!!!”

不是吧!我都穿成富家千金了為什麼還要遭受學習的酷刑?!

我想拒絕,想撒嬌,想在地上打滾。

但看著白露那“你敢拒絕試試看”的眼神,頓時慫了。

“行吧,補習就補習,就當哄姐姐開心了。”

然而,我很快意識到,我低估了學神和學渣之間的差距,也高估了我早已生鏽的大腦cpu。

09

補習第一天,數學。

白露用簡潔清晰的思路講完一道函數題,然後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懂了嗎?”

我眼神迷茫:

“姐姐,你說它們好好的x和y,為什麼要互相換來換去?它們不累嗎?”

白露:

“這是函數變換”

我恍然大悟:

“哦!就像變形金剛!”

“”

白露默默握緊了筆。

補習第二天,物理。

講到電路圖,白露指著電壓表:

“記住,電壓表要並聯在待測電路兩端。”

我連忙點頭:

“明白!就是不能讓它直接跟電源貼貼對吧?會觸電身亡!”

白露的嘴角微微抽搐:

“是燒燬,而且電壓表不會觸電。”

我疑惑道:

“為什麼?它看不起電源嗎?”

白露深呼吸,一次,兩次。

補習第三天,化學。

白露在講元素週期表,試圖讓我理解元素性質的遞變規律。

我突發奇想:

“姐姐,那如果我們把氦氣灌進氣球裡,它是不是就變成了“嗨”氣球?會自己蹦迪的那種?”

白露:

“”

她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然後,在我無知愚蠢的注視下,她猛地放下筆,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第一次在我麵前顯露出了崩潰的跡象。

“白!若!瑤!”

她幾乎是咬著牙念出我的名字:

“電壓表不會想和電源貼貼!元素也不會在氣球裡蹦迪!你的腦子裡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

“在想晚上吃什麼”

看著她抓狂的樣子,我內心的小人其實在偷偷比耶。

對!就是這樣!讓學霸姐姐充分認識到我就是一塊不可雕的朽木,一塊糊不上牆的爛泥!

讓她早日放棄對我成績的執念,還我自由的躺平人生!

雖然看她因為我而情緒波動,不再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也挺有趣的?

看到我幸災樂禍的表情,白露眼神如利刃一般劃過,我立刻垂下腦袋。

白露看著我那副“我知道錯了,但下次還敢”的表情,最終長長地、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她大概開始懷疑,給我補習,可能比她自己搞科研還要耗費心神。

這哪裡是還人情?這分明是渡劫!

10

成績單終於下來了。

全線飄過及格線!低空掠過!完美!

我捧著這張堪稱人生奇蹟的成績單,熱淚盈眶。

天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麼過的!

每天被白露按在書桌前,硬是讓我一個把知識全忘記的社畜,重新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洗禮。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大功臣”。

白露拿著成績單,盯著那幾個剛剛及格的分數,久久冇有說話。

那雙漂亮的眼眸下,是隱約可見的黑眼圈,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身體被掏空”的疲憊感。

短短一個多月,我的姐姐白露彷彿蒼老了十歲。

“姐!你看到了嗎?及格了!全及格了!”

我試圖活躍一下凝重的氣氛。

“這都是你的功勞!姐!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白露放下成績單,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帶著劫後餘生的虛弱:

“不必,你能及格,主要是閱卷老師心地善良。”

好吧,姐姐好看,說什麼都對。

為了慶祝這曆史性的突破,以及慰勞白露“受傷”的心靈,我大手一揮,決定請她出去吃大餐!

然後,我就把她拉到了學校後門的一家煙火氣十足的重慶小麵麪館。

周圍喧鬨的環境,以及瀰漫著辣椒油的香味的環境,讓白露有些懷疑。

“這裡?”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不確定。

“這段時間姐姐吃高檔餐廳想必已經吃膩了,咱們感受一下真正的人間煙火味。”

看著喧囂冒著熱氣的麪館,白露想起曾經還冇有回到白家時的自己。

那時還住在貧窮的養父母家,一碗熱騰騰的麪條,能讓自己一天都心滿意足。

一絲暖意流淌在心中,白露欣慰地笑了笑,跟著我在飯桌的對麵坐下。

我點了這裡最招牌的麵,又點了一大堆烤串,拍了拍胸膛,豪氣地說道:

“放心,我請客!”

熱乎乎冒著香氣的麪條,加上油滋滋散發著誘人椒香的烤串,我吃的毫無形象,滿嘴是油。

看著我吃得這麼香,白露也不客氣地吃了起來,看到她嚐了一口驚豔的眼神,我偷偷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就算是及格了,也不能鬆懈。你看看你,哪有點千金的樣子,但凡你把吃喝玩樂的心思一半放學習上”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嗯嗯地應付著。

大概是看我這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她越說越痛心,語氣也激動了起來:

“白若瑤,你知不知道,你上一世就是因為這樣又蠢又惡毒,心思不用在正道上,你要是把勾心鬥角爭寵的聰明花在彆的地方”

11

她的話戛然而止。

周圍像是被人按下了靜音鍵,時間彷彿凝固了。

我叼著烤麪筋,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色和懊悔的神情。

腦子裡那些之前覺得不對勁的細節,瞬間串聯了起來。

一開始對我超乎尋常的敵意,未卜先知般的防備,全部有瞭解釋。

原來如此!

我嚥下嘴裡的麪筋,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臥槽!原來你是重生的!”

白露猛然抬頭,震驚地看向我,眼神充滿了“你怎麼知道這個詞”“你是誰”的慌亂。

我湊近她,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

“巧了嘛不是!姐姐,彆慌!我不是你原來那個假千金妹妹。”

“我是穿越來的!上班累死的純種牛馬,如假包換!”

白露徹底愣住了,手裡的烤串掉進了盤子裡都渾然不覺。

那根一直以來緊繃的弦,“啪”地一聲,徹底斷了。

所有的疑慮、不解,在這一刻,迎刃而解。

為什麼這個“白若瑤”和前世截然不同?

為什麼她毫無爭寵之心,隻想躺平?

為什麼她時而精明時而蠢得讓人抓狂?

因為殼子冇變,但裡麵換人了。

她看著我滿臉是油的笑容,重新拿起了烤串,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真實具有溫度的笑容。

“那重新認識一下,原來的打工牛馬?”

“呸,什麼牛馬!有這麼說話的嗎?”

我氣鼓鼓地反駁道。

“你是不知道我上輩子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可惡的老闆成天剝削我,同事搶我功勞還讓我背黑鍋”

看著我滔滔不絕地抱怨,白露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疑慮打消,我和白露的表情都輕鬆了許多。

回家路上,白露望向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現在身份也清楚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

“當然是繼續躺”

“除了躺平。”

她當即打斷我,眼神掃過來,帶著學霸特有的、對學渣不求上進的不讚同。

“好歹你也是白家千金,不允許躺平!”

我:“”

把我的話堵死了是吧!

我耷拉個腦袋跟在旁邊,不躺平,那我乾嘛?難道去當霸道總裁?

我前世就是個苦逼畫圖狗,也冇那管理才能啊。

畫圖?

這個詞像一顆火苗,點亮了我腦海深處某個被遺忘的角落。

前世,我最大的愛好就是畫畫,奈何現實是,被無儘的改稿和甲方奇葩的要求和生存壓力磨平了棱角。

那一點關於藝術的夢想,早就被壓在了厚厚的項目檔案最底層。

現在,我有錢了,有時間了,為什麼不能重新撿起來呢?

我停下腳步,有些猶豫地看向白露:

“那個我要是說,想去學畫畫走藝術生的路子,行不行?”

12

我本以為她會嘲笑我的不切實際。

冇想到,白露的眼睛瞬間亮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彷彿發現什麼寶藏一樣,果斷拍板:

“行!就這個!”

她思路清晰得可怕:

“你文化課底子一般,硬拚文化課確實吃力。藝術生對文化課要求相對低一些,而且”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點揶揄:

“你審美在線,衣品也在線,至少比研究電壓表為什麼不想和電源貼貼有天賦的多。”

我:“”

謝謝,有被安慰到。

於是,在我本來的躺平大計上,另一條嶄新的卷王之路,被白露親手鋪開了。

很快,她雷厲風行地說服了父母,給我請來了本市小有名氣的美術私教,各種畫具,一應俱全。

接下來的我本來計劃的高中躺平時光,過得無比“充實”。

白天接受文化課的洗禮,放學後又被白露押著去畫室接受藝術的熏陶。

每次我偷懶想溜,都會被她精準逮住。

說來也怪,當畫畫不再是謀生手段時,前世那種被壓榨的痛苦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的、心無旁騖的沉浸感。

我好像真的,挺喜歡繪畫的。

時光在畫筆和白露的吵吵鬨鬨中飛逝。

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

我顫抖著手點開了查詢頁麵——錄取通過!

我考上了!那所心心念念,在業內聞名卻遠在千裡之外的南方美院!

聽到我的歡呼聲,全家都圍了上來。

養父把看了好幾遍,臉上是欣慰的笑:

“若瑤,一定要去那麼遠嗎?本市的美院也不錯啊”

養母直接紅了眼眶,聲音哽咽道:

“乖寶,南方濕氣重,你從小就冇離開家,吃飯睡覺都不習慣怎麼辦?媽媽捨不得你啊”

就連一向彆扭的弟弟白子謙,也悶悶地說了句:

“有人欺負你,記得打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錄取通過幾個字上,那是前世被生活澆滅的夢想,卻成為了今生陰差陽錯重新點亮的光。

13

我被美院錄取的喜悅氣氛還冇有完全散去,家裡已經開始計劃著要給我和白露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升學宴。

這時,王嫂麵色為難地進來通報。

“外麵有兩個人,自稱是若瑤小姐的親生父母,吵著非要見女兒。”

我心裡咯噔一下,原書中這對吸血鬼父母果然還是來了!

之前嫌棄原主嬌生慣養又冇有利用價值,向白家討要了钜額的撫養費後,直接對她閉門不見。

被趕出白家後,更是任其自生自滅。

如今看我不僅還在白家,還考上了好大學,又來扒著吸血了!

養父眉頭緊鎖,養母下意識地把我往身後拉了拉。白子謙則已經握緊了拳頭,一臉不爽。

很快,一對穿著浮誇,眼神卻精明的中年男女被請了進來。

一進門,我那生理學上的母親,就拍著茶幾乾嚎了起來:

“我的女兒啊!媽當初是冇辦法才把你放在白家的!現在你出息了,考上好大學了,就不認親爹孃了是吧?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那男人也在一旁幫腔,唾沫橫飛:

“就是!白家就是這麼教你的?忘恩負義!”

我看著他們浮誇的表演,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按照我前世的打工人經驗,遇到這種胡攪蠻纏的,第一反應就是破財消災,趕緊打發走。

我下意識地就想去摸我媽給的那張黑卡。

“等等。”

白露的手輕輕按住了我的手腕。

她搖搖頭,隨即上前一步,擋在了我和那對夫妻之間。

“二位,聲音小點,這裡是住宅區,不是菜市場。”

她的聲音不大,卻自帶威嚴。

我的親生父母被她噎了一下,隨即更加惱怒:

“你誰啊你?我們和自家女兒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白露也不生氣,她從家裡的抽屜裡抽出一份檔案,又從容地拿出手機,點開了錄像功能,對準了他們。

“我是白露,白家的女兒。至於你們”

她晃了晃手中的檔案。

“這可是當年簽的收養協議和一次性了斷的撫養費支付憑證。”

“需要我給你們重溫一下條款的權利與義務嗎?尤其是乙方不得再以任何理由騷擾甲方和白若瑤小姐的條款嗎?”

她與其平穩,條理清晰:

“另外,根據《刑法》,敲詐勒索公私財務,數額較大或多次敲詐勒索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並出或者單處罰金。”

“需要我幫你們算一下,你們今天的行為,夠判幾年嗎?”

她每說一句,我親生父母的臉色就白一分。

“你你嚇唬誰呢!”

女人色厲內荏地喊道,氣勢已經弱了一大半。

“是不是嚇唬,你們可以試試。”

白露微微一笑:

“門口的監控已經記錄了二位的尊容和行為,我可以現在就報警。”

親身父母徹底啞火了,麵麵相覷。

“算算你狠!”

我的親生父親撂下一句毫無威懾力的話,拉著還在不甘心嘟囔的女人,幾乎落荒而逃。

客廳重新恢複了安靜。

我一臉崇拜地抱住了白露: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唯一的真神!剛纔你也太帥了!”

養父養母也讚許地點頭。

白露看著我誇張的表情,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寵溺道:

“笨蛋,對付這種人,動手動錢都是下策,得動腦子。”

她頓了頓,又看向我:

“記住,你現在是白家的人。誰想動你,得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我心頭一暖,重重地點了點頭。

14

顧家上門那晚,我和白露正為餐桌上最後一塊糖醋排骨展開第108次爭奪。

“尊老愛幼懂不懂?”

“孔融讓梨你冇聽過?”

顧夫人就是在這時帶著顧言琛走進來,優雅地取出那份泛黃的婚約。

她目光在我和白露之間轉了轉:

“按當年約定,該是討論白家女兒和我們言琛的婚事的時候了。”

“啪嗒——”

排骨掉回盤子,怎麼忘了還有這一出。

顧言琛坐在對麵,西裝革履,看我和白露的眼神像在評估一件即將到手的古董。

前世他利用白露的才華名利雙收,今生見我們雙雙考上名校,這是要通吃?

養父母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們。

我和白露同時起身:

“我拒絕!”

“我不要!”

默契如一母同胞。

顧夫人笑容僵住:

“若瑤,你從小就和言琛”

“包辦婚姻是封建殘餘。”

白露冷著臉打斷。

我瘋狂點頭:

“就是!我們要自由戀愛!”

最後顧家是黑著臉走的。

從那以後,“顧言琛”就成了我們最愛的攻擊武器。

她搶我麵膜時,我大喊:

“找你未婚夫顧言琛買去!”

我偷吃她布丁時,她冷笑:

“是不是留給你老公顧言琛吃的?”

“那是你老公!”

“呸,是你老公!”

媽媽總無奈:

“你倆好的時候同穿一條褲子,吵起來就互相扔老公。”

開學前一晚,我抱著枕頭溜進她房間。

月光透過紗窗,我們在小床上擠作一團。

“防曬霜帶了嗎?”

“嗯。實驗室申請通過了?”

“通過了”

靜默在黑暗中蔓延。明天我就要去南方了,她留在京市,我去南方。

“喂。”

她突然開口。

“這樣的生活纔對。”

“有爸媽嘮叨,有弟弟犯傻,姐妹之間會為一塊排骨打架”

她聲音很輕。

“冇有陷害,也不用提防。”

我碰碰她的肩膀:

“比當惡毒女配和複仇女主舒服多了吧?”

她在黑暗裡輕笑。

“嗯。”

我們冇再說話,手在被子下悄悄握緊。

什麼婚約,什麼男主,什麼劇情——都見鬼去吧。

這纔是我們真正的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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