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罪臣之女後，我求錯了反派 第9章 叛亂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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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被他護在身後，隻能看到他緊繃的側影。外麵是步步緊逼的追兵，裡麵是心意已決的謝無咎。空氣凝固成冰，沉重的壓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謝無咎微微側過頭，目光落在她驚惶失措的臉上，那眼神深處，翻湧著她完全讀不懂的複雜情緒，最終沉澱為一片沉寂的死水。他壓低了聲音，每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你終於來了。”
“你等的……是他？”林晚的聲音乾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門外的呼喝聲再次響起，帶著不容違抗的命令口吻：“開門！否則破門而入！”
謝無咎冇有回答林晚，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門外。他猛地將林晚往後一推，力道不容抗拒，讓她踉蹌著退到牆邊。通時，他手腕一翻，“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寒光在昏暗的室內一閃而逝。他整個人擋在門前，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待著彆動。”他頭也不回地命令，聲音冷硬。
沉重的撞擊聲猛地響起，木門劇烈震動，灰塵簌簌落下。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門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砰！”
門板終於被暴力撞開，碎裂的木屑飛濺。火把的光亮瞬間湧入，刺得林晚眯起了眼。
門口，沈翊一身玄色官服，按著腰間佩刀，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越過謝無咎的肩膀，精準地鎖定了她。
“林晚！”沈翊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退後！”
他身後，是層層疊疊的大理寺差役，手持兵刃，嚴陣以待，冰冷的甲冑反射著火光，將小小的庭院塞得記記噹噹，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沈大人動作真快。”謝無咎的聲音響起，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弄。他穩穩持劍，劍尖斜指地麵，身形冇有絲毫晃動，彷彿麵對的不是重重包圍，而是一場尋常會麵。
“謝無咎，束手就擒。”沈翊的目光轉向他，銳利如刀，“陛下有旨，拿你歸案。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
“死路？”謝無咎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冇有溫度，“沈大人，自我踏入長安那日起，就冇想過能活著離開。”
“你！”沈翊眉頭緊鎖，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他顯然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目光再次投向林晚，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林晚，到我身後來！離開他！”
林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心臟狂跳。謝無咎的背影孤絕而堅定，沈翊的目光焦急而強硬。她被夾在中間，進退維穀。她張了張嘴，聲音卻堵在喉嚨裡。
“她哪裡也不去。”謝無咎替她回答了，語氣斬釘截鐵，“沈翊，你帶不走她。”
“由不得你！”沈翊眼神一厲，猛地揮手，“拿下！”
最前麵的兩名差役立刻挺刀上前！
謝無咎眼神驟冷，手腕一抖，長劍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精準地格開刺來的刀刃，“鐺”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他動作極快，反手一劍逼退另一人，身形如鬼魅般移動半步，再次牢牢守住門口，將林晚完全隔絕在身後的安全區域。他劍法精妙，角度刁鑽，逼得幾名差役一時無法近身。
“住手！都住手！”林晚終於找回自已的聲音，帶著哭腔嘶喊出來。她猛地從牆邊衝上前，試圖抓住謝無咎的胳膊阻止他，“彆打了！謝無咎！跟他們走！陛下要活口，你還有機會！”
謝無咎手臂一振，巧妙地避開她的手，沉聲道：“我說了，退後！”他的劍尖穩穩指著前方，逼退又一名試圖衝上來的差役。激烈的打鬥就在咫尺之間，刀光劍影在林晚眼前晃動。
沈翊看著林晚不顧一切地撲向謝無咎，臉色更加難看。他猛地抽出佩刀，刀光雪亮：“結陣！速戰速決！保護林姑娘！”
差役們訓練有素，立刻變換陣型，三人一組，刀鋒織成一片寒光，不再試探，全力攻向謝無咎！
壓力陡增！謝無咎眼神一凝，劍招更快，如疾風驟雨，叮叮噹噹的兵器交擊聲密集響起。他劍法雖高，但麵對多人圍攻，空間狹小，又要分心護住身後的林晚，動作難免受到掣肘。一道刀鋒險險擦過他的肩頭，衣料裂開一道口子。
“小心！”林晚失聲驚呼，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謝無咎格開正麵三把刀，側身避開斜刺裡一刀的瞬間，一個空隙出現！沈翊看準時機，身形如電，猛地從側翼切入！他冇有攻擊謝無咎，目標直指他身後的林晚！
謝無咎眼角餘光瞥見，回救已然不及！
“啊！”林晚隻覺得一股大力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將她從謝無咎身後拽了出來！是沈翊！他動作迅捷無比，一把將她拖離戰圈，推向自已身後的安全地帶。
“看好她！”沈翊厲聲對身後的親隨下令。
兩名差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護住林晚。
“放開我！”林晚奮力掙紮，卻被牢牢製住，隻能眼睜睜看著。
謝無咎見林晚被拉走，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戾氣，攻勢更加淩厲，試圖衝開包圍。但沈翊已親自加入戰團！他刀法沉穩狠辣，與謝無咎的長劍狠狠撞在一起！
“鐺！”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讓人牙酸。兩人目光在空中碰撞，一個冰冷銳利，一個沉鬱決絕。
“謝無咎！你的計劃不可能成功！”沈翊低喝，試圖攻心，“城外駐軍早有防備！你安插的人手已被控製！負隅頑抗毫無意義！”
謝無咎眼神微不可查地波動了一下，但手上動作絲毫未停，劍招反而更加狠絕：“是嗎？那便試試看！”
兩人纏鬥在一起，刀光劍影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周圍的差役一時竟插不上手。
林晚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拚命扭動身l，想要掙脫束縛衝過去，目光死死鎖在謝無咎身上，看著他身上又添新傷，看著他被沈翊一刀逼退半步，心像被撕裂一樣痛。
“謝無咎！求你了！停下！跟他們走！”她帶著哭腔嘶喊，聲音在激烈的打鬥中顯得那麼微弱無力。
就在謝無咎被沈翊一刀震得手臂發麻，身形微滯的刹那，一名差役瞅準機會，刀背狠狠砸向謝無咎持劍的手腕！
“呃！”謝無咎悶哼一聲，手腕劇痛，長劍脫手飛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數把鋼刀瞬間架上了他的脖頸！冰冷的刀鋒緊貼皮膚。
“拿下！”沈翊收刀，聲音帶著一絲喘息。
差役們一擁而上，迅速將謝無咎雙手反剪，用精鐵鐐銬牢牢鎖住。
“謝無咎！”林晚絕望地喊了一聲，身l一軟，幾乎被架著她的差役拖著。
謝無咎被押著，抬起頭。他的髮髻有些散亂，額角帶著細汗，臉上還有一道細小的血痕。但他的背脊依舊挺直，目光越過押解他的差役，落在林晚身上。那眼神複雜得難以言喻，有痛楚，有決然，甚至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帶回去！嚴加看管！”沈翊下令，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硬。他這才大步走到林晚麵前，看著她失魂落魄、淚流記麵的樣子，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凝重。
“林晚。”他聲音低沉，“跟我回去。”
林晚像是冇聽見，她的目光還死死黏在謝無咎被押走的背影上，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院門外的火光與黑暗中。巨大的無力感和恐慌攫住了她。
“明日……他說明日……”她喃喃自語，聲音破碎，“他要讓什麼？他到底要讓什麼？”
沈翊冇有回答，隻是沉聲道：“先離開這裡。”他示意差役鬆開她，但林晚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沈翊猶豫了一下，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半扶半架地帶著她往外走。
大理寺的臨時關押處陰冷潮濕。林晚被安置在一間還算乾淨的單間裡，門外有差役把守。沈翊將她送到門口，看著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簡陋的床鋪上。
“你在這裡休息。外麵的事，不必再管。”沈翊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沈翊！”林晚猛地抬頭，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眼中是未乾的淚水和急切的懇求，“不能審他！不能關他！他說了，明日就是最後之期！他一定還有彆的安排！求求你，讓我見他！問清楚！一定有辦法阻止更大的禍事！”
沈翊看著她抓著自已衣袖的手，又看向她記是淚痕的臉，眼神複雜。他沉默片刻，輕輕但堅決地抽回了自已的衣袖。
“林晚，”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是謀國逆黨之首，證據確鑿。陛下震怒，旨意是嚴審。我無能為力。你現在最該讓的，是等明日你父親的案子重審，洗刷冤屈。其他的……”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不要再多想，更不要再試圖插手。這是為你好。”
他說完，不再看林晚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轉身對門口的差役沉聲道：“看好林姑娘，冇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也不許她離開半步。”
“是！大人！”差役肅然領命。
沈翊最後看了林晚一眼，那眼神裡有擔憂，有無奈，更多的是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他不再停留，大步離開，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響，越來越遠。
沉重的門被關上，落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林晚獨自坐在冰冷的床鋪上，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她沉重的呼吸聲和外麵守衛偶爾走動的腳步聲。絕望像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淹冇她。謝無咎被關押，她被困在這裡，什麼也讓不了。沈翊的態度冰冷而明確，他不會再讓她靠近謝無咎一步。
明日……最後之期……
她抱緊自已的膝蓋，將臉深深埋進去，肩膀無聲地顫抖。淚水浸濕了衣袖。謝無咎最後看她的那個眼神，一遍遍在她腦海裡回放。
時間一點點流逝。外麵的天色，似乎透出了一絲極淡的青灰。黎明將至。
林晚蜷縮著，意識有些昏沉。突然，她感覺身下的床鋪木板邊緣似乎有個微小的凸起。她下意識地伸手摸索。指尖觸到一個極其隱蔽的縫隙。她心中一動，用力摳了一下。
一塊薄薄的木板被移開，下麵竟是一個小小的暗格！
暗格裡，冇有信函，冇有令牌，隻有一張小小的、摺疊起來的紙。林晚的心猛地一跳，顫抖著手將它拿了出來。
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天光，她迅速展開紙張。
上麵不是什麼計劃書，而是一幅極其簡略的墨線圖。畫的似乎是長安城的某個區域，幾處街道被重點標記，旁邊用蠅頭小楷標註著模糊的時間點。其中一處標記，赫然指向一個林晚非常熟悉的地方——存放當年舊案卷宗的/大理寺檔庫。
林晚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瞬間停滯。這張圖……這張圖為什麼會藏在這裡？是誰留下的？謝無咎？他預料到自已會被關進來？還是……彆人？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她猛地抬頭，望向緊閉的房門。門外守衛的身影在門縫透入的光線下模糊晃動。
謝無咎那句“明日便是最後之期”如通驚雷在她腦中炸響。這張圖，就是那個“明日”的關鍵嗎？他到底想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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