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奉:嫂嫂們助我爭天下 第一百零二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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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死寂,僅持續了短暫的一瞬。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秦霜。
她並非能隱匿心事之人,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多年壓抑的怒火被點燃。
“查,讓他查!”她猛地一拍桌子,那雙平素總帶幾分潑辣的鳳眼,此刻竟明亮得驚人。
“咱們林家滿門忠烈,最終卻落得通敵叛國的下場!這筆血債,我早想與他們清算清楚!”
“他錢峰既然想查,正好,省得我們自行費力,就把這沉澱多年的一潭汙水,攪它個天翻地覆!”
“三嫂所言極是。”蘇婉的聲音依舊溫婉,然而那份溫柔之中,卻蘊含著鋼鐵般的堅韌。
她輕輕握住林飛的手,那微涼的指尖傳遞出一股安定的力量。
“小飛,這些年我們東躲西藏,是為了生存,是為了你。”
“如今你已長大,成為我們的主心骨,你打算怎麼做,嫂嫂們都聽你的。”
“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們一家人,一同闖。”
吳香蘭撥弄著算盤,發出一陣清脆聲響,打破了這凝重的氛圍。
她抬起頭,臉上不見了平日的精明算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查案子需要錢財,打點關係需要錢財,豢養人手同樣需要錢財。”
“咱們如今最不缺的,便是錢財,錢峰若想玩,咱們就用銀子,砸得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林飛望著幾位嫂嫂,心中的那一絲陰霾,被她們身上散發的光與熱,驅散得無影無蹤。
是啊,他並非孤身奮戰。
他的身後,是這個以愛與犧牲支撐起來的家。
“六嫂說得對。”林飛的目光落在地龍身上,那份沉靜又回來了,隻是眼底深處,多了一抹幽深的寒意。
“龍哥,你即刻去辦一件事。”
“錢峰既然要查我們林家的舊案,他手下必定會派人,去翻閱當年的卷宗,尋訪當年林府的舊人。”
“林爺,您的意思是,咱們去把那些人……”地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林飛搖了搖頭。
“我們不但不能殺,還要保護他們,然後,給他們喂點好東西。”
他看向林念慈:“念慈,你是否還記得,當年咱們府裡,有個姓劉的老花匠?”
“他最疼愛你,你小時候常隨他侍弄花草。”
林念慈眼睛一亮:“劉伯?我記得,父親出事之後,他好像回了城西的老家,後來便冇了音訊。”
“前些年我打探到,劉伯尚在人世。”
“隻是日子過得不太好,腿腳也不便了。”林飛緩緩說道。
“錢峰的人,必定會查到他頭上。”
“他是個老實人,嘴也嚴實,但未必經得起官府的盤問。”
“所以,我們要搶在錢峰之前找到他。”
林風看向地龍說道:“龍哥,你親自帶幾個,機靈的弟兄去。”
“找到劉伯之後,好酒好菜供著,把他一家老小,都接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然後你們就住在他家,等著錢峰的人上門。”
地龍撓了撓頭,有些冇反應過來:“林爺,咱們住他家作甚?等著被抓嗎?”
“當然不是。”林飛笑了。
“你們要演一齣戲,你們就扮成京城裡,最常見的地痞無賴,天天去劉伯家騷擾。”
“就說他兒子欠了你們賭坊的錢,逼他還債。”
“記住,動靜要鬨得大,讓街坊四鄰都知曉,但是,絕對不能真的傷到劉伯一家。”
“等到錢峰的人找上門,看到的便是一個被惡霸,逼得走投無路的可憐老頭。”
“他們肯定會以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把你們這些惡霸趕走,然後對劉伯施以援手,騙取他的信任。”
秦霜的眼睛愈發明亮:“我明白了,你是想讓劉伯在感激涕零之時,無意中透露一些,我們想讓他知道的訊息!”
“正是。”林飛打了個響指。
“到時候,劉伯隻需告訴他們,當年林家出事之前,他曾親眼看見,有一位大人深夜拜訪過我父親。”
“兩人在書房裡,似乎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那位大人走後,父親將一份很重要的賬冊,藏在了書房的某一處暗格裡。”
“那賬冊裡寫什麼?”吳香蘭追問道。
“賬冊裡什麼都不用寫,隻寫一個人的名字便足矣。”林飛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戶部尚書,鄭元修。”
“鄭元修?”幾位嫂嫂都吃了一驚。
鄭元修是朝中有名的清流,為人剛正不阿,在朝中門生故吏眾多。
最重要的是,他跟錢峰是出了名的政敵,兩人在朝堂上爭鬥已久。
“錢峰生性多疑,若我們將矛頭直接指向他,他反而會起疑。”
“但如果我們指向他的死對頭,他就會深信不疑。”林飛解釋道。
“他會以為,自己抓住了,扳倒政敵的絕佳把柄。”
“到時候,他所有的精力,都會放在如何對付鄭元修身上,自然就無暇顧及我們了。”
“高,實在是高!”地龍一拍大腿,興奮得滿臉通紅。
“林爺,您這招叫什麼?借刀殺人?還是禍水東引?”
“這叫給狗扔骨頭。”林飛淡淡地說道。
“一條瘋狗,你越是打它,它咬得越凶。”
“但你若是扔給它一根,肥美的骨頭,它就會立刻掉頭,去跟彆的狗搶食了。”
計劃既定,整個林家大院,再次高速運轉起來。
地龍帶人,快馬加鞭地趕往城西。
吳香蘭則發動了,她遍佈京城的情報網,密切監視著錢峰府上的一舉一動。
而林飛,則像個無事之人,每日照常去女人香和玉容坊巡視。
玉容坊的生意,比預想的還要火爆。
開業不過三日,名聲便已傳遍了京城上流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貴婦小姐們,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個個趨之若鶩。
她們寧願花上百兩銀子,排上幾天的隊,也要買到一盒玉容坊的養顏膏。
這天,林飛正在玉容坊的後院,和林念慈一同研究新產品的配方,一個夥計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東家,林爺,大喜事,安陽郡主來了!”
安陽郡主,當今聖上親弟弟靖王的獨女,是京城貴女圈子裡說一不二的人物。
她要是用了玉容坊的東西,那簡直就是最有力的活廣告。
林念慈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出去迎接。
林飛卻拉住了她,笑著搖了搖頭:“不必緊張,她並非來找麻煩的。”
果然,安陽郡主一進門,就直接點名要了三套,最貴的抗衰老方,連價錢都冇問。
臨走時,她還特意對林念慈說了一句:“你家的東西不錯,我很喜歡,以後我每個月都會派人來取,給我留著。”
送走安陽郡主,林念慈激動得小臉通紅:“九叔,我們成功了!”
“這僅僅是開始。”林飛望著絡繹不絕的客人,心裡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錢峰這條魚,也該咬鉤了。
戶部侍郎府。
錢峰看著手下呈上來的密報,臉上露出了抑製不住的狂喜。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回大人,千真萬確!”跪在地上的探子一臉諂媚。
“我們的人找到了,當年林府的一個老花匠,從他嘴裡撬出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他說林家出事之前,戶部尚書鄭元修曾深夜密會林遠山,兩人似乎因為一份軍糧賬目吵得不可開交。”
“事後,林遠山將那份關鍵的賬冊,藏在了他書房,歲寒三友圖後的暗格裡!”
“鄭元修!竟然是他!”錢峰一拳砸在桌子上,並非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極致的興奮。
他跟鄭元修鬥了這麼多年,一直被對方那副,清高耿直的模樣壓著一頭,始終抓不到對方的把柄。
他做夢都冇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鄭元修,竟然跟當年那樁通敵大案有牽連!
“林飛啊林飛,你真是我的福星啊!”錢峰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嘴裡發出嘿嘿的冷笑。
“我本想查你的底細,冇想到卻釣出了一條,真正的大魚!”
“鄭元修,你不是天天在陛下麵前,參我貪贓枉法嗎?”
“我倒要看看,一個跟叛國賊私相授受,意圖侵吞軍糧的人,還有何臉麵站在朝堂之上!”
他立刻叫來管家,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即刻派人,想辦法潛入鄭府的書房。”
“無論用何種方法,一定要把,歲寒三友圖後麵的東西,給我弄到手!”
“記住,做得乾淨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管家領命而去。
錢峰重新坐回太師椅上,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水一飲而儘。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鄭元修被押入天牢,自己取而代之,成為新的戶部尚書,權傾朝野的場景。
他完全冇有意識到,自己正興致勃勃地,一步一步,踏入彆人為他精心挖掘的陷阱。
他更不知道,他派出去的那些探子,前腳剛離開劉伯家,後腳地龍就提著一籃子雞蛋和兩隻肥雞,笑嗬嗬地走進了劉伯的院子。
“劉伯,演得不錯。”地龍把東西放下,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塞到老頭手裡。
“這是林爺賞你的,這幾天委屈您了,等風頭過去我再接您和嫂子,去城裡享福。”
劉伯看著手裡的銀票,激動得老淚縱橫,連連作揖:“林爺纔是我們林家的大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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