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手持AK教崇禎做皇帝 第240章 請君入甕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耶穌會視察員班安德神父,在陸若漢神父的攙扶下,疾步趕到!
班安德神父身穿黑色聖袍,胸前掛著巨大的十字架,臉上帶著疾行後的紅暈,眼神銳利。
他的出現,如同一桶冰水澆熄了即將爆燃的火藥。
迪奧戈的動作僵住了。
【馬士加路也】總督如同看到了救星,幾欲癱軟在地。
班安德神父目光迅速掃過場內——
拔劍的迪奧戈、劍拔弩張的衛兵和長隨、端坐如山麵帶冷笑的明國知縣,以及一眾驚慌失措的議員。
他心中頓時明瞭,暗歎一聲“主啊,寬恕這迷途的羔羊吧”,然後快步上前,先是不滿地瞪了迪奧戈一眼,用葡萄牙語低喝道:
“收起你的劍!你想讓所有人都為你愚蠢的衝動陪葬嗎?!”
迪奧戈在班安德的目光逼視下,氣焰驟減,悻悻地將佩劍插回了劍鞘。
班安德這才整理了一下聖袍,轉向虞國鎮,臉上換上了一副謙卑而沉痛的表情,用略顯生硬的漢語說道:
“尊敬的知縣大人,請息怒。萬能的主教導我們寬容與忍耐。剛才發生的一切,實乃一場令人痛心的誤會,是我們一方的巨大失禮。我謹代表澳門教會,向您表示最誠摯的歉意。”
他深深鞠了一躬。
“我們絕非有意冒犯天朝威嚴,更絕無任何挾持之意。租金之事,事關重大,總督閣下與議事會確實需要時間籌措商議,絕非刻意拖延。還請大人看在上帝……看在兩國百姓商貿往來的份上,暫息雷霆之怒,寬限些許時日,容我等細細籌議,必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班安德的突然出現和低姿態的道歉,暫時緩和了現場幾乎要流血的衝突。
所有葡人都眼巴巴地看著虞國鎮,等待他的反應。
虞國鎮冷冷地看著班安德表演,洞若觀火。
他知道,這老神父纔是澳門真正能拿主意的人!
他的出麵,意味著對方真正感到痛了,並且試圖用“拖”字訣的最後機會來挽回。
但虞國鎮,或者說他背後的意誌,早已失去了耐心。
知縣大人麵無表情地站起身。
“誤會?失禮?”
他嘴角的譏諷愈發冰冷,
“在本官麵前利刃出鞘,爾等管這叫誤會?若非本官之長隨反應迅捷,爾等是否便要‘誤傷’本官了?”
他根本不給班安德解釋的機會,語氣淩厲地痛斥:“寬容?忍耐?本官已給過爾等機會!是爾等自恃狡黠,一再拖延、表演、乃至拔劍相向!今日若非班神父你及時趕到,此刻這議事廳內,早已血流成河!爾等當真以為,我天朝王師之鋒鏑,不利否?!”
這番聲色俱厲的話讓所有葡人頓時麵無人色。
班安德張了張嘴,卻發現任何言辭在此刻都無比蒼白。
虞國鎮目光如刀,掃過全場:“班神父,你既出麵,本官便再問最後一次——這五萬兩租金,你們是交,還是不交?”
“大人,數額巨大,能否……”班安德還想爭取時間。
“好!本官明白了!”虞國鎮立刻打斷,彷彿就等著他這個回答。
他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蝕骨寒意的殺機:
“既然爾等議而不決,決而不行,毫無誠意,甚至心懷叵測,那便不必再議了!”
“首年租金五萬兩,現銀支付——此議作廢!”
“每年租金五萬兩之新約——此議亦作廢!”
葡人們一愣,隨即眼中剛閃過一絲僥幸與欣喜。
但很快,虞國鎮接下來的話,瞬間把他們打入地獄!
“既然爾等嫌五萬兩太多,那便一兩銀子都不必交了!”
“既然爾等覺得大明律法、朝廷威嚴可以輕侮,那便無需再談!”
“迪奧戈·費爾南德斯!”
虞國鎮猛地喝出這個名字,聲如金石,
“你的項上人頭,本官暫且記下!你的狂悖之舉,這裡所有人都是見證!它日天兵至此,第一個便拿你祭旗!”
“澳門葡人議事會,縱容包庇,私藏兵甲,抗拒天威,罪同連坐!”
“本官即刻返回縣衙,行文兩廣總督衙門及朝廷,奏明爾等之罪!文書之上,將明明白白寫下三件事:”
“一,葡人抗租不交,心懷叵測!”
“二,葡人私藏兵甲,蓄謀已久!”
“三,葡人議員當堂拔劍,意圖刺殺朝廷命官!”
"有此三條鐵證,本官倒要看看,兩廣總督衙門、朝廷袞袞諸公,乃至陛下,會如何看待爾等‘恭順’的臣服之心!又會派出多少艦船兵馬,來‘安撫’爾等!”
“爾等——”
虞國鎮的聲音斬釘截鐵,不留一絲餘地,
"好自為之!勿謂言之不預也!”
說完,虞國鎮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彷彿多留一刻都嫌臟了靴子,帶著兩名長隨,轉身大步離去。
留下議事廳內,一群失魂落魄的葡萄牙人。
班安德神父手中的十字架劇烈顫抖,他劃十字的動作僵在半空,喃喃道:“主啊……這不是考驗……這是末日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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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國鎮拂袖而去,議事廳內一片死寂。
葡萄牙議員們麵如死灰,迪奧戈·費爾南德斯更是癱軟在地,渾身如篩糠般抖動,他深知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
總督馬士加路也看向班安德神父,嘴唇哆嗦著想尋求指引,卻發現老神父的目光早已不在他們身上。
班安德與陸若漢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們甚至沒有對總督等人說一句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彷彿在宣告這些世俗統治者的無能已經葬送了一切,隨即轉身,在胸口急促地劃了個十字,便帶著一種殉道者般的急促步伐,匆匆離開了議事廳。
聖保祿教堂,密室。
“沒有時間了!一刻都沒有了!”
班安德神父的聲音嘶啞,他乾枯的手指緊緊抓住陸若漢的臂膀,
“那個知縣,他是魔鬼的使者!他的離去不是為了請示,而是為了調兵!審判日已經降臨,我們必須讓諾亞的方舟在洪水到來前啟航!”
陸若漢神父臉色蒼白,眼神狂熱:“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鉛皮密封的箱子已經裝上‘聖瑪利亞’號的底艙,混在普通的貨物裡。船長曼努埃爾是主最忠誠勇敢的仆人,他願意為了傳播主的智慧冒任何風險!”
“願主保佑他和他的船!”
班安德劃著十字,
“風向和潮水都合適,就定在午夜!從西側水道走,那裡的巡邏似乎有一個間隙……這或許是主賜予的唯一生機!”
是夜,月黑風高。
一艘中型卡拉維爾帆船“聖瑪利亞”號,借著微弱的月光和熟練的操船技術,悄然駛離澳門碼頭,沒有點火把,如同一個幽靈滑入漆黑的水麵。
陸若漢神父站在船尾,緊張地眺望著逐漸遠去的澳門燈火和那些如同黑色巨獸般蟄伏的炮台輪廓。他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船成功地進入了十字門水道外圍。
然而,幾乎就在他們以為僥幸脫身的那一刻,後方突然響起了尖銳的鑼聲和隱約的呼喝!
幾盞燈籠在黑暗中亮起,勾勒出幾艘廣船巡艇的輪廓,正不緊不慢地追了上來。
“被發現了!快!滿帆!滿帆!”船長曼努埃爾在舵位上低聲吼叫。
水手們瘋狂地操作著纜繩和船帆。
“聖瑪利亞”號吃滿了風,開始加速。
後麵的明軍戰船也升起了更多的帆,鍥而不捨地追趕,甚至零星地開了幾槍,銃彈呼嘯著劃過夜空,但距離尚遠,並未造成實質威脅。
這場追逐持續了小半個時辰,“聖瑪利亞”號憑借船型和夜色的掩護,漸漸與追兵拉開了一點距離。
陸若漢緊握十字架,不斷地祈禱,汗水浸濕了聖袍。
就在他們即將駛入外海,以為終於逃出生天之際,前方黑暗的海平麵上,突然出現了數盞龐大的燈火!
緊接著,如同海市蜃樓般,一支龐大艦隊的黑影緩緩浮現,桅杆如林,風帆蔽空,徹底攔住了去路!
其中一艘大型福船率先打出了燈號,桅杆上懸掛的旗幟在對方突然點燃的火把照耀下顯現出來——那是一麵巨大的“鄭”字帥旗!
陸若漢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這是絕境!
然而,當那艘福船上放下一艘小艇,快速靠近,並且小艇上的人用帶著閩南口音的葡萄牙語高聲喊話,表明身份是“鄭彩將軍,奉鄭芝龍大爺之命在此巡海”時,陸若漢喜不自勝!
“鄭一官!是尼古拉·一官的人!”
他激動地對船長喊道,
“上帝沒有拋棄我們!那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們在遠東最強大的盟友!”
鄭彩的小艇靠上了“聖瑪利亞”號。
鄭彩本人利落地攀上船舷,他一身勁裝,腰佩長劍,臉上帶著看似豪爽的笑容。
“陸若漢神父!真是幸會!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們。”
鄭彩拱手,語氣熟絡,“後麵那些蒼蠅是官府的船?不必擔心,這片海麵,現在還是我們鄭家說了算!”
他回頭對自己的副手下令:“派兩艘船過去,攔一下後麵的追兵,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說鄭家在此辦事,讓他們行個方便!”
看到鄭家船隻果然轉向去攔截追兵,陸若漢心中最後一絲疑慮煙消雲散,他激動地握住鄭彩的手:
“鄭將軍!感謝主!感謝您的及時出現!您救了主最重要的財產!”
“神父客氣了,鄭大爺一直念著和耶穌會的交情。”
鄭彩笑容和絢,目光掃過緊張的船員和看似平靜的船艙,
“此地不宜久留,官府的船雖然給我鄭家麵子,但難保不會有更多增援。神父,不如這樣,我的座艦更大更快,請帶上您最重要的‘財產’,先隨我回中左所暫避風頭。那裡絕對安全,等風頭過了,我再安排船隻送你們去果阿或者馬六甲,如何?”
陸若漢此刻的心情宛如從地獄直昇天堂。
鄭芝龍的勢力在東南沿海是毋庸置疑的霸主,與葡萄牙人、荷蘭人都有錯綜複雜的關係,更是耶穌會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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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這簡直是絕處逢生,是上帝顯靈!
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疲憊、緊張和狂喜衝垮了他最後的警惕。
他深信這是主的安排,是通往生路的唯一途徑。
“好!好!感謝鄭將軍!感謝尼古拉·一官!”
陸若漢連連答應,臉上綻放出劫後餘生的狂喜,
“我們這就跟您走!去中左所!”
他立刻吩咐船員,將那幾個最沉重的、用鉛皮密封的箱子小心地轉移到鄭彩的福船上。
他自己也帶著幾名核心助手,登上了鄭彩的座艦。
鄭彩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熱情地引導著他們進入寬敞的船艙。
當“聖瑪利亞”號上最重要的物品和人員都轉移完畢,兩艘船開始轉向,朝著廈門方向駛去時,鄭彩看著身後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的澳門方向,又看了看身邊如釋重負、甚至開始低聲祈禱感謝上帝的陸若漢,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船行至中途,遠離了任何可能窺視的目光後,鄭彩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他輕輕拍了拍手。
霎時間,艙門被猛地撞開,數十名鄭家精銳水手手持利刃火銃湧入艙內,瞬間將陸若漢和他的助手們團團圍住,明晃晃的刀鋒抵住了他們的咽喉。
陸若漢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急劇收縮:
“鄭……鄭將軍?您這是……?”
鄭彩氣定神閒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語氣冰冷,再無之前的半分熱情:
“陸若漢神父,奉大明皇帝陛下密旨及南雄陳總管鈞令,爾等竊取華夏國寶,意圖偷運出海,現人贓並獲!”
他指了指角落裡那些鉛封的箱子。
“本將現依法收繳贓物,押送爾等前往該去的地方。勸你們乖乖配合,免得皮肉受苦。”
陸若漢如遭雷擊,徹底癱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中隻剩下無儘的絕望和難以置信。
他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不是得到了拯救,而是從一個圈套,跳進了一個更深、更絕望的圈套。
鄭芝龍,這片海洋曾經的霸王,早已徹底倒向了那位從地獄歸來的皇帝。
鄭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揮手道:“帶走!看好那些箱子,一根紙片都不許少!”
“至於那艘‘聖瑪利亞’號,”他補充道,“讓他們繼續往澎湖方向‘逃’,自會有人接應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漆黑的海麵上,龐大的鄭家艦隊裹挾著俘虜和戰利品,無聲地轉向,駛向早已安排好的最終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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