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手持AK教崇禎做皇帝 第266章 朕看穿了你的小心思
西苑深處,一座戒備森嚴的庫房內。
朱啟明獨自一人坐在一張巨大的桌案前,案上鋪開的並非尋常的明代輿圖,而是一份他從現代帶來的、纖毫畢現的衛星地圖列印版,上麵還用紅藍鉛筆標記著各種隻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號和計算。
他瞟了眼庫房角落那台中繼台,眉峰緊蹙,若有所思。
“覆蓋半徑……按這裝置引數,在理想環境下能到幾十公裡。但這是明代,沒有高樓,沒有中繼塔,淨空條件倒是不錯,可地形起伏、樹林遮擋……媽的,實際能有一半效果就謝天謝地了!”
他手指輕叩桌麵,對著地圖上京師周邊區域比劃著。
“架在軍營裡?不行,意義不大,覆蓋不了整個京城及外圍要點。”
他的目光在地圖上巡弋,下意識地掠過了紫禁城北麵那個標注著“萬歲山”的地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迅速pass掉。
這倒黴地方,不吉利!
想想就晦氣!
那段慘痛的曆史記憶讓他對那個地點有著強烈的心理抵觸。
香山?玉泉山?高度是夠了,可是距離……
他腦海飛速進行著粗略的訊號估算和利弊權衡,
維護、保密、供電都是麻煩事……
難道真的要像遊戲裡開戰爭迷霧一樣,靠人力前出架設臨時中繼點?
這得投入多少精銳兵力專門乾這個?
成本太高了!
一種現代科技在落後時代應用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沒有現成的網路基礎設施,再好的裝置也如同無根之木。
唉,要是能直接衛星電話……
他歎了口氣,甩甩頭,知道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就在他對著地圖和一堆“未來垃圾”發愁,思考著如何最大限度利用這點技術優勢時,庫房外傳來王承恩刻意加重的腳步聲。
"皇爺,夜深了,該就寢了!保重龍體。”
王承恩悄無聲息地端上一盞參茶,滿臉憂切。
朱啟明抬手看看下錶,8點半,早的很。
於是頭也未抬,隻是擺了擺手。
王承恩躬身侍立一旁,不再多言。
他深知眼前這位爺的心思,恐怕早已飛到了千裡之外的波濤洶湧之上。
就在此時,一名小火者屏息疾步走入,在王承恩耳邊低語幾句,雙手呈上一份密封的奏疏。
王承恩接過,隻看了一眼封皮上的火漆和署名,神色頓時一凝。
他揮手讓小火者退下,自己則捧著那奏疏,略一遲疑,還是上前輕聲稟報:
“皇爺,登萊巡撫孫元化,六百裡加急遞進的題本。”
“孫元化?”朱啟明終於從地圖上抬起眼,眉頭一動。
在這個時辰,用這種速度遞來的奏疏,絕非尋常軍務彙報。
朱啟明接過密奏,並未立刻拆開,反而對王承恩笑問:“大伴,你猜,孫元化這封奏疏裡,是請罪呢,還是表忠心呢?”
王承恩豈敢妄言!
隻見他微微躬身,臉上擠出謙卑的笑容,低聲道:“皇爺聖心獨斷,奴婢愚鈍,豈敢妄測封疆大吏的心思。”
他心中暗自叫苦。
這等涉及朝堂重臣、尤其是與敏感的西學西教有牽連的話題,他一個內官,是萬萬不敢摻和半句的。
言多必失,更何況是揣測一位巡撫的意圖?
無論猜對猜錯,都絕非好事!
陛下的問題,看似隨意,或許卻藏著深深的試探。
他打定主意,絕不越雷池一步,唯有恪守本分,方能在這深宮中求得安穩。
朱啟明似乎早料到他會如此回答,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拆開了奏疏,目光飛速掠過。
看著孫元化那“字字泣血”的表忠與撇清關係的言辭,他非但沒有龍顏大悅,反而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那笑聲讓一旁的王承恩毛骨悚然。
然而,當他的目光讀到“臣師光啟公……或存仁恕之念,以至惑於妖言,失察於澳門耶穌會之包藏禍心”以及“陛下明察秋毫,將其暫拘待勘,實乃公允之法”這幾句時,他的笑容逐漸消失!
殿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滯了。
“不對勁……”
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
王承恩疑惑地微微抬頭,不明所以。
朱啟明的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目光瞬間深邃如淵。
孫元化何許人也?
他深知其底細。
此公師從徐光啟,浸淫西學,甚至受洗入教,對師門和信仰的看重,絕非尋常官僚可比。
曆史上,他後來兵敗被執,也曾有過徘徊於忠君與舊誼之間的記載。
這樣一個人,或許會因恐懼而表忠,但如此急切、如此徹底地公然抨擊自己的老師,甚至將徐光啟的處境定義為“公允”?
這絕非孫元化的正常性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朱啟明的腦子飛速運轉。
這不是簡單的賣師求榮,這更像是一個人在極度恐慌之下,病急亂投醫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以至於言行失常!
他在害怕什麼?
害怕到不惜用如此自汙、自絕於過去圈子的方式來向朕證明清白?
是什麼東西,能逼得一位封疆大吏,認為自己的身家性命已經到了必須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自保的地步?
難道……
朱啟明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奏疏上,關鍵詞在他腦中閃過——“耶穌會”、“包藏禍心”、“澳門”……
一個模糊卻令人警覺的念頭迅速成形?
莫非,登州那邊,出了什麼與耶穌會餘孽相關的、足以將孫元化拖入萬劫不複之地的紕漏?
是班安德?還是其他耶穌會漏網之魚?
而他此舉,是預感大事不妙,搶先上書,企圖混淆視聽,或者……
是在向朕隱晦地求救?
他當然想不到班安德具體潛入並威脅的細節,但他敏銳的政治嗅覺和對曆史人物的瞭解,讓他幾乎觸控到了真相的邊緣——孫元化一定陷入了某個與其過去背景密切相關的巨大麻煩之中,而這個麻煩,足以讓他掉腦袋!
就在朱啟明沉思之際,門外再次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卻迅疾的腳步聲。
一名身著錦衣衛腰牌、風塵仆仆的漢子,在殿門外被侍衛攔住,隨即一份帶有特殊黑色標記的密函被快速遞了進來,直接送到了王承恩手中。
王承恩隻看了一眼封緘,臉色登時一變,立刻轉身,快步走到禦案前,雙手將密函高舉過頂:
“皇爺……南山營曹變蛟,八百裡加急,密奏!”
朱啟明從沉思中驚醒,目光緊緊盯在那份黑色的密函上。
曹變蛟的密奏!在這個當口!
他一把抓過密函,迅速撕開。
目光急速掃過那上麵曹變蛟親筆書寫的、剛勁有力甚至帶著戰場殺伐之氣的字跡——關於大軍如期啟程,關於港口騷亂,關於耶穌會餘孽企圖北逃被攔截,關於擊斃一人、生擒一人,以及關於登萊巡撫孫元化在那場騷亂中極其可疑、近乎失魂落魄的反應!
轟!
兩封幾乎同時抵達的文書讓朱啟明豁然開朗!
孫元化極端反常的“表忠”奏疏!
曹變蛟密奏中“耶穌會餘孽北逃”和孫元化的“失魂落魄”!
北逃??
難道這紅毛鬼敢來北京打朕的主意??
不對,登州,北逃……他猛然對著地圖一比劃。
臥槽,這廝想去遼東!!
一切都有了答案!
朱啟明猛地站起身,
“朕明白了!”
“好一個孫元化!好一個‘嚴令整肅,絕無疏漏’!”
“原來不是表忠,是堵漏!是欲蓋彌彰!是險些釀成大禍後的惶懼失措!”
他手掌重重按在禦案之上,震得茶盞作響。
“王承恩!”
“奴婢在!”王承恩心頭狂跳,伏地應聲。
"傳李若鏈,曹化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