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手持AK教崇禎做皇帝 第296章 請陛下速發天兵!
巡捕營兵丁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長街瞬間沸騰,慘叫聲與咒罵聲此起彼伏,雞飛狗跳!
朱啟明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彷彿那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鬨劇。
他調轉馬頭,示意孫元化等人跟上,玄甲親衛再次將他們護在中央,一行人繼續向著張家灣大營的方向馳去。
馬蹄聲重歸沉穩,隻是壓抑的氣氛卻愈發濃烈。
孫元化、畢懋康等人跟在皇帝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方纔那一幕,讓他們深刻領會了這位天子的鐵血手腕。
行進途中,朱啟明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放緩了馬速,扭頭看向身側略後方的孫元化。
“孫卿是上海人?”
孫元化心中猛地一跳,完全沒料到皇帝會突然問起他的籍貫,連忙躬身,恭謹地回道:“回稟陛下,臣乃南直隸鬆江府嘉定縣人。”
他下意識地想補充一句,以示自己與泰西學問的淵源。
“臣老師……”
"徐光啟"三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孫元化猛地驚覺,額角瞬間冷汗如否般簌簌落下,硬生生將後麵的話嚥了回去,心中暗叫不妙。
恩師如今可是身陷囹圄的“邪教”關聯者!自己怎會如此不慎!
朱啟明將他那一瞬間的慌亂儘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哼一聲。
“你老師是上海縣人,這朕知道。”
他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有藉此發揮,隻是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便轉回頭,一夾馬腹,繼續策馬前行。
孫元化心裡直打鼓,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隻是將頭埋得更低,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提醒?是警告?
還是僅僅陳述一個事實?
他偷眼看向皇帝的背影,隻覺得那玄色戎裝之下,心思深沉如海,完全無法揣度。
方纔因得以隨軍而升起的一縷熱切,瞬間又被巨大的不安所籠罩。
不久,張家灣大營的輪廓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座超乎想象的龐大營盤。拒馬、鹿角、壕溝層層疊疊,望樓箭塔如林聳立,營牆之內,無數營帳星羅棋佈,排列得整整齊齊,彷彿用尺子量過一般。
兵士們往來巡邏,步伐整齊,令行禁止,一股森嚴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孫元化、畢懋康、王徵,乃至自視甚高的方以智,全都瞠目結舌,被眼前這鋼鐵巨獸般的軍營徹底震撼。
這與他們印象中散漫腐朽的京營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這分明是一支百戰雄師!
難怪陛下不足三千人便把皇太極打得屁滾尿流,損兵折將!
還沒等他們在震驚中回過神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到了極點的馬蹄聲,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哭喊,由遠及近。
“皇帝陛下!救救我朝鮮吧,陛下!”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深藍色朝鮮官袍的官員,正拚命策馬追來,臉上滿是涕淚,神情惶急,座下馬匹已是口吐白沫。
他似乎是看到了皇帝的儀仗,竟不顧一切地想衝過來,卻因太過慌亂,在離隊伍尚有數十步時,一個不穩,狼狽不堪地從馬上滾了下來。
那人也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地朝著朱啟明的方向撲來,匍匐在地,以頭搶地,哭聲震天。
“陛下!天朝皇帝陛下!求您救救小邦,救救朝鮮啊!”
朱啟明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煩。
這家夥,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在紫禁城外哭求了幾天,沒想到自己出來巡營,他竟一路追到了這裡。
“樸使臣,起來說話。”朱啟明的聲音冷淡,示意左右親衛將他扶起。
兩名親衛上前,想要將樸仁勇架起。
誰知樸仁勇一把鼻涕一把淚,死死趴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哭嚎聲愈發淒慘:“陛下不答應發兵,外臣……外臣就跪死在這裡!陛下!皇太極大軍已過鴨綠江,不需幾日,便會兵臨漢城下啊!朝鮮存亡,隻在旦夕之間!請陛下速發天兵,救我宗廟社稷!”
”
他哭得聲嘶力竭,涕淚橫流,狼狽至極。
朱啟明被他煩得不輕,也懶得再理會,冷哼一聲,甩袖便策馬進了大營轅門。
樸仁勇見皇帝竟然理都不理就走了,心中大急,哭聲頓時拔高了八度,帶著哭腔的嘶吼裡充滿了絕望:“陛下!陛下您不能不管我們啊!”
他連滾帶爬地想追進大營,卻被轅門守衛亮晃晃的刺刀無情地攔住。
“讓他進來。”朱啟明的聲音從營內傳來。
衛兵這才收回刺刀,樸仁勇如蒙大赦,手腳並用地爬了進去。
朱啟明將孫元化四人帶至大營內的督師府,直接領著他們進了一間偏廳。
孫元化等人見狀,以為皇帝要處理外藩事務,便想躬身告退。
“你們留下。”朱啟明淡淡地說道。
四人心中一凜,不敢多言,隻得在偏廳一側垂手肅立。
樸仁勇剛被帶進來,一見到朱啟明,便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新一輪的哭訴開始了。
“陛下!那建虜豺狼之心,悍然入侵我屬國,此乃藐視天朝權威!陛下乃天下共主,豈能坐視不理?請陛下念在朝鮮世守藩禮,忠心不二的份上,速發天兵啊!”
朱啟明端起親衛奉上的茶水,慢條斯理地吹了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嘴角卻噙著一絲冰冷的譏笑。
“嗬。”
他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目光終於落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的樸仁勇,厲聲嗬斥道:
“當初朕派兵,助爾等從孔有德手中奪回濟州島,你們朝鮮第一時間上的是什麼奏疏?是請朕‘體恤小國艱難,早日撤迴天兵’!,又是催又是趕的。如今,建虜入寇,刀架脖子上了,又想起朕的天兵了?”
朱啟明霍然起身,居高臨下地逼視著樸仁勇,聲如寒鐵。
“你們把朕當什麼?把你大明宗主國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牛馬嗎?!”
他猛地一甩袖,轉向一旁早已聽得目瞪口呆的孫元化四人。
“各位愛卿,你們來評評理,做人有這麼做的嗎?天底下,有這麼使喚人的嗎?”
畢懋康早已聽得怒氣填膺,此刻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指著樸仁勇怒斥:
“無恥之尤!爾等藩邦,畏威而不懷德!用得上時便卑躬屈膝,用不上了便想過河拆橋!天下豈有這般道理?!”
孫元化心中本就積壓著對自身處境的鬱悶與對皇帝手段的恐懼,此刻也被這朝鮮使臣的無賴行徑勾起了火氣,厲聲道:
“爾等視天朝援助為何物?街邊野菜乎?想要便采,不要便棄?如此反複無常,豈是藩屬所為!”
王徵和方以智亦是麵露鄙夷,紛紛出言指責。
“豈有此理!”
“滑天下之大稽!”
樸仁勇被大明君臣這一番劈頭蓋臉的斥責罵得狗血淋頭,整個人都懵了,跪在那裡啞口無言。
他心裡暗暗叫苦:你們這不是沒有撤嗎?曹變蛟的大軍至今還駐紮在濟州島上,都快把那兒當自己家了!
你們就是饞我們朝鮮的濟州島,還在這裡裝什麼大義凜然!
可這話,他哪裡敢說出口。
眼見硬的不行,樸仁勇立刻切換模式,又開始了他的滾刀肉哭訴**。
“陛下!諸位天使息怒!非是我王之意啊!”他一邊磕頭,一邊嚎啕,“都……都是國內那些親後金的奸臣從中作祟!他們蠱惑人心,排斥天朝,我王……我王勢單力薄,也是左右為難,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嗚嗚嗚……”
朱啟明看著他拙劣的表演,重重地哼了一聲。
“幸好朕深知皇太極狼子野心,算準了他遲早要拿你們朝鮮開刀,這才頂著你們朝堂的非議,沒有下旨讓曹變蛟撤回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孫元化等人,彷彿在闡述自己的深謀遠慮。
“不然,我大明天兵就算英勇無雙,插翅也不可能在你們亡國之前趕到朝鮮!”
話是這麼說,朱啟明心裡卻在冷笑。
媽的,皇太極,你這家夥可千萬彆慫啊。
最好加把勁,真把李倧那群首鼠兩端的棒子打得抱頭鼠竄,把漢城都給老子圍起來一窩端了!
到時候,朕再以“弔民伐罪”、“存亡繼絕”之名,傾力出兵,這救駕之功,這複國之恩……
這朝鮮八道,往後是姓李還是姓朱,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名正言順,“收複”舊土,這盤棋才能下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