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手持AK教崇禎做皇帝 第57章 還要查祖宗三代?
回啟明鎮的山路上,馬蹄聲碎。
鐘吉祥被粗麻繩捆著手腕,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隊伍中間。
鼻子裡還殘留著白牛爐寨子裡的硝煙和血腥,腦子嗡嗡的,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砸過。
敗了。
白牛爐八百兄弟,就這麼完了。
那炸開寨牆的雷火,那抽走人魂的藍光棍子……不是人,這幫人不是人!
他偷偷抬眼,瞄著隊伍前頭那個穿著古怪勁裝的年輕人。
就是他,一腳把那個穿飛魚服的官兒踹得鼻血橫飛。鐘吉祥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翻過一道山梁,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鎮子嵌在山坳裡。不像韶州府城那種青灰色,這鎮子……紅。
一片片整齊的紅磚房,屋頂蓋著亮晃晃的鐵皮?還是琉璃?在夕陽下反著光,刺眼。
腳下的路,不對勁,不是土路,不是石板路。
灰白色的,平整得像鏡子,硬邦邦的。鐘吉祥低頭看自己的破草鞋踩在上麵,連個印子都留不下。
這啥路?青石漿鋪的?得多少銀子?!
更怪的是路旁邊停著的玩意兒。
幾個鐵疙瘩,方頭方腦,下麵有輪子,比馬車軲轆還大,沒牲口拉。
一個鐵家夥伸著長長的鐵臂,像巨人的胳膊,末端是兩排猙獰的鐵齒。
還有一個,後麵拖著個巨大的鐵鬥子,模樣凶悍。
鐘吉祥看得心頭發毛,這啥玩意兒?鎮宅的鐵牛妖?還是攻城用的新家夥?
隊伍被趕進一片圍著高牆的空地。牆上插著火把,照得亮如白晝。
“都聽著!”一個尖嗓門響起,是個精瘦漢子,腰裡也彆著根黑黢黢的短棍,眼神像刀子,“排好隊!報上名來!姓甚名誰?哪裡人?多大歲數?家裡還有誰?都給老子說清楚!敢有半句假話……”
他話音未落,旁邊一個俘虜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想充硬氣,梗著脖子頂了一句:“憑啥告訴你祖宗八代……”
“滋啦——!”
藍光一閃,伴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電流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俘虜像被抽了筋的蝦米,渾身劇烈抽搐,口吐白沫,直挺挺栽倒在地,四肢還在無意識地抽動。
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俘虜,包括鐘吉祥,都像被掐住了脖子,大氣不敢出。
那精瘦漢子,叫高佬全的,冷冷收回那根冒著青煙的“雷公棍”,啐了一口:“憑這個!下一個!”
沒人敢再廢話。
報名字,報年紀,報籍貫,報家裡幾口人,地裡幾畝田……祖宗三代都得交代。
還得說自己會乾啥?種地?打鐵?木匠?偷雞摸狗?連以前乾過啥營生都得說!
鐘吉祥老老實實交代:鐘吉祥,三十五,曲江人,家裡沒人了,以前種地,後來……在白牛爐混口飯吃。
他會點拳腳,還會給牲口釘掌。
他前麵一個說會砌牆的,被單獨拎到一邊。鐘吉祥心裡咯噔一下,砌牆?這鬼地方要人砌牆乾啥?
折騰完祖宗八代和技能,還沒完。
被趕進一個冒著白汽的大棚子。一股刺鼻的怪味。
“脫!全脫光!衣服鞋子扔那邊筐裡!”棚子裡的人吼。
脫光?鐘吉祥活了三十五年,除了小時候光屁股下河,就沒在這麼多人麵前脫過!旁邊幾個年輕俘虜臉都臊紅了。
“磨蹭什麼!等著吃棍子?”高佬全的聲音從門口飄進來。
沒人想再嘗嘗那藍光的滋味。
俘虜們臊眉耷眼,扭扭捏捏地開始扒自己那身臭烘烘、沾滿血汙泥濘的破布。
赤條條地站成一排,像待宰的牲口。
幾個穿著同樣古怪灰布衣服、臉上蒙著白布的人走過來。
手裡拿著刷子,沾著一種滑膩膩、氣味更衝的黃色藥水,不由分說就往人身上刷。頭發,胳肢窩,胯下……刷得生疼!比娘們繡花還細!
鐘吉祥被刷得齜牙咧嘴,感覺自己像頭被褪毛的豬。
刷完,又被趕到一排噴頭下。
冰涼的水劈頭蓋臉澆下來,激得他直哆嗦。旁邊有人扔過來一塊滑溜溜的東西,說是“肥皂”,讓渾身搓一遍。鐘吉祥胡亂抹了幾下,衝掉滿身的黃水和汙垢。
光著屁股領了一套同樣灰撲撲、但乾淨厚實的粗布衣褲和一雙結實的布鞋。穿上身,彆扭,但暖和。
折騰完這一通,天都黑透了。又被趕進一個巨大的棚子。
棚子裡擺著一排排長條木桌凳。桌上放著木桶。
飯香。
鐘吉祥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起來。
每人發了一個大海碗,一個木勺。
輪到鐘吉祥。桶裡是熱氣騰騰、粒粒分明的白米飯!雪白雪白!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白的米!另一個桶裡,是飄著油花的……菜湯?等等,那湯裡浮著的,是肉絲?細細的,但絕對是肉!
掌勺的婦人麵無表情:“飯管夠,湯一人一勺,不許搶。”
鐘吉祥捧著堆得冒尖的白米飯,上麵澆著一勺帶著油花和肉絲的湯,手都在抖。他狠狠挖了一大勺塞進嘴裡。
香!真他孃的香!白米飯的甜,肉湯的鹹鮮,混在一起,直衝腦門。他顧不得燙,狼吞虎嚥,幾口就把一碗飯扒拉下去半碗。多久沒吃過這麼飽、這麼好的飯了?在白牛爐,也就是糙米混著野菜,逢年過節才見點葷腥。
他下意識地想再去盛飯,看到旁邊有俘虜已經盛了第二碗,也沒人管。真的管夠!
鐘吉祥心頭那點被俘虜的屈辱和恐懼,被這碗實實在在、油水十足的白米飯暫時壓了下去。
他甚至覺得,給這夥怪人當俘虜,好像……也沒那麼糟?
吃飽喝足,碗筷收走。俘虜們被要求就在棚子裡席地休息。
鐘吉祥摸著鼓脹的肚子,躺在冰涼但乾燥的地上,看著棚頂透下的月光,腦子有點懵。這地方,太怪了。
紅磚房,灰泥路,鐵牛妖,刷身子,白米飯,肉絲湯……像做夢。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哨子聲尖銳地響起。
“起來!都起來!乾活了!”
俘虜們被驅趕著,帶到一片剛平整出來的空地上。旁邊堆著小山似的紅磚、灰漿(鐘吉祥認出那灰漿跟鋪路的“青石漿”很像,但更細),還有木頭、鐵條。
一個管事模樣的漢子,拿著個鐵皮捲成的喇叭筒喊話:
“都聽著!今天起,你們就給老子蓋房子!圖紙在這!照著乾!乾得好,有飽飯吃!偷奸耍滑,吃棍子!”
俘虜們麵麵相覷,蓋房子?給誰蓋?
有人大著膽子問:“管……管事老爺,這蓋的是啥房子啊?”
管事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聲音帶著一種惡意的戲謔:
“啥房子?給你們自己住的!啟明鎮‘模範監獄’!專門關押你們這種作奸犯科、罪大惡極的土匪山賊!”
轟!
人群炸了!
蓋監獄?關自己?!
鐘吉祥腦子“嗡”的一聲。
昨天那點白米飯帶來的虛幻暖意瞬間被冰水澆滅。
原來如此!讓他們吃飽,讓他們洗澡換衣,就是為了讓他們有力氣給自己造籠子!這他媽比直接砍頭還羞辱人!
“弟兄們!聽見了嗎?這幫狗官要拿我們當牲口圈起來!”
一個滿臉橫肉、額角帶疤的漢子猛地跳上旁邊一堆磚頭,揮舞著拳頭嘶吼,是白牛爐原先的一個小頭目,叫劉疤子,
“給他們蓋牢房關咱們自己?姥姥!咱白牛爐的漢子,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跟他們拚了!衝出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對!拚了!”
“媽的,欺人太甚!”
“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