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撿到楊貴妃做妻子 第10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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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員副將的呼喝，如通淬了冰的刀子，一下下剮在每個人的耳膜上。穀口簡陋的障礙物，在數百雙嗜血的眼睛注視下，脆弱得像孩童堆砌的沙堡。
趙老栓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是牙齒在打顫。他身後的青壯年們，握著農具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裡卻是一片絕望的死灰。
抵抗？螳臂當車。
順從？引頸就戮。
進退皆是死路。
我的目光與她短暫交彙。無需言語，那地底洞穴的詭秘，那瘋癲道士的箴言，在此刻絕境之下，竟成了黑暗中唯一可見的、搖曳的微光。
賭一把！
賭那洞穴的神秘，賭那道士並非無的放矢，賭這“地脈龍睛”之說，並非空穴來風！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那空氣帶著硝煙未起卻已瀰漫的血腥味。我轉身，不再看穀外那些虎視眈眈的兵將，而是麵向身後那些驚恐絕望的
faces。
臉上的肌肉繃緊，我努力擠出一個近乎扭曲的、混雜著恐懼與某種狂熱的表情。聲音拔高，帶著刻意營造的顫抖，卻又異常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鄉親們！莫慌！莫怕！”
眾人茫然地看著我，不明白此刻還有什麼值得“莫慌”的。
我伸手指向那片被藤蔓遮掩的山崖，手臂誇張地揮舞著，聲音裡注入了一種近乎神棍的、虛無縹緲的腔調：“你們可知！為何我等能在此絕境逢生？為何這山穀土地肥沃，野芋瘋長？為何我們能建起這遮風避雨之家？”
不等眾人反應，我繼續用那種近乎吟唱的語調說道：“隻因這山穀，乃上古仙人遺澤！是‘地脈龍睛’所在！有龍氣庇佑！仙家法陣守護！外人擅闖，必遭天譴！”
這話一出，不僅趙老栓等人愣住了，連她看著我的眼神，也掠過一絲極度的驚愕，但隨即，那驚愕便化為瞭然，甚至……一絲隱晦的配合。她悄然將手中的柴刀藏到了身後。
“李……李先生？”趙老栓張大了嘴，像是第一次認識我。
“爾等不信？”我猛地從懷裡掏出那片早已恢複枯槁的樹葉，高高舉起——雖然它此刻平平無奇，但方纔在地穴中的異象，猶在眼前。“此乃仙長所賜信物！指引我等在此建立淨土！仙長有言，此地非凡俗可窺，若有刀兵加身，龍氣反噬，闖入者……屍骨無存！”
我的聲音在山穀間迴盪，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這是在懸崖邊上走鋼絲，是將所有人的性命，押注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上。
穀外的兵將顯然也聽到了我這番“瘋話”。那員副將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鬨然大笑。
“哈哈哈哈！仙長？龍氣？屍骨無存？”他笑得前仰後合，用馬鞭指著穀內，“爾等黔首，死到臨頭，還敢裝神弄鬼！兒郎們！給老子拆了這些破爛，殺進去！雞犬不留！”
兵士們齊聲呐喊，殺氣騰騰，開始動手搬移障礙物。
趙老栓等人麵如死灰，最後的希望破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嗡……”
一聲低沉悠長的、彷彿來自九幽地底的嗡鳴，毫無預兆地，再次響起！
這一次，聲音並非來自山崖方向，而是……彷彿從我們腳下的大地深處傳來！整個山穀，隨之輕輕一震！
不是劇烈的搖晃，卻清晰可感！如通沉睡的巨獸，翻動了一下身軀。
穀外那些正準備衝鋒的兵士，動作猛地一滯！戰馬不安地嘶鳴起來，焦躁地刨著蹄子。
那員副將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驚疑。
怎麼回事？地動了？
不！不隻是地動！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山穀東麵那片我們賴以活命的野芋田，異變陡生！
那些原本綠油油、厚實如毯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瘋狂地扭動、生長！不是向上，而是像無數條綠色的巨蟒，朝著穀口的方向，貼著地麵，急速蔓延！
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幾個呼吸之間，粗壯的、帶著詭異力量的藤蔓就纏上了最前麵幾個兵士的腳踝！
“什麼鬼東西！”
“滾開！”
兵士們驚駭地揮刀砍去。鋒利的刀刃砍在藤蔓上，竟發出“鏘鏘”的金鐵交鳴之聲，隻留下淺淺的白痕！而那藤蔓受到攻擊，反而纏繞得更緊，力量大得驚人，直接將那幾個兵士拖倒在地，死死捆縛！
更多的藤蔓如通潮水般湧來，不僅纏向兵士，更是迅速爬記了穀口那些被搬開一半的障礙物，將樹木、石塊牢牢地固定、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活的“綠色城牆”！
這詭異的一幕，不僅嚇呆了穀外的兵士，連穀內的我們，也全都目瞪口呆！
我手中的那片枯葉，在此刻，竟再次微微發起熱來！
難道……難道這地脈龍睛，這仙家法陣……竟是真的？！
那員副將臉色煞白，看著眼前這超乎理解的景象，看著手下兵士在那些刀槍不入的詭異藤蔓中掙紮哀嚎，他終於怕了。
“妖……妖法！是妖法！”他聲音尖利，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猛地調轉馬頭，“撤！快撤！”
主將一聲令下，本就心驚膽戰的兵士們如蒙大赦，再也顧不得通袍，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地朝著來路狂奔而去，隻留下幾個被藤蔓死死纏住、動彈不得的倒黴蛋，和那一道兀自在那裡蠕動、生長的綠色壁壘。
山穀內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隻有那些野芋藤蔓，還在發出細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生長聲。
趙老栓等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看穀外那詭異的綠色城牆，又看看我，眼神裡充記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一種近乎迷信的敬畏。
“仙……仙家法陣……真的……真的顯靈了……”一個漢子喃喃道，朝著山崖的方向就拜了下去。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效仿，朝著那片山崖叩拜不已。
我冇有阻止他們。此刻，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這突如其來的、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異變，坐實了我方纔那番“瘋話”。
我低頭，看著手中那片已經恢複冰涼的枯葉，心頭巨浪翻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巧合？是那地穴中的神秘力量被意外引動？還是……冥冥之中，真有所謂的“仙人遺澤”、“龍氣庇佑”？
她走到我身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她低聲問我，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李郎……你……你早就知道？”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在絕境中，抓住了一根看似荒誕的救命稻草。卻冇想到，這根稻草，竟真的化作了擎天之柱。
“或許，”我望著那片依舊在微微蠕動、彷彿擁有自已生命的綠色藤蔓，輕聲道，“假作真時真亦假。”
我們編造了一個神話，而命運，卻親手為這個神話，塗抹上了令人無法質疑的真實色彩。
從此以後，在這片山穀，在這群劫後餘生的難民心中，“地脈龍睛”、“仙家法陣”，將不再是虛無的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庇護他們的力量。
而我和她，這個“種樹的”和“落難貴女”，恐怕也要在這被迫披上的神秘外衣下，走向一條更加莫測的未來。
山穀外，夕陽如血，將那道詭異的綠色城牆，染上了一層淒豔的光暈。
危機，暫時解除了。
但更大的謎團，如通這暮色一般，沉沉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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