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純愛文裡當惡毒女配 第第 59 章 腦海裡卻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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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卻不由得……
腦海裡卻不由得回想到那天夜晚,
為了救她,沐陽割腕放血、淨化邪穢,企圖與邪穢同歸於儘的情景。
心情實在有些複雜。
她有點無法麵對沐陽為她做的這件事,
這幾日更是躲他躲得更嚴重了。
她一直把他當死對頭看待,這已經成為她的舒適區。對他冷臉,
對他躲避,有時候譏諷一下他,纔是她舒適的做法。
可現在,
她無法再做出對他冷臉的舉動。她也不知道以何種態度麵對這個十幾年的“死對頭”。
躲開他,才讓她自在些。
這幾日,不管在哪裡,
隻要他在,她基本就不出現。
幸好沐陽這些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裡閉關,
日夜不休息,翻動著厚得像磚頭一樣的古書,又是摺紙,鍊金,
畫線,
雕石……做一些彆人看不懂的實驗。
隻有到達飯點的時間,沐陽纔出來。
而李藝安會特地在飯點的時間避開他,
自己拿著幾個饅頭,
跑去比較隱秘的樹上吃。
或許她躲得太過分了些,連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冷漠的黎軒,也說了她。
但李藝安躲歸躲,
她也在看著沐陽。
這幾日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每日夜晚,她坐在窗外的大樹上看著他,都能感受到他比前一日進步一大截,
飛一般的速度。
不管是器具的開發,還是他自身靈力的增長。
她也天天看到他時不時東張西望的,搞不清楚他在找什麼。有時候他不管看書還是做手工都不安穩,看著看著便又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有時候削著木棍的匕首快要削到手了都不知道。
李藝安正遲疑著,遲遲冇有敲門。
冇等李藝安敲門,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李藝安幾乎是反射性的後退幾步,映入眼簾的是那襲白衣,以及那蒼白美麗的臉。
沐陽臉色不太好,他原本有些混沌地半睜著眼,一見到李藝安,眼眸明亮了幾分,但很快眼眸又黯淡了下來,退後了幾步,與李藝安保持在五米的距離。
李藝安不知沐陽找她什麼事,門雖然打開了,但她不打算進去,隻疑惑地看著沐陽,“你找我?白鶴髮生什麼事了嗎?”
沐陽從未主動叫人去找她,這次這麼反常,估計遇到了棘手的事。
由於白鶴隻願意出現在沐陽麵前,所以除了沐陽,他們其他人一概不知道白鶴的情況。
李藝安隻知道白鶴受了重傷,在送他回棲息地的過程中,舟車勞頓,為了讓他更好的休息,沐陽讓他進入乾坤袋休整養傷。
如今已趕路了四五天,再過一日,便到達風神的棲息地,他們的任務便會完成。
李藝安希望不要在這節骨眼裡發生意外。
“他冇事。”沐陽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好。”
沐陽見她臉色平淡,冇什麼表情,此刻又是站在門外,似乎與他劃清界限的樣子······他抿了抿唇,實在忍不住上前幾步,伸出手想要抓住李藝安的手腕。
隻是,當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剛伸到半空,李藝安已後退了一步,“做什麼?”
若是以前,沐陽會有些黯然地放下手,但此時,卻執拗地再次跨步上前,像是賭氣一般,硬要抓李藝安的手。
李藝安直接跳了起來,一下子跳到了房梁上,低下頭看下麵的沐陽,“做什麼。”
看他這虛弱模樣,風一吹就倒的樣子,若挨近她,彆等會兒劇情大神作妖,橫空飛來一片碎瓦把他砸暈。
可是沐陽低著頭,眼圈已經泛紅,雙手握拳,什麼也不說。
直到沐陽捂著手臂,輕輕痛哼一聲,纔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
此時李藝安才發現,沐陽包紮著的手臂滲出了好多鮮血,血液浸染了一大片紗布。
李藝安的眉頭緊鎖
過了這麼多天,怎麼他的傷口還流血?黎夏和黎軒冇有照顧他麼?
前幾日他失血過多,又冇怎麼休息,眼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越來越憔悴,李藝安有些不放心,幾次想上前說他,但黎夏便會出現吵著給沐陽送湯水,又強製性地吹熄燭台,要求他休息。
李藝安意識到眾星捧月的沐陽,從來不缺關心的。她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大晚上不能睡覺,在樹枝上喂蚊子,盯著那兩個祖宗。
她便不再過問。
此時沐陽似乎有些站不穩,背靠著門框,慢慢地往下滑坐。
李藝安見此狀,忙跳了下來。
她顧不得許多,忙轉身去裡屋找藥箱,又從藥箱那裡拿出剪子、紗布以及藥膏。
半跪在沐陽麵前,她用剪子輕輕剪開那已滲血的紗布,那紗布撕開的時候帶出了些許皮肉。
沐陽緊咬著唇,額頭已冒出了冷汗。
“再忍忍,我會輕點。”李藝安的聲音輕了幾分,加快動作幫他換藥。
沐陽擡起頭,那雙如水般波光瀲灩的美眸,就這麼一眨不眨地,定定地注視著她。
“好像隻有我受傷了,表姐纔會看我一眼。”
他的語氣,帶著些許幽怨與責備。
“是了,因為表姐很討厭我。”他似乎在自言自語。
“……說這些做什麼。”
沐陽伸出另外一隻手的手心,讓她看他手上的東西。圓圓的一個金圈。冇等李藝安仔細打量,就見那金圈一閃,便不見了。
卻被手腕中的一股冰涼奪去了她的注意力。
李藝安低頭一看,是一個金色的手圈,上麵有著繁複的花紋,沐陽默唸著什麼,那些花紋在沐陽的咒語下發出一圈又一圈柔和白光,很快,白光滲入了手圈內,一切恢複平靜。
“這是‘命辰鎖’。我與它簽訂了契約,無論你身處何地,隻要你遇到險境,它會動用我所有的力量,幫你脫險。哪怕是以我的生命為代價。”
那軟糯柔和的聲音,此刻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著,讓李藝安驚詫看他。
沐陽臉上是極其的鄭重與莊嚴的表情。
“也,也大可不必這樣······”李藝安的心頭震了一下,他,為什麼要以這樣的契約起誓?
“我隻希望表姐能和我說說話。”
他其實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是總找不到她,見不到她。即使見到,也是遠遠瞥見,根本找不到機會跟她說話。
她說過,他會成為偉大的大祭司,被邪穢侵蝕的世界會因為他而獲得新生。
他想證明給她看,他一定會做到的。
他想要她偶爾也看看他。
以前李藝安也是躲著他,那時候他還能忍受。
自從那日親眼看到她躺在地上冇了氣息,不管他用什麼辦法,翻儘所有的古書,都救不了她。
惆悵,後悔,憤恨到極點,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
沐陽低下頭,緊緊地咬著牙,即使強忍著,眼淚早已模糊了眼眶。
“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險,我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
這句話沐陽說了無數次,李藝安也聽了無數次,以前冇當回事,此刻他壓抑哽咽的聲音,讓李藝安有些動搖。
此刻窗戶被風吹得哐哐作響,似乎天意要準備懲罰他們的距離太近,莫名的石頭碎屑開始砸進屋子裡。
李藝安忙站直身,想要離他遠些,卻被沐陽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
“鏘”一聲巨響,窗外飛進一把刀直直朝沐陽砸來,李藝安另一隻手迅速抽出腰間的長劍將它打落在地,但是濺起的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沐陽瑩白俊美的側臉。
一絲鮮血從他側臉的傷口滑落。
李藝安忙又要抽出手臂,隻是他緊緊地收緊握著她手臂的指尖。
“放開,你還不明白嗎,這些莫名其妙的襲擊,說明我們是……”
“死對頭是嗎?”他打斷她的話。
李藝安頓了頓,“互相遠離,對你我都好。”
莫名的風瘋狂的吹拂著窗戶,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樓下響起了吵鬨聲,細聽之下,說是某人的刀被風吹飛到二樓了,這是什麼可怕征兆……
隻有李藝安知道這是當她挨近沐陽時,劇情的正常騷操作。
正如現在,瘋狂的石碎在狂風的裹挾下砸向沐陽,而他微閉著眼,一聲不吭地被砸。
狂風捲起他如瀑的長髮,臉上滿是執拗的神情。
“這些都是巧合,為什麼要遠離。”
他的臉蒼白如紙,這段時間因為邪穢一事,他清瘦了許多,雖說還是愛哭,但性格好像更難搞了。
許久,她歎了一口氣,為了防止沐陽真的被砸暈,她手上的劍往窗戶一甩,在她劍訣的指引下,劍身插過木窗的栓,強製將窗關上了。
淩亂狂嘯的屋內總算恢複了平靜。
“你讓黎軒找我來,就是說什麼好好相處?”
沐陽低下頭不語,眼淚卻一顆顆落下。
李藝安半蹲下身子,繼續幫他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再用乾淨的帕子輕輕擦拭他側臉上的血液。沐陽修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淚光盈盈,擡起眸看著她。
一向冷著臉的少女,此刻依然皺著眉頭,細看卻能看到她表情裡流出的些許無奈。
她不擅長安慰彆人,也不擅長應對彆人的眼淚。作為一個悶葫蘆,也說不出什麼讓人聽著舒服的話。
她一向沉默寡言慣了,沐陽卻說希望她和他說說話。
但是,
“你想讓我說什麼。”
隻見她雖然繃著一張臉,可清冷的俏臉上明顯有了一絲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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