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凡人修仙傳曆飛雨 第170章 源晶餘韻
極北冰原的融雪順著冰層裂隙彙成溪流，叮咚聲在空曠的冰原上回蕩。韓立望著掌心已與輪回印記融為一體的源晶光華，隻覺識海深處彷彿有一片星海悄然展開，無數細碎的光點如星辰般流轉，那是被輪回法則接納的過往記憶，不再是刺痛的執念，而成了溫潤的養分。
“這股力量……”曆飛羽指尖輕觸他的手腕，星力與輪回之力相觸的刹那，她清晰地感知到一股浩瀚而平和的氣息，不同於以往的淩厲，也不同於紫眸人的陰冷，“像是初春的融冰，帶著生機。”
韓立點頭，抬手對著不遠處一塊突兀的冰岩虛按。輪回之力流轉間，冰岩並未如預想中碎裂，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化作清澈的水流滲入地下，片刻後竟有一株嫩綠的草芽從冰原的裂隙中鑽出，在寒風中輕輕搖曳。
“原來輪回不僅是逆轉與接納，還有‘生’的力量。”他眼中閃過明悟，之前在萬毒穀被紫眸人勾起的陰霾徹底散去，“紫眸人執著於掠奪完整，卻忘了法則的本質是流轉。”
正說著，遠處傳來靈力波動，是萬毒穀獲救的幾位長老趕來。為首的白發長老對著兩人深深一揖，枯槁的手掌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韓小友、曆小友，大恩不言謝。若非二位，我等恐怕早已淪為心魔種的養料。”
另一位沙族長老介麵道：“冰原異動已傳遍仙界，聯盟那邊派了天璣子道友過來，此刻正在外圍等候。他說……玄天仙宗那邊又出了變故。”
“玄天仙宗？”韓立眉頭微蹙，紫眸人已散，按說心魔種該失去控製才對。
曆飛羽取出星宮傳訊符，符上的光暈忽明忽暗，顯然被某種力量乾擾：“傳訊斷斷續續，隻說玄天仙宗的護山大陣突然失控，陣眼處出現了與輪回源晶相似的波動，卻帶著暴戾的氣息。”
韓立心中一動，輪回源晶的力量平和溫潤，若有相似波動卻暴戾，隻能是……“是未被淨化的心魔種在吸收源晶餘韻！”他當機立斷，“我們立刻趕去玄天仙宗，晚了恐怕會出事。”
兩人與長老們簡單交代幾句，化作兩道流光朝著玄天仙宗方向飛去。極北冰原的融雪尚未漫延至中原，沿途的山林已恢複生機，隻是空氣中偶爾能嗅到淡淡的魔氣殘留，那是心魔種消散後未散儘的氣息。
“你發現沒有，這些魔氣在朝著玄天仙宗的方向彙聚。”曆飛羽指著下方一片被魔氣浸染的竹林，竹葉雖已返青，脈絡中卻仍有紫色絲線纏繞，“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
韓立俯身抓起一把泥土，輪回之力滲入其中，泥土中殘留的魔氣如遇剋星般躁動起來，卻並未消散，反而凝聚成細小的魔影，朝著玄天仙宗的方向竄去。“是玄天仙宗的‘聚靈塔’。塔下有上古靈脈，紫眸人恐怕早就在塔基埋下了心魔母巢，如今借著源晶餘韻複蘇了。”
趕到玄天仙宗山門時，隻見護山大陣的光幕閃爍不定，光幕上布滿蛛網狀的裂痕，隱約可見陣內有黑色的觸手翻騰。天璣子正帶著幾位聯盟長老在陣外施法加固，額頭布滿冷汗。
“韓兄、曆姑娘，你們可算來了！”天璣子見兩人到來，如釋重負，“半個時辰前，聚靈塔突然爆發出濃鬱的魔氣，守塔的弟子全被心魔種控製，連掌門都被困在塔內。”
韓立看向聚靈塔的方向，塔身已被黑色的藤蔓纏繞，塔頂的靈光被一團紫雲籠罩，紫雲中央隱約有紫色的眼睛在轉動——與紫眸人同源，卻更加稚嫩，像是未成熟的幼苗。
“是紫眸人留下的後手。”曆飛羽星力探入陣法裂痕，“這些藤蔓在吸收靈脈的力量，聚靈塔下的母巢正在成型，若讓它吸收完玄天仙宗的靈脈，恐怕會變成第二個紫眸人。”
韓立祭出星辰幻月劍，劍身上流轉著金紫交織的光華——那是融合了輪回源晶後的力量：“我去破陣，你穩住陣眼，彆讓母巢的力量外泄。”
他飛身至光幕前，輪回之力注入劍身，一劍斬出。不同於以往的鋒芒畢露，這一劍的劍氣如柔和的水流，順著陣法的裂痕滲入其中，所過之處，黑色的藤蔓紛紛褪去紫色，化作普通的枯藤墜落。
“這是……”天璣子看著劍氣的效果，眼中閃過震驚，“輪回法則竟能淨化心魔種的氣息？”
曆飛羽解釋道：“源晶的力量讓輪回法則趨於圓滿，不僅能接納過往，還能滌蕩邪穢。”她說著，星力化作金色的絲線，順著韓立劍氣開啟的缺口滲入陣內，在聚靈塔周圍織成一張大網，將躁動的魔氣牢牢鎖住。
兩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韓立的劍氣不斷淨化著陣法上的裂痕，曆飛羽的星網則將溢位的魔氣引導至空中，讓陽光暴曬消散。半個時辰後，護山大陣的光幕重新變得清澈，隻是聚靈塔周圍的藤蔓依舊頑固，塔身已被侵蝕得隻剩下骨架。
“塔門被母巢封住了，硬闖會傷到裡麵的弟子。”曆飛羽看著緊閉的塔門，門上纏繞的藤蔓中隱約有弟子的身影在掙紮，“他們的靈脈還在被母巢吸收。”
韓立凝視著塔基，輪回之力在體內流轉，識海中的星海泛起漣漪。他突然想起極北冰原那株被輪回之力催生的草芽：“或許……可以試試‘生’的力量。”
他飛身至塔基旁，掌心按在藤蔓最密集處，沒有催動劍氣，而是將溫和的輪回之力緩緩注入。藤蔓起初劇烈扭動，試圖吞噬這股力量，可當輪回之力觸及被纏住的弟子靈脈時，奇跡發生了——弟子們蒼白的臉上泛起血色，原本被魔氣侵蝕的靈脈竟開始自主運轉，與輪回之力形成共鳴。
“跟著我的力量運轉靈力！”韓立的聲音透過輪回之力傳入塔內每個弟子的識海。
塔內傳來整齊的回應，雖然微弱，卻異常堅定。弟子們的靈力順著輪回之力的引導，如涓涓細流彙聚成河，從內部衝擊著母巢的藤蔓。曆飛羽見狀，星力化作無數細針，精準地刺入藤蔓的節點，配合內部的衝擊。
“哢嚓”一聲脆響，塔門處的藤蔓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麵盤膝而坐的玄天仙宗掌門。他臉色蒼白，卻眼神清明，看到韓立時，虛弱地笑了笑：“韓小友，我就知道你會來。”
隨著掌門加入，塔內的力量越發強盛。藤蔓在內外夾擊下節節敗退，黑色的汁液不斷滴落，落在地上冒出白煙。當最後一根藤蔓從塔身上脫落，聚靈塔下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洞穴中殘留著一顆黑色的晶石，正是心魔母巢的核心。
韓立伸手一吸，將黑晶攝入掌心。黑晶在接觸到輪回之力的瞬間，劇烈震動起來，裡麵傳出無數淒厲的嘶吼——那是被母巢吞噬的修士殘魂。他沒有將其摧毀，而是運轉源晶之力，掌心泛起柔和的金光。
金光中，黑晶漸漸變得透明，裡麵的殘魂化作點點熒光，朝著四麵八方飛去——他們被輪回之力送往新的輪回，不再是母巢的養料。
當最後一點熒光消散，玄天仙宗的天空放晴，陽光灑在聚靈塔上，塔身的裂痕處竟有新的靈光湧現。掌門望著這一幕，感慨道：“三百年了，聚靈塔終於恢複了真正的靈韻。”
處理完玄天仙宗的事，韓立與曆飛羽回到聯盟總部。此時，關於極北冰原輪回源晶的訊息已傳遍仙界，各方勢力的代表齊聚聯盟，都想一睹源晶的真容，卻被天璣子攔下。
“韓兄，不是我攔著，實在是人心叵測。”天璣子將兩人請到密室，取出一份卷宗，“這是最近整理的初代仙帝遺跡分佈圖，上麵標記的地點，都有輪回源晶的氣息殘留。”
韓立翻開卷宗，發現其中一處標記正是他少年時誤入的禁地。卷宗上記載，那禁地曾是初代仙帝煉製心魔種的地方，裡麵的九尾狐並非守護獸，而是初代仙帝失敗的實驗品——一隻被注入了輪回之力的靈獸。
“原來如此……”韓立合上卷宗，心中最後一絲疑惑解開，“紫眸人說自己是九尾狐的怨念所化，並非虛言，隻是他被心魔侵蝕，早已忘了守護的初心。”
曆飛羽看著卷宗上的標記，若有所思：“這些遺跡的分佈，像是在組成一個巨大的陣法。你看這裡。”她指向卷宗中央，那裡有一處未被標記的空白區域，“按方位推算，這裡應該是陣法的核心，卻沒有任何記載。”
韓立看著空白區域的位置，瞳孔微微一縮——那是南源山脈的深處，他們曾在那裡找到過關於暗淵之地的線索。“看來初代仙帝的佈局比我們想象的更大，他不僅想掌控心魔種，還想利用輪回源晶的力量重塑仙界。”
天璣子歎了口氣：“不管他想做什麼，現在有韓兄掌控輪回源晶，總能應對。隻是……”他猶豫了一下，“最近有修士在仙界邊緣發現了空間裂縫，裂縫中傳來的氣息，與初代仙帝的殘魂相似。”
“空間裂縫？”韓立與曆飛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具體位置在碎星帶，那裡是上古大戰的戰場遺跡，空間本就不穩定。”天璣子取出一枚星盤，星盤上有一道微弱的紅光在閃爍，“聯盟已派了三隊人去探查，至今未歸。”
韓立站起身，掌心的輪回印記微微發燙：“看來平靜隻是暫時的。飛羽，我們去碎星帶看看。”
曆飛羽點頭，星宮紋章在眉心亮起：“正好可以試試星力與輪回源晶的融合之力。”
兩人離開聯盟總部時，夕陽正染紅天際。韓立回頭望了一眼籠罩在霞光中的聯盟大殿，又看了看身邊並肩而立的曆飛羽，心中一片平靜。他知道，無論碎星帶的裂縫中藏著什麼，無論初代仙帝是否還有後手，他都不再是孤身一人。
輪回源晶的餘韻在體內流轉，溫和而堅定。星辰幻月劍在鞘中輕鳴，彷彿在回應著他的決心。前方的路依舊充滿未知，但這一次，他不再畏懼過往的陰影，因為他已懂得，輪回的真諦不是逆轉，而是帶著過往的印記，堅定地走向未來。
碎星帶的空間裂縫在星空中閃爍著幽光，像是一隻窺視著仙界的眼睛。韓立與曆飛羽的身影化作兩道流光，朝著裂縫飛去。他們的身後，是逐漸安定的仙界；他們的前方，是未卜的挑戰。但隻要兩人攜手，輪回與星宮的力量交織，便沒有跨不過的難關。
而那隱藏在南源山脈深處的陣法核心，那碎星帶裂縫後的秘密，以及初代仙帝最終的圖謀，都將在他們的前行中，漸漸揭開神秘的麵紗。新的征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