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凡人修仙傳曆飛雨 第342章 界域歸途,凡心問道
一、星槎歸處
星界門的光流褪去時,星槎舟正懸浮在一片熟悉的山林上空。下方是連綿起伏的青黛色山巒,林間霧氣繚繞,隱約可見蜿蜒的溪流與古樸的村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與稀薄卻純淨的靈氣——這是曆飛雨與韓立最初修行的地方,黃楓穀所在的天南地域。
“我們……回來了?”韓立望著下方熟悉的景緻,眼中閃過一絲怔忪。星槎舟的靈枝舟身在故鄉的靈氣滋養下,泛起溫潤的光澤,舟身的共生花紋路與周圍的山林氣息隱隱共鳴。
曆飛雨的目光落在遠處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那裡有幾間破舊的茅屋,正是他重生後最初居住的地方。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倒流,那些初入修仙界的懵懂、與韓立初遇時的試探、為了生存而掙紮的日夜,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沒想到兜了這麼大一圈,最後還是回來了。”曆飛雨輕聲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斬仙劍上的生息符文——經過無數界域的淬煉,這些符文已與劍身融為一體,閃爍著內斂而溫潤的光芒。
星槎舟緩緩降落,落在黃楓穀外的一處山坳裡。兩人收起星槎舟,徒步走向曾經的宗門。黃楓穀的山門依舊矗立,隻是比記憶中更加古樸,門前的石碑上,“黃楓穀”三個大字被風雨侵蝕得有些模糊,卻依舊透著一股沉穩的氣息。
守門的弟子是個麵生的少年,看到兩人時眼中閃過警惕,隨即化為恭敬:“不知二位前輩來自何方?可有宗門令牌?”他能感受到兩人身上雖無外放的靈力,卻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氣度,遠非築基期修士可比。
曆飛雨取出一枚早已失去靈力的黃楓穀令牌——這是他剛入宗門時領的,一直貼身收藏。“多年未歸,令牌或許已失效,但我們曾是這裡的弟子。”
少年接過令牌,雖感應不到靈力,卻認出令牌邊緣的古老紋路,臉色微變:“原來是宗門的前輩!請隨弟子來,穀主正在前廳議事。”
穿過熟悉的山道,沿途的景緻既熟悉又陌生。曾經的試煉場如今種滿了靈植,當年修煉的瀑布旁建起了新的亭台,偶爾遇到的弟子們穿著統一的服飾,看到兩人時紛紛行禮,眼中帶著好奇與敬畏。
“變化挺大的。”韓立望著遠處新建的藏經閣,“看來這些年,黃楓穀發展得不錯。”
前廳內,一位身著灰袍的老者正在與幾位長老議事,他須發皆白,麵容卻精神矍鑠,正是現任黃楓穀穀主,當年曾是外門執事的張嶽。看到曆飛雨與韓立時,張嶽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震驚之色:“曆……曆飛雨?韓立?”
他當年雖隻是外門執事,卻對這兩位在宗門大比中脫穎而出、後來又神秘失蹤的弟子印象深刻。尤其是韓立,當年以一己之力斬殺墨大夫,更是在宗門內傳為傳奇。
“張穀主,彆來無恙。”曆飛雨拱手行禮,語氣帶著幾分感慨。
張嶽連忙起身,親自將兩人迎到主位:“兩位賢侄……不,該稱前輩纔是!當年你們失蹤後,宗門上下都以為……沒想到今日竟能再見,真是天大的喜事!”
幾位長老也紛紛起身見禮,眼中滿是好奇——他們雖未見過兩人,卻聽過無數關於他們的傳說。
寒暄過後,張嶽歎了口氣:“說來慚愧,這些年天南地域還算安穩,隻是西大陸的魔道宗門日益壯大,時常滋擾邊界,我們正商議著聯合其他正道宗門,共同抵禦魔道。”
曆飛雨與韓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瞭然。無論到了哪個界域,正道與魔道的紛爭似乎從未停歇,就像毒源珠的陰陽平衡,總有一方試圖打破平衡,占據主導。
“不知兩位前輩此次回歸,打算停留多久?”張嶽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若是能有兩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前輩坐鎮,黃楓穀在即將到來的紛爭中,無疑會多一份保障。
曆飛雨搖了搖頭:“我們隻是回來看看,不會久留。”他看向窗外,目光彷彿穿透了山巒,望向更遙遠的星空,“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我們去看看。”
張嶽雖有失落,卻也理解:“前輩們誌在天下,是張某狹隘了。隻是若有需要黃楓穀之處,前輩儘管開口,我等定當儘力。”
兩人在黃楓穀停留了三日,拜訪了當年相識的幾位老友——大多已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在宗門內擔任閒職,看到兩人時,都感慨萬千。他們還去了當年修煉的洞府,洞府內的石桌石凳依舊,隻是積了一層薄塵,角落裡的靈草卻長得鬱鬱蔥蔥,顯然有人定期打理。
離開前,曆飛雨將一枚共生花種子埋在了黃楓穀的後山,以靈力催生。種子迅速發芽生長,開出一朵淡金色的花朵,散發著溫和的生機,能淨化周圍的靈氣,抵禦魔氣侵蝕。
“這朵共生花,就留給宗門吧。”他對張嶽說道,“或許能在將來,幫上一點小忙。”
張嶽望著那朵神奇的花朵,鄭重地拱手:“多謝前輩厚贈!黃楓穀上下,永世不忘前輩恩情!”
二、問道之路
離開黃楓穀,兩人並未立刻開啟星界門,而是沿著當年初入修仙界的路線,慢慢行走。他們沒有禦空飛行,隻是像普通修士一樣,徒步穿過山林,走過城鎮,看過凡人的生老病死,也見過修士的爭鬥與堅守。
在一座凡人小鎮的茶館裡,兩人臨窗而坐,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個賣花的小姑娘走過,籃子裡的鮮花沾著露水,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韓立買了兩朵,遞給曆飛雨一朵:“你看,凡人與修士,其實也沒那麼不同。都在為了生計奔波,都在為了守護身邊的人而努力。”
曆飛雨接過鮮花,放在鼻尖輕嗅,笑容溫和:“是啊,我們走過那麼多界域,見過毀天滅地的災難,也見過絕境中的生機,到最後才發現,最珍貴的,其實就是這些平凡的日常。”
鄰桌的兩個凡人老者正在下棋,其中一個老者歎了口氣:“最近鎮上不太平,聽說山裡有妖獸作祟,好多獵戶都不敢上山了。”
另一個老者搖頭:“何止啊,聽說城裡的修士們也在打架,說是為了什麼‘靈脈’,打得頭破血流的。”
“唉,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都逃不過一個‘爭’字。”
曆飛雨與韓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瞭然。所謂的正道與魔道,所謂的界域紛爭,歸根結底,不過是“爭”字作祟——爭資源,爭權力,爭一個所謂的“正統”。
“我們能淨化毒源珠,卻淨化不了人心的貪婪。”韓立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曆飛雨卻搖了搖頭:“人心或許有貪婪,但也有堅守。就像毒源珠有吞噬,也有轉化;就像共生之力,有守護,也有成長。我們能做的,不是強行改變,而是在失衡的時候,輕輕推一把,讓它回歸平衡。”
正說著,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抱著一隻受傷的小狗,被幾個身著華服的修士攔住。為首的修士麵色倨傲:“這隻孽畜傷了我家少爺,你竟敢藏起來?給我交出來!”
少年將小狗緊緊抱在懷裡,瑟瑟發抖卻眼神堅定:“它不是孽畜!是你們的人先打它的!我不交給你們!”
“敬酒不吃吃罰酒!”為首的修士抬手就要發作,一道銀光突然閃過,將他的手腕纏住。
“修士的身份,不是用來欺淩弱小的。”曆飛雨不知何時出現在街上,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幾個修士感受到曆飛雨身上的氣息,臉色大變——那是一種看似溫和,卻深不可測的力量,讓他們從心底裡感到恐懼。
“前……前輩饒命!是我等有眼無珠!”為首的修士連忙求饒,帶著手下倉皇離去。
少年看著曆飛雨,眼中充滿了感激:“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曆飛雨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小狗的傷口,一絲溫和的靈力注入,小狗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以後要保護好它,也要保護好自己。”
他站起身,與韓立並肩離開,留下少年抱著小狗,望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嚮往的光芒。
“你說,我們當年,是不是也像這個少年一樣?”韓立問道。
曆飛雨笑了:“或許吧。隻是當年,我們守護的是自己的性命,現在,我們守護的是這份平衡。”
兩人一路向東,走到了當年出海的海岸邊。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陣陣轟鳴,與記憶中的聲音一模一樣。遠處的海麵上,幾隻海鳥自由地飛翔,陽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該走了。”曆飛雨望著遠方的海平麵,那裡彷彿與星空相連。
韓立點頭,取出星槎舟。舟身落在海麵上,激起一圈圈漣漪。兩人踏上星槎舟,舟身緩緩升空,朝著星空飛去。
黃楓穀的方向,那朵共生花正在風中搖曳,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凡人小鎮的茶館裡,兩個老者還在下棋,談論著家常;賣花的小姑娘籃子裡的鮮花,依舊嬌豔欲滴。
星槎舟穿過雲層,進入星空。前方的星界門正在緩緩開啟,光流湧動,連線著未知的界域。
“下一個世界,會是什麼樣?”韓立問道,語氣中帶著期待。
曆飛雨望著星界門後的光流,笑容溫暖而堅定:“不知道,但一定有需要我們守護的平衡,有需要我們傳遞的溫暖。”
星槎舟駛入光流,身影漸漸消失在無儘的星空中。他們的旅途,沒有終點,因為隻要諸天萬界還有失衡的角落,隻要生靈心中還有對平衡的渴望,他們就會一直走下去——這,就是屬於他們的,問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