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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162章 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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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殘酒還沒醒透,天邊卻已悄悄泛起一絲魚肚白。

孟濤披著那身風霜鬥篷,從快要塌掉的酒樓裡走出來,踏上無人問津的街巷。

沒人知道,這個看起來像幽魂一樣的男人,正是半年前血祭之夜真正的“弑君者”。

那一夜,他強行開啟【鬼王眼】,引動了早已失傳的血道之力。

也正是那一夜,他失去了世上唯一摯愛的人。

之後的孟濤,像變了一個人——不,隻能說,變得不像人了。

他的身形在鬼王眼與血道的侵蝕下生生拔高了三寸,骨骼更寬、肌肉更緊實,麵板蒼白得近乎透明,泛著一點點血紅。

他的眼角微挑,像常年帶著煞氣的複仇怨魂,整個人精瘦得像是從鬼門關裡撈出來的,卻又透著壓抑不住的力量。

而這副麵貌,對現在的孟濤來說,剛剛好。

大元已死,而他,是從廢墟裡爬出來的亡靈。血的執念、人的殘魂,縫合在一具半鬼之身上,隻為替她活著。

這半年他沒有流浪。

他一路追尋線索,踏遍廢城、探進山洞、翻遍密藏,甚至潛入大元皇宮的地底秘庫,隻為找回她的痕跡。

最後,他終於知道,江花魁並不隻是紅塵中的風月女子,她的身上,流著明月族的血。

那是一個幾乎被時代遺忘的古老民族,傳說中生活在遙遠的西漠,信奉月神,擅長以魂為祭。

也是那一夜,她對他施下的禁術,正是明月族的秘術【月魂印】。

她把自己的魂魄生生拆碎,封進他的鬼王眼裡,用來壓製他體內即將失控的殺戮力量。

她用自己的魂魄,穩住了他快瘋的靈魂。

也正是因為這份鎮壓,孟濤才沒有徹底失控,化作一隻隻知道殺戮的惡鬼。

但她的魂魄卻碎了。

徹底的、乾淨的碎裂……卻沒有消散。

為了保住她的肉身,孟濤一路北行,穿越風雪寒嶺,幾度險死還生。

直到他在極北雪域中,找到了那傳說中的【千年玄冰床】——一種傳自上古的神物,據說能讓死去的人百年不腐。

他耗儘靈力,將她的遺體安置其上,並親手佈下七重陣法,以精血為引。

每一道陣法都有感應之效,哪怕相隔千裡,一旦有外人闖入,他都能瞬間感知。

更狠的是,他在玄冰床下壓了一道血道咒印——隻要有人動了陣法,他能立刻獻祭十年壽命,強行裂開空間,瞬移而至。

彆人用靈石和空間法陣來傳送自己的身體而孟濤卻用自己的壽命。

因為這個世上,他唯一值得去保護的,也就隻剩她。

孟濤心裡清楚,僅僅保住一具肉身遠遠不夠。

她的魂魄碎了。他若要複活她,不隻是要重聚靈魂,還要逆天奪命,把她從天道的手中拉回來。

而這種事,從來沒有人做過。

但孟濤相信自己能做到。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身上,還有她的殘魂——以及神秘的鬼王眼和血道之力。

血道是殺戮之道,也是執念之道。那夜天道反哺後,他一躍踏入靈境,開啟了鬼王眼的另一種能力:窺魂、攝魄、煉念。

隻要他能集齊足夠強大的魂魄和精血,就有可能親手“織”出她的靈魂。

用彆人的血,織回她的命。

代價就是他每一次使用這力量自己會越來越不像人而是像鬼。

“她拿魂魄換我一命,那我就拿這條命,把她換回來。”

此時,他站在一座荒廢的望樓頂上,眺望著天邊的晨光。

天亮了,可他的眼裡沒有一點光。

他不是來看日出的,他是在計算時間、推演陣法軌跡、記憶魂術口訣。

“我要走的路,還沒到儘頭。”

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符紋,那是【月魂印】殘留的痕跡。

就在那一瞬,符紋忽然輕輕一顫。

彷彿她感應到了什麼,回應了孟濤一絲細微的靈魂波動。

孟濤低聲應道:“我一定會回來接你。”

說完,他鬥篷一揚,身影一閃,像一道鬼影,消失在望樓之巔。

大鳴邊境,晨風凜冽。

一道黑影像鬼魅般掠過官道,身形矯捷,衣袍獵獵作響,卻連地上的一粒塵土都沒驚動。

“大鳴,我回來了。”

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孟濤終於再次踏上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他一路南下,為的就是這一刻。

在這世上,若還有地方藏著關於“明月族”的傳說、古卷或禁術,那一定是——大鳴皇室的寶庫。

隻是這一條路,走得太久,太苦。

他去過數不清的地方,探過廢廟、挖過古墓,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殘卷,甚至連大元皇宮底下的秘庫他都硬闖過,可惜連關於【月魂印】能否逆轉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江花魁的魂魄,如今隻剩下微弱的殘影,藏在他那隻如鬼焰般的左眼裡。

自那天離開望樓後,他再也沒有回頭。

他不再是那個隻活在過去的男人,他現在肩上扛著的,是一場近乎瘋狂的希望。

就在他剛一踏入大鳴邊境,一則訊息便撞進了他的耳朵:玄門大會,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而一個熟悉的名字,也重新出現在了人們的嘴邊——嚴瑾。

最初他隻是聽見幾個路人說起,說如今大鳴年輕一代最耀眼的四人,是三皇子、九公主,再就是嚴家的“雙子星”。

那位三葬因為是前朝佛門血脈,被排除在外。

但越聽越多,就越覺得不對勁。

有人說那嚴瑾和九公主走得極近,也有人說他風評極差,疑似叛門、背祖,已經半隻腳踏進反派的劇本了。

這時候,那張吊兒郎當的臉,忽然浮現在孟濤腦海裡。

不正經的笑,愛抖機靈,明明總是一副怕事模樣,卻總在關鍵時刻頂得住。

孟濤記得,那時候京城早就是個龍潭虎穴,嚴瑾卻硬是為他闖進去救江花魁。雖然後來結局依舊不儘如人意,但這份情,他記著。

他也知道嚴瑾不是完人。

兩人最初不過是互相算計的“同路人”,彼此都藏著心眼。但之後那幾個月的風雨與共,讓孟濤認定了這家夥,是朋友。

一個真能並肩走一段的人。

而如今,他正需要這樣一個人。

【月魂印】能不能逆轉,他不知道。

要聚多少魂力、獻多少精血,才能拚出完整魂魄,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這個天下還有人能陪他一起賭一場,那人就是——嚴瑾。

孟濤沉默良久,轉頭看向京城的方向。

他攏了攏身上的鬥篷,一步步走入朝陽未醒的大鳴。

這一次,他不再是逃亡者。

他,是帶著執念歸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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