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194章 西行
陳諾看著那魂玉,忽然輕歎了一口氣,神情中多了幾分淡淡的悲涼。
“也許……是我們太天真了。”
她走到嚴瑾身邊,輕輕拉住了嚴瑾的手,“父皇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你……真準備把那另一半也找回來吧?”
嚴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那塊彎月的血紅色玉佩,陷入了沉思之中。
“隻要是你做出的決定,”陳諾輕輕一笑,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都支援。”
三葬在一旁舉起兩指:“我這人沒什麼複雜的腦子,組織安排的任務,我就完成。為了世界和平,小僧願意赴湯蹈火。”
孟濤則是沒有說話,嚴瑾一開始就是知道他的情況,這明月族他是非要去找到真相不可的。
屋子裡的氛圍稍微緩和了一些,嚴瑾知道他們都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點了點頭,目光如刀:“好,那我們就去找那半塊‘魂鑰’。”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魂玉翻了個麵,隻見背後浮現出一道若隱若現的符紋。
嚴瑾將一道靈力灌入後,竟顯現出一張極其模糊的古老地形圖。
陳諾定睛一看,立刻認了出來:“這是西域。我在皇家書院翻閱卷宗時見過類似的地圖。那片區域,曾經住著一個古老部族,自稱‘蝕骨之民’。”
“這些人也跟明月族一樣,是那種……體質特殊的部族?”三葬驚訝地問道。
“不清楚。”陳諾皺著眉,“這個部族的資料,比明月族還要少,甚至連當年的族語都沒人能翻譯。”
孟濤在邊上補充了一句:“但既然魂玉指向那裡,那我們就各自準備一下去西域探究竟吧。”
三天後,大鳴京城,東城門外。
“所以你真的決定跟我們一起去西域?”
嚴瑾看著眼前一身利落騎裝的陳諾,表情那叫一個複雜,說不上是擔心還是頭疼:“你可是皇族,就這樣和我們一起出城?”
“怕啥?”陳諾笑得一臉輕鬆,正把一大袋剛買的胭脂水粉往乾坤袋裡塞,“本公主既然能這麼堂而皇之地站在這兒,就說明已經擺平啦。”
這姑娘臉上的神情,彆說緊張了,完全就是個要出門春遊的大小姐。
“你父皇真的答應了?”
“當然啦!”
陳諾眨了眨眼睛,一副‘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他不光點了頭,還給了我西域通行令,連皇室驛站的通關印鑒都配好了。”
嚴瑾沉默了幾秒鐘,心裡那根弦還是繃了起來。
西域可不是哪家仙門的風景分院,那地方民風彪悍、宗門雜亂、妖魔橫行,還有一堆吃人不吐骨頭的盜匪。
上一回皇族嫡係去西域,還是四十年前。那趟出征號稱“整頓仙門”,結果回來時滿編一千人的隊伍,隻剩不到三百。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陳諾走近兩步,輕輕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但我雖然是公主,可不是養在溫室裡的瓷娃娃。上次玄門大會,要不是早早碰上嚴峰,說不定最後的魁首就是我了。”
嚴瑾還沒回話,遠處的三葬已經收拾妥當,飄然而至,一臉莊嚴正氣。
“小僧此行,必將為組織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嚴瑾挑眉:“你就沒點兒自己的打算?”
三葬合十低頭,神情肅穆得彷彿下一秒就要圓寂:“阿彌陀佛……實不相瞞,小僧此行,還有個小小心願。據說西域的烤饢配犛牛奶,堪稱一絕。”
“……你這誠實得我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相比之下,孟濤就低調許多。一身暗紅鬥篷,話也不說,站在角落裡看著天,像個剛從刺客組織退休的老乾部。
嚴瑾望著這一群人,忽然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妙的錯覺。
明明是去找“魂鑰”線索,揭開明月族的秘密,結果整個陣仗看起來更像是一場“西域探險
出差旅遊”的組合團。
但他很清楚,這趟路……絕不會太平。
魂玉的事,遠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更彆提背後還牽扯著魂道的隱秘、早已沒落的“明月舊族”,以及那個隻在傳說中出現過的“蝕骨之民”。
但嚴瑾心裡隱隱有種預感——這趟西行,很可能就是他命運的又一個拐點。
於是,四人小隊出發了,沿著西域官道,一路向西。
烈日像火一樣掛在天邊,照得黃土飛揚,馬蹄聲踏在乾裂的大地上,發出“咚咚咚”的節奏感,風裡裹著沙礫,一口下去滿嘴是灰。
考慮到這趟路又遠又危險,嚴瑾特地搞來了一輛丹青閣的特製馬車。那可是沈青親自佈置的,車身貼滿了加速符和隱匿符,就差沒裝個噴火龍頭了。
更彆說馬車外殼用的是靈金混鐵打造的,沈青拍著胸脯保證:“靈境之下隨便打,不散架!”
陳諾早就興奮地趴在車窗邊,整個人像放飛的孔雀一樣,“原來出城的感覺這麼爽啊!我怎麼以前從來沒試過?”
“那當然,”三葬在旁邊端著架子,一本正經,“你是公主,平時出門騎寶馬,坐金輦,看的是山河社稷、四方臣民,不是風景。”
“嘖,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陳諾撇撇嘴,但眼睛還是死死盯著窗外,“不過說真的,這黃土戈壁、風沙天,比京城那些人來人往的大街好看多了。”
馬車裡氣氛輕鬆,孟濤卻突然出聲:“我這兩天又找到了一些‘蝕骨之民’的傳說。”
嚴瑾微微一愣:“你咋效率這麼高?”
孟濤合上書,語氣淡淡:“傳說那一族的人,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會用冥火在他們骨頭上刻咒,為的是防止靈魂被攝走。”
“聽著就挺邪門的。”嚴瑾皺了皺眉,“這不就是明晃晃的煉魂?”
“也有一說法,”孟濤繼續說道,“那是為了避免輪回吞噬。西域古書裡提到過,他們是最接近‘彼岸’的族群。”
“彼岸?還玩這一套?”陳諾挑了下眉,“全都是迷信?”
“他們不玩輪回,”三葬忽然開口,神情莊重,“‘蝕骨之民’有一種禁術,叫‘白骨問道’。人死時**,隻留下白骨,魂魄便可脫殼通天……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低沉:“至於成不成,就看天命了。”
陳諾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這也太狠了點吧?哪怕是我家藏書閣的誌怪錄裡,也沒見過這麼自虐的路數。”
嚴瑾沒有說話。
他隻是望著窗外,那地平線上慢慢浮現出來的沙丘和迷霧中的戈壁,目光深沉得像畫沒完的墨。
他袖中那塊魂玉,微微發熱。
三千遊魂未散,魂鑰殘片仍在無蹤之地。
他們要踏進的,恐怕不僅是西域的荒漠與舊土,更是曆史的塵封與被遺忘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