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449章 走一步看一步
山洞內的寂靜持續了良久,隻有兩人細微的呼吸聲和外界隱約的風聲。
之前那充滿旖旎氣氛的療傷帶來的短暫安寧逐漸被現實的嚴峻所取代。
畢竟他們二人不能永遠躲在這個簡陋的洞穴裡。
嚴瑾率先結束了調息,雖然靈力未完全恢複,但他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他看向對麵依舊閉目,但氣息已然平穩的陳漁,開口道:“陳姑娘,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陳漁緩緩睜開眼,清冷的眸子看向他,沒有立刻回答,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嚴瑾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首先,得想辦法聯係上二師兄和三師姐。他們實力高強,如果能彙合,我們的安全會更有保障。而且二師兄見多識廣,或許能知道更多關於燭龍之眼和星河聖地的事情。”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方案。
但對麵的陳漁卻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依舊帶著傷後的虛弱:
“就算他們二人有本事在短時間擺脫燭龍之眼但此刻貿然嘗試聯係,反而可能暴露他們,或引來更強者追蹤。”
嚴瑾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他也是心中一沉。
確實,紀懷和白漪麵對的危險未必比他們小,而且燭龍之眼顯然擅長追蹤,任何法術或信物的波動都可能成為新的目標。
“那……我們該去哪裡?”
嚴瑾有些茫然地看向洞外昏暗的天光,“中州皇城肯定是不能回去了。燭龍之眼是上界地下勢力之中的最強勢力之一,我們要是再找一個人族城池也難保不會被他們發現。”
一種巨大的漂泊感和無助感湧上心頭。
他猶豫了一下,帶著一絲希冀說道:
“二師兄之前說,我是墨山一脈的弟子。如果……如果我們能找到墨山在哪裡,是不是就能安全了?師門長輩應該能庇護我們吧?”
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與過去有關且可以提供庇護的地方。
然而,陳漁再次給了他否定的答案。
“墨山……”
她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彷彿聽過的波瀾,但隨即搖頭。
“墨山之地,縹緲難尋。其山門所在,乃世間最大謎團之一,非其門人,無人知曉具體方位。即便是我……當年在聖地時,也僅聞其名,未見其蹤。”
連曾經身為星河聖女的陳漁都不知道墨山在哪裡?
嚴瑾徹底愣住了。他一直以為墨山隻是一個比較隱秘的宗門,沒想到竟然神秘到這種程度?
希望再次落空。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前路似乎被濃霧徹底封鎖。
嚴瑾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難道我們就隻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嗎?燭龍之眼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追來……”
陳漁沉默了片刻,目光掃過嚴瑾腰間和空無一物的雙手,忽然說道:
“當務之急,並非確定遙遠目標。而是需先覓一處相對安全、靈氣充裕之地,讓你我徹底恢複傷勢,穩固境界。你現如今初得機緣。”
她頓了頓,似乎不知該如何形容造化筆,“亦需時間熟悉掌控。我也需嘗試修複部分損耗的本源。”
她看向嚴瑾,眼神冷靜而務實:“唯有恢複實力,方有應對後續變故的資本。否則,即便知道墨山所在,我們也無力抵達。”
嚴瑾一怔,隨即恍然。
是啊,自己剛剛獲得造化筆,連力量都運用得磕磕絆絆;陳漁傷勢未愈,實力大損。
現在就算知道墨山到底在哪裡,也沒力氣走過去。當務之急,確實是先“舔舐傷口”,恢複狀態。
“你說得對。”
嚴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可是……去哪裡找這樣的地方?而且還要避開燭龍之眼的追蹤。”
陳漁略微思索,道:“可往東南方向去。我記得那片地域山巒疊嶂,多有荒古叢林與人跡罕至的幽穀,其中或有靈脈彙聚之處,適合暫時隱匿。且遠離中州核心區域,燭龍之眼的監控或會稍弱。”
她頓了頓,補充道:“沿途需儘量隱匿氣息,避開城鎮與修士聚集之地。至於具體去處……隻能邊走邊尋,見機行事。”
走一步看一步。
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嚴瑾點了點頭,雖然前途未卜,但至少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和短期的目標,心中的迷茫和焦慮稍稍減輕了一些。
他看著陳漁,認真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先想辦法恢複實力。”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著體內雖然微弱卻井然有序的力量,又看了看外麵逐漸亮起的天色。
“天快亮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這就出發?”
陳漁也緩緩站起身,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行動已無大礙。
她輕輕頷首,重新將麵紗戴上,遮住了那驚世的容顏,也遮住了大部分情緒。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一前一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臨時藏身的山洞,身影很快便融入了東南方向的茫茫山巒與晨霧之中。
他們刻意避開官道與人煙,專挑崎嶇難行、靈氣相對充裕的荒僻路徑。
白天他們都是在趕路、尋找臨時落腳點、調息療傷中迴圈往複,雖然依舊風餐露宿,提心吊膽,但比起之前被仙境強者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已算是難得的“平靜”。
而在這份漂泊的“平靜”中,一些微妙的變化也在悄然發生。
自從那次被附身之後,那位自稱“小白”的造化筆器靈,似乎就徹底賴上了嚴瑾的識海,並且絲毫不見外地開始了她的“器靈生涯”。
“哎喲喂,小瑾啊,你這靈力運轉得跟蝸牛爬似的!造化之力是這麼用的嗎?
溫柔點!要像撫摸情人的臉蛋一樣,對,就這樣……哎呀笨!不是讓你真的去摸!是意念!意念懂不懂!”
小白的聲音時常毫無征兆地在嚴瑾腦海中響起,時而語重心長,時而氣急敗壞,時而恨鐵不成鋼。
嚴瑾常常被她吵得頭疼,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指導雖方式“惡劣”,卻總是一針見血,直指要害。
在他嘗試調動造化之力為自己和陳漁清除疲憊、滋養身體時,小白總能精準地指出他力量運用的粗陋之處。
“左邊經脈有點淤堵你沒發現嗎?對,就那裡,分一絲造化氣過去,輕輕旋繞三圈,對咯!你看,這不就通了?非得姐姐我手把手教!”
“誒誒誒!停!那縷殺戮之氣你讓它老實待著!現在是用造化生機的時候,你把它引出來是想給陳丫頭表演個當場自爆嗎?”
嚴瑾常常被她數落得麵紅耳赤,卻又進步神速。
他對造化之力的掌控,從最初的生澀笨拙,漸漸變得得心應手起來。甚至偶爾,他還能嘗試著小白口中的“畫道”基礎。
比如現在,他正對著一塊頑石,全神貫注地試圖用造化之力,按照小白的指示,“畫”出一縷清風,吹散石上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