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481章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刹那間,白光爆閃!
白漪、陳漁、紀懷、陸焱,以及主柱上的敖傾心,隻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包裹了自身,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得光怪陸離,彷彿被強行從原有的世界“剪下”了出去。
他們甚至來不及驚呼,身影便在原地驟然模糊、虛化。
緊接著,那道法則之痕猛地收縮,如同拉滿的弓弦驟然回彈——
“咻——!”
數道微光以超越思維的速度,瞬間突破了星艦力場的封鎖,突破了萬龍戮仙陣的殘骸,突破了東海深淵的禁錮,向著遙遠未知的天際激射而去。
那是被嚴瑾以自身為代價,強行送走的白漪等人。
幾乎在他們消失的同一時刻——
“轟!!!!!!!”
巡天星艦積蓄到極致的“淨世仙光”,如同九天銀河傾瀉而下,徹底淹沒了嚴瑾所在的那片海域。
沒有聲音,沒有爆炸,隻有純粹到極致的“湮滅”!
光芒所及,萬物歸墟!海水、岩石、龍宮殘骸、妖族、甚至那掙紮的萬龍戮仙陣……一切的一切,都在那純白的光輝中無聲無息地分解、消散,化為最原始的粒子。
那毀滅的光輝持續了足足十息,才緩緩散去。
原本嚴瑾所在的位置,隻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光滑如鏡的巨大坑洞,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從東海之底硬生生抹去。所有的痕跡,包括那掙紮的身影,都徹底消失不見。
隻有一支布滿了裂痕、光芒徹底黯淡、彷彿隨時會碎裂的白玉毛筆,在殘餘的能量亂流中漂浮了片刻,然後無力地向著幽暗的深淵緩緩墜落……
東海,陷入了一片死寂。
隻有玉衡子鐵青的臉色,和星艦冰冷的金屬光澤,昭示著方纔那慘烈而決絕的犧牲。
嚴瑾,以身為筆,畫出了一線生機,將自己……永葬於這片他曾立誌守護,卻又因他而招致災禍的東海。
意識,在無儘的虛無與撕裂般的痛苦中沉浮。
嚴瑾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正在飛速消散,如同風中殘燭,最後的火苗也即將熄滅。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沒有傳說中的走馬燈,隻有一片冰冷的、不斷下墜的黑暗。
為了救人而死……
英雄?
嗬,真是老掉牙又一點不酷的死法。
他自嘲地想著,若有選擇,他寧願像一粒塵埃,悄無聲息地湮滅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而不是在這東海之底。
他不想成為敵人戰績簿上的一筆,成為同伴心中一道或許會隨時間淡去、但終究存在的傷疤。
不甘嗎?或許吧。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背負著魔尊轉世的身份,掙紮在失去記憶的迷霧中,周旋於各方勢力的覬覦與追殺之下……太累了。
就這樣結束,也好……
就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沉入永恒黑暗的前一瞬——
嗡!
彷彿電視機突然跳台,又像是沉入深海的溺水者猛地被拉出水麵。
眼前的黑暗瞬間被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他從未見過,卻又隱隱感到一絲莫名熟悉的景象。
那是一片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世界。
不再是幽暗冰冷的海底,而是身處一條寬闊的、彷彿由某種黑色堅硬材質鋪成的街道旁。
天空中不見日月,卻有無數的光源將四周映照得亮如白晝。
高聳入雲的建築造型奇特,線條淩厲,反射著冰冷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混合著尾氣、食物和某種工業氣息的味道。
“嘀嘀——!”
刺耳的鳴笛聲嚇得他一個激靈!隻見一個個顏色各異、造型流暢的“金屬方盒子”,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在街道上飛馳而過,帶起陣陣氣流。
他跌坐在地上,手掌傳來地麵冰冷而堅實的觸感,如此真實,讓他徹底愣住了。
這是……哪裡?
他茫然四顧,周圍是行色匆匆的人群。
他們的穿著極其怪異——男子大多短發,穿著被稱為“西裝”或“t恤”的緊身衣物;女子則裙裾翻飛,或穿著露出小腿的褲裝,臉上還帶著精緻的妝容。
沒有人對跌坐在地的他投以過多的目光,即便有,也隻是匆匆一瞥,帶著疏離與漠然,彷彿他是街邊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格格不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這裡是何處?為何這些建築、這些器物、這些人的衣著,都如此……陌生而奇怪?
就在他心神震蕩,幾乎要懷疑這是死前的終極幻覺時——
一抹鮮豔的、如同火焰般跳動的顏色,猛地撞入了他的視野。
那是一個少女。
她穿著一身簡潔而醒目的紅色連衣裙,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邊緣,正微微歪著頭,看著他。
少女看起來約莫二八年華,肌膚白皙勝雪,黑色的長發如瀑般垂至腰際,發梢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她的五官精緻得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一雙眸子清澈明亮,彷彿蘊藏著星辰。
此刻,她的嘴角正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淡而溫柔的微笑,帶著幾分好奇,幾分……難以言喻的熟稔。
嚴瑾呆住了。
他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驟然停止了跳動,隨即又瘋狂地擂動起來。
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少女。
無論是失去記憶前,還是失去記憶後,他的生命中都不曾出現過這樣一道身影。
可是……
為什麼?
為什麼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靈魂深處會傳來如此劇烈而清晰的悸動?
一種跨越了時空、穿透了輪回的酸楚與眷戀,如同沉睡的火山,轟然爆發!
不是“好像見過”,而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確認!
我認識她!
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比失去的記憶更早的時光裡……
我一定……認識她!
他想開口,想問“你是誰?”,想問“我們是否相識?”,想問“這裡究竟是何處?”
可乾澀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怔怔地、貪婪地望著那抹紅色的身影,彷彿要將她的模樣,連同這份匪夷所思的悸動,一同帶入永恒的死亡。
而那紅裙少女,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裡,微笑著注視著他,眼神複雜難明,彷彿有千言萬語,最終卻隻是化作了那無聲的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