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就送嬌甜小夫郎[種田] 第 17 章
日頭越來越大了,謝言又開始不停的流汗,全身濕漉漉的就跟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
“謝言哥,吃飯了。”
沈唸白的聲音像天籟一樣響了起來,謝言應了一聲,“來了。”
這回謝言沒有在磨蹭了,應了就扔了鋸子回家了。謝言遠遠的看到沈唸白,他在空地上升了火堆,正在烤魚,三條魚串在竹簽子上,插在地上烤,沈唸白正在給魚翻麵。火光紅彤彤的,看著就熱得很,謝言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喊了聲,“唸白。”
沈唸白聽到聲音看了過去,回了聲,“欸。”
謝言道:“我去河裡洗洗。”
因著昨天的事,沈唸白飯還沒好就提前喊了,聽到謝言的話後應了聲,“好,我給你拿衣服來。”
謝言熱昏了頭,聽到他說才意識到還要拿換洗的衣服,於是還是往家走,“不用,我自己回來拿。”
“好。”
謝言折回家拿衣服,他的衣服昨天晚上沈唸白洗了還晾在晾衣杆上,他一走近沈唸白就與他說了,“謝言哥,你的衣服還晾著,應該乾了的。”
衣服搭在晾衣杆上,隨著風飄,走近了還能聞到皂角的香味。說是衣服,其實隻有褲子,因為這段時間謝言已經熱得徹底不穿上衣了,隻穿褲子。
謝言拿著褲子去了河邊,他先去看了他早上做的魚圈。沒有被水衝垮,裡頭的魚也生龍活虎的,看起來能活很久的樣子。謝言隨手在河邊扯了點草扔進去,草飄在水麵上,也不知道魚會不會吃。
謝言扔了草就沒管了,去河裡洗了個澡。他洗的時候才發現光回去拿了褲子,皂角也沒拿,現在回去拿也麻煩,將就著搓巴搓巴也算是洗了。
洗完澡渾身清爽,謝言穿好衣服又去看了眼魚圈裡的魚,水麵上的草還跟扔下去的一樣,看起來是不會吃了,謝言也沒有管,回家去了。
回到家還是老樣子在簷下坐著,因為凳子一直放那兒,有點重,謝言也懶得搬來搬去的,而且那位置還挺好的,坐著就能靠在牆上。
謝言一坐下,沈唸白就問道:“謝言哥,你先吃飯還是先吃魚。”
謝言早上沒吃飯,這時候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啃魚太麻煩了,半天吃不飽。於是他說:“先吃飯吧。”
“好。”
沈唸白給謝言盛了飯,因為有了魚,所以飯就煮得少,之前是煮滿滿一鍋飯的,今天隻煮了半鍋。上麵是一層薄薄的米飯,米飯下麵是厚實的野菜,煮熟後是暗綠色的。
沈唸白將麵上的白米飯大部分都給了謝言,謝言見狀,連忙說道:“咱倆平分,你不用給我那麼多。”
沈唸白不同意,“不行,你做活那麼累,不吃米飯怎麼行?”
謝言又餓又累,實在不想跟他扯皮,便道:“你要是不聽我的,以後都我來盛飯。”
謝言說著就要起身,看那架勢就是自己要去盛飯。沈唸白見他本來就累得不行,自然不會讓他動手,連忙道:“好,咱們平分,你彆動,我給你端來。”
謝言根本不想動,聽到他的話順勢就給坐回去了,盯著沈唸白將碗裡的米飯又舀了一些回鍋裡,雖然說是平分,不過謝言看得清楚,沈唸白還是把大部分都給了他。
“謝言哥,吃飯吧。”沈唸白盛了滿滿一碗飯遞給了謝言,謝言接過來道了聲謝,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沈唸白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但見他一心吃飯,便又沒有說了,默默的退了回去,給自己也舀了一碗飯,安靜的吃了起來。
謝言吃完了又去舀了一碗野菜吃了,感覺吃了個半飽,又去拿了烤魚吃。謝言走到火堆旁這纔看清應該是殺了兩條魚,不過串了三份,一條魚從中間破開但沒劃開,是連著一起烤的,另外一條魚切成了兩半,分彆串起來烤的。
沈唸白看著謝言,與他說道:“我隻吃一半就夠了。”
言外之意,剩下的一條半全是謝言的。謝言擔心他吃不飽,問了句,“夠吃嗎?”
沈唸白點頭應道:“夠了的。”
“彆餓著自己。”謝言除了這句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沈唸白朝他笑了笑,語氣有些輕鬆,“放心吧謝言哥,餓不著,鍋鏟都在我手裡呢。”
聽了他的話,謝言也跟著笑了笑,“那就行。”
謝言彎腰拿了最大的那條魚,因為他們沒地方可以放,所以隻能吃一點拿一點,謝言拿了魚回到簷下坐著吃。
十來斤的魚,烤過後肥油都流了,最後隻剩了三四斤。烤得兩麵焦黃,聞著就有一股焦香的味道,還混了竹香在其中,咬一口肉感滿滿。
魚肉上撒了鹽,但不多,能吃出一點點的鹽味。就這一點點的鹽味就比之前吃的白水煮魚片好吃一百倍了。小刺都烤焦了,嚼起來嘎嘣脆,跟吃小零食似的。
吃完飯,謝言已經困得不行了,“我去睡了,有事喊我。”
沈唸白應聲,“嗯。”
謝言起身的時候感覺頭都是暈的,進了屋倒床上就睡了,本來他還想說讓沈唸白早點喊他,但是都困忘記了。
一覺睡醒天都快黑了,謝言從床上坐了起來,沈唸白沒有在屋裡,不過在他旁邊有一條新褲子,依舊是深灰色的,款式跟之前那條一樣,不過之前那條由於天天磨損,都已經磨出毛邊了,舊得跟穿了好幾年一樣。
謝言出了門,沈唸白就坐在門前用竹子編東西。下午西斜,正好在竹屋的後頭,所以門前就陰下來了。
沈唸白背對著門坐著,編得認真,他微微彎起背,低著頭,從後麵看,完全跟個小孩子一樣。
謝言站在門口看著他,發現這段時間沈唸白一點沒長,還跟他遇到他的時候一樣的瘦。
“唸白。”
謝言喊了他一聲,沈唸白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睛亮亮的,應了聲,“謝言哥,你起來了。”
謝言問他,“你怎麼沒睡午覺呢?”
沈唸白脫口而出,“已經睡醒了。”
謝言看著他手裡編的東西,大概是一個箱子,都已經編了快一半了。家裡是沒有竹子的,謝言不相信沈唸白睡了午覺起來還能乾這麼多活。
謝言不說話,隻是皺眉看著他,謝言五官很立體,皺眉的時候顯得很凶,沈唸白有些嚇到了,“我我真的睡了的。”
謝言看出來他害怕,但還是直接就戳穿了他,“你彆騙我了。”
沈唸白垂下眼眸,微微低了頭,聲音也小了,“我隻是以前習慣了。”
謝言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問道:“習慣什麼?”
沈唸白低聲解釋,“一天隻睡兩個時辰。”
謝言都愣住了,“什麼?”
沈唸白弄不清楚謝言是不是不相信他,有些急切的解釋得更清楚些,“我娘說哥兒乾不了重活,還要吃那麼多飯,睡那麼久也是浪費,一天睡兩個時辰就夠了。”
謝言聽得心裡一股無名火冒,這算哪門子的娘?他也沒有細想沈唸白的話,隻是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聲音也大了,“所以這段時間你每天隻睡兩個時辰?”
沈唸白還是搞不懂謝言為什麼這麼生氣,他越發的小心翼翼了,甚至有些害怕的往後稍稍的挪了一點。
謝言小時候在老家跟爺爺奶奶住,鄰居家養了一條狗,鄰居家的女主人很不喜歡,經常打它,後來那狗見到那女主人就害怕得往後退,就跟現在沈唸白的反應一模一樣,謝言更生氣了,聲音也冷了下來,“她們還打你?”
這話一出口謝言就知道這問題就多餘,完全就是把沈唸白的傷口撕開來還撒了一把鹽。
謝言蹲了下去,因為他比沈唸白高些,站著有點壓迫感,所以他蹲下來,表示他沒有惡意,“唸白,我沒有要凶你的意思,我隻是生氣你這樣苛責自己。”
沈唸白本來害怕得眼眶都紅了,看到謝言突然蹲下去了,又聽他這麼說,本來是害怕,現在不僅害怕,沉寂多年的委屈一下就湧了上來,他抿著嘴唇極力的控製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之前在家裡但凡他一哭,即便不哭出聲,他娘就會更生氣,打他就會更厲害,所以他也養成了即便在難受也要強忍著不哭出來的習慣。
謝言繼續說道:“你既然喊我一聲哥,我也是真心把你當弟弟的。咱們是平等的,咱們都在力所能及的把我們的家建設得更好,還是說你不覺得這是你家,你隻是寄宿在這兒,遲早要回去的?”
聽到他的話沈唸白趕緊搖頭解釋,“不是的,不是的。謝言哥,我是真心想留下來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去。”
謝言又問道:“那你真的把我當你哥哥嗎?”
沈唸白點頭,“嗯。”
謝言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是平等的嗎?”
這個問題讓沈唸白遲疑了,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他跟男人是平等的,或者說從沒有人跟他說過平等這個詞。
謝言見他不回答,換了種方式問道:“你覺得你比我地位低?為什麼?”
沈唸白的頭低得更下去了,他現在知道了謝言的意思,也知道謝言肯定不想聽他要說的話,但他還是說了,“因為我是哥兒。”
謝言實在搞不懂這地方不是重男輕女,而是不喜歡第一個孩子?應該是什麼狗屁封建習俗吧,謝言沒有多問,隻是說道:“不管哥哥還是弟弟,一家人都是平等的,她們虐待你是她們的錯,你不用自卑。”
沈唸白大體都聽明白了,但有個詞他不懂,“什麼叫自卑?”
謝言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就是有時候你覺得自己比不上彆人。”
沈唸白應了聲,乖乖的應聲,“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改的,謝言哥你彆生氣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根本沒轉過來,不過謝言也明白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反正他們時間多得是,可以慢慢來。
“從現在起,你每天一定要睡夠五個時辰,不然我要生氣,我生氣每頓就少吃一碗飯。你要是哪天沒睡夠,第二天就少煮點飯吧”
聽了他的話沈唸白一時都愣住了,脫口而出了一聲“哦。”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又趕緊挽回道,“不是不是,我一定會睡夠五個時辰的。”
“我能不能吃飽就看你的了。”謝言起了身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味道。
沈唸白心裡湧上一股暖流,抿著唇重重的點了頭,“謝言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