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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就送嬌甜小夫郎[種田]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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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言來到二山看到沈唸白進了山裡,站在遮雨棚旁邊倒雞食。一個多月過去,二山放的小雞崽長大了些,有謝言一隻手掌大了。

雞食準備的時間長,喂雞倒是用不了多久。山上雞太多了,沈唸白嫌麻煩就在二山的柵欄外放了一個木墩子,將菜切小拌上糠端進去倒地上就行了。

雞多了,一直叫個不停,說話也難聽見,謝言就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沈唸白也看見了他,本來他還儘量撒均勻點,現在一股腦全倒地上就出來了。

“謝言哥。”

謝言伸手撿掉了沈唸白頭上的白色雞毛,隨口說道:“家裡沒看見你,過來看看。”說罷又問道:“你怎麼進去餵了?”

沈唸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解釋:“哦,這柵欄不夠高,我在外麵大雞很容易飛出來。我打算慢慢的把柵欄加高一點,不然等小雞長大了,這麼多雞要是跑出來就難搞了。”

謝言看著插在地上的柵欄,大概隻有一米高,加上山坡有斜度,確實很有可能飛出來,“那我下午就去砍竹子。”

沈唸白應了聲,兩人並肩往家裡走去。

有王大娘在,午飯吃得很沉默,平時大家還會說說話,但今天除了謝言說了跟王大娘說了幾句話,沒有一個人說話。

不說話飯就吃得更快了,沒一會兒就吃完了,謝言喊了許承誌,“承誌,你等會跟我去砍竹子。”

王大娘聽到他的話,問道:“砍竹子做什麼?”

謝言解釋道:“二山圈雞圈的柵欄太矮了,加高一些。”

王大娘聽到他的話朝二山看去,“確實矮了,應該還要加高一半。”

柳夢寒趁機佯裝驚訝地問道:“大娘,你還懂喂雞啊?”

王大娘笑了笑,“彆看我老婆子現在這樣子,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村子裡出了名能乾。”

開了頭,就好問下去了,柳夢寒繼續問道:“您年輕的時候住村裡呢?我還以為您是土生土長的縣城人士呢。”

王大娘看著遠山,目光悠遠,“不是,我在縣城定居也沒幾年。”

柳夢寒看了謝言一眼,謝言又掃了許承誌他們一眼,許承誌很懂事地默默地帶著大家離開了,很快院子裡就隻剩下了王大娘,謝言,沈唸白,柳夢寒四人。

柳夢寒繼續問道:“那您之前住在哪個村啊?”

王大娘回道:“細柳村。”

沈唸白接了話道:“細柳村可遠。”

王大娘道:“是啊。”

柳夢寒總算是找到機會問出那個他們都很好奇的問題了,“那您怎麼不回家鄉,要到我們這裡來呢?”

王大娘笑了笑,“我喜歡這裡。”

這個答案顯然並不能讓大家滿意,但王大娘卻不打算再說了,她朝謝言說道:“我坐久了腿有點麻,你扶我進去行不行?”

謝言連忙應承,“大娘你太客氣了。”說著上前扶著王大娘進了她自己的屋中。

謝言順口問道:“要睡會兒午覺嗎?”

王大娘回道:“暫時不睡,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謝言聽得心裡打鼓,難道剛才的話引起王大孃的反感了?但他麵上不顯,隻是扶著王大娘坐下後默默地在旁邊坐下了。

王大娘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謝言嚇得夠嗆。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被戳中心事謝言隻能尷尬地笑著說客套話,“我知道大娘您喜歡我們這兒,能得到您的喜歡,我們都很開心。”

王大娘道:“喜歡是一方麵。”

看著王大娘沉重的臉色,謝言直覺知道多了對他並沒有好處,於是他趕緊表示,“對我們來說喜歡就夠了,大娘,您歇著,我就不打擾了。”

謝言想走,但王大娘卻不讓他走了,“聽我說完吧。”

王大娘都這樣說了,再說要走就不合適了,於是謝言又坐了回去。

王大娘這才慢慢地說了起來。

二十五年前,王大娘剛成婚還沒有一年她丈夫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下懸崖摔死了,她懷著孕操持著丈夫的葬禮。在葬禮上夫家的人說她剋死了她丈夫,隻留給她一塊最小的田和一個茅草屋。茅草屋在山上,本來是搭來避雨的,又遠又偏僻。

她到處求人,村長,族長,裡正,官府都找遍了都沒有用,眼看肚子越發的大了,她走投無路隻能回孃家尋求庇護,她想得至少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回去,可孃家的人一看她回去就關上了門,不論她怎麼哭求,都不願意接納她。

最後,王大娘隻能孤身回到了茅草屋,在回去的當晚就發作了,她獨自在茅草屋內生下了孩子。

孤兒寡母守著一口薄田熬死了也吃不飽,於是王大娘隻能去撿彆人不要的邊角地,又陡又斜又小的邊角地,王大娘視若珍寶,將它們打理得僅僅有條,日子雖然緊巴巴但也能過下去。

可上天並沒有放過她,彆人見她將邊角地打理得這麼好,又收回去了。本來就是彆人的地,收回去王大娘也不敢說什麼。

沒有了邊角地,糧食就不夠吃了,於是王大娘隻能背著孩子去山上開荒。她沒有山,隻有去彆人的山上的開荒,那麼大那麼多的山,她本來以為少開一點不會有人發現,可直到她摸黑開完了兩塊地,翻好種下種子主人家就現身把她趕走了。

她這才知道,主人家早就知道她在偷偷摸摸地開荒,就是等著她這個免費的勞動力。

沒有地,孩子又那麼小,王大娘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帶著孩子去縣城討飯。

在縣城討了半年的飯,終於找到了一個繡孃的活計。

王大孃的手很巧,她的繡品能賣出很好的價錢,主家也沒有虧待她,給了她的錢遠遠比其他繡娘多,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供王捕頭念書。

主家的院子有一棵枇杷樹,長得特彆好,王大娘房間的窗戶正對著那棵枇杷樹,最開始她在主家不認識什麼人,更沒有朋友,繡久了她就默默地盯著枇杷樹發呆,看了一會兒眼睛就會好受一些。

雖然她從來沒有吃過那棵枇杷樹結的枇杷,但每年初夏看著滿樹枇杷金黃她的心也會跟著鬆快一些。

王捕頭知道家境不好,從小念書就格外的努力,他在念書上也很有天賦,並且順利地考上了舉人。再往前讀就是進士,平常人家中進士的希望多渺茫啊,王大娘這些年沒日沒夜地繡繡品,眼睛也熬壞了,每月的工錢少了,根本供不起王捕頭在繼續念書了。

王捕頭很懂事,主動地放棄了繼續念書的想法。他沒有背景即便有舉人的身份也沒辦法進入縣衙,最後幾經周折費了一兩年才終於進了縣衙當捕快,費心費力地乾了好幾年才乾到了捕頭。

當上捕頭她們娘倆的日子就好過了,也終於在縣城裡置辦的房產,就在王大娘以為苦儘甘來的時候她之前的主家突然找上門來。

原來三天前主家的兒子在酒樓吃多了酒失手打死了人,已經被捉拿歸案了,他找了好多人都沒用,最後才聽說現在的捕頭是他家曾經繡孃的兒子,馬不停蹄地就找了過來。

王大娘看著麵前哀求的麵孔,曾經高高在上的主家現在哭著要給她下跪,曾經想都不敢的銀子一盒一盒的擺在桌上,她心裡沒有半分歡喜隻覺得惶恐,隻有她知道他們娘倆吃了多少苦頭才換來一個捕頭的位置,要是有了汙點,這個捕頭的位置還能坐多久呢?

那天王大娘並沒有答應主家,主家指著她大罵忘恩負義,她麻木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能僵硬地將人給請了出去。

她本以為捱了一頓罵這件事就過去了,但後來她在買菜的時候卻聽說殺人本該是殺頭的死罪,可後來卻改成了坐三年牢,大家言辭中都暗示著是主家找了人疏通。

那天王大娘連菜都沒敢買就落荒而逃回了家,當天王捕頭下值回來王大娘就問了他,是不是他暗中幫了忙,雖然王捕頭矢口否認了,但王大娘並不相信,心裡篤定就是他暗中幫了忙,這讓她的心越發的惶恐,畢竟當捕頭這件事是瞞不住的,要是人人都來尋求幫忙,又該怎麼辦呢?

從那以後王大娘便很少出門了,甚至可以說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即便這樣來求她的人依然有,隻不過都被她拒之門外,唯一走動的就是當年在繡房結識的幾個姐妹,久而久之街坊鄰居都說她是個怪人,也因為這個原因,王捕頭到現在都還沒有成親。

幾個姐妹都各自有家庭,平常都很忙,王大娘也不好過多地去打擾她們,所以常年都是一個人在家待著,久而久之也待得煩了,所以在聽謝言說起靈秀山要開荒招人的時候她才動了心思,她不是想掙錢,就是不想一個人在家待著惹人閒話。

王捕頭不讓她去,王大娘雖然很失望但也沒有堅持,直到前不久她其中一個姐妹竟然求到她這裡來。她的外侄犯了事,強迫了一個懷孕的新婦導致新婦流產當場死亡,這是殺頭的重罪。

“阿桃,我們幾十年的交情,隻有你能幫我了,你一定要幫我啊,那是我親自拉扯大的孩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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