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亂世成流民,從帶槍逃荒開始 第74章 城中勢力,毒蛇窺探
「就這兒吧!」
幾人站在一處宅院的正屋中,陳大全對這兒很滿意。
宅院位於城中心偏南一點,勉強歸作南城。
隱在一繁華主街之後的小巷中,鬨中取靜,不引人注目。
主街上店鋪林立,小販行人穿梭,煙火氣息濃厚。
院子的規模適中,既不顯得過於寬敞,也不會讓人感到侷促。
正房、東西廂房、廚房、柴房、雜物房俱全。
院牆嶄新乾淨,顯然是經過精心維護的,沒有一點破損。
屋內的傢俱一應俱全,擺放得井井有條。
選用的木料也比較講究,質地堅硬,紋理清晰,散發出淡淡的木香。
雖算不上奢華,但給人舒適的感覺,整個宅院透出一種嶄新的氣息,彷彿剛建成不久。
陳大全心中感歎,終於又有個像樣的家了,希望這次能安穩過些時日吧!
「哥真是好眼力!這宅子的租金可便宜呐,一年隻需十五兩!」
朱大戈笑嘻嘻附和道。
「此宅為何比其它幾處便宜近一半,彆是有什麼貓膩吧?」
陳大全瞟了朱大戈一眼,猶疑的問道。
「嗐,沒有!
呃就是隔壁半年前發生凶案,死了人,主家才搬走的。
這可是剛建兩年的新宅,大哥你運氣好,抄著底啦!!
咱們快簽契書吧!」
尼瑪!合著隔壁是凶宅,朱大戈這是處理問題房源呢!
「死了幾口?」
「滿門」
「嘶~」陳大全倒吸一口冷氣。
你個黑中介!
「大寶,揍他!!」
朱大戈頂著倆熊貓眼收起契書和一年的租金。
陳大全本想著付半年,沒成想朱大戈死不同意,堅決執行屋主一年起租的要求。
端的是個負責的黑中介。
反正陳大全現代的靈魂,不迷信那些怪力亂神。
宅子好又劃算,待驢大寶揍完朱大戈後,還是簽了下來。
陳大全走到正屋門檻前坐下,拍了拍旁邊,示意朱大戈一起。
朱大戈不明所以,疑惑的撓撓腦袋走過去,挨著陳大全坐下。
陳大全伸手摟住朱大戈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大戈呀!你作為牙行大少,對這州城的豪紳勢力可瞭解!?」
朱大戈微微一怔,隨即答道:
「大哥,你可是問對人了,這城中從走卒小民到大戶豪紳,小弟我都略知一二。」
「哦?!那給大哥我好好講講,越詳細越好。」
「」
「」
一個時辰後,半仙送走了朱大戈。
陳大全還坐在門檻上,回想著朱大戈的話。
陝州城比陳大全想象的要大很多,外圍城堅牆高。
十幾年來擋住了數次蠻國和叛軍的攻打。
城內分東南西北四個城區,東城多是富戶、中戶,乃城中最富貴之地。
西城多是小戶和部分中戶人家,但是商街眾多,店鋪林立,是最有煙火氣的地方。
北城是刺史府所在,圍繞刺史府,分佈著官衙的糧倉、器械庫、料場以及州軍兵營。
刺史府的屬官、吏員之家也多在北城。
南城則多是貧民百姓,多為菜農、雜役、力夫、馬夫等,他們靠依附富戶、中戶生存。
南城百姓窮苦,人數眾多,秩序混亂。
這種地方最容易滋生社團勢力。
之前包子老伯說的幫派,陳大全所關注的兩個就紮根於南城。
當然陳大全的宅院靠近城中心,位於南城最北邊緣,不在傳統的南城區域。
而城中的豪紳勢力,以「於、程、安、沈」四大家族為首。
四家均底蘊深厚,富甲一方,族中生意眾多,在城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相互之間關係錯綜複雜,既會在明處合作謀取利益。
又會在私下相互打壓,勾心鬥角。
於家,主要生意是酒樓、酒坊,城中有數座大酒樓。
包括陝州城最好的酒樓:一品樓。
酒坊所釀的酒水賣遍大半個陝州城。
程家,主要生意是賭館、當鋪,可謂日進鬥金。
安家,傳統的糧商,把著半城百姓的糧袋子。
傳聞安家在城中有數處隱蔽的大地窖,藏了很多糧食。
沈家,最特彆的一家,做的是書鋪以及文房物品的「小生意」。
但卻隱隱為四家之首,無他,沈家把著刺史府。
沈家紮根州城一百多年,祖輩走了一條另類的立家拓族之路。
「吏!」
開族先輩名喚沈糧娃,最初隻是刺史府一微末小吏。
可縱為芥塵之人,亦有吞舟之誌。
大人物見的多了,心思也就活絡了。
沈糧娃平時伏低做小,看似謙遜有禮、溫良敦厚。
實際上心機深沉,如那草中伏虎。
十多年間,身邊的同僚陸續發生各種紕漏,被革出府衙。
而頂替位置的,多是沈家或其親族之人。
一代代下來,如今刺史府中的大多吏職。
如推官、巡官、賬史、典獄、問事、幕僚等,幾乎全都掌控在沈家手中。
甚至馬夫、廚娘、雜役都是沈家安排進去的。
沈家人讀書識字,卻從未有做官之人,隻一心謀「吏」。
當下刺史府的掌書記(首席幕僚),正是現任沈家家主。
刺史府的政令多通過沈家吏員之手對外執行。
沈家的處世原則從來是,對上官恭敬謙卑,坐穩位置;對外心狠手黑,謀取利益。
端的是陝州城的地下皇帝。
陳大全仍麵無表情的坐在門檻上,良久,口中沉沉吐出兩個字:
「沈家」
「公子,彆發呆了!不是要上街采買物資嗎?」
「哦,來了」
夜晚,刺史府一處公事房中。
一燈如豆,光線昏暗。
一個白麵清秀的少年坐在桌案後。
麵前精緻的木盒中,盛著一顆溫潤飽滿的大珍珠。
「羊放進來了?」
少年的聲音清冷不帶情緒。
「回公子,今早放進來的,一共八隻。」
「錯,隻有一隻,去摸清楚底細
至於你師弟一家,添頭而已。」
「公子說的是,我那師弟家就是個小地主,求公子放他們一馬。」
「去吧,把人盯緊了!。」
「是!」
少年隨意的挑了挑手,堂中之人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人出去後,少年捏起珍珠,湊到油燈前自言自語道:
「不枉本公子冒著風險放進城來,多少年沒見這麼好的珠子了。
上次見到如此極品,還是在當年老刺史的壽宴上吧
十年前?
送禮的好像是個姓蔡的」
賀永退到屋外,便快步向刺史府外走去。
邊走邊不滿的嘟囔:
「這沈家少主有毛病吧,有蠟燭不用點油燈,整的陰森森的。」
「難怪兄弟們私下叫他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