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帶領農民起義 第1478章 王鐵規勸周兵
這王鐵給左協副營級以上的高階軍官授予關防腰牌之後,這左協的協統周兵便出來給那各營的千總、把總以及選鋒營的領哨、把牌授予腰牌宣佈晉升。
這左協的正式編製也就四個千總、八個把總外加三個領哨六個把牌,所以這晉升儀式很快便結束了。
至於那新晉的管哨和管隊這些下級軍官,則是由各營的統帶回營去主持晉升儀式,因為這一級軍官的人事權下放給了營統,王鐵這個大帥以及各協協統基本不乾涉。
不過目前鐵營並沒有成文的人事管理製度,理論上各級軍官甚至不算是軍官隻能算是兵頭的「伍長」、「什長」都需要王鐵點頭才能上任。
這哨隊一級軍官的人事權歸於各營統帶隻是一個約定成俗的傳統,王鐵這個大帥還有各協的協統一樣可以任命哨隊一級的軍官。
這倒也不是鐵營沒有那個技術條件搞出成文的人事製度,而是這玩意一旦搞出來的話,不僅對王鐵這個大帥有影響,就連下麵那幾個軍頭一樣會受到掣肘。
畢竟這一旦有了成文製度,那王鐵以及那幾個軍頭還怎麼去任人唯親拉幫結派搞山頭?!
就拿這這周兵的乾兒子周方來說,如果鐵營有成文的軍官選拔製度,那他就絕對不可能當上左協右營的副統帶。
這小子幾個月前還是一個掛著把總虛銜的管哨,一個月前晉升為哨探司的實授把總,十幾天前因為攻克鷹巢寨有功授了一個虛銜千總,今天就被晉升為掌握實權的管軍副統帶。
這種如同坐火箭似的升官速度,也隻有在沒有成文規定的人治環境下才能出現,如果鐵營搞出了成文的選拔規定,那以這小子的資曆和功勞估計連當上實授千總都夠嗆。
所以這沒有成文的人事製度不管是對王大帥還是對那幾個軍頭都是有利的,一旦這個成文製度搞出來那王鐵他們的人事權就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
這人事是政治的核心,一旦當權者對人事不能絕對的掌控,那麼上位者對政治變化也難以把握。
王鐵他們這些人雖然任人唯親但是不唯錢,即使選「親」那也是會選一些有能力的人,畢竟鐵營現在處於創業階段,弄一幫子隻會溜須拍馬什麼本事沒有的貨色上來,那最終還是會害了自己。
不過這人事製度在日後還是要搞起來的,這要是沒有一個完善的人事製度,那肯定是會把鐵營的政治環境搞的烏煙瘴氣,這對鐵營的未來的發展是十分不利的。
由於今天的軍官晉升儀式主要是晉升左協的中高階軍官,所以這不到一個小時也就搞完了,儀式結束之後弟兄們便各自回營。
此時那王鐵正站在關帝廟主殿前的台階上,看著大夥們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離開,雖然這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是喜悅的,但王鐵還是發現了有一些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等這各營的軍官都走了之後,那在王鐵身邊的周兵一臉複雜的對王鐵作揖行禮道:「大帥,您要是沒什麼其他的吩咐,那屬下就告退了。」
聽到周兵的話後,王鐵看向了那臉色有些鬱結的周兵,王鐵心裡也清楚這周兵為什麼不得勁,畢竟他整的這一出可是把他的名聲給毀了一大半。
這周兵要是成功的把張良善推上去當那個管軍的副統帶,雖然左協弟兄們的心裡不舒服,但最起碼那張良善的資曆和功勞是夠的,弟兄們心裡即使不爽但也認為張良善夠那個資格。
但周兵為了出一口氣,硬是將他那資曆和功勞遠遠不足義子周方推上不屬於他的位置,這就讓左協的弟兄從上到下由內而外全都不服!
雖說這任人唯親是這個時代的主流價值觀,但是唯親唯到周兵這個程度還是少有的。
這王鐵一想到左協馬上要開拔去搶地盤建立政權,如果左協的弟兄因為這件事與周兵這個協統離心離德的話,那這對鐵營在山中的開拓發展是極為不利的。
於是這王鐵便歎了口氣對那周兵說道:「先不忙著回去,反正現在你也沒什麼事,就陪著我走走聊聊天吧!」
「好的!」
這周兵的心裡其實也不痛快,也想找個人聊聊天,所以便與王大帥一塊散散步說會話。
就這樣王鐵與周兵帶著幾個親兵走出了關帝廟來到這石頭咀鎮的大街上。
這石頭咀鎮隻是是一個山中小鎮,那鎮子裡的主乾道並沒有用燒磚或者是石板鋪路,再加上現在進入冬季已經有了一些雨水,所以這街道的地麵便有些泥濘。
當王鐵與周兵領著幾個親兵走在街道上的時候,隻見那街道兩邊的行人非常稀鬆,就連那擺攤的攤販也非常的少,那開張的店鋪就更彆提十家有九家都已經早早的關門了。
這倒也不是鐵營來了之後軍紀敗壞嚇的這些商販不敢做生意,而是鎮子在過去就是如此,相反還是鐵營來了之後讓這鎮子稍微有了一點生意。
王鐵看著這蕭條荒涼的小鎮,於是便指著這街道歎了口氣對身旁低著頭的周兵說道:「老周啊,我聽說這鎮子在二十多年前那是非常繁華的,遠沒有現在這麼冷清,你說變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王鐵這話那根本就是明知故問,誰都知道這大明朝所有過去繁華的小鎮是如今是怎麼衰敗下去的,於是這周兵便輕笑一聲對王鐵說道:「大帥瞧您這話問的,還不就是地方上動蕩唄!」
王鐵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因為地方上動蕩了,而這動蕩的原因是什麼?!那還不是這幫狗官胡作非為,把這好好的天下給敗壞成這副模樣!」
那周兵一聽道王鐵嘴裡說出「胡作非為」四個字便感覺有些刺耳,因為他這種任人唯親的做法,左協那些長期得不到升遷的弟兄肯定會在背後罵他亂來。
所以這周兵便感覺王鐵是在點他,這周兵的感覺那也沒錯,王鐵確實是在點他。
這周兵也是一個火爆的直脾氣,於是便一臉不高興的對王鐵說道:「大帥,小胡這事屬下辦的確實有些欠妥!」
「可這錯也不全在我這裡!」
「您是不知道啊,這小子過去在屬下麵前就像狗一樣的溫順,但這兩年他孃的翅膀長硬了,動不動就敢跟我齜牙咧嘴的!」
「大帥您說說看,要是部下都跟上司對著乾,都不聽上司的指揮,這仗還怎麼打?!這事還怎麼辦?!這能怪屬下任人唯親嗎?!」
這周兵的管理風格一直以來都是那種獨斷專橫的家長作風,容不下一點子不同意見,除非是他不熟悉的領域才會聽幾句勸。
這胡正聰雖然是周兵的頭馬,但在過去經常被周兵訓斥辱罵實在是毆打,這當一時的孫子容易,但這當一輩子的孫子難啊!
所以這胡正聰在這兩年也逐漸難以忍受周兵的蠻橫不講理,尤其是今天在大彆山中的這段時間。
這周兵頭上沒了王鐵這個大爹壓著,那行事作風較之過去更加的霸道,所以這胡正聰終於是忍不了,開始跟這周兵在明裡暗裡對著乾。
就比如那周兵幫著他在霍山縣的那三個土匪兄弟搶地盤,那胡正聰直接就明牌反對,拒絕把他手下的弟兄派去當打手做無謂的犧牲給他周兵做人情。
搞的那周兵當時非常的沒有麵子,最後逼著周兵親自帶著手下的親兵去當的打手。
王鐵聽到周兵這番話後,於是有些冷淡的對他說道:「老周啊,彆的什麼我不想多說,我就說一點。」
「我能容得下你在我麵前吹鬍子瞪眼的甚至是亂來,你為什麼就容不下小胡呢?!」
「這我要是按你這種作風管人管事,那咱們在山西的時候,我當時就應該一刀把你給剁了!」
這周兵一聽王鐵這話,立刻就想起了當年他在山西違抗王鐵的軍令最後導致吃了官軍敗仗那事,當年王鐵雖然革了他的職但最後還是給他官複原職。
憑心而論,這要是他手底下有人違抗他的軍令而且還吃了敗仗,那他估計就是一刀上去給剁了。
所以周兵一聽王鐵這話臉上便有一絲慚愧之色,於是便點了點頭對王鐵訕笑道:「大帥您為人寬厚,屬下遠沒有您的這番氣度,屬下慚愧!」
聽到周兵這話後,王鐵走著走著便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看向那周兵嚴肅的說道:「你必須得有!」
「過去你在我跟前,你或者是你的左營出了什麼事,我可以給你兜底,但現在你和你的左協馬上就要離開我的視線。」
「你要是還像現在這樣把手下的弟兄自家孩子一樣看待,對他們的人格不尊重,不把他們的訴求當回事,搞不好哪天你小子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以你那些臭毛病得他孃的給我改改了!」
王鐵這話說的也沒錯,就拿周兵架空胡正聰這事來說,胡正聰此時對周兵怨氣已經非常的重,一旦胡正聰的這股子怨氣被有心之人給利用,那這周兵還真有可能腦袋搬家。
周兵被王鐵這一番訓斥之後,那額頭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於是便連忙點頭說道:「大帥說的是!屬下定當會改正!」
「你從現在就開始改,那右營的差事還讓那小胡乾著,協部中軍就由小張管。」隨後王鐵便對那周兵說道。
那周兵聽到這話後訕笑一聲對王鐵說道:「大帥,這您剛剛還給周方授了管營的實職,現在您就要屬下整這一出,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王鐵聽到周兵這話後翻著眼睛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道:「他孃的老子說這一半天都是白說的是吧?!」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