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慘死祠堂，殺神長公主殺瘋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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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盛長公主，卻被父皇視為不詳下旨賜死。
是明月將我從亂葬崗的屍堆裡救活，帶回京城。
她教我兵法，教我打仗。
明月笑容燦爛的說：“女子亦可闖出一片天地。”
她還說自己來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要守護我，扭轉國運。
大盛內憂外患，她助我上陣殺敵成就殺神威名，逼得父皇禪位給我的親弟弟。
任務完成後，明月冇有返回故鄉，而是嫁給了承諾會愛她一輩子的男人。
弟弟登基之時，敵國重整勢力來犯，我率軍出征。
“明月，我弟弟和大盛就交給你了。”
她笑著應下：“放心，我會在這裡等你凱旋歸來。”
可當我大勝回朝，她卻不在了。
看著祠堂裡她鮮血淋漓的屍體，我徹底暴怒。
1
破了敵軍都城，生擒敵國皇室後，我快馬加鞭回到大盛京都。
本該在城樓上等著我的明月並冇有出現。
我索性直接去了侯府。
三年前，侯府式微，本應該嫁給還是侯府世子趙謙的李家嫡女臨時變卦。
一直不受寵的庶女明月被換嫁，塞進了侯府。
好在，朝夕相處下，兩人互生情愫。
趙謙還當著我的麵，對著明月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入了侯府，我徑直走嚮明月所在的院子。
院子裡，明月喜歡的梅花全數換成了桃樹。
正在我疑惑間，一個女子走出了房間。
第一眼，我險些將她認成了明月。
隻因為，她身上穿著明月特意設計的，隻有我和她纔有的同款衣裙。
明月說，這是閨蜜裝。
頭上還戴著我送給明月的生辰禮，白玉步搖。
明月十分珍惜，從來不捨得戴。
如今，這些東西卻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女子身上。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上前抓住女子。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明月的院子裡？”
女子旁邊的婢女衝上來推開我。
“瞎了你的狗眼，這是侯爺夫人。”
老侯爺已死，趙謙冇有兄弟，我想不出，這侯府怎麼會多出一個侯爺夫人。
看著麵前的主仆，我眼神一冷。
“你是侯爺夫人，那李明月是什麼？”
女子微愣，身旁的婢女卻叉腰大罵：“是那個賤人派你來的？”
“果然是個毒婦，還想傷害夫人。”
“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打斷她的腿，丟去陪那個賤人。”
話音剛落，院子裡跑出兩個婆子，伸手就來抓我。
我一腳將人踹倒在地，院子裡頓時慘叫連連。
“賤人，還敢還手，不想活了。”
女子旁邊的婢女氣勢洶洶，揚起手就衝過來打我。
我反手一個耳光，婢女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不少婢女婆子紛紛衝進了院子。
女子瞬間變臉，趴到婢女旁邊，開始抹眼淚。
“我知道，明月一直恨我，你是明月的人，是來替她出氣的。”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傷害其他人。”
“如果打我，能讓明月好受一點，願意低頭和侯爺服軟認錯，那打死我，我也願意。”
我扭頭看著衝進來的丫頭婆子指指點點，冷笑。
這樣低劣的手段，我小時候就見過了。
我冷著臉上前，一巴掌扇在女子臉上。
我蹲身捏著她的下巴：“明月，在哪裡？”
她的婢女尖叫著，伸手抓向我的臉。
“賤人，我家夫人可是侯爺捧在心尖上的人，你敢傷她，侯爺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婢女下手非常狠，完全是想抓爛我的臉。
我下意識伸手擋住，手背被抓出了兩道血印。
2
婢女衝著圍觀的婆子和丫頭大喊。
“你們還看著做什麼，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膽敢傷害夫人，罪加一等，把她拉下去，和李明月那個賤人一樣，重打二十棍。”
我的心一沉。
二十棍？
當年，我率軍殺進皇城，逼迫父皇退位的時候。
皇兄負隅頑抗，竟然派殺手暗殺我的弟弟。
趙謙和明月為了保護弟弟，以身作餌，假扮成我的弟弟。
殺手的箭射向趙謙的時候，是明月用身體擋住。
但箭上被塗了劇毒，明月撿回了一條命，但自那以後，身體一直很弱。
尋常女子，二十棍就會要了半條命。
更不要說身體虛弱的明月。
我抽出了腰間的鞭子，一鞭子將衝上來的婢女婆子打退。
我走過去，掐住了婢女的脖頸。
“你們打了明月？”
指甲陷進了血肉，鮮血染紅了我的手指。
那婢女驚恐地看著我：“不是我，是夫人。”
我丟開了婢女，扭頭看向女子。
女子身體發顫，後退：“你敢傷我，侯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嗬！”
我冷哼，一鞭子抽在女子的身上。
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我拖著鞭子向前：“李明月，在哪裡？”
女子剛要開口，看了一眼我的身後，忽而開始跪地大哭。
“對不起，我錯了，我馬上離開侯爺，把侯爺還給妹妹。”
“隻求妹妹不要討厭我。”
妹妹？
我還冇有反應過來，身後忽而傳來兩聲大喊。
“明玉？”
一個身影越過我，衝到女子的麵前，滿臉心疼地將女子圈入懷中。
這個人，正是趙謙，那個說會永遠愛著明月的男人。
愣神間，手臂和小腿傳來劇痛。
我的手臂被人粗暴地扭到了身後，小腿被重重踹了一腳。
膝蓋砸在地上，我疼得險些叫出聲。
“放肆，竟敢對侯府主母不敬。”
聲音傳入我的耳朵，竟然是我的親弟弟。
侍衛上前抓住我，明黃色的身影徑直衝向女子。
他小心翼翼撫著李明玉的臉。
“明玉，你的臉？”
李明玉一臉委屈，動了動手。
嘶——
一聲痛呼，趙謙和我的弟弟頓時手忙腳亂，一人拉著李明玉一隻手。
“明玉，傷到哪裡了？”
李明玉瞥了我一眼，一臉柔順：“算了，謙哥哥，宸哥哥，我不怪妹妹，更不怪妹妹派來的婢女。”
“又是李明月那個毒婦。”趙謙怒不可遏：“這一次，我不會在顧念舊情了。”
顧宸一臉陰狠：“你放心，傷了你的人，朕必讓她百倍，千倍償還。”
顧宸扭頭：“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鞭笞一百。”
趙謙怒喝：“陛下，我親自動手。”
3
我笑出了聲。
“好，好得很！”
這李明玉，不就是李家嫡女。
我差點忘了，這李明玉和趙謙，可是青梅竹馬。
兩家在兩人小時候就早早就定下了婚約。
而我的弟弟，小時候就交給了老侯爺教導。
他日日和趙謙在一處，也是竹馬青梅。
隻這短短的一瞬間，我就已經明白了，我的明月為何不在這院子裡。
為何這滿院的紅梅，都種上了桃花。
為什麼她的東西，全都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我抬起頭，冷漠地看著兩個人。
看清我的臉，趙謙立刻跪下了，額頭貼在地上。
我的好弟弟，更是立刻就收回了握住李明玉的手。
一臉討好，衝過來踹開壓著我的侍衛，伸手來拉我。
“長姐，大軍不是還有幾日才還朝，你提前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
我甩開他的手，他一個趔趄，被身後的侍衛扶穩。
“滾開，我這樣的賤婢可不敢讓陛下親自來扶。”
李明玉小跑過來，指著我：“放肆，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對陛下不敬？”
我冷笑，揚手一個巴掌。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著本宮指指點點？”
李明玉捂著臉，淚光閃爍，可憐巴巴看著顧宸。
“顧繁花，你瘋了？”
顧宸扶起李明玉，將人護在身後，對我大吼。
我冷笑，越過他，走到李明玉麵前，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父親乃是禮部尚書，按理說，李家嫡女應當是最知禮懂禮的女子，怎麼還跑到自己妹夫的家裡來當家做主了，這就是李家的教養？”
李明玉臉色慘白，泫然欲泣。
顧宸衝上來，推開我。
“長姐，你有必要這麼羞辱明玉嗎？”
他瞪著我：“長姐去邊關幾年，怎麼變得如此刻薄？”
“明玉就是個冇有心機城府的弱女子，你這麼說，是要逼死她嗎？”
“當初李明月搶了明玉的侯府主母之位，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我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顧宸的臉上。
當年，父皇寵愛母後。
可母親就是因為這些手段，被陷害，被厭棄，甚至被逼自縊，以證清白。
我和顧宸失寵，受儘冷眼，吃的是餿飯長黴的饅頭，活得還不如宮中最低等的太監宮女。
中秋宮宴，我偷藏糕點，準備留著當我和弟弟日後的口糧，明月找到了角落裡的我。
“公主殿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如今大廈將傾，而滿朝文武仍隻顧享樂。”
她說，國破家亡後，我會被敵國將軍俘虜，成為將軍的禁臠，被虐身虐心，悲慘死去。
“公主殿下，您是這本書的女主，是本該在九天之上萬民敬仰的鳳凰。”
“殿下，我們去邊關。”
明月用自己的錢財給顧宸找了一處安全的小院子。
我們去了邊關。
明月教我兵法，行軍打仗。
在軍中人一次次質疑我，想要搶我功勞冒領軍功的時候，都是她幫我化險為夷。
我們一次次扭轉戰局，奪回了被占領的城池。
我有危險，她總是第一個衝出來擋下。
可功勞，她一個都不要。
“殿下，我為你而來，我不要獎賞，我隻願殿下往後餘生，繁花似錦，光明燦爛。”
在她的陪伴下，我成為了大盛第一個女將軍，手握重兵。
明月悄然退場，嫁給了趙謙。
比父皇賜死的聖旨先到的，是明月。
我帶兵殺進了大殿，父皇退位。
被明月保護的顧宸得以繼位。
可如今，我的好弟弟，全然忘了。
4
我抽出了鞭子，甩在地上。
李明玉抱著頭尖叫：“謙哥哥，救我。”
一直跪在地上的趙謙猛地衝了過來，擋在李明玉身前。
“殿下，明玉自小體弱，扛不住你一鞭子。”
嗬！
我笑出了聲：“趙謙，本宮問你，明月呢？”
趙謙眼神躲閃：“在侯府祠堂。”
我甩袖，轉身往祠堂走。
趙謙卻攔住我。
“殿下，李明月心腸歹毒，妒恨成性，昨日竟然將明玉推入荷塘，險些害死自己的親姐姐。”
“我不過是讓她在祠堂反省一天，讓她懂點規矩，殿下還是不要插手了。”
我看著眼前提起明月就滿臉嫌惡的趙謙，隻覺得可笑。
邊關那幾年，明月閒暇時就帶著百姓改良麥種，餓殍遍野的大盛如今倉廩殷實，百姓再也不用餓肚子。
前幾年鼠疫盛行，也是她不顧生命危險，用自己試藥，救了無數人。
如此善良大愛的女子，怎麼就成了他口中心腸歹毒，妒恨成性的女子了？
李明玉站在趙謙的身後，小聲啜泣：“謙哥哥，我留下妹妹終究不高興，我還是離開吧。”
嘴上說著離開，可李明玉根本冇動。
趙謙和顧宸卻急了。
趙謙拉住李明玉：“明玉，要走也不是你走，而是李明月那個毒婦走。”
顧宸附和：“冇錯，他不過是李家的庶女，當了幾年侯府主母，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顧宸扭頭看向我，滿口告誡：“長姐，你以後也少和那毒婦來往。”
“你不知道，自從明玉來了侯府，她就處處針對，下毒，推明玉落水……”
趙謙瞬間有了底氣：“殿下，若不是看在她當初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早就將她休了。”
“當年她貪圖富貴搶了明玉的婚約，明玉又太善良不計較，否則她一個庶女有什麼資格嫁入侯府。”
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李明玉告訴你們的？”
兩人不說話，我全都明白了。
我一鞭子落在趙謙身上，徑直衝向祠堂。
這樣的蠢貨，配不上我的明月。
我要帶她走。
踹開祠堂的大門，陰冷黑暗的祠堂門檻後，我看到了一個下半身滿是血的人，躺在血泊裡。
鮮血從祠堂裡一路拖到門檻，已經乾涸。
“明月？”
明月自上次擋箭後，畏冷。
我聲音發顫。
趙謙跟在身後，看著躺在地上的明月，語氣厭惡。
“李明月，彆裝了。”
我上前抱起明月，她臉色慘白，早已冇了呼吸。
被抓的血淋淋的手裡死死攥著一個被血浸染的信封。
那是我給她的信，她在等我。
“李明月，勾欄女子都冇你會演？”
“你推明玉的時候，可是力氣十足。我不過打了你二十棍，根本死不了，立刻給我起來。”
“還不起？信不信我休了你，讓你連妾都冇得當。”趙謙還在喋喋不休的威脅。
我全身冰冷，低低笑出了聲。
趙謙，李明玉，你們害死了我的明月。
現在，我要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5
“妹妹，你不要裝了，我把錢哥哥讓給你。”
趙謙一聽，額頭青筋暴起。
他幾步衝上來，伸手拽明月。
“李明月，你給我適可而……”
聲音戛然而止，趙謙突然變了臉色。
“明月，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我扭頭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死人。
“李明月，你立刻給我起來，不然我要生氣了。”
我再也聽不下去，一巴掌扇在趙謙臉上。
“閉嘴，畜生。”
顧宸不滿：“長姐，這李明月心思深沉，貫會騙人。”
“之前為了保住侯府主母的位置，還說什麼懷了身孕，結果大夫來看了，都是假的。”
“長姐，她現在就是在裝病，目的就是利用你傷害明玉。”
我看著眼前的弟弟，隻覺得他那麼陌生。
“顧宸，明月死了。”
“真的？”顧宸的臉上，冇有悲傷，反而竊喜。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李明玉。
“明玉，她終於死了，看來昨日我下旨不讓所有人靠近祠堂是對的，你和阿謙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明日，不，今日我就給你們下旨賜婚。”
李明玉一臉嬌羞：“謝謝宸哥哥。”
我整個人如墜冰窖，不可置信地看著滿臉笑容的顧宸。
我的親弟弟，竟然也是害死明月的真凶。
淚水模糊了眼睛，我看著明月血肉模糊的手指，不敢想，她死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可害死她的人，趙謙，她的夫君，馬上就有新歡。
我的弟弟，慷慨大方，用她的命，成全一對狗男女。
李明玉，從始至終都在設計，陷害她，如今卻輕而易舉拿到她的一切。
憑什麼他們幸福美滿，而我的明月卻死於非命。
我不允許。
明月，你放心，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哪怕是我的親弟弟，也不例外。
“來人，把明月帶回公主府。”
話音剛落，趙謙沖過來狠狠推開我，將明月緊緊抱在懷裡。
“不，誰都不準碰我的明月。”
“她隻是疼暈過去了，她最怕疼了。”
趙謙溫柔地摸著明月的臉：“她冇有死，大夫，太醫，都給我去找。”
我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幕，直犯噁心。
人死了，反倒深情了。
李明玉見狀，自知大事不妙，她頭一歪，朝著顧宸身上倒去。
“明玉，你怎麼了？”
“我好疼，全身都好疼，救救我，謙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話音剛落，趙謙立刻鬆開了明月，衝到了李明玉的身邊。
“謙哥哥——”軟軟喊出一聲後，李明玉眼睛一閉，暈過去。
趙謙立刻抱起李明玉：“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太醫，明玉，你撐住。”
顧宸瞪著我：“長姐，要是明玉出了什麼事，朕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兩人急匆匆離開，路過我時，我分明看到了李明玉上揚的嘴角。
6
蠢貨！
我顧繁花自從上了戰場，殺人無數。
有無數人指著我的腦袋，詛咒，咒罵。
原諒，那從來都不是我該考慮的東西。
親兵走進來，小心將明月抬起。
善良，單純？
我偏要當著那兩個蠢貨的麵，撕開李明玉的真麵目。
走出祠堂，一個婢女一瘸一拐衝出來，跪在我麵前，緊緊抓住我的裙角，眼睛早已哭腫了。
“公主殿下，求你一定要給夫人做主啊。”
“夫人死得冤枉啊。”
小丫頭將明月在侯府所受的委屈都哭訴了一遍，聲聲泣血。
“你可知道，汙衊主子是重罪。”
小丫頭腦袋砸在地上：“公主殿下，婢女所說，句句屬實啊。”
“當年若不是夫人將我從人牙子手裡買回來，我早已經被打死了。”
“夫人死了，我本該跟她一起去的，可婢女不甘心夫人承受這不白之冤。
我攥緊了手裡的鞭子：“你放心，明月所受的委屈，本宮都會讓他們加倍償還。”
我讓人扶著小丫頭，帶著明月，直奔三人去的院子。
院子裡，太醫，大夫早已跪了一地。
我再次為我的明月不值。
走進外間，裡間傳來聲音。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夫人這是懷孕了。”
“方纔暈倒，乃是受了驚嚇。”
小丫頭拽緊了我的衣角：“殿下，就是他，這個聲音，我永遠都不會忘的。”
我帶著小丫頭走進了裡間，趙謙正抱著李明玉，兩人喜極而泣。
哼！
他們在這裡喜極而泣，可我的明月卻被關在祠堂裡，活活疼死。
看到我，李明玉立刻躲到了趙謙身後。
顧宸起身，將我擋住，像是防洪水猛獸。
“長姐，李明月的事，確實是我們過了。”
“可若不是她先陷害明玉，朕和阿謙也不會罰她，這是她欠明玉的。”
“如今她既然已經死了，那就算兩清了。”
顧宸皺著眉，十分不情願的樣子：“朕會讓她以侯府二夫人之禮下葬，算是給她一個庶女最後的體麵。”
“二夫人？”
顧宸一臉恩賜：“自然，主母之位，本就是她偷來的。”
“朕要不是擔心有損明玉的名聲，她那樣的毒婦，就該被直接送還李家。”
在大盛，將妻子送還孃家乃是羞辱。
我不顧宸這個蠢貨，而是盯著趙謙。
“你也這樣覺得？”
趙謙一臉愧疚：“明玉已經懷孕，我不能辜負她。”
“明月雖然做了太多錯事，可終究是我的妻子，我愛她。”
我噁心，想吐。
趙謙眼眶發紅：“我知道，明月之所以陷害明玉，都是因為太過愛我。”
“我會以侯府主母之禮將她下葬，百年後，我和明玉也會和她合葬。”
趙謙抱頭，一臉痛苦，淚水不停往下掉。
“從古至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她怎麼就不能大度一點。”
“我又不是不愛她了，她怎麼不明白。”
“她要是懂事一點，乖一點，我怎麼可能罰她。”
我冇忍住，笑出了聲。
怎麼會有人把變心說得這樣無可奈何，情非得已。
7
“夫人冇有，夫人從來冇有傷害過李小姐。”
身旁的小丫頭瞪著眼睛，直指李明玉。
“從始至終都是她陷害夫人。”
李明玉看到小丫頭，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可迎上趙謙和顧宸的目光後，卻是楚楚可憐。
“冇想到妹妹死後，還要往我身上潑臟水，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句話，讓趙謙怒髮衝冠。
“大膽賤婢，誰給你的膽子汙衊明玉。”
他衝過來，握著拳頭就要打小丫頭。
我抽出鞭子，率先落在他腿上。
他撲通跪地，痛得慘叫。
“當著本宮的麵，還敢打本宮帶來的人。”
“趙謙，你活膩了嗎？”
趙謙驚恐，卻不敢再動。
我輕蔑一笑，廢物。
敵國來犯的時候，他們躲在皇城裡。
如今倒是凶狠起來了。
顧宸見我發怒，也不敢再放肆。
隻敢衝著小丫頭冷臉，威脅：“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
小丫頭不卑不亢，昂著腦袋。
“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
小丫頭憤恨地看向趙謙：“夫人懷孕三月有餘，冇有撒謊。”
趙謙滿臉嫌惡：“夠了，死了都還不安生。”
“當初為她診治的王大夫就在眼前，還要撒謊？”
我扭頭，看著這位所謂的大夫。
“王大夫，是嗎？”
王大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明玉，結結巴巴：“是！”
我眼神一冷：“若是敢誆騙本宮，本宮立刻殺了你。”
王大夫腿一軟，立刻跪下了。
“公主饒命，都是她讓草民這麼做的。”
“草民一家老小都在她手裡，不敢不聽啊。”
趙謙和顧宸猛地扭頭看向李明玉。
李明玉滿臉無辜：“我不認識他，究竟是誰要害我。”
李明玉指著我身旁的小丫頭：“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更喜歡妹妹，可你也不該找人如此汙衊我。”
顧宸聽完，一臉失望地看著我：“長姐，你在我心裡，一直深明大義，怎麼如今，為了一個毒婦，竟然用如此上不得檯麵的手段來陷害明玉。”
“明玉單純善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傷害，長姐你如此汙衊，太卑劣了。”
顧宸眼神冷漠：“長姐，現在就回你的公主府閉門思過。”
我似笑非笑看著他。
他似乎忘了，他的皇位，是我給他的。
他能坐穩帝位，也是我打出來的。
如此是非不分，恩將仇報，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的男人，和父皇有什麼區彆？
見我不動，李明玉最先按捺不住：“大膽，陛下的命令，公主殿下是要違逆嗎？”
我摸著手中的鞭子，睨了她一眼：“是又如何？”
“放肆，違抗聖旨，罪無可恕。”
我歪頭一笑：“你問問他，敢不敢動我，敢不敢治我的罪？”
8
顧宸看不懂我在想什麼，軟了語氣。
“長姐，李明月已經死了，你就算再鬨她也活不過來了。”
“朕知道，你和李明月關係匪淺，朕下令追封她誥命總行了吧？”
“不行！”
顧宸眉頭皺緊，聲音冰冷：“長姐，不要太貪心了。”
小丫頭看我和顧宸劍拔弩張，立刻磕頭。
“陛下，夫人什麼都不要，隻求一個公道。”
“夫人清清白白，絕不能揹負這些罵名。”
“好，”顧宸不悅：“朕倒是要看看，這毒婦有什麼清白可言？”
“讓太醫立刻去看！”
李明玉徹底慌亂，又想故技重施，捂著肚子大喊。
“謙哥哥，我的肚子好疼，我們的孩子……”
顧宸和趙謙剛張嘴，我一鞭子落在了床邊。
李明玉嚇得尖叫著摔下床，又利索爬起來，躲到趙謙身後。
“不疼了？”
屋子裡瞬間安靜，李明玉臉色慘白，眼睛一閉就要往後倒。
“太醫就在外麵，這一次，可冇人幫你撒謊了。”
李明玉睜開眼睛，眼睛彷彿淬了毒，怨毒地看著我。
趙謙聲音顫抖：“明玉，你是裝的？”
李明玉美人落淚：“謙哥哥，人家實在是太害怕公主殿下傷害我們的孩子了。”
就在這時，外麵的太醫急匆匆走進來。
顧宸瞥了我一眼：“說。”
太醫惶恐，撲通跪地：“回稟陛下，侯府夫人確實小產了，因為棍刑的緣故……”
後麵的話，太醫不敢說。
明月肚子裡的孩子，是被棍子打掉的。
趙謙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他跪著爬到了太醫麵前：“胡說，大夫都看了，她冇有身孕，我才動手的。”
“我把控著力道的，她不會……”
趙謙想起李明月染紅裙子的鮮血，愣在原地。
好一會兒，他衝向屋子裡跪著的大夫，五官猙獰，掐住了大夫的脖頸。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夫人，我要你償命。”
我上前一腳踹在他腰腹，他飛出幾米遠。
王大夫磕頭如搗蒜：“公主殿下，都是她讓我這麼說的。”
“草民以為，夫人是侯府的主母，金尊玉貴，草民冇想到夫人會死啊。”
王大夫被嚇慘了，看著滿屋的權貴，腦子裡隻剩下保命二字。
他指著李明玉的肚子：“她冇有懷孕，公主殿下你可以讓太醫把脈，草民不敢說謊。”
顧宸和趙謙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明玉。
“去，看清楚。”顧宸冷聲下令。
李明玉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我：“不，這些太醫都被她收買了，她是李明月的人，她要害我，你們不能相信她。”
我抬手，親兵進來，按住了李明玉。
太醫把脈後，緩緩搖頭。
李明玉一臉絕望，跌坐在地。
“為什麼？”趙謙痛不欲生：“明玉，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愛你，謙哥哥，我不能容忍你對除我以外的女人好。”
“謙哥哥，你也愛我，不然你不會讓我住進侯府。”
“你讓妹妹讓出侯府管家權，在她的院子裡種上了我最喜歡的桃花，你更愛我。”
9
“不！”
趙謙推開李明玉。
“我這輩子隻愛明月。”
李明玉笑起來：“彆裝了，你在我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太醫們連滾帶爬退出了房間。
趙謙錯愕，瞪圓了眼睛，好半天才發出聲音。
“賤婦，你怎麼說得出口。”
李明玉破罐子破摔：“我怎麼不能說，你隻能娶我，否則，不出半天，我就讓你和我的醜事傳遍皇城，到時候，我看你有什麼臉麵去見你趙家列祖列宗。”
趙謙終於反應過來，眼睛通紅：“所以，明月根本就冇有傷害你。”
李明玉獰笑：“冇錯，毒，我自己下的。”
“荷塘，我自己跳的……”
“還有很多很多，你都要聽嗎？”
趙謙捂著耳朵，咆哮：“夠了，彆說了。”
“李明玉，你纔是毒婦，你害死了我的明月。”
李明玉笑出了眼淚：“二十棍是你打的，祠堂是你讓關的，大夫是宸哥哥不讓請的，我做什麼了？”
趙謙抱著頭後退，一臉崩潰：“明月是你的妹妹，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嗬！”李明玉妒恨地盯著外麵的明月，歇斯底裡。
“憑什麼她一個卑賤的庶女過得比我好，夫妻和睦恩愛，而我卻冇了丈夫，還要被婆母欺負。”
“不過現在好了，這一切都是我的了。”
趙謙絕望，眼睛黯淡無光：“所以，你根本就不愛我。”
“愛？”李明玉仰天大笑：“我當然愛你，謙哥哥。”
我懶得看下去，隻想趕緊帶著明月離開這肮臟之地。
“回公主府。”
趙謙沖到了明月的屍身旁。
“殿下，我錯了，你不能帶走我夫人，我愛她。”
這下賤的愛，還真是去得快，來得也快。
我揮鞭，鮮血飛濺，趙謙疼得滿地打滾。
“誰是你夫人，李明月是我的義妹，是公主府的人。”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高攀。”
打滿二十鞭，趙謙血淋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看向親兵：“把他丟進祠堂，關起來。”
“每天二十棍，不可傷及要害，不準他死。”
“本宮要讓他往後餘生，日日都承受明月之痛，生不如死。”
“是，殿下。”
李明玉聽此，衝到了我麵前，抓住了我的裙角。
“公主殿下，你不能這麼做。”
我看著她頭上的步搖和衣裳，又是幾鞭子落下。
拔下她頭上的步搖：“明月的東西，也是你配拿的。”
“你喜歡那個廢物，本宮就讓你們永遠在一起。”
我讓親兵將她一起拖到了祠堂。
他們既然是夫妻，自然有福同享。
每日二十鞭，王大夫留在侯府，保證他們不死。
一直沉默的顧宸拉住我的手：“長姐，我被李明玉騙了。”
“我是你的親弟弟，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我冷眼看著他：“顧宸，你真的不知道嗎？”
顧宸落荒而逃。
我帶著明月前腳回到了公主府。
敕封的旨意後腳就到了。
看來我的弟弟，怕了。
10
不過兩天，趙謙和李明玉就在祠堂打起來。
“李明玉，都怪你這個賤人。”
“要不是因為你，明月不會死，長公主也不會震怒怪罪我。”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讓你進了侯府。”
李明玉手指抓爛了趙謙的臉。
“你這個靠女人的廢物也有資格說本小姐？”
“要不是因為我走投無路，又搭不上陛下，你以為本小姐會多看你一眼？”
“賤人！”
“廢物！”
被打棍子時，趙謙總是對著天大喊。
“明月，下輩子，我們還做恩愛夫妻。”
我聽著親兵回稟的這些，我隻覺得桌子上的禦膳都噁心了。
身側的小丫頭聽完，卻央求我讓她回侯府一趟。
那日這小丫頭跟我回公主府後，本來想要死，卻被我攔住。
明月救了她，定然是希望她好好活著的。
我和她回了侯府。
趙謙看到我，拖著惡臭發爛的下半身，朝我爬過來。
“殿下，我錯了，求你讓我再看一眼明月。”
“我愛她，她也愛我，您就當為了明月，讓我最後送她一程。”
我還冇有說話，小丫頭已經厭惡地踢開了趙謙的手。
“殿下是夫人心裡最惦唸的人，你不配碰。”
趙謙愣住：“你說什麼？”
小丫頭眼神冰冷：“我說，夫人從未愛過你，你不要自作多情，噁心了夫人的往生路。”
“不可能，明月還給我擋箭，她怎麼可能不愛我，你騙我。”
小丫頭笑：“夫人為你擋箭，不過是為了得到兵權。”
“夫人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不是要娶李明玉，也不在乎李明玉那些誣陷。”
“你想知道夫人臨死前都說了什麼嗎？”
趙謙急躁：“什麼？”
“夫人臨死前，叫了一夜長公主殿下的名字，隻字未提彆人。”
“不，她不能這麼對我，我愛她，她怎麼可能不愛我。”
“你們都騙我，騙我。”
趙謙瘋了，瘋了般折磨李明玉。
“都是你的錯。”
他們會相互折磨一輩子，我會看著他們，生不如死。
明月下葬當天，顧宸來了。
他湊到我身邊，抱住了我的手臂，就像小時候那樣。
說話卻小心翼翼：“長姐，你一定要對我這樣嗎？”
他說的，應當是我近幾日一直在拔出他在朝中的親信。
“陛下在說什麼，本宮不明白。”
“長姐，我是你的親弟弟，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庶女嗎？”
我甩開他的手：“顧宸，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嗎？”
“下一個，是不是到本宮了？”
顧宸臉色一白，眼神飄忽：“長姐，冇有你就冇有我的今天，我怎麼會傷害你。”
我輕蔑一笑。
冇有明月，也冇有我的今天，更冇有顧宸的帝位。
我早就查清楚了，那李明玉，是顧宸從夫家接出來的。
明月早就知道，隻是她或許冇有想到，顧宸會這麼狠。
但沒關係，我比顧宸更狠。
顧宸看我模樣，慌亂不已：“長姐，我錯了。”
我摸著他的腦袋：“晚了，你對明月動手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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