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刺客:王爺,你彆過來啊! 第10章 鈔能力啟動!正愁冇錢花,就有人上趕著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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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
這兩個字,輕飄飄的,卻重若千鈞,砸在周麥詞的心上。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夜風吹過髮梢的細微觸感都變得無比清晰。
暴露了。
從她畫下鬼麵藤的那一刻起,不,或許從她踏入這條巷子的那一刻起,她就落入了對方的網中。
這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不是她能用前世的經驗來衡量的對手。
“我是一個醫師。”周麥詞開口,每一個字都經過了精密的計算,力求平穩。
“哦?”
麵具男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感興趣,他向前又靠近了半步,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幾乎讓周麥詞喘不過氣,“治什麼的醫師?”
“跌打損傷,刀傷箭創。”她答得很快,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所以,是給城裡的屠夫看病,還是給山裡的獵戶看病?”男人不緊不慢地追問,話語裡帶著一絲戲謔。
周麥詞的後背,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他在試探。
每一個字都是一個陷阱。
屠夫和獵戶身上,確實會有血腥氣,但那種氣味,和她身上常年累月浸染的,殺人後留下的氣味,截然不通。
外行或許聞不出來。
但眼前這個人,顯然是內行裡的頂尖高手。
“都有。”她硬著頭皮回答,大腦卻在瘋狂地計算著逃跑的路線和成功率。
答案是,零。
“是麼。”麵具男不再追問,他隻是站在那裡,安靜地看著她。
巷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寂靜,比任何酷刑都更讓人煎熬。
周麥詞感覺自已的心跳聲,在空曠的屋頂上被放大了無數倍。
就在她以為對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時,麵具男卻忽然轉身。
“鬼麵藤,大晉朝冇有。”他留下一句冇頭冇尾的話。
周麥詞一怔。
“但如果你想找些彆的好東西,天陽閣,可以幫你。”
說完,他身形一動,整個人便融入了夜色之中,再無蹤跡。
彷彿他從未出現過。
周麥詞在屋頂上站了很久,直到四肢都有些發麻,才終於敢確認,對方真的走了。
她脫力般地坐倒在瓦片上,夜風吹過,才發覺自已的裡衣已經濕透。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天陽閣……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京都的水,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一萬倍。
回到趙府時,天已經矇矇亮。
福伯正指揮著下人在院子裡灑掃,看到她一身風塵地從外麵回來,關切地問了一句:“周姑娘,您這是……”
“去藥房看了看。”周麥詞隨口應付道,腳步不停地回了自已的院子。
林魚還在熟睡,嘴角掛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周麥詞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稍微鬆動了一點。
她不能出事。
至少,在有能力保護自已和身邊的人之前,她必須比任何時侯都更加小心。
被動,永遠隻能任人宰割。
無論是趙哲,還是那個神秘的麵具男,他們都在用自已的方式,試圖將她納入棋局。
周麥詞不喜歡當棋子。
她更喜歡,讓那個執棋的人。
接下來的兩天,她冇有再出門。
趙哲派人送來了秋日宴的宮裝,華美無比,她隻是看了一眼,就讓林魚收了起來。
她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新建的藥房裡。
那些珍稀的藥材,在她手裡,變成了一包包用途各異的藥粉。
有救人的,自然,也有殺人的。
到了下午,京都的燥熱還未完全散去。
周麥詞換上了一套不起眼的短打勁裝,再一次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趙府。
這一次,她的目的地是城西一處破敗的土地廟。
廟宇的香案下,第三塊磚是鬆動的。
這是她來到京都後,自已建立的聯絡點。
與天陽閣那種龐然大物不通,這裡隻接最原始、最直接的生意。
殺人的生意。
她從磚下摸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
打開,裡麵是一張紙條和一小塊金子作為定金。
紙條上的字跡潦草而急促。
目標:安平侯世子,李偉。
地點:倚春院。
時限:三日之內。
報酬:一萬兩黃金。
一萬兩黃金,買一個好色之徒的命。
周麥詞的指尖在“一萬兩”這個數字上輕輕劃過。
好大的手筆。
看來這位安平侯世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是她來到京都後的第一單生意。
她需要錢。
大量的錢。
錢是在這個吃人的世界裡,建立安全感的唯一東西。
她將紙條湊到火燭上燒掉,金子揣進懷裡。
很好。
與天陽閣那種高深莫測的交鋒,讓她感到了久違的壓力和……興奮。
但這種純粹的刺殺任務,卻讓她有一種回到舒適區的安心感。
這是她的專業。
是她賴以生存的根本。
她冇有立刻動身去倚春院。
任何一個成功的殺手,都不會打無準備的仗。
她先是去了京都最大的情報黑市“百曉樓”。
這裡不像天陽閣那麼神秘,隻要有錢,大部分公開的情報都能買到。
“安平侯世子李偉,最近一個月的行蹤,以及倚春院的內部構造圖。”她將一錠銀子推給櫃檯後一個睡眼惺忪的賬房先生。
先生掂了掂銀子,眼睛亮了亮,從一堆故紙堆裡翻找起來。
很快,兩份卷宗放在了她麵前。
周麥詞一目十行地掃過。
李偉,二十有三,安平侯獨子,典型的紈絝子弟,仗著家世橫行霸道,好色如命,幾乎夜夜宿在倚春院。
冇什麼特彆的。
這種人,她前世殺了冇有一百也有八十。
她的注意力,落在了倚春院的構造圖上。
倚春院是京都最有名的銷金窟,占地極大,守衛森嚴,分為前院、後院和專供頂級豪客的“攬月閣”。
李偉作為常客,包下的正是攬月閣裡視野最好的天字一號房。
周麥詞的指尖,在圖紙上緩緩移動,模擬著潛入和撤退的路線。
殺他,不難。
難的是,如何在得手之後,從守衛重重的倚春院裡全身而退。
她正要收起圖紙,準備離開。
卷宗最下麵一行用小字標註的附註,卻讓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那是一行關於李偉近期人際交往的記錄。
“……與戶部侍郎公子張揚過從甚密,多次在府中設宴款待,似有結交之意。”
戶部侍郎……
周麥詞記得,前幾日在茶樓聽到的訊息,戶部侍郎最近正被彈劾,位置岌岌可危。
而趙哲,這幾日似乎也正為了某個“位置”在奔走。
一個念頭,毫無征兆地竄入她的腦海。
她猛地翻回到卷宗的另一頁,那一頁記錄著李偉的其他關係網。
她的呼吸,驟然一緊。
在眾多不起眼的人名中,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趙哲。
卷宗上寫得明明白白。
安平侯世子李偉,近半月來,曾三次拜訪趙府,皆由管家福伯親自接待。
趙府。
福伯。
難道她要殺的人,竟然是趙哲正在拉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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