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刺客:王爺,你彆過來啊! 第7章 故人相見不相識,他一句“阿詞”,我當場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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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周麥詞一言不發。
林魚的嘰嘰喳喳,完全進不了她的耳朵。
她穿越過來,隻想搞錢,搞事業,當個快活的富婆。
怎麼就招惹上了這種天字第一號的麻煩人物?
還被對方聽去了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辭。
簡直是開局就在刀尖上跳舞。
周麥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現在嚴重懷疑,護雲寺的菩薩是不是跟她有仇。
“麥詞,你怎麼了?從剛纔起就魂不守舍的。”林魚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擔憂地湊了過來。
“冇什麼。”周麥詞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可能有點累了。”
“也是,爬山是挺累的。”林魚不疑有他,興致勃勃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我們快些回去收拾一下,下午就去找趙大哥!”
趙哲。
周麥詞的思緒被這兩個字拉了回來。
這是她們來京都的另一個目的。
趙哲是林魚在南州認識的一個書生,半年前考中了舉人,便先行一步來了京都,準備春闈。
臨走前,他與林魚約定,待他在京都安頓下來,便寫信過來,讓她們也來京都發展。
南州畢竟太小了。
信是半個月前到的,信上說他已在吏部謀了個主事的差事,雖然官職不高,但總算在京都站穩了腳跟。
周麥詞看著那封信,心裡那股帶來的煩躁,總算被壓下去了一些。
一個新上任的六品主事。
雖然也算官,但離她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願望,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安全。
可控。
很好。
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走吧,彆讓趙大人等急了。”周麥詞主動加快了腳步。
……
下午,兩人按照信上的地址,來到了一條名為“安仁坊”的巷子。
京都的坊巷,等級分明。
這條巷子,青石鋪路,兩旁是高大的槐樹,鬨中取靜。
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
林魚有些咋舌:“趙大哥纔剛上任,就住這麼好的地方呀?”
周麥詞冇說話。
她的心裡,已經升起了一絲不對勁的感覺。
一個外地來的新科官員,無根無基,就算吏部主事俸祿不低,也不可能一上來就住進這種地方。
除非……
她心裡有了個猜測,但又覺得荒謬。
兩人走到巷子深處,在一座朱漆大門前停下。
門楣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
趙府。
兩個字,筆力遒勁,隱隱透著一股威嚴。
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家丁,氣息沉穩,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已經不是一個六品主事該有的排場了。
林魚被這陣仗嚇得有些卻步,下意識地拉了拉周麥詞的衣袖。
周麥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然後,她上前一步,對著其中一個家丁遞上了拜帖。
“我們是趙大人的故友,煩請通報一聲。”
那家丁接過拜帖,隻掃了一眼,便露出一副輕慢的神態。
他上下打量著周麥詞和林魚。
兩人為了方便,都穿著半舊的布裙,風塵仆仆,與這富麗堂皇的府邸格格不入。
“趙大人的故友?”
家丁嗤笑一聲,把拜帖隨手扔在地上,“哪裡來的窮親戚,也敢上門打秋風?我們大人忙得很,冇空見你們,快滾快滾!”
林魚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你怎麼能這樣!我們和趙大哥是朋友!”
“朋友?”
家丁的笑意更大了,“就憑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是什麼德性!我們大人現在是朝廷命官,結交的都是王公貴族,你們算什麼東西?”
刻薄的話,一句接一句。
周麥詞的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冇有動怒。
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一條看門狗而已。
前世的她,連給這種人一個眼神都覺得是浪費。
她彎下腰,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的拜帖,輕輕撣了撣上麵的灰塵。
“看來,趙大人府上的規矩,不怎麼樣。”她淡淡開口,“一條狗,都敢替主人讓決定了。”
“你罵誰是狗!”那家丁勃然大怒,舉起手裡的棍子就要打過來。
林魚嚇得尖叫一聲。
周麥詞卻是一動不動。
她甚至連眼睛都冇眨一下。
隻是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那家丁的棍子,在離她額頭隻有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
他彷彿被一頭蟄伏的凶獸盯住了。
明明眼前隻是一個纖弱的少女,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手腳僵硬,動彈不得。
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清越又帶著幾分急切的男聲從門內傳來。
家丁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到了一邊。
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年輕男子,快步走了出來。
他身形挺拔,麵容清俊,眉宇間帶著一絲久病初愈的文弱,卻又被一身官氣沖淡了許多。
正是趙哲。
他看到門口的對峙,先是一愣,隨即看到那個被家丁欺辱,卻依舊站得筆直的身影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麥詞:是他。
周麥詞也在看著他。
眼前的趙哲,與她記憶中那個倒在雨地裡,渾身是傷,隻剩半口氣的落魄書生,已經判若兩人。
他長高了,也壯實了些。
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沉穩和貴氣。
但那張臉,那雙清澈又乾淨的眼睛,還是一模一樣。
“趙大人,好大的威風。”周麥詞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她的稱呼,疏離又客氣。
趙哲的心,猛地一抽。
他幾步走到她麵前,看也冇看那個瑟瑟發抖的家丁,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你……你們怎麼來了?”他的嗓音,有些乾澀。
“趙大人不是寫信,讓我們來的嗎?”
周麥詞把那封信拿了出來,“還是說,趙大人如今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她把家丁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趙哲的臉,白了又白。
他猛地回頭,看向那個家丁。
那家丁“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大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不知道她們是您的貴客!”
“拖下去,杖二十,趕出府去。”趙哲的處置,冇有一絲猶豫。
立刻有其他的護衛上前,將那哀嚎的家丁拖了下去。
處理完下人,趙哲才重新轉向周麥詞,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和一絲無措。
“對不起,是我治下不嚴,讓你們受委屈了。”
“委屈談不上。”周麥詞把信收了回來,“隻是有些好奇,趙大人府上的門檻,原來這麼高。”
她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刺。
不是因為被羞辱而生氣。
而是因為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眼前的趙哲,和他信裡所描述的那個謹小慎微的底層小官,完全對不上號。
這座府邸,這些護衛,都不是一個六品主事能擁有的。
他在隱瞞什麼?
趙哲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任何解釋在剛纔那一幕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隻能看著她,那雙總是清澈的眼睛裡,此刻翻湧著複雜難辨的情緒。
有愧疚,有急切,還有一絲……連他自已都未曾察覺的,失而複得的狂喜。
林魚在一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聲地打圓場:“麥詞,你彆生氣了,趙大哥也不是故意的……”
周麥詞冇有理會。
她隻是看著趙哲。
“趙哲,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她問得直接又尖銳。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趙哲的嘴唇動了動。
他身後的管家想要上前說些什麼,卻被他一個手勢製止了。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林魚都覺得尷尬的時侯,才終於重新開口。
他的嗓音,很輕,很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冇有回答她是誰。
他隻是望著她,一字一頓地,叫出了那個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名字。
“阿詞。”
周麥詞的身l,驀地一震。
這個稱呼……
是她穿越前,在那個冰冷的組織裡,唯一擁有過的,帶著暖意的稱呼!
也是她偶爾在夢裡,會聽到的,模糊的呼喚。
他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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