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仙傳之修仙 第六百三十六集,旋身纏劍VS流泉潤脈笛
劍弈陰陽
死士十號的指尖在劍柄纏繩上輕輕一撚,玄鐵鑄就的「太極」劍脊便透出極淡的烏光,像是將周遭遊走的氣流都吸凝於刃身。他沒有多餘的起手式,隻憑足尖在地麵虛點,身形便如被無形絲線牽引般旋動——這不是刻意的炫技,而是「陰陽太極劍」的起手要義,需以自身為軸,先融天地間的陰陽二氣。
劍風初起時極柔,像是春日拂過湖麵的風,可當「太極」劍在他掌心翻轉半周,那柔風突然生出棱角,劍刃劃破空氣的銳響裡,竟裹著冬雪墜枝的沉凝。他旋身的弧度漸大,烏色劍影在周身織成半圈弧光,弧光內側泛著冷白的芒,外側卻暈著深黑的暈,恰如太極圖中相互環抱的陰陽魚,每一次纏劍的動作都像是在撥動天地間無形的弦,將散逸的陰陽之力一點點往劍身上引。
「四部陰陽之力,起。」他的聲線沒有起伏,卻讓周遭的氣流驟然一滯。話音落時,旋身的動作陡然提速,烏劍突然分作四道虛影,分彆指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東為青陽之陽,西為素秋之陰,南為朱夏之陽,北為玄冬之陰,四股力道在劍影中交融,竟讓虛空中浮現出淡金色的太極紋路,紋路邊緣的氣流開始逆向旋轉,連地麵的碎石都被牽引著繞劍而飛。
若雪的「文笛劍」此時已橫在胸前,劍身為白玉所製,劍格處雕著細密的竹紋,尾端還綴著一枚小巧的玉笛——那是「流泉潤脈笛」,需與劍招同調方能催動。她沒有硬接死士十號的劍勢,反而足尖輕點後撤半步,白玉劍在掌心一轉,劍刃便貼著小臂滑至肘間,與此同時,她低頭含住玉笛,氣流從唇齒間溢位的瞬間,笛音便如清泉破冰般淌出。
笛音不高,卻帶著極強的穿透力,恰好能穿透死士十號劍勢形成的氣流屏障。初時笛音舒緩,像是山澗流水繞著青石打轉,文笛劍的劍影也隨之變得輕柔,劍刃劃過空氣時沒有銳響,隻留下一串細碎的白光,如同流水在石上濺起的水花。死士十號的四道劍影本已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可這輕柔的劍影落在網上時,竟不是硬碰硬的衝撞,而是順著劍網的紋路滑行,像是流水繞開頑石,每一次觸碰都在消解劍網中蘊含的陰陽之力。
「流泉潤脈,當潤己身,亦潤敵勢。」若雪的聲音混在笛音裡,清透卻有力量。她手腕微沉,文笛劍突然改變軌跡,劍刃不再順著劍網滑行,反而對著其中一道陽屬性的劍影輕輕一點——那一點的力道極巧,恰好戳在劍影力道轉折的間隙,就像用指尖按住琴絃振動的節點,原本凝實的陽屬性劍影竟瞬間淡了幾分。與此同時,笛音陡然拔高,音調裡多了幾分湍急的意味,地麵竟滲出細密的水珠,水珠順著文笛劍的劍脊往上爬,在劍尖凝聚成一顆瑩白的水球。
死士十號眉頭微蹙,旋身的動作略作調整,剩下三道劍影突然合攏,陰陽二氣在劍刃尖端碰撞,迸發出一串火星。他沒有去追若雪的動作,反而將劍勢往回收斂,烏劍在胸前劃出一個完整的太極圓,圓內的陰陽之力開始急速旋轉,原本被消解的陽力竟在圓內重新凝聚,且比之前更顯厚重。他知道若雪的「流泉潤脈笛」最擅以柔克剛,若被她的笛音持續牽引,自己的四部陰陽之力遲早會被拆解,唯有以更凝練的劍勢,將她的柔勁逼回自身。
若雪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笛音突然轉急,像是山洪傾瀉而下,文笛劍的劍影瞬間變得密集,白玉劍刃在陽光下折射出數十道白光,每一道白光都裹著水珠,朝著死士十號的太極圓射去。水珠落在圓上時,沒有被彈開,反而像被吸附般貼在圓的表麵,隨著圓的旋轉,水珠竟開始順著圓的紋路流動,像是在圓上畫著細碎的弧線——她在試圖用水流的軌跡,打亂太極圓內陰陽之力的旋轉節奏。
死士十號的掌心突然發力,烏劍劍脊上的烏光驟然變亮,太極圓內的陰陽之力猛地向外擴張,貼在圓上的水珠瞬間被震碎,化作細密的水霧彌漫在兩人之間。水霧中,他的身形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若雪身側,烏劍帶著厚重的陰力,朝著若雪的左肩削去——這一劍沒有用四部陰陽之力的全貌,反而隻取其中最沉的陰力,就是要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若雪的反應極快,笛音戛然而止,文笛劍瞬間回防,白玉劍刃精準地擋在烏劍的必經之路上。「叮」的一聲脆響,兩劍相撞的瞬間,若雪隻覺一股極沉的力道順著劍脊傳來,手臂竟微微發麻。她沒有硬抗,借著這股力道足尖點地向後飄去,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輕盈的弧線,同時低頭再次吹響玉笛——這次的笛音不再是流水,而是帶著幾分金石之音,像是冰塊撞擊玉石,文笛劍的劍刃上突然複上一層薄霜,霜花順著劍刃蔓延,在劍尖凝結成一枚小小的冰棱。
「以寒凝水,以水載力。」死士十號看著那枚冰棱,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他旋身再次發動四部陰陽之力,這次不再是四道劍影,而是將東西南北四股力道凝聚於一劍,烏劍的劍刃上同時浮現出青白紅黑四色微光,分彆對應著青陽、素秋、朱夏、玄冬的陰陽之氣。他朝著若雪的方向踏前一步,劍刃帶著四色微光橫掃而出,劍風裹著陰陽二氣,竟將空氣中的水霧都凝成了細小的冰粒,隨著劍風朝著若雪飛去。
若雪深吸一口氣,笛音陡然拔高,文笛劍上的冰棱突然碎裂,化作數十道細小的冰針,與飛來的冰粒撞在一起。冰針與冰粒碰撞的瞬間,竟爆發出一串細碎的冰晶,冰晶在空中彌漫,讓兩人的視線都受到了些許阻礙。可就在這時,死士十號的身形突然從冰晶中穿出,烏劍帶著四部陰陽之力的全力,朝著若雪的胸口刺去——他算準了若雪在催動冰針後,劍勢會有短暫的滯澀,這一劍正是抓住了這個間隙。
若雪瞳孔微縮,文笛劍急忙回防,可還是慢了半拍。烏劍的劍尖雖然沒有直接刺中她的胸口,卻擦著她的劍脊劃過,劍身上的陰陽之力順著劍脊傳導過來,一股極剛的陽力與一股極柔的陰力在她體內瞬間碰撞。她隻覺胸口一陣悶痛,氣血翻湧,手中的文笛劍險些脫手。
她知道自己已無退路,猛地咬緊牙關,將體內的力道儘數灌注到文笛劍上,笛音再次響起,這次的笛音不再有任何柔勁,反而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像是瀑布從萬丈懸崖墜落,文笛劍的劍影突然變得無比凝實,白玉劍刃上的薄霜瞬間化作水流,水流順著劍刃旋轉,竟在劍身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渦。她迎著死士十號的劍勢衝了上去,文笛劍帶著水渦,朝著烏劍的劍尖撞去——她要以自身的全力,與四部陰陽之力正麵抗衡。
兩劍再次相撞,這次沒有清脆的響聲,隻有一股無形的氣浪以兩劍為中心向外擴散,周圍的冰晶瞬間被震成齏粉,地麵的碎石都被氣浪掀飛。死士十號隻覺掌心傳來一股極強的阻力,烏劍上的四部陰陽之力竟被那水渦隱隱壓製,可他沒有退縮,掌心再次發力,將更多的陰陽之力灌注到劍身上,烏劍的四色微光陡然變亮,竟將水渦一點點向外推去。
若雪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笛音開始變得不穩,水渦的旋轉速度也漸漸放緩。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死士十號的四部陰陽之力像是無邊無際的深海,無論自己注入多少力道,都像是石沉大海。體內的氣血越來越亂,胸口的悶痛也越來越強烈,她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可她還是沒有放棄,依舊咬牙堅持著,試圖從水渦中擠出最後一絲力道。
死士十號看著若雪眼中的倔強,眼中沒有絲毫波瀾,隻有對劍招的極致專注。他突然將四部陰陽之力中的陽力儘數灌注到劍尖,烏劍的劍尖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白光瞬間穿透了水渦,直接撞在文笛劍的劍脊上。「哢嚓」一聲輕響,文笛劍的劍脊上竟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裂痕順著劍脊蔓延,很快便到了劍格處。
若雪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道順著劍脊傳來,手臂再也無法握住文笛劍,白玉劍從手中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遠處。與此同時,那股力道順著手臂傳遍全身,她的身形像是斷線的風箏般向後飛去,胸口的悶痛驟然加劇,一口鮮血忍不住從嘴角溢位,在空中劃過一道鮮紅的弧線。
她的身體在空中飛行了數丈遠,最終重重地落在地上,背部與地麵接觸的瞬間,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她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可體內的氣血翻湧不止,四肢像是灌了鉛般沉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士十號持著烏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烏劍上的四部陰陽之力漸漸收斂,隻剩下極淡的烏光,像是完成了使命般歸於平靜。
文笛劍落在不遠處的地上,白玉劍刃上的裂痕清晰可見,尾端的流泉潤脈笛還在微微顫動,發出細碎的嗡鳴,像是在為這場未分勝負卻已見結局的劍弈,畫上最後的餘音。若雪望著那柄劍,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雖敗,卻也將「流泉潤脈笛」的劍意儘數施展,這場劍戰,不算遺憾。
若雪摔在地上的瞬間,並未急著起身,隻偏頭望著不遠處脫手的文笛劍——此刻那白玉劍刃的裂痕裡,竟還凝著一絲未散的水色微光。她撐著小臂勉強支起上半身,胸口的悶痛讓她蹙緊眉,卻仍抬眼看向緩步走近的死士十號。
死士十號停在她麵前,玄鐵「太極」劍垂落,劍脊的烏光漸斂,隻剩刃尖還沾著細碎的冰晶。他的目光掃過若雪泛白的唇色,又落回那柄殘劍上,聲線依舊無波:「劍毀,力竭,認輸?」
「劍毀,劍意未斷。」若雪忽然抬手,指尖輕叩地麵,那絲落在文笛劍上的水色微光竟驟然飛起,順著氣流纏上死士十號的劍刃。她借著這一瞬的凝滯,猛地發力翻身,足尖精準點在文笛劍的劍柄上,將殘劍挑回手中。
不等死士十號反應,若雪已握著殘劍旋身而上。這一次她不再以柔克剛,反而借著殘劍的脆勁,將體內僅存的力道儘數灌注刃尖——文笛劍雖裂,劍格處的竹紋卻突然亮起,與她唇畔不自覺溢位的氣音相和,竟將殘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刺死士十號握劍的手腕。
死士十號眸色微沉,手腕翻轉,「太極」劍橫擋。「叮」的一聲脆響,文笛劍的裂痕瞬間蔓延至劍尖,卻在崩碎前,讓那道水色微光順著太極劍的纏繩,鑽進了他的脈門。他隻覺掌心一陣微麻,體內剛收斂的陰陽二氣竟莫名躁動起來。
「你早留了後手。」死士十號的語氣裡法,竟在丹田處相互衝撞起來。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脈,抬眼再看若雪時,眸中已無先前的冰冷。若雪扶著樹乾勉強站定,將最後一縷氣音注入崩碎的劍穗中,那穗絲竟纏上太極劍的劍柄,與纏繩交織成黑白相錯的紋路。
「你的劍,缺了調和之道。」若雪笑了笑,指尖輕點眉心,將自身對「和」的感悟化作一縷清氣,順著穗絲傳進太極劍。死士十號隻覺丹田處的衝撞驟然平息,陰陽二氣竟順著那縷清氣開始圓轉交融,劍脊的烏光中,漸漸透出一圈溫潤的白光,黑白相抱,恰如真正的太極。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