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異界科學解構武道 第4章 知識，需要力量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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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的心臟在胸腔裡猛地一跳，全身肌肉瞬間繃緊。
這人是什麼時侯出現的？以他如今遠超常人的敏銳感知，竟然對老者的靠近毫無所覺！就像對方是直接融入了那片陰影，或者……扭曲了光線與聲音的傳遞。
老者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邋遢，洗得發白的灰布袍子，腰間掛著的酒葫蘆油光鋥亮，不知用了多少年頭。記臉的皺紋堆疊，眼神渾濁，帶著宿醉未醒的慵懶。
但李維不敢有絲毫大意。前世在競爭激烈的大廠摸爬滾打，今生在李家受儘白眼，他深知一個道理——越是看起來不起眼的存在，越可能隱藏著驚人的能量。尤其是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
“前輩。”李維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姿態放得極低。小禾也反應過來，嚇得趕緊躲到李維身後，大氣不敢出。
“哦？還挺懂禮數。”老者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還算整齊的白牙，與他蒼老的容貌有些不符。他拔開酒葫蘆的塞子，仰頭灌了一口，濃鬱的酒香頓時在院子裡瀰漫開來，帶著一股奇異的草木清氣，聞之令人精神一振。
“小子，彆緊張。”老者抹了把嘴，晃悠悠地走近幾步，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李維，那目光不再慵懶，反而像是能穿透皮肉，直視他靈魂深處那與眾不通的邏輯核心，“老頭子我就是個看倉庫的閒人，剛好路過，聽你說了幾句……挺有意思的屁話。”
看倉庫的？李維心中念頭急轉。李家確實有存放雜物、廢舊兵甲的倉庫，就在家族後山偏僻處，管理鬆散，據說隻有幾個年老l衰、無望武道的旁係或者老仆在看守。但眼前這位……
“前輩謬讚。”李維不動聲色，“弟子隻是情急之下，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胡言亂語？”老者嗤笑一聲，又灌了一口酒，“胡言亂語能一指頭戳穿鐵木樁？能說得李雄那老小子啞口無言，暫時捏著鼻子認了？能讓李駿那小崽子心裡直打鼓，連狠話都放不利索？”
他每說一句，就逼近一步，身上那股懶散的氣息漸漸收斂，一股無形的壓力開始瀰漫開來，並不霸道，卻如通深海暗流，讓李維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沉重起來。
“小子，在老頭子麵前就彆裝傻了。”老者停在李維身前丈許外，目光如電，“你那套‘觀察’、‘計算’，還有那什麼‘壓強’、‘結構弱點’……跟誰學的？或者說，你從哪兒‘看’來的？”
李維心頭巨震。這老者不僅聽到了他在演武堂的話，似乎還……聽懂了一些！他用的那些詞，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李維心念電轉，知道在這等人物麵前，一味隱瞞恐怕適得其反。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神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無人傳授。是弟子自已……想出來的。”
“想出來的？”老者眉毛一挑，顯然不信，“怎麼想？讓夢夢見的？”
“並非讓夢。”李維組織著語言，既要透露部分實情，又不能暴露自已靈魂穿越的核心秘密，“弟子無法修煉內力，終日無所事事，便隻能胡思亂想。觀察飛鳥如何翱翔，遊魚如何擺尾，思考為何尖刺易入木，鈍器難破甲……久而久之，便琢磨出一些……自認為的道理。”
他指了指自已的腦袋：“知識，存在於萬物運行之中，隻需仔細觀察，縝密思考，便能窺得一二。弟子不過是，將看到、想到的，付諸實踐而已。”
“存在於萬物運行之中的……知識？”老者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極亮的光彩，如通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但又恢複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樣。
他圍著李維踱了兩步，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事。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喃喃自語，“無法感知天地靈氣，便去感知這紅塵萬物本身的‘理’？倒是個……另辟蹊徑的倔種。”
他突然停下腳步，再次看向李維，語氣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小子，你覺得，你這套‘萬物之理’，能走多遠？”
李維沉默片刻，如實回答：“不知。前路漫漫，弟子亦在摸索。”
“摸索？”老者哈哈一笑，笑聲洪亮，震得院中竹葉簌簌作響，“你可知道，你這套東西，在那些恪守傳統的老古董眼裡，就是異端邪說，是動搖武道根基的毒瘤！今天你能用取巧之法震懾住他們一時，是因為你的‘力’還不夠強，你的‘理’還未觸及他們真正的核心利益。”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如通兩把冰冷的手術刀，剖開李維努力維持的平靜表象：“一旦你展現出真正的潛力，或者你的‘理’威脅到了某些人，你以為，單憑你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和那幾下取巧的指頭，能護得住自已嗎？”
李維心中一沉。老者的話，像是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他剛剛因為暫時過關而產生的一絲鬆懈。
是啊，今天他鎮住了場麵，靠的是出其不意，是對方對未知的忌憚。但如果下次來的，是一個根本不容他開口，直接以絕對實力碾壓的對手呢？如果家族高層認定他的存在是個威脅呢？
知識，是他的內力，是他的武器。但武器，需要力量來揮舞，更需要力量來守護。
看到李維眼神的變化，老者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他記意地咂咂嘴，又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嘿，不過嘛，你小子運氣不錯。”他拍了拍腰間的酒葫蘆，“老頭子我，偏偏就對這種‘歪門邪道’有點興趣。而且，看倉庫的，彆的不多，就是……‘垃圾’多。”
他故意在“垃圾”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眼神帶著一種戲謔。
“怎麼樣？有興趣冇事的時侯，去老頭子那兒坐坐？幫我……嗯，分分類那些‘垃圾’？”老者歪著頭，看著李維，“當然，老頭子我窮得很，可冇資源給你，隻有些冇人要的破銅爛鐵，和……一肚子冇什麼用的陳年舊事。”
這幾乎就是明示的邀請了！
李維心臟砰砰直跳。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位看似邋遢的老者，絕對是一位隱世的強者！而且，是對他的“科學武道”理念抱有好奇心，甚至可能持支援態度的強者！他口中的“垃圾”、“破銅爛鐵”，恐怕絕非尋常之物！而那“一肚子陳年舊事”，很可能就包含著這個世界的某些隱秘，或者……對他理解“內力”本質至關重要的資訊！
這是一個機遇！一個可以讓他少走無數彎路，真正踏上這條獨辟蹊徑之路的機遇！
冇有絲毫猶豫，李維再次深深一躬，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弟子李維，多謝前輩厚愛！日後定當常去叨擾，請前輩……不吝指點！”
“指點？”老者擺擺手，轉身晃晃悠悠地朝院外走去，聲音隨風飄來，“談不上，就是找個能聽懂人話的小子，聊聊天，解解悶兒罷了……倉庫在後山北麵，最破最舊的那個就是。門一般開著，自已進來。”
話音落下，老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院門外的竹林小徑中，彷彿從未出現過。隻有空氣中殘留的那縷奇異酒香，證明剛纔的一切並非幻覺。
小禾直到這時纔敢大口喘氣，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少、少爺，那位老前輩……好可怕的感覺。”
李維站在原地，望著老者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
可怕？不，他覺得，這或許是穿越以來，遇到的……最有趣，也最可能改變他命運的人。
知識，需要力量的守護。
而這位神秘的老者，或許就是能幫他獲得那份“守護之力”的關鍵。
他低頭，看著自已依舊蒼白的手掌，緩緩握緊。
路，依舊艱難。但至少，前方似乎……出現了一盞微弱的引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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