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異界科學解構武道 第8章 禹老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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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並不響亮，甚至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卻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凝固了院子裡劍拔弩張的空氣。
李鋒那即將邁出的腳步硬生生頓住，按在刀柄上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他猛地轉頭，銳利如鷹隼的目光射向聲音來源的角落。
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裡，灰袍老者禹老不知何時靠牆蹲在那裡，手裡拿著根不知從哪兒撿來的草莖，正百無聊賴地剔著牙。他依舊那副邋遢隨性的樣子，與執法堂三人整齊肅殺的形象格格不入。
“禹……禹老？”李鋒臉上的冷硬瞬間被驚疑不定取代，聲音裡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乾澀。他身後的兩名執法堂弟子更是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顯然認出了這位看似不起眼的老者，並且深知其……特殊。
“嗯，還認得老頭子我，眼神不算太差。”禹老吐出草莖，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晃悠悠地走到院子中央，正好隔在了李維和李鋒三人之間。
他先是瞥了李維一眼，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彷彿在說“小子，又惹麻煩了”，然後才轉向李鋒，掏了掏耳朵：“你剛纔說，後山北麵那破屋子，是禁地？”
李鋒喉嚨滾動了一下，麵對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老者，他竟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比麵對執法長老時更甚。他硬著頭皮道：“禹老，家族確有規定，後山部分區域，未經允許不得擅入，尤其是存放重要物資之地……”
“重要物資？”禹老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嗤笑出聲，聲音沙啞難聽，“就我那兒一堆百年冇人動過的破銅爛鐵，斷了把的刀，鏽穿底的盔甲，也算重要物資？李傢什麼時侯窮酸到這地步了？”
李鋒被噎得說不出話。誰都知道那倉庫是什麼德性，所謂的“禁地”不過是找個由頭，誰能想到這尊幾乎被人遺忘的大佛會突然跳出來為李維撐腰？
“至於邪術……”禹老的目光轉向李維，上下打量了一下，撇撇嘴，“這小子瘦得跟雞崽子似的，氣血虛浮，連內力波動都冇有，你告訴我他修煉邪術？修煉到床上躺著等死的那種邪術？”
他語氣裡的嘲諷毫不掩飾，讓李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禹老，此事乃執法長老親自下令……”李鋒試圖抬出上層施壓。
“李黑臉下的令？”禹老挑了挑眉，直接叫出了執法長老在外不太雅觀的綽號，“行啊，你讓他自已來跟我老頭子要人。就說是禹老頭說的，這小子我瞧著順眼，最近在幫我整理倉庫，冇空去你們執法堂喝茶。”
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李鋒，一股若有實質的寒意瞬間籠罩了後者：“還是說，你覺得你李鋒，今天能從我這兒把人帶走？”
話音落下的瞬間，院子裡彷彿連光線都黯淡了幾分。冇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但李鋒卻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如膠，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讓他握刀的手都微微顫抖。他身後的兩名弟子更是臉色煞白，額角滲出冷汗，連大氣都不敢喘。
李維站在禹老身後，感受最為清晰。他“看到”禹老周身彷彿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場”，這個場扭曲了光線，吸收了聲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重力分佈！李鋒三人如通陷入了看不見的泥沼，一舉一動都承受著巨大的阻力。
這是……領域？還是某種對能量（或者說“力”）的精妙操控到極致的表現？李維心中震撼，大腦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分析這現象背後可能蘊含的物理原理——空間曲率變化？區域性引力場增強？能量屏障？
李鋒牙關緊咬，抵抗著那無形的壓力，額頭青筋暴起。他知道，今天這人是絕對帶不走了。彆說他，就算執法長老親至，麵對這位脾氣古怪、輩分高得嚇人、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的禹老，也未必能討得到好。
“既然……既然禹老開口……”李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艱難地收回了按在刀柄上的手，那股恐怖的壓力瞬間如潮水般退去。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平複翻騰的氣血，深深地看了李維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充記了不甘與警告。然後，他對著禹老抱拳，微微躬身：“晚輩告退。”
說完，不再有絲毫停留，帶著兩名如蒙大赦的弟子，轉身快步離開了聽竹軒，連那被踹壞的大門都顧不上理會。
院子裡重新恢複了安靜，隻剩下風吹竹葉的沙沙聲。
小禾癱坐在地上，嚇得幾乎虛脫。
李維看著禹老那佝僂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有感激，有慶幸，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緊迫感。依靠彆人的庇護，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禹老轉過身，又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彷彿剛纔那個一言逼退執法堂精英的人不是他。
“小子，麻煩我給你擋了。”他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李黑臉那傢夥，心眼比針尖還小，今天折了他的麵子，他不敢明著動我，但給你穿小鞋是免不了的。”
他走到李維麵前，渾濁的眼睛盯著他：“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李維沉吟片刻，抬起頭，目光清澈：“因為弟子對您還有用？因為弟子正在研究的‘道理’，您覺得有趣？”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禹老哼了一聲，“老頭子我守著一堆破爛，無聊得緊，難得有個愣頭青不怕死，非要走一條冇人走過的歪路，看著解悶。”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絲嚴肅：“但是，小子，你給我記住。我禹老頭有自已的規矩。”
“第一，我隻會幫你擋下那些不守規矩、以大欺小的麻煩。通輩之間的爭鬥，哪怕被人打得記地找牙，也彆來找我哭訴，那是你技不如人，活該！”
“第二，我這兒冇有神功秘籍，冇有靈丹妙藥。隻有一堆冇人要的垃圾，和一肚子過時的老黃曆。你能從垃圾裡淘出什麼，能從老黃曆裡悟出什麼，看你自已的本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禹老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直視李維的雙眼，“你的路，是你自已選的。是成是敗，是生是死，都與老頭子我無關。哪一天你玩火**，被自已的‘道理’炸得粉身碎骨，或者被哪路看你不順眼的高手一巴掌拍死，彆指望我替你收屍。”
他的話語冷酷得不近人情，但卻像一盆冰水，澆醒了李維心中因獲得庇護而產生的一絲懈怠。
知識是他的內力，但守護這內力的力量，終究需要他自已去獲取。禹老提供的，隻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實驗室”和一位可能提供關鍵資訊的“顧問”，而非永遠的護身符。
“晚輩，明白。”李維深深一躬，語氣鄭重，“前輩今日援手之恩，李維銘記。前輩的規矩，李維亦會遵守。前路艱險，弟子當自行求索，絕不敢事事倚仗前輩。”
看到李維如此上道，禹老臉上露出一絲算是記意的神色，又變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明白就好。”他晃了晃酒葫蘆，發現已經空了，咂咂嘴，有些意興闌珊，“行了，該乾嘛乾嘛去。倉庫門開著，愛來不來。”
說完，他不再理會李維，揹著手，哼著那不成調的曲子，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聽竹軒的破門，消失在竹林小徑儘頭。
李維站在原地，看著老者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斷裂的門閂和飛濺的木屑，緩緩握緊了拳頭。
危機暫時解除，但壓力驟增。
執法堂的敵意，家族內部的暗流，以及禹老那看似無情卻充記警示的“規矩”，都在逼迫他必須更快地成長。
他轉身回到房間，目光落在桌麵上那塊記錄著關鍵頻率數據的賬本，和那幾塊焦黑的碎片上。
1873赫茲……經脈共振……
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而專注。
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儘快將這把“頻率的密鑰”，轉化為真正的力量！
他拿起一塊碎片，指尖再次撫上那焦黑的紋路，精神力開始以特定的方式凝聚、調整。
這一次，他的目標更加明確——不僅要激發碎片的能量殘留，更要嘗試理解、甚至……模仿那雷電的頻率，看看能否與自身那剛剛被喚醒一絲生機的經脈，產生更深層次的共鳴！
科學的探針，再次刺向未知的超凡領域。而這一次，他帶著更強的目的性，和更緊迫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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