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異界，帶領全村修仙 第122章 問心
王飛壓根沒打算搭理那幫青嵐玄宗的弟子。
出手攔下那道劍光，不過是順手為之，看不慣他們那副仗勢欺人、視人命如草芥的做派。
真要露了行蹤，被這群蒼蠅纏上，雖然不怕，但也是麻煩，耽誤他探尋秘境深處的正事。
就在那趙師兄厲聲喝問“誰”的時候，王飛已經一手拉住女妭，同時對敖漢傳音：“老敖，走！”
聲音未落，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藏身的靈霧中激射而出，卻不是衝向青嵐玄宗的人，。
而是直接化作三道流光（王飛的混沌色，女妭的近乎透明，敖漢的藍色），以驚人的速度，頭也不回地向著殘劍戈壁深處，也就是秘境核心區域的方向疾馳而去！
那速度，快得隻在原地留下了淡淡的殘影和紊亂的氣流。
青嵐玄宗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隱匿之人就已遠遁，連個衣角都沒看清。
“好快的速度！”一名弟子驚呼。
趙師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盯著那三道流光消失的方向，眼神驚疑不定。
對方能輕易化解他師弟的劍光，又能在他眼皮底下如此迅捷地遁走，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恐怕不在他之下！
而且看樣子，對方的目的地也是秘境深處……
“趙師兄，追不追？”旁邊弟子問道。
趙師兄看了一眼那幾個嚇得麵如土色的散修，又看了看王飛他們消失的方向，冷哼一聲：“哼，算他們跑得快！
正事要緊，先進南尊樓！至於這幾個廢物……”他嫌惡地掃了那中年漢子一眼，“饒你們一條狗命！”
說完，他帶著青嵐玄宗弟子，也化作遁光，朝著核心區域趕去，不再理會那幾個散修。
那幾個散修死裡逃生，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望著王飛他們和青嵐玄宗離去的方向，心有餘悸，又帶著一絲感激。
他們知道，剛才若不是那隱匿之人出手，他們此刻已成劍下亡魂。
……
王飛三人將速度提升到極致，風馳電掣般掠過殘劍戈壁。
戈壁之上，果然零星散落著一些鏽跡斑斑、卻依舊能感受到淩厲之意的兵器碎片，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巨大的、不知名生物的骸骨，散發著蒼涼古老的氣息。
但他們此刻目標明確，對這些零碎看都不看。
穿過戈壁，前方出現了一片扭曲的、布滿空間裂縫的碎石帶。
這裡空間極其不穩定，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裂縫吞噬。
王飛憑借大乘期對空間的敏銳感知，帶著女妭和敖漢，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密密麻麻的裂縫縫隙中穿梭，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這片危險區域。
再往前，景象又是一變。
一片浩瀚的、如同鏡麵般平靜的湖泊出現在眼前，湖水呈現出瑰麗的七彩顏色，氤氳著濃鬱的靈霧。
湖中心，一座巍峨磅礴的巨型宮殿，如同山嶽般矗立在那裡！
那宮殿通體由一種不知名的白玉砌成，高聳入雲，簷角飛揚，散發著古老而威嚴的氣息。
宮殿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以古老的篆文書寫著三個大字…南尊樓！
此刻，南尊樓那巨大的、緊閉著的玉石大門前，已經聚集了數百名修士！
各門各派的都有，涇渭分明地站成一個個小團體。
所有人都目光灼熱地盯著那扇大門，空氣中彌漫著緊張、期待和隱隱的敵意。
青嵐玄宗、禦獸山、天劍閣、百花穀、丹霞派……
東域叫得上名號的勢力基本都到齊了，玄仙宗的那五名弟子和兩位長老也赫然在列，正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神情凝重。
王飛三人收斂氣息，混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他們打量著這座南尊樓，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龐大能量和某種考驗的意味。
“看來，這就是秘境的核心了。”王飛低聲道。
敖漢舔了舔嘴唇，眼神興奮：“好家夥，這地方一看就有好東西！說不定有龍族寶貝！”
女妭則歪著頭，看著那七彩湖泊，似乎對那湖水的顏色更感興趣。
就在這時，那扇緊閉的玉石大門，突然發出了“嗡”的一聲沉悶巨響，緩緩向內開啟了一道縫隙！
一股更加精純、更加古老的靈氣從中洶湧而出，同時還夾雜著一種令人心神悸動的威壓！
“門開了！”
“衝啊！”
“機緣就在裡麵！”
人群瞬間沸騰了！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數百道身影如同脫韁的野馬，爭先恐後地化作流光，衝向那剛剛開啟的門縫！
玄仙宗的兩位長老對視一眼，也低喝一聲：“我們也進去！小心戒備！”帶著三名弟子混在人群中衝了進去。
“走！”王飛毫不遲疑，與女妭、敖漢也隨著人流，湧入了南尊樓。
一進入大門，彷彿踏入了另一個空間。外麵看著是一座樓閣，裡麵卻廣闊得如同一個小世界。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玉廣場，廣場儘頭，則是三條通往不同方向的雲霧繚繞的通道。
廣場上空，回蕩著一個蒼老而漠然的聲音，彷彿規則本身：
“南尊樓內，禁止私鬥，違者驅逐。”
“三條通道，分彆為‘力之試煉’，‘法之試煉’，‘心之試煉’。通過試煉，方可進入下一層，得享機緣。”
聲音消失，眾人麵麵相覷，隨即迅速做出選擇。
那些肉身強橫、或者像禦獸山那樣帶著強力妖獸的，大多衝向了“力之試煉”通道。
擅長法術神通、陣法符籙的，則選擇了“法之試煉”。
而一些對自己心境、意誌有信心的，或者修為稍弱想碰碰運氣的，則走向了“心之試煉”。
王飛略一思索，他們三人，敖漢肉身無雙，女妭力量詭異莫測，自己更是三道同修，無論力量還是法術都不缺。
但“心之試煉”聽起來似乎更涉及根本。
“我們去‘心之試煉’。”王飛做出了決定。敖漢和女妭自然沒有意見。
三人踏入那條彌漫著雲霧的通道。一進去，周圍的喧囂瞬間消失，彷彿進入了一個獨立安靜的空間。
雲霧翻湧，前方出現了一級級向上的白玉階梯，彷彿通往天際，看不到儘頭。
這顯然就是第一關。
他們踏上階梯，剛走幾步，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下來，作用在肉身和神魂之上。壓力隨著階梯的升高而不斷增強。
“就這？”敖漢撇撇嘴，這點壓力對他真龍之軀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他邁開大步，咚咚咚地就往上衝。
女妭更是輕鬆，彷彿感覺不到任何壓力，步伐輕盈，如同在自家後院散步。
王飛也感覺壓力不大，但他沒有像敖漢那樣猛衝，而是穩步向上，同時細心體會著這壓力中蘊含的意味。
他發現，這壓力並非單純的蠻力壓製，其中還夾雜著一種擾亂心神、放大內心雜唸的力量。
果然，隨著階梯越高，壓力越大，那股惑亂心神的力量也越強。
前方已經有一些選擇心之試煉的修士，開始步履蹣跚，臉色蒼白，有的甚至抱頭蹲下，或者麵露恐懼、癡狂之色，顯然是陷入了自身的心魔或幻象之中，難以自拔。
但這些對王飛三人依舊構不成威脅。敖漢心誌堅定（尤其是在搜刮寶貝方麵），女妭心思純淨近乎空白，王飛更是曆經兩世、心堅如鐵。
三人幾乎沒怎麼停頓，就輕鬆登上了階梯頂端，將大多數修士遠遠甩在了身後。
階梯儘頭，雲霧散開，出現了一座平台。
平台中央，懸浮著數十個不斷變化、閃爍著各色光芒的符文，散發出混亂而強大的法則波動。
“法之惑境。選擇與自身最為契合的法則符文，融入神魂，方可過關。選錯者，神魂受創。”那漠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關考驗的是對自身道路的理解和與天地法則的親和度。
王飛目光掃過那些變幻不定的符文，其中有鋒銳的金係法則，有厚重的土係，有狂暴的火係，有生機勃勃的木係，有變幻莫測的水係，還有更為稀有的風、雷、冰、乃至空間、殺戮、守護等等法則碎片。
很多先一步到達平台的修士，都凝神靜氣，仔細感應，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神識探向自己選定的符文。
有人成功融合，麵露喜色，被傳送離開；有人符文光芒暴漲，將其神識彈開，悶哼一聲，臉色發白，顯然是選錯了，受了點輕傷，需要重新選擇。
敖漢閉目感應了片刻，龍族天生親和水係，但他更偏向於掌控和力量。
很快，他睜開眼，目光鎖定了一個深藍色的、隱隱有龍影盤旋的符文…水之掌控法則！
他神識探入，那符文微微震顫，隨即順利融入他神識，藍光一閃，他被傳送去了下一關。
女妭……她壓根沒感應，就那麼隨意地伸出手指，點向一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灰濛濛的、沒有任何屬性波動的符文。
那符文接觸到她指尖的瞬間，像是受驚的兔子般劇烈顫抖起來，然後“嗖”地一下主動融入了她的手指，連帶著她整個人也瞬間消失。
王飛看得啞然。這丫頭，總是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輪到他自己。他並沒有急於選擇。他的道路太特殊，是武道、皇道、自然之道的融合，走的是混沌歸一的路子。
這些單一的法則符文，似乎沒有一個能完全契合他。
他沉吟片刻，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他沒有去選擇任何一個符文，而是緩緩釋放出自身那縷初步融合的、帶著混沌意味的氣息。
這股氣息一出現，平台上所有的法則符文，竟然同時震動起來！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又像是感到了威脅！
緊接著，讓平台上其他修士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那些代表著金、木、水、火、土、風、雷等等各種屬性的符文，竟然不再變幻，而是齊齊朝著王飛所在的方向，微微傾側，彷彿在……朝拜？又像是在恐懼地顫抖！
王飛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明悟。他的混沌之道，本質高於這些單一的天地法則，如同君王之於臣子！
他心念一動，那縷混沌氣息如同觸手般，輕輕拂過所有符文。他沒有選擇融合任何一個，而是彷彿在它們身上都留下了一絲自己的印記。
做完這一切，他感覺自身對天地法則的理解，似乎更加通透了一絲。
那漠然的聲音沒有響起懲罰，反而平台中央光芒大放，一個更加深邃的通道出現在他麵前。
“過關。”聲音依舊漠然，卻似乎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王飛一步踏入通道。
接下來，他又經曆了數關考驗。有考驗應變能力的“萬象迷宮”，有考驗悟性的“道韻石刻”，有考驗實戰的“映象幻影”……這些關卡一關比一關艱難，足以將絕大多數化神修士阻攔在外，甚至煉虛修士也不敢說能輕鬆通過。
但王飛三人，卻如同三把尖刀，一路橫推！
敖漢憑借強橫無匹的肉身和龍族神通，硬生生砸穿了一切阻礙。
女妭則更加詭異，任何幻象、迷宮、攻擊，到了她麵前，都彷彿失去了效果，她總是能用最簡單、最直接、最不符合常理的方式通過。
王飛則是憑借紮實的根基、強悍的戰力和對自身道路的深刻理解，穩紮穩打，破除萬難。
他們三人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其他人，甚至將青嵐玄宗那些頂尖弟子都甩在了身後。
終於，在不知闖過了多少關卡後，他們來到了一處異常安靜的地方。
這裡沒有華麗的宮殿，沒有複雜的陣法，隻有一片虛無的空間。空間中央，懸浮著三團柔和的白光。
那漠然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帶著一種直抵靈魂的拷問：
“問心關。”
“你是誰？”
“你為何修煉？”
聲音落下，三團白光分彆飛向王飛、女妭和敖漢，將他們各自籠罩。
王飛隻覺得眼前景象一變，不再是虛無，而是置身於一片熟悉的場景……
那是還在東荒之時，他最初崛起的小小村落，外麵是呼嘯的寒風和隱約的妖獸嘶吼，部落裡的人們麵黃肌瘦，眼中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和對未來的迷茫。
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充滿了誘惑：“留在這裡，你可以成為他們的庇護神，安穩一生，何必去外界搏殺，朝不保夕？”
畫麵再轉，是他登臨海外人皇之位，接受萬修朝拜的景象，威嚴無儘，權柄滔天。
聲音再次響起：“停下吧，你已經站在巔峰，享儘尊榮，長生可期，何必再去冒險，追尋那虛無縹緲的更高境界？”
緊接著，畫麵變成了他來到南洲，見識到玄仙宗的強大，聽聞金仙老祖的恐怖……
聲音帶著嘲諷：“看看這片天地，強者如雲，你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掙紮有何意義？不如找個地方隱匿起來，苟全性命。”
一幕幕幻境，直指他內心可能存在的軟弱、懈怠和恐懼。
王飛站在幻境中，眼神卻始終清明如初。
他是誰？
他是王飛！從微末中掙紮求生，於屍山血海中建立秩序，立誌要帶領族人、帶領追隨者走向更廣闊天地的王飛！
他不是甘於偏安一隅的庇護神，也不是貪戀權柄的土皇帝，更不是在強者麵前搖尾乞憐的懦夫！
他為何修煉？
最初，或許隻是為了活下去，為了不讓妖族欺辱。
後來，是為了守護身邊的人，為了建立人族的秩序。
而現在……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層層幻境，看到了那無儘星空，看到了更高遠的大道風景。
修煉，是為了掌握自己的命運！是為了守護想要守護的一切！
是為了見識那修行路上，更加壯闊的風景！是為了……超越！
“我，就是我。”
“我修煉，隻為……我命由我，不由天！”
轟！
隨著他心中堅定的回答，所有幻境如同玻璃般破碎開來。
那團籠罩他的白光驟然收縮，化作一道精純之極的意念能量，融入他的神魂之中。
他感覺自己的道心彷彿被洗滌過一般，更加剔透，更加堅定！那停滯已久的修為瓶頸，竟然再次鬆動！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依舊在那片虛無空間，女妭和敖漢也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
敖漢眼中精光四射，氣息似乎更加凝練了一分，他咧開大嘴：“他孃的，差點被幻境裡的金山銀山給晃花了眼！
還好老子記得，真正的寶貝得靠自己搶！”
女妭則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彷彿剛才隻是發了個呆。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清明與堅定。
問心關，過！
虛無空間前方，一道散發著濃鬱寶光和白光的門戶，緩緩開啟。
門後，似乎就是南尊樓最終的機緣所在！
真正的收獲，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