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宇智波補完計劃 第11章 心之刃與形之刃
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短得如同眨眼。
千澈感覺自己的肌肉還在哀嚎，肺部也依舊火辣辣地疼，但比古清十郎那「教你一點真東西」的話，像是一針強效興奮劑，讓他掙紮著爬了起來。
他活動了一下依舊酸軟的雙腿，努力調整呼吸，將注意力高度集中。
比古清十郎不知從哪兒又摸出個酒葫蘆，慢悠悠地走到空地中央。他沒有拿那把長得嚇人的刀，而是隨手摺了一根粗細適中的樹枝。
「看好了，小鬼。」他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但眼神卻微微凝聚起來，「劍，是手臂的延伸，是意誌的具現。揮劍，不是靠胳膊的力氣，而是靠這裡——」他用樹枝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腰腹，「——和這裡。」又點了點自己的心口。
「飛天禦劍流的拔刀術，其核心在於『一擊必殺』的決意，以及將全身力量在瞬間爆發出來的技巧。」
他側身對著千澈，做出了一個非常簡潔的預備姿勢——右手虛握，彷彿握著無形的刀柄，左手輕輕搭在「刀鞘」的位置。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了！從剛才那個懶散的大叔，變成了一柄即將出鞘、渴飲鮮血的凶刃！
千澈的寫輪眼瞬間開啟到最大功率，死死鎖定！他感覺到比古清十郎周身的氣息在急劇收縮、凝聚，那股陰冷的、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再次出現，甚至比之前更強！
「龍槌閃。」
比古清十郎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甚至沒有太大的動作。
千澈隻看到他的肩膀微微一沉，腰胯驟然發力，那根普通的樹枝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自下而上，以一種刁鑽無比、迅猛絕倫的角度猛地「斬」出！
嗤啦！
空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彷彿布帛被撕裂的銳響！
明明隻是一根樹枝，明明離著好幾米遠，千澈卻感覺自己的麵門彷彿被一道無形的銳風刮過，麵板隱隱刺痛！
更讓他駭然的是，他寫輪眼清晰地「看」到，在樹枝揮出的軌跡上，空氣被極致的力量和速度壓縮、切割，形成了一道短暫存在的真空軌跡！
一擊之後，比古清十郎的氣勢瞬間收斂，又變回了那個抱著酒葫蘆的邋遢大叔，彷彿剛才那一擊隻是幻覺。
「看懂了多少？」他瞥向千澈。
千澈的心臟還在狂跳，聞言下意識地回答：「發力方式…肌肉收縮的順序…角度…軌跡…」寫輪眼已經將剛才那一擊的每一個物理細節，甚至查克拉模擬執行的最佳路徑都分析完畢，並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裡。
比古清十郎眼中再次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化為一種更深沉的意味：「果然，你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不該看』的東西。但是——」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看』到的，隻是『形』。你記住了肌肉如何運動，記住了力量如何傳遞，甚至能模擬出那種能量的流動。但這其中蘊含的『心』——那一往無前、斬斷一切的決意，那曆經無數廝殺沉澱下來的『殺氣』，那屬於飛天禦劍流獨有的『業』，你，能複製嗎？」
千澈愣住了。
決意？殺氣？業？
寫輪眼能完美複製動作，能分析能量流動，但這些東西…是寫輪眼無法記錄的。
「看來你不能。」比古清十郎毫不意外，「沒有『心』的刀，再快再準，也隻是空殼。現在，用你的方式，模仿一遍。」
千澈深吸一口氣，走到空地中央。他閉上眼，在腦中再次回放那完美的一擊，調動起體內的查克拉，嚴格按照寫輪眼分析出的最優路線運轉。
他猛地睜開眼，低喝一聲，全力模仿！
查克拉在腿部、腰腹、手臂的經絡中奔湧，提供著強大的動力！他的動作快如閃電，甚至因為查克拉的強行推動，速度看起來比剛才比古清十郎用樹枝演示時更快！手中的苦無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動作標準！力量十足！速度甚至猶有過之！
但…
比古清十郎隻是搖了搖頭，甚至懶得評價。
千澈自己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動作很快，力量很強，但…僵硬，缺乏一種「靈魂」，一種流暢自如、舉重若輕的感覺。就像…就像一個高效能但程式呆板的機器人，完美複刻了動作，卻沒有核心。
「繼續練。」比古清十郎丟下三個字，又回到他的大石頭上喝酒去了，「練到你的身體忘記『模仿』，生出你自己的『意』為止。或者，練到你不再依賴那奇怪的能量為止。」
千澈抿緊了嘴唇。他明白了差距所在。
寫輪眼是超級外掛，能讓他跳過無數基礎練習，直接接觸到「答案」的形態。但理解和掌握「答案」本身，依然需要他付出汗水和思考。
他不再一味追求速度和力量的完美複刻，而是開始放緩動作，一次次地揮出苦無，用心去體會腰腹發力的瞬間，去感受力量從腳下傳導至指尖的過程，去嘗試理解那一擊中所需要的「決意」到底是什麼。
是為了守護？為了生存？還是為了…斬斷什麼？
他的寫輪眼依舊在工作，但不再是簡單複製，而是在每一次揮擊後，進行微調、優化，尋找著最適合他自身身體結構的發力方式，試圖將「形」與自身逐漸融合。
枯燥、疲憊、甚至痛苦。
汗水一次次浸透衣服，又被山風吹乾。手臂從酸脹到麻木，再到幾乎失去知覺。
比古清十郎偶爾會開口，指點的不再是動作，而是更玄乎的東西：
「呼吸！你的呼吸和動作是分離的！」
「猶豫！出刀的瞬間你在想什麼？雜念太多！」
「不是用手臂去砍！是用你的全身！用你的意誌！」
千澈咬著牙，一次次地調整，一次次地揮出。
漸漸地，他的動作不再那麼僵硬，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流暢感。苦無破空的聲音，也從尖銳的呼嘯，變得低沉、內斂，卻更加危險。
他不知道揮了多少次。
直到某一刻，他心無雜念，腦海中隻剩下「必須斬中」的純粹念頭，身體自然而然地協調發力，苦無無聲無息地劃出一道寒光！
嗤！
雖然沒有比古清十郎那樣切開空氣的效果，但這一擊，速度快，力道凝練，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一直眯著眼喝酒的比古清十郎，動作微微一頓。
「哼…總算有點樣子了。」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千澈喘著粗氣，看著自己手中的苦無，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明悟和喜悅。他似乎…摸到一點點門檻了！不僅僅是動作，還有那種「感覺」！
「原來是這樣…不是單純模仿…要變成自己的東西才行…寫輪眼，牛逼！但我好像…也更牛逼了一點！大叔剛纔是不是誇我了？絕對誇了吧！雖然聽起來像罵人…」
「休息結束。」比古清十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自我陶醉，「接下來，試著把步法和斬擊結合起來。縮地不是為了逃跑，是為了殺戮。」
更艱難的訓練，開始了。
嘗試在高速移動的瞬間出刀，對身體的協調性和控製力要求達到了變態的程度。千澈一次次失敗，摔得灰頭土臉，甚至差點用苦無劃到自己。
但他沒有放棄，寫輪眼和查克拉結合，瘋狂分析、除錯、優化。
夕陽開始西下，將山林染上一層暖金色。
倒計時，【45:02:11】。
千澈依舊在一次次地衝刺、揮刀、摔倒、爬起。
他的身上沾滿了泥土和草屑，樣子狼狽不堪，但那雙二勾玉的寫輪眼中，燃燒的火焰卻越來越亮。
他正在飛速成長，以一種超越常理、卻又腳踏實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