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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32章 狼騎困城風雲起,禦筆推恩暗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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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吳天翊已踏著餘暉回到鴻臚寺的館舍,雪後的黃昏本就來得早,鉛灰色的雲層裡勉強擠透出幾縷殘陽,像被凍僵的碎金,懶洋洋地灑在積雪上,卻連半分暖意都透不出來,反倒讓那些冰棱子反射出刺目的光,晃得人眼生疼!

踏入正廳,他便眉頭緊鎖

——

按正常在城外的八百狼騎應該已經到了!“難道真的是出了什麼事?還是說那暗衛根本沒有將資訊傳遞過去?”

正當吳天翊滿心懷疑的時候,就見趙一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小王爺,狼騎秦統領門外求見!”

吳天翊立馬上前,皺著眉頭說道:“快讓他進來!”

很快就見秦烈快步走了進來,他身披玄色鐵甲,甲冑上還沾著未化的雪沫,顯然是一路疾馳而來。

剛到吳天翊麵前,這位在北境戰場上悍不畏死的漢子便

“咚”

地單膝跪下,聲如洪鐘卻帶著愧疚:“小王爺,卑職失職!未能按時抵達護衛,讓您身陷險地,請小王爺降罪!”

吳天翊看著他甲冑上凝結的冰碴,眉頭稍緩:“起來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烈叩首起身,垂首道:“小王爺,我等接到暗衛訊息立馬帶隊出發,行至城南三十裡的黑石峪時,被龜茲使團的車隊攔住了去路!”

“卑職以為那隊人本該走東側官道,卻偏要橫在我們必經之路上,領頭的使者言語間儘是挑釁!”

他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卑職起初以為是尋常邦交摩擦,上前與其交涉,卻見兩側山坳裡閃過刀光

——

弩箭都對準了我等!”

“卑職細想,其分明是故意尋釁,想引我們動手後借埋伏圍殺並留下口舌,故卑職隻能繞過他們往邵明城而來!”

“龜茲使團素來對大乾恭順,而且與咱們燕藩並無交惡,怎敢如此囂張?”

吳天翊指尖在案幾上輕叩,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秦烈道:“卑職也覺得蹊蹺,故派二十名狼騎尾隨其後。就在我等趕到城門,巡城營千總早就候著了,說我們‘與外邦使團起衝突,驚擾京畿!’還說沒有邵明府尹的手諭,擅自帶兵入城便是謀逆,硬要我們在城外候著。”

“卑職亮了燕藩令牌,他才勉強放百人隨行,餘下七百弟兄還在城外紮營!這硬是又堵了兩個時辰,還扣下了三個傳訊的斥候!”

吳天翊指尖輕輕敲擊著案幾,目光落在窗外的風雪裡,龜茲使團的伏兵,巡城營的刁難,這兩件事湊在一起,倒像是有人故意給他添堵。

“難道他們動作這麼快?”吳天翊心中暗自思忖道。

他也慶幸秦烈處理得當,如果此時和龜茲使團起了衝突,那就給太後留了話柄

——

一個

“擅與外邦構釁”

的罪名扣下來,彆說“清淤”,怕是連燕藩都要被卷進朝堂的漩渦裡,到時自己縱有百口,也難辯清白!

可是這使團為何無故與自己作對?是受何人所指使?

龜茲遠在西域,向來對大乾俯首帖耳,每年的貢品從不敢短缺,怎麼敢突然在邵明城外挑釁燕藩?更何況他們的路線本不該與狼騎的行程重合,這分明是刻意攔截。

“龜茲使團……巡城營……”

吳天翊低聲重複著,指尖在案幾上劃出兩道交叉的痕跡,“這兩撥人,本該八竿子打不著!”

除非背後有一隻手,將他們擰成了一股繩!

能做到這一步的,除了太後,便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曹進忠!

三日後便是宮宴,太後此刻絕不願節外生枝!

那剩下的,唯有曹進忠

——

這個靠著監視朝堂、掌管東廠詔獄發家的權宦,最擅長用這種陰私手段敲打異己。

他這是向自己示威呀!

想明白這些關節,吳天翊忽然發出一聲冷笑,玄袍在燭火下掃過一道冷冽的弧線。

曹進忠以為借龜茲使團和巡城營來敲打自己?那也未免太小看燕藩世子的手段!

他轉身對身後的趙一說道:“趙一,你暗中去尋王承恩,告訴他今夜本世子在‘醉春坊’備下薄酒,請他務必賞光!”

趙一領命的動作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

醉春坊是邵明城最有名的花樓,白日裡絲竹悅耳,夜裡燈火通明,向來是權貴子弟尋歡作樂之地。

在那種場合見一個太監,這未免太……

似是看穿他的疑慮,吳天翊補充道:“就說‘坊裡新到了,彈得一手好琵琶,想請王公公品鑒!’”

這話一出,趙一那懵逼臉更加懵逼起來,自從來到邵明城,自己好像都沒離開過小王爺!

也沒聽說過小王爺到過哪家花樓,可這“醉春坊”來了西域舞姬,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琵琶,小王爺是怎麼知道的?

他想不明白,也沒繼續想下去,隻是抱拳頷首道:“屬下明白!”轉身時,玄色披風掃過廊下的積雪,帶起一片細碎的冰碴。

待趙一離去,吳天翊望著窗外風雪,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醉春坊人多眼雜,恰恰是最不容易引人懷疑的地方

——

誰會想到,兩個身份敏感的人物,會在脂粉堆裡商議要事?

更何況,曹進忠的眼線遍佈邵明城,在花樓會麵,反倒能借著

“尋歡作樂”

的幌子,讓對方放鬆警惕。

他抬手取下牆上懸掛的佩劍,劍鋒在燭火下泛著寒光!

今夜這杯酒,既是與王承恩的試探,也是對曹進忠的反擊

——

你想在明處擺陣,我便在暗處佈局,看誰先撐不住氣!

風雪拍打著窗欞,像是在為這場即將在風月場中展開的暗戰,奏響前奏……

與此同時,皇宮禦書房內,燭火通明如晝。

徐階躬身立於案前,花白的胡須在暖風中微微顫動,而禦座上的小皇帝吳昭,正雙手按著那份

“推恩令”

的綢布,臉頰因激動泛著潮紅,眼底的光芒比案上的燭火還要亮。

“徐閣老,您是說……

此法真能不動一兵一卒,便讓藩王勢力自散?”

吳昭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難掩急切。

他登基三年,處處受太後掣肘,藩王擁兵自重的隱患更是如芒在背,這份

“推恩令”

於他而言,不啻於劈開困局的利刃。

徐階躬身答道:“陛下聖明。藩王嫡子承爵,其餘諸子分領封地,看似寬厚,實則將一整塊封地切割成無數小塊。幾代之後,再強的藩國也會化整為零,再無力與中樞抗衡!”

他抬眼看向小皇帝,語氣裡添了幾分鄭重:“此法的關鍵,在於‘名正言順!’以‘推恩’為名,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讓藩王無從辯駁

——

畢竟,誰也不能說陛下不願讓藩王子嗣共享榮光,不是嗎?”

吳昭猛地一拍案幾,案上的朱筆都被震得跳了跳:“好!好一個‘名正言順’!先祖削藩不成反遭反噬,朕若能成此大業,便是告慰列祖列宗!”

他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徐階:“閣老方纔說,此法是……

燕藩世子吳天翊所獻?”

“是!”

徐階點頭,“那少年不僅多智,更有藏鋒守拙之能,竟執意要將此功讓於陛下與老臣。”

吳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為瞭然:“他是怕功高震主,還是……”

“是怕成為眾矢之的!”

徐階接過話頭,蒼老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喟歎,“推恩令動的是所有藩王的根基,吳世子若居功,便是與天下藩王為敵!到那時,彆說他在大乾‘清淤’,怕是燕藩自身都要被群起而攻之!”

他抬眼看向禦座上的小皇帝,目光裡滿是審慎:“更要緊的是,他若將此功攬在身上,新政推行時,天下人隻會說‘燕藩世子為固己勢,算計宗親’,縱是良策,也會被汙為‘私謀’。”

“可將功勞讓於陛下您,便是‘天子仁心,推恩四海’,既堵住了悠悠眾口,又讓他能置身事外,暗中為新政掃清障礙

——

這纔是最難得的‘公心’!”

徐階頓了頓,指尖輕輕點在案幾上:“他這是把鋒芒藏起來,讓陛下您來執這柄劍!既全了君臣之誼,讓天下人見您‘納賢容智’,又為新政鋪就坦途,讓藩王們縱有不滿,也隻能對著朝廷、對著陛下您發難

——

這等以退為進的謀算,可不是尋常少年能有的城府!”

小皇帝吳昭聽得心頭劇震,握著綢布的手指微微收緊。他原以為吳天翊是怕功高震主,此刻才明白,對方竟是在為整個新政的推行鋪路,連

“天下人如何議論”

都算得清清楚楚。

“好一個吳天翊,吳世子!”

少年天子眼底閃過銳光,猛地起身,龍袍在燭火下掃過一道明黃的弧線,“他既肯藏鋒,朕便接下這柄劍!三日後的宮宴,朕倒要看看,誰敢在朕的麵前,為難這位‘深謀遠慮’的燕藩世子!”

徐階躬身叩首,聲音裡帶著欣慰:“陛下聖明!有陛下這句話,老臣便敢放手去做

——

張承宗的案子,宮宴上的敲打,定能讓天下人看看,大乾要變天了!”

禦書房的燭火映著君臣二人的身影,窗外的風雪似乎都被這股少年天子的銳氣擋在了殿外。

而他們都未曾想到,此刻在邵明城的醉春坊裡,那位被寄予厚望的燕藩世子,正借著一場風月場的邀約,悄然佈下另一重局

——

朝堂與風月場的暗線,已在風雪中悄然交彙,隻待宮宴那一日,共同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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