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70章 墨香混血腥風雅碎,冷箭遇鐵扇膽氣生
正當昭華長公主暗自思忖,滿場賓客也翹首以盼,盼著吳天翊再賦一首描摹煙雨樓盛況的詩時,異變陡生!
隻聽
“咻咻咻咻”
四聲銳響,快得幾乎連成一線,從煙雨樓四周的暗處驟然射出四支箭矢
——
一支來自湖畔畫舫的窗縫,箭尖映著水光,直取吳天翊心口!
一支藏在對麵望湖閣的飛簷下,帶著破空的厲風,瞄準他的咽喉,還有兩支竟從煙雨樓一樓的立柱後射出,一左一右,分彆襲向他的左肩與右腿,角度刁鑽得避開了廊柱遮擋,恰好封死他所有閃避的方向!
千鈞一發之際,兩道黑影如離弦之箭般從廊下疾衝而出
——
正是一直隱在暗處的趙一與馬三!
趙一腰間佩刀早已出鞘,寒光一閃,刀身如匹練般橫斬而出,“鐺”
的一聲脆響,精準劈中那支直取吳天翊心口的箭矢,箭桿應聲斷裂,帶著劇毒的箭尖飛射而出,深深釘進廊邊的木柱裡,青黑的毒液瞬間在木紋間暈開一小片暗色!
幾乎是同一時間,馬三的刀也已揚起,刀刃貼著吳天翊的頸側掠過,堪堪與襲向咽喉的箭矢相撞,“錚”
的一聲銳響震得人耳膜發顫!
那支箭被刀風帶偏方向,擦著吳天翊的發梢飛過,箭尾的蠶絲還纏上了幾縷墨發,隨即
“奪”
地一聲釘進身後的梁木,箭羽兀自嗡嗡震顫。
而吳天翊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神色絲毫不慌,彷彿早已知曉這場突襲,周身那股清逸出塵的氣度竟未被分毫打亂!
陽光落在他月白錦服上,衣袂隨動作輕揚,反倒添了幾分謫仙臨凡的縹緲感。
就在趙一、馬三劈箭的瞬間,他手腕輕翻,原本握在手中把玩的鐵扇
“唰”
地展開,扇骨是精鋼所鑄,邊緣泛著冷光,卻在他指間轉出幾分漫不經心的雅意。
麵對左側襲向左肩的箭,他左臂微抬,鐵扇豎擋,動作輕緩得似在拂去衣上微塵,“啪”
的一聲將箭桿拍偏,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讓那支箭擦著衣袖飛過,連鬢邊垂落的發絲都未被驚亂!
緊接著右腿微旋,身姿如風中勁竹般柔韌卻不折,鐵扇順勢橫掃,扇麵精準磕中右側射向小腿的箭,箭桿受力後改變軌跡,“篤”
地紮進腳下的青石板,箭尖沒入大半。
樓閣中的女子們早已忘了驚呼,一個個看得呆住
——
她們見過世家公子舞劍的瀟灑,卻從未見過有人在奪命箭雨前,還能有這般從容姿態!
抬手擋箭時的清雅,旋身移步時的俊逸,連鐵扇開合間的冷光,都似與他周身的柔光融在一起,彷彿不是在應對一場生死突襲,而是在煙雨樓前演一出最驚豔的雅戲。
方纔還嫉妒秦綰綰的柳若薇,此刻忘了酸意,隻睜大眼睛望著那道白衣身影,指尖無意識地鬆了帕子。
徐瑤更是屏住呼吸,眼底滿是震撼
——
原來他不僅有才情、有風骨,在這般險境中,還能有如此穩若泰山的氣度,這般
“臨危不亂如謫仙”
的模樣,讓她心頭的傾慕又深了幾分!
連昭華長公主都忘了方纔的心思,隻覺眼前這少年,像極了畫中那些曆經風浪卻始終淡然的隱士,隻是這份淡然裡,又藏著武將的銳利,讓人移不開眼。
整個過程不過瞬息之間,趙一、馬三的刀劈得乾脆利落,吳天翊的鐵扇擋得從容不迫,三人動作銜接無縫,彷彿演練過千百遍
——
趙一劈箭後未作停留,刀柄一旋便護在吳天翊左側,目光如鷹般掃向暗處。
馬三則橫刀立在右側,刀尖斜指地麵,周身氣勢驟然緊繃;而吳天翊收起鐵扇,指尖輕輕拂過扇麵上的暗紋,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淺笑,彷彿方纔擋開的不是奪命箭矢,隻是幾片擾人的落葉。
“倒是比預想中慢了些!”
吳天翊抬眸望向對麵望湖閣的飛簷,目光似能穿透層層陰影,聲音清朗卻裹著幾分徹骨的冷意,“躲在暗處放冷箭,算什麼本事?既然敢來,何必藏藏掖掖做那見不得光的鼠輩?出來見一麵,也不枉你們費儘心機佈下這局!”
話音落時,他指尖的鐵扇輕輕敲了敲廊邊的石欄,發出
“篤篤”
的輕響,明明是隨意的動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方纔還因他風姿發呆的女子們,此刻也回過神來,想起方纔的凶險,不由得攥緊了衣袖,卻仍忍不住望向那道白衣身影
——
連斥責刺客的語氣,都這般從容,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傲氣,半點沒有被突襲後的慌亂!
趙一與馬三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望湖閣,刀刃微微抬起,目光警惕地掃過周遭的暗處。
滿場的賓客早已亂作一團,有膽小的縮在案下,有膽大的則探頭探腦地望向刺客可能藏身的方向,唯有吳天翊依舊立在廊邊,衣袂翻飛間,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方纔那四隻奪命箭矢,不過是擾了他雅興的飛蟲。
“怎麼?不敢露麵?”
吳天翊又開口了,聲音比先前更冷了幾分,“是怕露出破綻,讓你們背後的主子無處遁形?”
“還是覺得,憑這幾支喂毒的冷箭,就能取我性命?若真是如此,那你們這‘影衛’的名頭,怕是要砸在今日的煙雨樓了!”
他刻意加重了
“影衛”
二字,目光掃過一樓立柱後那兩處還殘留著箭痕的地方,顯然早已看穿刺客的身份。
這話像一根針,狠狠紮進暗處刺客的心裡
——
影衛們本想借
“仆役守衛”
的身份掩人耳目,趁亂取吳天翊性命,如今被當眾點破身份,再無退路,心中隻剩一個念頭:今日這燕藩世子,必除之!
下一刻,各處角落突然響起衣袂翻飛的聲響
——
守在樓梯口的茶肆夥計猛地扯掉外衫,露出內裡玄色勁裝,手中托盤
“哐當”
砸在地上,竟從夾層裡抽出兩把短匕。
廊下巡邏的詩會守衛眼神驟變,腰間長刀不再按規矩挎著,而是反手握住刀柄,腳步錯動間便從四周圍攏了過來!
連湖畔畫舫裡搖櫓的船伕都棄了船槳,從船板下摸出弩箭和長刀,不過瞬息,竟有數十名影衛從煙雨樓的各個角落現身。
他們穿著各家仆役、守衛的偽裝服飾,此刻卻都卸去偽裝,露出同款玄色勁裝,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動作整齊劃一地朝著樓閣衝來,殺氣瞬間彌漫了整個煙雨樓。
吳天翊望著這陣仗,非但沒有半分意外,唇角反倒勾起一抹理所當然的冷笑,那笑意裡藏著幾分算計的銳利。
他側過身,對著身側的趙一壓低聲音,語氣沉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切記,按計劃行動,彆出紕漏!”
趙一剛頷首應下,便見原本守在詩會各處的護衛們手持長刀衝了出來,他們是煙雨樓特意請來維持秩序的武夫,雖有幾分蠻力,卻哪見過這般陣仗?
為首的護衛剛喊出
“保護賓客”,就被一名影衛迎麵襲來
——
那影衛眼神都未變一下,短匕斜刺,精準挑斷護衛的咽喉,鮮血噴濺而出,護衛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直挺挺倒在地上。
這些影衛的冷厲與兇殘,遠超眾人想象:他們出手從不拖泥帶水,每一刀每一匕都衝著要害去,刀刃劃過皮肉的
“嗤啦”
聲、骨骼斷裂的
“哢嚓”
聲不絕於耳!
有護衛試圖抱團抵抗,卻被影衛們以詭異的陣型分割開來,一人牽製、一人突襲,不過三息便倒下一片。
更有影衛在殺人後,連眼神都未動一下,隻是用衣袖隨意擦了擦刀上的血,便繼續朝著主樓衝去,彷彿腳下踩的不是屍體,隻是路邊的石子。
不過短短半盞茶的功夫,數十名詩會護衛便被影衛殺得乾乾淨淨,青石板上積起一層薄薄的血水,順著縫隙往下淌,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方纔的墨香、花香混在一起,詭異得令人作嘔。
而此時整個煙雨樓早已亂成了一鍋沸騰的粥,尖叫聲、哭喊聲與兵器碰撞的銳響攪作一團。
先前還溫文爾雅的才子們早已沒了風度,有的抱著頭往桌底鑽,錦袍上沾了茶水與塵土也顧不上。
貴女們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徐瑤緊緊攥著楚端夢的衣袖,身子微微發顫,楚端夢雖強作鎮定,指尖卻也掐進了掌心!
她眉頭緊緊蹙著,原本柔和的眉眼此刻擰成了一團,目光越過混亂的人群,死死鎖在不斷向她奔來的吳天翊身上,眼底滿是掩不住的擔憂。
方纔影衛突襲時,她第一反應便是看向吳天翊,見他從容擋箭,懸著的心剛放下幾分,此刻又見他帶著人往長公主那邊衝
——
那裡正是影衛最密集的地方,刀光劍影間,每一次兵器碰撞都像砸在她心上。
她知道吳天翊有計劃,可看著他在亂戰中穿梭,月白錦服已沾了點點血汙(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她還是忍不住攥緊了徐瑤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連幾位須發皆白的大儒都被仆從護著往後退,平日裡吟詩作對的雅緻蕩然無存,隻剩對生死的惶恐。
青石板路上,茶水、點心撒了一地,被慌亂的腳步踩得稀爛!
湖畔的畫舫因無人看管,順著水流飄遠了些,船頭還插著影衛遺留的弩箭。
二樓廊邊的燈籠被撞翻了兩盞,燭火落在地上,燒著了散落的宣紙,火苗竄起時,又被驚惶的賓客一腳踩滅,隻留下焦黑的印記與刺鼻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