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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91章 拒權位以安帝後,守北境而謀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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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小皇帝伸手翻看罪證的間隙,王承恩適時上前一步,他手中捧著一疊厚厚的卷宗,卷宗邊緣用紅綢帶係著,指節因用力攥著綢帶而微微泛白,顯得格外鄭重。

走到殿中,他對著禦座深深躬身,腰彎得幾乎貼到地麵,聲音裡還帶著未散的悲慟,卻比先前多了幾分破釜沉舟的堅定:“陛下、太後,老奴也有證據要呈!”

“曹進忠這逆賊,背地裡做的惡事遠不止於此

——”

他直起身時,眼眶依舊泛紅,可眼底的怯懦早已被憤怒取代,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多年的控訴,“他私下豢養影衛死士三千餘人!更甚者,他挪用軍費白銀五十萬兩,打造了名為‘暗影’的秘密組織!”

“那銀子,本是給北境將士買冬衣的救命錢啊!他卻用來養死士,專門替他監視百官、鏟除異己

——

多少官員隻因不肯依附他,便被‘暗影’安上‘通敵’‘貪腐’的罪名,輕則罷官流放,重則滿門抄斬!老奴親眼見過,有位禦史彈劾他後,不到三日,全家十三口便‘意外’葬身火海!”

他頓了頓,從卷宗裡抽出一頁供詞,舉過頭頂繼續道:“去年驃騎將軍上官德義,隻因在朝堂上反對曹進忠增設影衛編製,便被他捏造‘私通北境蠻族’的罪名,抄家流放,一家老小至今還在苦寒之地受苦!”

說到此處,他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臉上滿是痛悔與憤懣:“還有此次煙雨樓刺殺長公主!”

“老奴後來才查到,曹進忠早就在煙雨樓周圍佈下了影衛死士,連樓裡的店小二都是他的人!長公主的行車路線,是他買通長樂宮的宮女泄露的

——

他就是想借著‘前朝餘孽’的幌子,除掉長公主,再嫁禍給燕藩!”

“到時候燕藩被冠上‘謀害皇親’的罪名,他便能借著朝廷的名義,掃除燕藩城外兩萬鐵騎,徹底掌控京畿防務!這逆賊,連皇室安危、國家邊防都敢拿來賭,簡直是喪心病狂!”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胸口劇烈起伏,拂塵的穗子都被氣得發抖。

王承恩每說一樁罪證,便從卷宗裡拿出一份對應的供詞或物證,有影衛死士的招供、有內庫白銀的支取記錄、還有上官德義案的冤情訴狀,件件都能與吳天翊呈遞的罪證相互印證。

殿內百官聽得心驚膽戰,看向曹黨餘孽的目光滿是鄙夷,連原本還想為曹黨辯解的人,此刻也徹底閉了嘴

——

證據確鑿,再辯便是自尋死路。

王承恩將卷宗逐一遞到龍案上,小皇帝翻看著那些沾著血淚的罪證,臉色越看越沉,握著奏摺的手指因憤怒而微微發顫。

他抬起頭,先看向左側鳳椅上的太後,見太後眼底帶著幾分默許,又掃過一旁始終沉默的內閣首輔徐階

——

徐階雖未開口,卻對著他輕輕頷首,顯然也認同眼下的局勢。

小皇帝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拍龍案,清脆的聲響震得殿內瞬間鴉雀無聲,他對著殿下那些先前質疑吳天翊的大臣怒斥道:“朕倒要問問你們!吳世子夜斬曹賊、揭露謀逆大案,還朝堂一個清明,護皇室安危,這是有功還是有過?!”

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張謙等人,那眼神像淬了寒的箭,直戳得曹黨餘孽紛紛低下頭,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原本帶著幾分稚氣的臉龐此刻繃得緊緊的,下頜線繃出冷硬的弧度,全然沒了往日的溫和,聲音裡滿是少年帝王少見的威嚴,甚至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怒火:“先前有人說他‘擅殺命官’‘構陷忠良’,如今證據就擺在這龍案上!曹進忠私通閹黨、謀害皇親、禍亂朝綱,罪該萬死!吳世子夜斬此賊,是替天行道,是為社稷除害,何錯之有?!”

說到

“何錯之有”

時,他猛地提高了聲調,龍椅扶手被攥得咯咯作響,眼底翻湧著怒意與愧疚

——

先前他因朝臣流言,對吳天翊也有過幾分懷疑,如今想來,隻覺自己險些錯怪了忠臣。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更添幾分斬釘截鐵:“他不僅無過,更是有大功於大乾!燕藩世代守北境,如今吳世子又為京城除奸,這份功勞,朕記在心裡!”

“往後誰再敢無端詆毀吳世子、詆毀燕藩,便是與朕為敵,便是與大乾為敵!朕定不輕饒!”

最後

“定不輕饒”

四個字,他咬得極重,目光再次掃過殿中,那股少年人特有的執拗與帝王的威嚴交織在一起,竟讓滿朝文武都下意識躬身應和。

就在此時,太後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殿內的肅穆,她看向殿下始終沉默的吳天翊,語氣帶著幾分溫和,卻藏著探詢:“吳世子,你為朝廷立下這等大功,哀家與陛下都看在眼裡。”

說這話時,她微微前傾身子,鳳冠上的珠串輕輕晃動,映著殿內燭火,泛著細碎的光,語氣裡多了幾分看似真切的體恤:“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是想為燕藩求塊封地,還是要些金銀布帛?亦或是想讓陛下給你加個爵位?你儘管開口,隻要合情合理,哀家與陛下都不會虧待你。”

話音稍頓,她話鋒一轉,目光掃過殿中空缺的文官佇列,語氣依舊溫和,卻悄悄添了幾分試探的重量:“另外,如今曹黨倒台,影衛這爛攤子需好好整頓,六部裡也空了不少職位,這些事都關乎朝堂安穩。”

“你眼光獨到,又為除奸出力最多,對這些事若有想法,也不妨直說

——

你的建議,哀家與陛下都會認真考量。”

這話看似真心征詢,實則是再次試探吳天翊是否有染指朝堂權力的心思。

吳天翊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扶著殿柱緩緩站直,雖麵色蒼白,眼底卻無半分喜色,隻是對著禦座微微躬身,聲音平靜而恭敬:“太後與陛下厚愛,臣銘記於心!”

“隻是鏟除曹賊、護佑皇室,本就是臣身為大乾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更不敢求獎賞。”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中百官,繼續道:“至於朝堂人事調動,影衛整頓之事,臣不過是燕藩世子,久居北境,對京城朝堂的運作與官員品性不甚瞭解,不敢妄議!”

“這等關乎國本的大事,自有陛下聖裁,有徐大人等老臣輔佐,臣貿然插手,反倒會亂了章法。”

說到此處,他話鋒一轉,語氣多了幾分懇切:“臣唯有一事懇請陛下與太後

——

曹黨官員雖罪有應得,卻多是被曹進忠脅迫或利誘,還望陛下能網開一麵,隻懲處當事人,莫要牽連其家眷,尤其是老弱婦孺!他們本是無辜,若因父輩過錯受罰,殺戮過多恐傷天合!”

太後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讚許,隨即點了點頭又追問:“那往後之事呢?”

吳天翊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淡笑,語氣坦誠:“臣此次進京,一來是為燕藩弟兄獻捷,二來是為嫂嫂洗清‘通敵’的冤屈。”

“如今兩件事都已辦妥,京中局勢也漸穩,臣隻想儘快帶著兩萬狼騎回燕藩

——

北境蠻兵雖退,卻仍虎視眈眈,臣需回去守好邊境,不讓蠻人有可乘之機!”

他話鋒又轉,添了幾分少年人該有的青澀,語氣也柔和了些:“另外,臣與沈家小姐、林家小姐的婚約早已定下,此前因戰事與曹黨之事耽擱,如今也該回去籌備婚事,早日完成大婚,不辜負兩家的期許!”

這番話既表明瞭

“無爭權之心”,又以

“守邊”“籌備婚事”

為由,給了離開京城的合理理由,既讓帝後放心,又保全了燕藩的體麵,可謂滴水不漏。

“好!”

太後聽罷,臉上的探詢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大悅。她撚著佛珠的手指加快了幾分,鳳眸裡滿是讚許,連聲音都比先前輕快了許多:“說得好!‘守邊護土’是燕藩本分,‘成家立業’是少年正途,你能有這份心思,哀家與陛下都放心了!”

她轉頭對著小皇帝笑道:“陛下你看,吳世子年紀雖輕,卻這般懂事知禮,既不貪功,也不戀權,滿腦子都是大乾的安危與燕藩的責任,這般忠勇之人,實屬難得啊!”

小皇帝也跟著點頭,看向吳天翊的目光滿是欣賞:“吳世子心懷社稷,朕自然不會虧待你!”

太後隨即抬手召來內務府總管,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傳哀家懿旨,賞燕藩世子吳天翊赤金五百兩、白銀兩千兩,南海珍珠一串、東珠十顆,還有雲錦百匹、綢緞兩百匹,再選十名醫術精湛的太醫,隨吳世子回營調理傷勢

——

他這傷,可不能再耽擱了!”

說罷,她又看向吳天翊,語氣重新變得溫和:“你重傷未愈,又熬了一夜,眼下事情已了,就先回營好好休息,不必再拘著朝禮。”

“待你傷勢好轉,離京之前,哀家與陛下還會為你設宴,為你餞行,也為燕藩的功勞慶功!”

內務府總管躬身領旨,忙不迭地去籌備賞賜。

殿內百官見太後與陛下對吳天翊如此厚待,又聽聞他即將離京,先前對燕藩的忌憚也消了大半,看向吳天翊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敬重

——

畢竟這般有能力卻不貪權的少年英雄,誰不佩服?

吳天翊再次躬身謝恩,聲音依舊平穩:“謝太後、陛下賞賜,臣定不負厚望,守好北境,不辱使命!”

說完,他便在林霄的攙扶下,緩緩退出了太和殿。

走出殿門的那一刻,他才悄悄鬆了口氣

——

這場朝堂博弈,他總算險勝一局,燕藩也終於能安穩退回北境了!

此時清晨的冷風裹著寒意撲麵而來,吹得吳天翊月白錦袍的衣角微微翻飛。

他下意識抬手按了按後腰的傷口,那股撕裂般的疼雖未消散,心頭的重壓卻終於卸了大半,連呼吸都輕快了幾分。

林霄快步跟上,看著眼前這身形單薄卻脊背挺直的少年,眉頭擰成了川字,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小王爺,咱們這次好不容易揪出曹黨核心、清了影衛隱患,連陛下與太後都對您另眼相看,難道就這麼簡單地離開?京中權力空缺正好可借,若能……”

吳天翊聞言轉過身,沒等林霄說完,忽然仰起頭,任由冷風拂過臉頰,吹散額角因忍痛滲出的薄汗。

他望著遠處漸亮的天光,嘴角勾起一抹淡卻銳利的笑,聲音裡沒了殿內的低啞,反倒添了幾分少年人特有的疏朗與豪邁:“林將軍,不離開,難道我們還要在這邵明城裡爭那一官半職,或是按太後所言得一塊半塊封地不成?”

他轉頭看向林霄,眼神裡多了幾分沉凝:“林將軍,你似乎太小看太後了!”

“那位鳳椅上的人物,執掌後宮、製衡朝堂這麼多年,眼裡揉不得半粒沙子

——”

他抬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示,“今日她賞金銀、許恩寵,笑得越是溫和,心裡的算盤就打得越精,看似是厚待燕藩,實則是在試探我們的野心!”

說到

“野心”

二字時,他加重了語氣,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彷彿能看穿宮牆後太後的心思:“若我們真接了封地、要了權位,往後燕藩在她眼裡,便不是‘功臣’,而是第二個‘曹黨’,是需要時時提防、處處製衡的眼中釘!到時候,北境的鐵騎再強,也架不住朝堂裡的明槍暗箭!”

他抬手拂去肩頭沾染的晨露,語氣裡帶著幾分通透的冷意:“古人說得好,‘人心之不同,如其麵焉’,這邵明城裡的人心,比北境的草原更難揣測!”

“她能容我們今日除奸,是因為曹進忠擋了她的路,我們不過是她借刀殺人的‘刀’——”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可她絕不會容燕藩在京城紮下根,更不會容我們染指她手裡的權力!”

“所謂‘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這世上從沒有一味往前衝的道理!”

他向前邁了半步,迎著冷風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遠方的天地,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的篤定:“在我眼裡,此時的‘退’又何曾不是將來的‘進?’避開了太後的猜忌,守住北境的鐵騎!”

“等將來時機成熟,憑著燕藩的實力闖出去

——”

他抬手指向北方,眼底閃爍著壯誌淩雲的光芒,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豪邁,“那裡的天地,可比這方寸宮城大得多得多!”

此時林霄望著他眼底的光芒,聽著那擲地有聲的話語,心中的疑慮瞬間消散,隻剩下滿腔的敬佩。

他忽然明白,眼前這少年的格局,從來就不在這京城的權力漩渦裡,而是在那能讓燕藩鐵騎縱橫馳騁的萬裡河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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