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94章 赴醉春吳郎探局,見雙姝舊憶翻湧
思緒間,暮色已沉,邵明城的街巷亮起了零星燈籠,寒風裹著酒香與絲竹聲從遠處飄來
——
戌時已至。
吳天翊換了一身藏青色錦袍,外罩一件玄色披風,將腰間佩劍隱在披風下,帶著趙一、馬三兩人翻身上馬,緩緩朝著醉春坊的方向行去。
馬蹄踏過青石板路,臨近醉春坊時,吳天翊目光掃過那掛著
“醉春坊”
三個鎏金大字的牌匾,忽然想起上次與王承恩同來時的情景
——
彼時他為了自己新增些“顏色”,跟著王承恩踏入這坊內,還遇見過蘇綰卿、柳輕煙、沈清沅三女。
那三女氣質迥異,各有千秋
——
蘇綰卿一身素衣,指尖撫琴時溫婉得像江南煙雨!
柳輕煙身材火辣,一笑一顰都充滿媚意勾人魂魄,而沈清沅則帶著幾分桀驁,稍有不順心便會蹙眉,連說話都透著股藏不住的暴脾氣!
當時隻當是坊內尋常歌姬,可此刻回想起來,心中更是篤定:這醉春坊,絕不是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定與焚天宮有著莫大的牽扯,說不定,就是他們安插在邵明城、專司刺探情報的分舵據點!
“小王爺,到了!”
馬三勒住馬繩,低聲提醒。
吳天翊回過神,壓下心頭思緒
——
此刻想這些已無用處,既來之,則安之!
他身負燕藩重任,即便這醉春坊是龍潭虎穴,他也得闖一闖;至於墨夫人的心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他翻身下馬,動作利落,玄色披風在空中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落地時穩穩站定。
身後趙一、馬三也緊隨其後下馬,兩人身形挺拔,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坊外動靜,隱隱將吳天翊護在中間。
“哎喲!這位公子看著麵生,卻是氣度不凡!快裡麵請,裡麵請!”
醉春坊門口的龜奴早已迎了上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
此時他眼神卻飛快地掃過吳天翊三人的衣著打扮,見吳天翊披風料子考究、腰間雖未露劍卻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場,連忙躬著身子,伸手引向坊內,“今日坊裡新來了幾位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保準讓公子滿意!”
吳天翊沒接話,隻淡淡頷首,目光掠過龜奴那看似熱情卻藏著試探的眼神,心中冷笑
——
這龜奴怕是也知曉幾分內情,此刻的熱情,不過是在探他的底細。
他抬步往裡走,聲音平靜無波:“不必了,本公子約了人在‘聽竹’雅間,直接帶路便是。”
龜奴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彷彿沒料到眼前人竟真能叫出
“聽竹軒”
的名頭。
隨即又堆起更熱絡的笑:“原來是約了人的貴客!瞧小的這眼拙,竟沒看出公子是熟門熟路的!小的這就讓人帶公子前去!”
說罷,他領著吳天翊幾人往大堂側角走了幾步,對著候在廊邊的一名侍女揚聲喊道:“聽竹軒貴客到了!小音姑娘,快帶幾位公子上去!”
那名叫小音的侍女應聲上前,她穿著一身淡綠色襦裙,裙擺繡著細碎的竹紋,烏黑的長發鬆鬆挽成一個雙環髻,隻簪了一支碧玉簪,眉眼清秀,雖不及柳輕煙那般嬌媚,卻透著股乾淨利落的勁兒,看向吳天翊三人時,眼神平靜無波,不見尋常侍女的侷促。
此時就見她款款走到吳天翊麵前,先是站定,雙手輕輕交疊在腹前,隨即微微俯身一福
——
沒有青樓女子慣有的嬌柔作態,腰背挺得筆直,動作端莊得像受過禮教熏陶的大家閨秀。
隻是在俯身的瞬間,她那雙形狀姣好的丹鳳眼輕輕往上一挑,目光飛快地掠過吳天翊的眉眼與周身氣度,那眼神裡沒有驚豔,也沒有諂媚,反倒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像是在確認什麼。
待直起身時,她迅速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淺影,嘴角卻悄悄抿了抿,不是刻意的笑,更像是想到了什麼隱秘的趣事,連帶著眼底都泛起一絲極淡的、像碎星子似的笑意,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禮畢後,她才抬眼看向吳天翊,聲音清亮卻不張揚,語氣平穩無波,聽不出半分情緒:“請這位公子隨奴婢來,聽竹軒已備好。”
說罷,側身退到一旁,做了個
“引路”
的手勢,指尖輕輕搭在腰間,連指尖的弧度都透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從容,不見半分侷促。
小音的腳步放得更輕,側身引著他們往走廊深處走,一邊走一邊低聲介紹:“咱們二樓的雅間都是按景緻取名的,像‘觀月’‘聽鬆’,都能看見不同的景色,不過要說最特彆的,還得是您約的‘聽竹’。”
說話間,已到走廊儘頭。隻見一扇雕花木門上掛著塊紫檀木牌,上麵用隸書寫著
“聽竹”
二字,門側還擺著兩盆修剪整齊的文竹,葉片上沾著細密的水珠,顯然是剛打理過。
小音上前輕輕推開木門,側身做了個
“請”
的手勢:“公子,您瞧,這‘聽竹’不僅臨著後院的竹林,還能從窗縫裡聽見竹聲,而且位置最偏,左右都沒彆的雅間,清靜得很。”
吳天翊走進雅間,目光掃過室內
——
正中擺著一張梨花木案幾,案幾上鋪著暗紋竹編桌布,放著一套青瓷茶碗和溫著的酒壺。
四周有幾套案幾,案幾側麵雕著竹節圖案,旁邊都放著柔軟的錦墊。
最裡側是一扇落地的木格窗,推開窗便能看見後院成片的翠竹,風一吹,竹葉沙沙作響,聲音清晰卻不嘈雜,恰好能蓋過室內的談話聲。
他心中暗自點頭:墨夫人選在這裡會麵,果然是經過深思熟慮
——
既借這雅緻環境掩去了江湖幫派的戾氣,又用
“左右無鄰、臨窗聽竹”
的佈局,兼顧了談話的私密與安全,連選址都藏著幾分心思。
小音將他們引到雅間中央,又順手為桌上的青瓷杯添了些溫水,輕聲道:“公子若有需要,可遣人喊奴婢,奴婢就在隔壁房間。”
說罷便退了出去,關門時動作極輕,隻發出一聲幾乎不可聞的
“哢嗒”
聲,將雅間的清靜徹底護住。
趙一與馬三立刻上前,一人檢查門窗縫隙與角落的梁柱,一人翻看桌椅下方與茶具,指尖劃過木縫時格外仔細,連地毯邊緣都掀開檢視了片刻。
確認沒有暗格、沒有偷聽的機關,也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後,趙一才走到吳天翊麵前,微微頷首,用口型無聲道:“安全。”
隨後便與馬三對視一眼,一人守在門內左側,一人退到門外廊邊,將雅間入口牢牢護住,既不打擾室內,又能第一時間應對突發狀況。
吳天翊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望著後院隨風搖曳的翠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欞。
墨夫人遲遲未到,是故意晾著他,還是在暗中觀察?
她親赴邵明城,又選在焚天宮的據點會麵,到底是想談影衛的事,還是受了淮南王的指使來探他的底?
若真是後者,這場談話恐怕要比預想中更棘手
——
他雖有意拉攏焚天宮控漕運,卻絕不能讓淮南王借焚天宮的手牽製燕藩。
正思忖間,門外忽然傳來趙一沉穩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姑娘,我家公子在此等候友人,並未傳召陪侍,還請姑娘移步。”
緊接著,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
——
那聲音帶著些許嬌媚軟膩,和幾分慵懶的磁性,聽著便讓人覺出幾分氣度:“奴家兩人並非陪侍,是來麵見吳世子的。”
話音未落,便傳來一聲極淺的笑意,似是覺得趙一的警惕有些多餘,又似是胸有成竹。
吳天翊眉頭微蹙,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便對著門外揚聲道:“趙一,讓她們進來!”
話音剛落,就聽
“嘎嘰”
一聲輕響,木門被緩緩推開。趙一先一步走進來,側身站在門邊,目光仍帶著幾分警惕。
隨後,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跨進門內,瞬間讓雅間裡的清雅氛圍多了幾分靈動氣韻
——
正是先前在醉春坊見過的柳輕煙與蘇綰卿。
走在前麵的柳輕煙,今日換了一身水紅色繡海棠的羅裙,領口裁得略低,恰好露出頸間細膩的肌膚,往下便是那呼之慾出的雙峰。
許是尺寸太過豐滿,薄軟的羅裙根本掩不住,竟在胸前勾勒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隨著她邁步的動作,那片柔軟還會有意無意地輕輕晃動,惹得人目光不自覺地停留。
裙擺層疊如花瓣,走動時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將她腰肢以下的曲線襯得愈發玲瓏,火辣身段幾乎要將那身紅裙撐得炸開。
她沒戴過多首飾,隻在鬢邊插了一支赤金海棠簪,墜著的細小珍珠隨動作輕晃,偶爾落在耳尖,添了幾分靈動。
臉上未施濃妝,隻描了淡眉,點了朱唇,一笑時眼尾微微上挑,那股媚意不是刻意勾人,反倒像天生自帶的氣韻,連看向吳天翊時,眼神裡都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熟稔,彷彿早已看穿他此刻的愣神。
跟在身後的蘇綰卿,則依舊是一身月白素衣,隻是衣擺下擺繡了幾株淺青色蘭草,素雅中添了幾分精緻。
她長發鬆鬆挽成一個螺髻,簪著一支碧玉簪,耳墜是兩顆小小的珍珠,垂在耳畔輕輕晃動。
手裡還提著一個小小的竹編食盒,走到桌前時輕輕放下,抬眼看向吳天翊,目光溫婉,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比上次見麵時多了幾分從容,少了幾分歌姬的拘謹。
吳天翊看著眼前兩人,著實愣了一下
——
他滿以為來者會是墨夫人或是焚天宮的主事,卻沒料到竟是這兩位!
一時之間,腦中飛速閃過前些日子與她們碰麵的細節,先前的疑惑與此刻的震驚交織在一起,讓他竟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這時,柳輕煙嘴角微微上揚,眼波流轉間,那媚眼輕輕一飄,恰好落在吳天翊臉上。
她故意將纖細的腰肢輕輕一扭,裙擺隨之搖曳,胸前那呼之慾出的柔軟也跟著晃了晃,弧度晃得人眼暈,偏她還帶著幾分刻意的嬌俏,彷彿全然沒察覺自己的舉動有多惹眼。
隨後她款款走到吳天翊麵前,微微俯身一福,那雙眼尾上挑的漂亮眼眸裡滿是狡黠,聲音軟得像浸了蜜:“怎麼?吳世子這才幾日不見,就這麼快忘了奴家?上次在坊裡,世子可是還……”
話說到一半,她故意頓住,眼波輕輕掃過吳天翊的臉,隨即緩緩抬起手,指尖帶著幾分試探,輕輕碰了碰自己的下唇
——
那唇瓣塗著淡粉的胭脂,飽滿得像含著顆櫻桃,被她指尖一碰,更顯水潤。
此時她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眼尾微微上挑,似是在無聲提醒著什麼。
那抹笑意裡藏著幾分得逞的狡黠,連帶著指尖還在唇瓣旁輕輕轉了個圈,彷彿將那日的畫麵重新遞到吳天翊眼前。
此時吳天翊頓時滿臉黑線,心中暗自吐槽道“哇草,這小妖精竟然還記得那天的事,自己隻不過偷親了她的嘴而已!”
“唉,失策,失策,這兩個妮子果然是焚天宮的人!看來身份還不低呀!”
正想著,就聽柳輕煙看著他略顯僵硬的神色,媚笑出聲,語氣裡滿是挑逗:“喲,看世子這模樣,是記起來了?”
“那日世子可是跑得飛快,奴家姐妹還想著,等世子歇下了,姐妹幾個到房裡陪世子好好‘暢談’一番,沒成想轉身就找不見人影了!”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說到
“暢談”
二字時,眼波輕輕一蕩,隨即又嬌笑著補充,“要不,今日奴家姐妹再補回來,好好服侍世子共度**,也好全了那日沒續上的緣分?”
話音落時,她還故意往前湊了半步,身上淡淡的香風飄到吳天翊鼻尖,胸前柔軟隨著笑聲輕輕晃動,透著毫不掩飾的勾人意味。
但吳天翊畢竟不是未經世事的青澀少年,前世的種種經曆早已讓他練就了沉穩心性。
不過片刻,他便壓下了麵上的尷尬,眼底的侷促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從容不迫。
他勾了勾唇角,聲音平穩無波,聽不出半分被調侃後的窘迫:“柳姑娘說笑了,本世子怎會忘了姑孃的風采?隻是先前隻當二位是醉春坊的清雅人,沒料到竟是大名鼎鼎的焚天宮中人,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說罷,他微微側身,對著柳輕煙與蘇綰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他的動作端正,姿態不卑不亢
——
既沒有因對方是焚天宮人而刻意討好,也沒有因先前的
“誤解”
與舊事而顯露侷促,反倒借著這一禮,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從
“私怨”
轉到了
“身份”
上,悄然掌握了對話的主動權。
看到吳天翊這般從容應對,絲毫沒被自己的調侃打亂陣腳,柳輕煙頓時嬌笑出聲,笑聲清脆如銀鈴,連帶著胸前柔軟都跟著晃了晃!
一旁的蘇綰卿早已看不下去,連忙上前輕輕拉了拉柳輕煙的衣袖,又不著痕跡地白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好了,好了,師姐,彆再逗世子爺了!”
說著,她轉向吳天翊,收起了先前的溫婉笑意,神色多了幾分鄭重,微微俯身行了一禮:“吳世子,實在抱歉!我家師傅本應親自前來,隻是方纔接到分舵急報,臨時處理了些瑣事,耽擱了片刻,便命我二人先過來陪世子稍坐,等她處理完便到!望世子爺海涵,莫要見怪!”
“無妨,無妨!”
吳天翊趕忙回了禮,語氣溫和,絲毫不見被怠慢的不悅,隨即抬手示意屋內的座椅,“兩位姑娘不必多禮,快請坐,站著說話反倒生分了!”
待柳輕煙與蘇綰卿落座後,他也順勢跪坐下,指尖輕輕叩了叩桌麵,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開門見山:“不知令師傅墨夫人特意約本公子在此,究竟所謂何事?”
蘇綰卿抬眼看向吳天翊,目光落在他那張俊朗卻透著與年齡不符沉穩的臉上
——
少年眉眼鋒利,鼻梁挺直,唇線利落,明明隻有十六歲,周身卻帶著久經陣仗的銳利與從容,偏生這英氣裡又藏著幾分清俊,讓人一眼難忘。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那日醉春坊一彆才幾日,吳世子便在煙雨樓‘蘭亭詩會’上闖出了天大的名頭
——
不僅當眾救下長公主,還一舉端了曹進忠的影衛據點,連那位權傾朝野的大宦官都死在你手裡,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話音剛落,她臉上的笑意驟然淡去,語氣也添了幾分冷意,目光銳利地盯著吳天翊:“可奴家實在不明白,世子忙著肅清曹黨餘孽、穩固邵明城局勢便罷了,為何你麾下的暗衛,近來卻處處打探我焚天宮的底細?”
“從江南的漕運碼頭,到西陲的貨棧,連我宮中專司內務的堂口動向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
難道是世子覺得,我焚天宮礙了你的事,想對我們動手?”
“哈哈,誤會,全是誤會!”
吳天翊突然朗聲大笑,既沒迴避蘇綰卿的質問,也沒顯露出絲毫慌亂,笑聲落時,他目光掃過二人,語氣帶著幾分探究,“蘇姑娘這話可就見外了,本世子若真有敵意,也不會坐在這裡與二位姑娘閒談!”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接著繼續問道“隻是不知,蘇姑娘與柳姑娘在焚天宮中,究竟是什麼身份?”
吳天翊說著,指尖輕輕摩挲著青瓷杯的杯沿,目光在柳輕煙與蘇綰卿臉上轉了一圈,
唇角仍勾著淡笑,眼底卻褪去了方纔的從容,多了幾分銳利的探究,連語氣都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畢竟,能代墨夫人傳話,又知曉焚天宮堂口動向,二位的地位,想必不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