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全能召喚師 第64章 引度
引度
好不容易追趕上來的家仆們抓住了胡鶯,剛將她從楚敘風身上拉開,楚敘風看著自己淌血的腳,突然暴起,雙手狠狠地掐住了胡鶯的脖子。
楚敘風怒斥著:“你這個毒婦!明明都是你非要挑事,才弄成這樣,現在還好意思怪我頭上!”
偏在這時,有一陣陰風吹來,直接吹滅了所有的火。
整個院子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道是誰在其中喊了一句:“有鬼,這楚宅裡有鬼在作亂啊!”嚇得眾人一鬨而散,朝著自以為安全的地方跑,卻踩到了他人的腳,摔了一地。
慌亂了一會兒,纔有人重新用火摺子點燃了火把,照亮四周。
卻見楚敘風倒在地上,身下是逐漸朝四周淌開的血,胡鶯則坐在楚敘風身邊,一邊揉著有著一個明顯紅手印的脖子,一邊大口的呼吸。
方纔楚敘風死死地掐著她,她感覺自己就快要一命嗚呼了,隻能拚命掙紮,不管抓到了什麼都往楚敘風身上招呼,直到那掐著她脖子的手逐漸鬆開,她才終於得以呼吸。
可當火光亮起,照亮了她身旁的景象之後,她瞬間慌了。
胡鶯嘴上喊打喊殺,其實壓根就沒想要楚敘風的命,她就是氣不過。
兒子屍骨未寒,丈夫就去和彆的女人鬼混,這讓她如何受得了。
更何況這女人還曾經向她示好,幫她作偽證誣陷秦歲。
她將秦歲視為自己的敵人,仇視了那麼多年,可到頭來兩敗俱傷,卻為彆人做了嫁衣,這樣真相落在現在的她眼中,無疑就是在傷口上撒鹽。
她承認,有那麼幾個瞬間,她是想讓楚敘風去給自己兒子陪葬,或者說她想讓所有人都去陪葬。
可是偶爾閃過的理智,會告訴她,這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明明有很多次砍向楚敘風命門的機會,卻都偏了方向,在小廝們追上她,將她拉開的一瞬間,她甚至都想放棄了。
現在麵對眼前這番景象,刺目的猩紅刺痛了她的雙眼,被憤怒占據的頭腦才逐漸恢複理智。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想……”她語無倫次的辯駁著,手腳並用的往後退,才感覺到腹上劇痛無比。
低頭一看,就見方纔還在她手上的刀,這會兒竟有一半沒入她的腹中,而刀的把柄,還在楚敘風手中,她這一退,楚敘風的手便從刀柄上滑了下去,砸落在地上。
胡鶯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這,這可如何是好?”舉著火把的家仆說話都結巴了。
“快,快去叫郎中!快!”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地朝院門外跑去!
沒有人發現,院中的大樹樹冠之後,一群鬼影簇擁著一個輪椅,飄向了楚宅之外。
在草叢間亂竄的那些絆倒了家仆們好幾隻的矮小黑影,很快飄了上去,跟在了輪椅的後方。
那是幾隻頭大身小的餓死鬼。
————
翌日,楚宅裡發生的事再次傳開。
楚鴻屍骨未寒,楚敘風就能和丫鬟搞到一塊,被怒氣上頭的胡鶯追砍了幾個院子,這訊息可算是飯後勁料。
連續兩夜見血災,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很多人都怕染上了晦氣,幾乎沒人敢像昨日那樣,組隊去楚家外麵“路過”,生怕將血氣晦氣帶回家裡,影響了家中的氣運。
當然,這並不妨礙他們打探訊息,口耳相傳。
傳著傳著,就變了味,有人說這是報應,有人說是被臟東西纏上了,還有人說是楚家大少爺將黴運帶回去了。
後者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讚同,因為楚宅就是在楚家的大少爺回去之後,才接連出事的。
當然,這些猜測說出去,也會有不少人反駁,畢竟楚敘風在對待自己大兒子這事上,做得確實很不地道。
以前楚羽沒出事的時候,楚敘風可勁吹噓自己兒子多厲害,還以為他多喜愛這個兒子呢,結果人家受了傷,轉頭就變了一副麵孔,任誰都得心寒。
可你要說他開始偏心庶子了吧,卻在那庶子沒了的當夜,就能毫無顧忌的做那檔子事,實在是枉為人父!
大家光是提及,就想啐兩口。
正巧這段時間有不少人為了參加雲桓宗舉辦的召靈比試,千裡迢迢趕來奉樞城,於是楚家的這些八卦不出意外的進了很多人的耳中。
傳言這種東西,你一言我一語,你說句誇張的,我也添油加醋,再說點自己的感悟,很容易就變了味,真假摻半。
褚清鈺暫時沒時間打探奉樞城裡是怎麼傳自己的,因為此時的他正在引度那些鬼魂。
鬼魂能被引度的首要條件,首先就是它得對這人世間再無眷戀和執念,其次就是它的罪孽已經得以洗清。
有一些鬼的存在,是屬於戴罪受懲的,因為生前有罪,不得入輪回,需要先在人間做好事積攢功德,等功德攢夠了,罪孽償清了,才能重新接受審判。
還有一些特殊的鬼,需要在完成一些事情之後,才會離開。
後兩者是褚清鈺無權乾涉的,至於那些已經對世間沒有眷戀,且身世乾淨的鬼,褚清鈺倒是可以幫一幫。
比如,那三個鬼嬰。
褚清鈺拿出了那三個盒子,這是從管家的那個櫃子裡翻找出來的,盒子裡麵裝著黑色的罐子,罐子被畫著血字的符籙封了口,外殼塗抹著味道濃重的草藥。
撕開那些符籙,開啟罐子,一股惡臭味瞬間撲湧出來。
這三個鬼嬰才降世不久,就因為那管家的一己私慾,淪為了對方實現願望的代價。
而鬼嬰們之所以會滯留人間,卻不完全因為恨,而是因為他們的肉身被以這種方式封存。
眼下他們大仇得報,隻要將他們好好安葬,就能順利引度了。
褚清鈺將他們的屍體放入小棺中,封好,埋葬。
期間,一隻鬼嬰趴在褚清鈺頭上,好奇的盯著看。
方淩仞不知從哪裡挖來了三株樹苗,走到褚清鈺跟前時,趴在方淩仞肩上的兩隻鬼嬰咿咿呀呀的朝褚清鈺頭上這隻揮舞著小爪子。
方淩仞:“這是他們想要的,種這旁邊吧。”
褚清鈺好奇,“你怎麼知道他們想要這種小苗。”
方淩仞:“我放他們爬過去,他們一下就抓中了。”
褚清鈺:“……”
三隻鬼嬰齊齊歪頭,似懂非懂。
褚清鈺挨個戳了一下他們的臉,他們也不懂如何正確回應,直接伸舌來舔,褚清鈺下意識地想避開,卻無意間瞥見他們的舌頭上,似乎都有字。
“唉,等等!”褚清鈺直接拎起一隻細看,就見上麵有一個筆畫歪歪扭扭的,像是一筆一劃刻上去的“財”字。
褚清眼神一凝,又抓起另外一個,舌頭上刻著的是一個“運”字,剩下那個鬼嬰,則是被刻著“安康”二字。
“那死法真是便宜那家夥了!真該淩遲!”
鬼嬰的屍體已經封入棺中,這時候就沒必要再開棺看屍體的舌頭了,鬼魂上的傷已經印證了一切。
三隻鬼嬰不知道褚清鈺為什麼要看他們的舌頭,還以為褚清鈺在和他們玩,還咧嘴笑。
方淩仞將土填上,順手把那三株樹苗埋到了附近。
褚清鈺將手挨個放在他們頭上,低聲唸了幾句,鬼嬰們的魂體很快變得淺淡,最後從視線中消失。
方淩仞看著他們最後待的地方,道,“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彆來這種沒良心的人家,白遭一場罪。”
褚清鈺:“誰不想選好的,但誰又真正有機會選好的呢?不過都是一邊認命一邊往下走,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褚清鈺拍拍身上的土,又看了一眼那三株剛埋下去的樹苗,“等你日後報了仇,恩怨了結,沒了滯留人間的執念,我也這樣埋你,如何?”
方淩仞:“你又沒有我的屍體,如何埋?”
褚清鈺:“可以立個衣冠塚,在死亡麵前,肉身和衣服差不多,都帶不走的。”
方淩仞想了想,道:“我要灰色的。”
褚清鈺:“那我得給你找個石棺,那顏色比較接近。”
方淩仞:“純色,不要雜色。”
“嘿!你還挑上了!”
方淩仞將褚清鈺推回了他們暫租的屋院,秦歲從視窗看到了他們,緩步走了出來。
褚清鈺昨夜就回來了,帶著穿了正常衣服,戴著鬥笠的方淩仞,並告訴秦歲,這是自己的朋友,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日。
兒子的朋友,秦歲自然很歡迎。
此時秦歲手裡還捏著一張紙,麵露難色:“羽兒,你外公寫給我的這封書信,我看了,確實是你外公的字跡,連信紙都是他慣用的那種,但你要問我這裡麵有沒有藏著暗號,我卻是看不出來,不如我再念給你聽,你琢磨琢磨?”
褚清鈺其實也沒有抱多大希望,畢竟這封信肯定已經被楚敘風和楚鴻他們翻來覆去的看過了。
要是真的能從這幾個字中琢磨出些什麼來,他們肯定早就琢磨透了。
什麼句頭句尾句中間,橫豎左右斜上下,就差將這些字翻來覆去的重組一遍了。
褚清鈺:“無妨,娘親您將這些書信收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