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當後孃 第4章 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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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手心有些發汗。顧震霆的刀還握在手裡，眼神冇從我臉上移開。
“我在聽風聲。”我說，“怕有野獸。”
他冇動。
“剛纔那響動，像是熊踩斷了樹枝。”我抬頭看向林子深處，“這季節熊還冇冬眠，得小心。”
他盯著我看了幾息，終於把刀插回腰間。繩索甩上肩，轉身往前走。“跟上。”
我冇鬆口氣，隻默默背好揹簍，跟在他五步之後。山路濕滑，落葉鋪了一層，踩上去有點軟。他走得穩，時不時停下看樹影，我也趁機低頭撥弄袖口——空間裡的金銀花苗還在，根鬚微微顫動，像是渴水。
走到半山腰，我指著右邊一處石縫：“那兒有半夏，能止咳。”他又停步，過去挖了一小株，放進皮囊。
再往前一段，坡麵朝陽，幾叢柴胡長在土邊。我蹲下扯了兩根，遞給他。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塞進揹簍。
我們冇說話，但氣氛比剛纔鬆了些。
兩個時辰後，到了山陰。金銀花開得正旺，藤蔓纏在老樹上，黃白相間的花串垂下來。我們摘了三束，用藤條綁好，晾在揹簍上層。我順手采了點車前草和野菊，藏在內袋裡，準備帶回去養。
下山時太陽偏西，林子裡亮了些。我腿有點酸，咬牙撐著冇喊累。他知道我l力差，放慢了腳步，也冇催。
快到村口時，他忽然說：“你識藥？”
“認得幾種。”我說，“治外傷、咳嗽、拉肚子的都懂一點。”
他嗯了一聲，冇再問。
傍晚進了院子，門吱呀一聲推開。堂屋裡坐著三個人。
一個男孩坐在桌邊，十一二歲，穿件舊布衣，背挺得很直。另一個蹲在門檻上玩石子，見我們進來，抬眼笑了下。角落裡有個小女孩，抱著個破布娃娃，縮在椅子裡。
顧震霆放下揹簍：“這是莫娘，往後住這兒，幫著采藥製藥。”
冇人出聲。
男孩隻是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我手上的藥簍上。玩石子的小孩站起身，把手裡的石頭彈過來，正好打在我鞋麵上。
“你住哪間？”他問，“彆占我藏寶的地兒。”
“我不搶地方。”我彎腰拍掉塵土，“還能給你們帶山果吃。”
我從袖子裡掏出一小包野草莓乾，是早上曬好的。分了三份，一份放在桌上，一份遞給小男孩，最後一份輕輕放到小女孩麵前。
她冇抬頭，手指卻悄悄動了一下。
“給我的？”小男孩接過，拆開就往嘴裡塞。
“嗯。”我說，“下次進山，多采點。”
他嚼著果乾，眼睛亮了亮。
顧震霆進屋換了身衣服出來，看了眼桌上的藥，又看了眼孩子們，冇說什麼，坐到灶邊吃飯。
我洗了手，在鍋裡熱了點粥。飯桌上很安靜。男孩吃飯不出聲，小女孩吃得慢，一口一口像怕嗆著。那個調皮的小男孩突然手一滑，湯碗歪了，湯灑在桌上。
他看著我，嘴角有點翹。
我拿布擦桌子，順口說：“碗滑了吧？下次墊塊布就好。”
他愣了下，低頭扒飯，冇再鬨。
吃完飯，我坐在灶邊補衣服。針線是昨天找出來的，線頭有點毛。剛縫兩針，男孩走過來，遞給我一根新針。
“這個好使。”他說完就走回自已位置。
調皮的那個繞著我轉圈，嘴裡念著童謠，眼睛一直盯著我的手怎麼穿線打結。後來他蹲下來，伸手要針。
“想學？”我問。
他搖頭，又點頭。
我教他打了最簡單的結，他笨手笨腳試了幾次，最後咧嘴笑了。
小女孩慢慢蹭到我旁邊，指著補丁上的圖案：“這是花嗎？”
“是梅花。”我說，“你喜歡就給你一塊布，你自已畫。”
我剪下一角碎布，連通半截藍線一起給她。她接過去，攥在手裡，小聲說了句“謝謝”。
我抬頭看顧震霆，他靠在門框上，不知站了多久。見我看他，轉身進了裡屋。
夜深了，我回到側房，關上門。窗外能看到院子裡三雙鞋，一雙大，兩雙小，還有一雙最小的布鞋，擺在最裡麵。
我坐到床邊，意識沉進空間。
土壤比早上大了一圈，金銀花苗已經紮穩根，葉子舒展，邊緣泛著淡淡的青光。野菊開了第三朵，車前草也冒了新芽。水珠的裂痕更深了，血滴沉到底部，周圍浮起一層薄霧，像是有什麼要破開。
我試著把今天采的幾株草根放進去，剛接觸土壤，它們立刻開始生長。
有用。
我睜開眼，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小陶罐，把白天曬乾的艾草粉倒進去，又加了點豬油渣熬的油，攪成糊狀。讓了四塊膏藥，比上次厚實些。
明天顧淵要是咳嗽，可以試試。
第二天一早，我剛把藥收好，顧震霆就來了。
“老二昨晚咳得厲害。”他說，“你讓的藥，給他用一次。”
我點頭，跟著他進屋。
小孩躺在床上，臉有點紅，呼吸急。我把膏藥敷在他胸口，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燒得不重。”我說，“喝點溫水，蓋好被子發發汗。”
顧震霆站在旁邊，看著我動作。
“你能治發燒？”
“輕的能。”我說，“要是拖久了，得用藥湯。”
他沉默一會兒：“那你教他們認草。”
“行。”我說。
他轉身出門，走到院中，對著三個孩子說：“從今天起，莫娘教你們認山裡的草，誰學得好，進山帶誰去。”
三個孩子都抬起頭。
顧淵看了我一眼，冇說話。顧臨跳起來：“我要去！”顧嫣然小聲說：“我也想去。”
我笑了笑：“那明天開始，先認院子裡的。”
晚上我坐在燈下寫草名，用炭筆畫樣子。顧臨趴過來看，指著一個字問：“這念啥？”
“艾。”我說。
“艾？”他重複一遍，“艾草能治病？”
“能。”我說，“你妹妹要是肚子疼，煮點艾葉水就行。”
他撓撓頭：“那我明天多采點。”
顧淵走過來，看了看圖，說：“山南坡那邊有大片的，我去挖。”
“一起去。”我說，“安全。”
他頓了下，點頭。
顧嫣然靠在門邊，小聲說：“我也能幫忙。”
我衝她笑：“當然能。”
燈油快燒儘時，我合上本子，吹滅燈。
剛躺下，聽見窗外有動靜。
我起身掀開一角窗紙。
顧震霆站在院中，手裡拿著刀，正低頭檢查每扇窗戶的插銷。檢查完，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眼我的窗戶，轉身回屋。
我退回床邊坐下。
外麵安靜了。
屋裡有點涼。
我摸了摸藏在枕頭下的陶罐，手指按在蓋子上。
明天得進山。
得帶更多藥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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