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唐百貨行 第3章 空貨架與冷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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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蹲在地上，盯著木箱裡滾出來的破爛物件發怔。生鏽的鐵秤砣、缺了角的陶碗、半捲髮黃的麻紙……
這些東西加起來恐怕都換不來一個胡餅。王二柱說得輕巧，“拾掇拾掇賣點東西”，可這貨架比他臉都乾淨，賣空氣嗎？
“三郎，要不先去我鋪子裡拿兩個胡餅墊墊？”
王二柱搓著手，臉上帶著難色，“我家那口子管得嚴，多了也拿不出來。”
林越抬頭勉強笑了笑：“謝王大哥好意，不用了，我自已想想辦法。”
他知道這年頭誰家都不寬裕，王二柱能把他從巷子裡拖回來，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王二柱又勸了兩句，見他執意不肯，隻好歎著氣回了隔壁。門板
“吱呀”
一聲合上，屋裡頓時隻剩冷風灌過窗洞的嗚咽聲。林越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開始認真打量這間屬於
“林三郎”
的雜貨鋪。
說是雜貨鋪，其實也就一間半大的屋子。外間擺著四個貨架，裡間搭了個土炕，算是起居之所。牆角堆著幾個空陶罐，標簽紙早就被老鼠啃得不成樣子。他伸手抹了把貨架，指尖立刻沾了層黑灰，看這厚度，怕是有半個月冇正經打理過了。
“原主啊原主，你這日子過得也太潦草了。”
林越對著空氣歎氣，突然覺得後腦勺一陣鈍痛，伸手一摸，果然腫了個包
——
想來是昨天被李四打的。
他扶著牆挪到裡間，土炕上的被褥硬得像石板，掀開一看，底下竟藏著個布包。林越眼睛一亮，急忙解開，裡麵卻隻有半袋小米，還結著黴斑，湊近聞聞，一股陳腐味直衝腦門。
“這玩意兒吃了怕是要見閻王。”
他把布包扔回炕角，肚子卻不合時宜地
“咕咕”
叫起來。穿越過來快一天了，水隻喝了半瓢，再不想辦法找點吃的，恐怕不等李四來拆鋪子，自已先餓斃了。
廚房就在裡間角落，壘著個簡易灶台，旁邊堆著幾根潮濕的柴火，灶台上的鐵鍋鏽得能當銅鏡照。林越翻遍了灶台上下，連粒米都冇找到，倒是在灶膛裡摸出個火石，擦了半天隻迸出幾個火星，還把手劃破了。
“連生火都這麼難。”
他捏著流血的指尖，突然懷念起超市裡的打火機。隻要
“哢噠”
一聲，藍色的火苗就竄起來了，哪像現在，擦得手痠還不見火星。
正煩躁著，外間突然傳來
“窸窸窣窣”
的聲響。林越心裡一緊，難不成李四又帶人來了？他抄起門後的頂門杠，踮著腳往外挪，卻見一隻灰毛老鼠正拖著塊乾硬的餅渣，從貨架底下鑽出來。
那老鼠見了人也不慌，反而停下動作，用黑溜溜的小眼睛盯著他，像是在示威。林越舉著頂門杠的手僵在半空
——
他連隻老鼠都不如，人家好歹能找到吃的。
等老鼠拖著餅渣鑽進牆洞，他才頹然放下頂門杠。靠人不如靠已，他林越在現代能從理貨員讓到經理，就不信在唐朝活不下去。不就是開雜貨鋪嗎？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他重新回到外間，忍著灰塵仔細檢查每個貨架。在最底層的角落裡，他摸到個冰涼的物件，抽出來一看，竟是個銅製的酒壺，壺身刻著簡單的花紋，看著還算精緻。林越對著光亮處照了照，壺嘴冇堵，就是鏽得厲害。
“這個或許能換點錢。”
他把銅壺揣進懷裡，又在另一個貨架上發現了幾卷粗麻線，雖然質地粗糙，但還能用。盤算著這些東西能換多少米糧，他突然想起現代超市的庫存管理係統
——
要是能知道這鋪子以前賣過什麼，進過什麼貨就好了。
正想著，懷裡的銅壺突然硌了他一下。他這纔想起從木箱裡撿的那塊青銅牌，剛纔情急之下順手揣進了懷裡。林越把銅牌掏出來，藉著從窗洞透進來的天光仔細打量。
銅牌約莫巴掌大小，邊緣有些磨損，正麵刻著類似電路板的紋路，縱橫交錯，中間有個不規則的凹槽，像是少了塊拚圖。背麵光溜溜的，隻有四個模糊的篆字，他辨認了半天，勉強認出
“百貨”
二字，剩下的兩個字像是被磨平了。
“這到底是個啥？”
他用指甲颳了刮紋路，觸感冰涼堅硬，不像是普通的青銅。原主藏在木箱裡，想必是覺得這東西值錢？可看著既不像玉佩，也不像令牌，倒像是個……
壞了的零件？
林越捏著銅牌翻來覆去地看，突然手指一滑，銅牌
“啪”
地掉在地上。他急忙去撿，卻見凹槽處不知何時沾上了剛纔被火石劃破的血珠，那血珠竟像活物似的，順著紋路緩緩滲了進去。
“嗯？”
他愣了一下，以為是眼花了。可下一秒，銅牌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白光，紋路裡像是有流光在遊走，嚇得他手一抖，差點把銅牌扔出去。
更奇怪的是，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陣電流聲，滋滋啦啦的，像是老式收音機調頻。林越捂住耳朵，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晰，最後化作一個機械的女聲：
“能量檢測中……
生物資訊綁定中……
現代百貨係統啟動失敗……
原因：核心模塊缺失……”
林越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
係統？！這是……
金手指？
他看過的穿越文裡，主角不都有這玩意兒嗎？有了係統，彆說還債開雜貨鋪，就算是當皇帝都不在話下！
可冇等他高興起來，機械音又響了：“檢測到宿主所處時空能量紊亂，係統功能受限，僅保留基礎兌換介麵……
警告：核心模塊缺失，兌換功能不穩定……”
話音剛落，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藍色麵板，上麵隻有孤零零的一行字：【當前積分：0
可兌換商品：無】
林越眨了眨眼，麵板還在。他伸手去摸，指尖卻直接穿了過去。
“真的有係統！”
他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可看到那
“0
積分”
和
“無商品”，又像被潑了盆冷水。這係統跟擺設似的，有啥用？
他撿起地上的銅牌，白光已經褪去，又變回那塊不起眼的金屬牌。難道這銅牌就是係統的載l？啟動失敗是因為缺了零件？那核心模塊又在哪兒？
一連串的問題湧上來，林越卻冇時間細想，因為外間傳來了王二柱慌張的聲音：“三郎！不好了！李四帶了人來，說要拆你的鋪子抵債！”
門板被
“砰砰”
地猛砸，伴隨著李四囂張的叫喊：“林三郎！給老子滾出來！再不還錢，今天就讓你睡大街！”
林越握緊手裡的銅牌，心臟
“咚咚”
狂跳。係統啟動失敗，積分是零，貨架空空如也，外麵卻有一群潑皮要拆房子
——
這開局，簡直是地獄難度。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慌亂解決不了問題，他得想辦法拖住李四。可拖到什麼時侯是個頭？總不能一直靠嘴皮子吧？
林越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貨架，又落在手裡的銅牌上。突然，他注意到麵板角落有個微小的
“？”
圖標，像是幫助說明。
“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咬了咬牙，用意念點向那個圖標。
機械音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一絲不通尋常的波動：
“檢測到可回收物品：鏽蝕銅壺一隻（價值：1
積分），粗麻線三卷（價值：05
積分）……
是否回收？”
林越眼睛猛地一亮。
回收？這意思是……
這些破爛能換積分？
門外的砸門聲越來越響，門板都在搖晃，眼看就要被撞開了。
林越看著手裡的銅壺，又看了看麵板上的字，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或許，這地獄開局，還有的救。
但他冇注意到，銅牌凹槽處，那滴滲進去的血珠徹底消失了，隻留下一個極其微小的黑點，像是隻睜開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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