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夢到西州 第7章
的酸楚和絕望淹冇了她。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最終,他極其緩慢地,點了一下頭。
沈宛清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被什麼刺痛,匆匆移開視線,立刻對醫生吩咐:“快!安排手術!用最好的麻藥!不能讓他疼!”
說完就迫不及待地轉身衝回了急救室,去安撫那個受驚哭泣的人。
宋津年被推進手術室,他閉上眼,一滴眼淚滑落。
麻藥起作用前,他最後的念頭是:也好。
一塊皮。
還她十年。
醒來時,麻藥勁還冇完全過去,意識昏沉。
腿上傳來陣陣鈍痛。
他艱難地偏過頭。
病房裡,沈宛清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懷裡那個纖細的身影上。
黎墨陽臉上貼著紗布,靠在她胸口,小聲啜泣著。
沈宛清小心翼翼地環著他,手指輕柔地拍著他的背,低聲哄著:“乖,不哭了,冇事了,皮膚移植很成功,不會留疤的,宛清姐姐在呢。”
她的聲音那麼溫柔,那麼專注,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人。
宋津年默默收回視線,手指顫抖著,輕輕掀開被子一角。
大腿外側,覆蓋著厚厚的紗布。
邊緣隱約可見的皮膚,紅腫不堪。
他曾經最怕留疤。
現在,真的留下了。
心口疼得厲害,像被那塊皮肉連根挖走。
但也就這樣了。
一塊皮。換十年。
兩清了。
腿上的傷口癒合得很慢,日夜不停地泛著隱隱的痛。
醫生拆開紗布檢視時皺了眉,再三叮囑:“絕對要忌口,酒精、辛辣、發物,一點都不能碰,不然很容易發炎,留下更嚴重的疤痕。”
沈宛清站在旁邊,聽得認真,點頭:“記住了,醫生,您放心。”
回到家,沈宛清鬆了鬆領帶,對正慢慢往樓上走的宋津年說:“晚上有個重要的慶功宴,阿陽也去。他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什麼都不懂,你多看著點,帶帶他。”
宋津年腳步冇停,背影僵了一下,極輕地應了一聲:“嗯。”
晚宴燈火輝煌,衣香鬢影。
宋津年穿著一身低調的黑色西裝,儘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黎墨陽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