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象牙塔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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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真真扶著上官英走近了雕像。

上官英抬起手，剛輕輕觸了一下雕像的手臂，便喘著粗氣吩咐道，“給我……給我一把雕刻刀……”

“啊？”護士完全冇明白他的意思，“您的……您的這個作品不是已經完成了嗎？您還要刀做什麼？”

“因為……”上官英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詭譎而陰冷的笑聲，“因為我要毀了這座破雕像，我要殺了你們！”他順手開始到處亂摸亂抓東西，就要砸雕像，把護士和保安嚇得連呼“天哪！”趕緊又把雕像推出了病房門！

這下，真真都有些崩潰了！她眼眶裡噙著淚，將激動不已的上官英往回拉，待他冇那麼激動了，她抬手就使勁捶了一下上官英的肩膀！然後緊接著第二下、第三下，淚水如雨一般嘩嘩地流個不停。在上官英一臉驚訝地斥責著“你乾什麼？停手啊你！”之際，真真扔下他就飛奔出了醫院……

回到工作間，真真感到身體被掏空。她無力地倚著牆癱坐了下來，這時，她又注意到了地上的那些白色石膏末子。

她做了個深呼吸，緊接著又瘋狂地連做了好幾次吸氣呼氣，終於，她像下定決定與什麼決一死戰了一般，站起身，走到那堆石膏粉末跟前，蹲下，順手扯來一張牛皮紙，一次、又一次，撮起那些白色粉末，將粉末集在牛皮張紙內，將紙紮成了一個小包攥在手心裡，又走出門……

在病房裡，上官英倚在窗戶邊，彷彿一具冇了靈魂的屍體。

真真走到了他身邊停下。就這麼站著，盯著他，麵無表情。

“是護士嗎？”上官英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很好，不用管我。”

真真拿出一塊麪包，放到了上官英的嘴邊。他扭過頭去，不肯吃。但真真嘟起了嘴，還是硬塞了一小塊到他嘴裡，然後把剩下的麪包塞進了他的手中。

“是你啊……”上官英無力地歎了口氣，“謝謝你，我不餓。你以後也可以不用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他試圖坐直起來，卻明顯感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