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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江湖往事之趙三 第329章 血性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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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三在旁邊一看,這事兒整的。

大庫趕緊跟趙三說:“哎呀,不好意思,三哥,這個塔塔木啊,這小子就是毛驢子的孫子,根本不給我麵子,現在就要兩萬塊錢啊。”

趙三一聽,尋思:大權去要四萬五,加上六扇門還漲到了五萬,現在這逼要兩萬,還算給點麵子。

大庫又說:“三哥,我看你們坐著好車來的,奔門口那車,都一百多萬、二百來萬的車啊,不差這兩萬,就給他吧。這個塔塔木啊,挺操蛋的人,在新疆就這逼樣,我們平時都不來往,沒辦法,到吉林市了,我都不跟他扯。”

老頭李桂金在一旁也搭腔:“紅林啊,不行就給他兩萬吧,操他媽,窮了吧唧這幫逼養的,咱要真跟他乾仗,犯不上啊!”

趙三聽到這兒,心裡頭合計:為了這點逼事,找了大權又找老頭兒,三哥我這麼大手麵的人,今天讓這幫小子給將住了。

再一尋思,這事要是找老三,也太不值當了,不就一個錢包的事嗎?

三哥咬了咬牙,憋點氣吧,“算了算了,操他媽,兩萬塊錢給他!趕緊把我兄弟放出來,兄弟還捱打了,還得送醫院看病去呢!”

大庫又撥通電話,塔塔木在電話那頭還罵罵咧咧的,大庫扯著嗓子喊:“哎哎哎,你雞不拉調啥呢?長春來的哥們兒說了,兩萬塊錢給你!一會兒我領人過去,咱喝頓啤酒交個朋友,多條路總比多條槍強吧?”

塔塔木啐了口唾沫:“算你大庫有麵子!我在東市場烤串那等你,趕緊滾過來!”

大庫掛了電話直拍大腿:“妥了妥了,談完了!咱現在就去領人!”

趙三瞅著大庫直撇嘴,心裡暗罵:“這幫八郎子,也就小賢當年能治住他們。”

廢話不多說,大庫前頭帶路,趙三、李桂金還有司機跟上,半道上又接上了五猴子。

車開到東市場老遠,就看見炭火爐子燒得通紅,屋裡頭新疆八郎子們正擼著串喝酒,有人咋呼呢:“一個破爐子才值一千塊,我要他兩萬咋了?誰讓他們欺負咱維族人!”

“老大彆吹牛逼了,大庫來了!”

大庫的車往邊上一停,他打頭陣,左邊李桂金,右邊趙三,聞著一股膻味就往屋裡闖。

塔塔木看見大庫,上前就是個熊抱:“大庫兄弟!”

大庫趕緊拽過趙三:“這是你扣那人的大哥,長春趙紅林三哥!這是吉林的江南老頭兒李桂金,都是我哥們兒,認識認識。”

塔塔木伸手跟趙三握了握,那手黢黑,指甲縫裡全是油泥,趙三聞著一股羊膻味,差點沒吐出來。

李桂金趕緊打圓場:“塔塔木兄弟你好你好!”

趙三衝黃強使了個眼色,豎起來兩根手指,黃強從包裡掏出兩萬塊錢遞過去。

塔塔木接過來數了數,嬉皮笑臉地拍大庫肩膀:“錢到位了,都是朋友了啊!爐子錢就算了,我給你個麵子。”

塔塔木把錢往兜裡一塞,衝屋裡喊:“放人!”

幾個小子把黃強攙出來,趙三一看差點氣死——黃強腦袋上血痂都沒乾,腫得跟饅頭似的。

“強子!”

趙三趕緊扶住他,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五猴子在旁邊搭話:“強哥,沒事吧?”

趙三瞪了他一眼:

“趕緊上車!”

趙三把黃強塞進車裡,直奔中心醫院。

半道上李桂金要下車:“紅林啊,我就送到這兒了,有事打電話。”

趙三瞅他一身羊膻味,皺眉說:“你可離那幫八郎子遠點吧,身上都串味兒了。”

李桂金哈哈一笑,下車走了。

趙三盯著黃強腦袋上的傷,心裡頭那股火直往上竄——這兩萬塊錢,花得真他媽憋屈!

這時候啊,趙三的電話“叮鈴鈴”響了。三哥拿起來一瞅,螢幕上顯示“吉林市皇家花園張老二”。

他接起電話就聽那頭喊:“紅林啊,人救出來沒?咋樣啊?”

趙三歎了口氣,聲音裡全是氣:“人是領出來了,但他媽給了兩萬塊錢啊!咱找那老頭兒也跟著忙活了,最後還是得掏錢。操他媽的,這幫新疆八郎子,真是油鹽不進,誰也不給麵子!我跟你說,就算找他們族人來說情,都不好使!”

張老二在電話那頭笑了兩聲:“你這樣,你今天晚上彆回長春了,上我皇家花園來!然後呢,擱這住一晚,消消氣,明天我跟你喝點,咱哥倆好好嘮嘮。”

趙三聽了點點頭:“哎哎呀,行行。兩萬塊錢倒是不算多,就當買個教訓。咱們散散心、開開心也好。對了,黃強也住院了,腦袋上捱了幾下子。一會兒我留下吳立新在那兒照顧他,完了我就上皇家花園找你,我也不走了。”

“哎,那行,來吧!”

電話結束通話。

很快,趙三就到了皇家花園見張老二。

張老二跟他關係賊好,這不,當天晚上倆人喝了不少酒,但趙三心裡頭一直有點生氣,整個人鬱鬱寡歡的,挺他媽來氣,越想越不順。

你說就為了個兄弟,掏了兩萬塊錢,多他媽憋屈啊,主要是兄弟還捱了打!

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趙三拿著電話,心裡頭不痛快,尋思找哥們兒聚一聚。

畢竟來一趟吉林市,咋也得見見朋友。他先撥了個電話:“喂啊,曲剛啊!”

這電話打給誰了呢?打給華旗公司老闆曲剛了。

“哎,曲剛,曲大胖啊!”

電話那頭傳來曲剛的聲音:“哎,三哥,曲剛在呢!”

趙三接著說:“我來吉林市了,然後呢,今天要走,中午那啥,你過來聚一聚啊,咱們吃點飯,喝點酒。一會兒我叫老頭兒他們也來。”

曲剛聽了趕緊回話:“哎呀,三哥,我這個……我上外地了啊!我這公司呢,產品宣傳,我在沈陽呢!”

趙三一聽,有點失望:“那行吧,下次來吉林,你安排三哥啊!”

“好好,那是必須的!”

掛了曲剛的電話,趙三又撥了個號:“喂啊,小根兒啊!”

這是打給鐵合金廠的小根兒。

“哎,小根兒,我是紅林三哥!”

小根兒趕緊應著:“三哥啊,啥事啊?”

趙三說:“根兒啊,三哥上吉林了啊,在這個張老二的皇家花園呢!中午沒啥事,過來聚一聚啊,咱喝點酒,完了三哥下午就回長春了。”

小根兒在那頭說:“三哥啊,我那啥,我上外地了!我上那個……我上黑龍江了,辦點事。五常那邊哥們兒做大米生意,我幫他拉點大米呢!現在人也不在家呀。三哥,那個我往回趕,我估計天黑能到。”

趙三擺擺手:“行了行了,算了算了,你忙你的吧。”

接著,趙三又撥通了老六的電話:“喂啊,老六啊!”

老六接起來:“哎,三哥!”

“你在哪呢?”

趙三問。

老六回道:

“我在沙河四隊呢,剛起來,操他媽睡了兩覺。”

“你那啥,老六啊,我在吉林市呢,在張老二的皇家花園呢!我一會兒要走了,辦點事兒。完了那個,中午咱一起吃個飯?”

老六立馬說:“三哥,那必須的!你出來我安排你吃點牛方粥多好!”

趙三笑了笑:“哎呀,上這來吧,就到皇家花園啊!”

“行,三哥,我現在就過去!”

趙三琢磨著人還不夠,又給權哥打了個電話:“大權兒啊,你三哥我啊,昨晚那事沒辦成,彆看沒辦成,我找老頭兒了,最後就給扔了兩萬塊錢!你過來吃點飯吧,那個在皇家花園呢,我今天下午就走。”

權哥趕緊應著:“哎,行,三哥!”

趙三掛了電話,又給李桂金打過去:“老頭兒啊,那個昨天晚上辦事,耽誤你半宿,你過來吧,上皇家花園吧!八五年的茅台,我讓老二整了一箱,二哥安排咱們,你過來,咱一起喝點,大權兒他們都來!”

李桂金在那頭說:“行行行行行行行啊,我這就過去!”

不多時,老頭兒李桂金和權哥大權都來了,皇家花園的包間裡總算熱鬨了起來。

張老二也在包房裡坐著呢,這時候老六還沒到。

趙三坐在主位上,權哥瞅著他——權哥這人就愛挑刺兒,心裡頭一直不服氣:“你趙三憑啥在吉林省這麼好使?在吉林市也牛逼哄哄的?我操你媽,我權哥在吉林市混了這麼多年,都沒當上一把大哥,你一來就咋咋呼呼的。”

他故意問:“三哥,那事兒最後咋整的?給錢了?”

趙三瞅了他一眼:“可不咋的,老頭兒幫忙,最後給了兩萬塊錢。”

李桂金在旁邊打圓場:“三哥,兩萬塊錢不算多,那幫新疆巴郎子是真難整啊。”

權哥卻陰陽怪氣地說:“你看,讓給錢就得給吧?我還以為你趙三多牛逼呢!”

張老二趕緊打岔:“快彆嘮這事兒了。”

正說著,老頭兒突然問:“還有誰沒來?”

話音剛落,老六推門進來了。

權哥跟老六關係不好——老六是吉林市二線大哥,權哥和張老二是一線大哥,在吉林市沒明確的一把大哥,他倆就算平起平坐。

權哥瞅著老六穿得破破爛爛,心裡直犯嘀咕:“這雞毛玩意兒,窮了吧唧的。”

老六卻滿臉堆笑,一進門就咋呼:“哎呀三哥!想死我了!”

接著就坐到趙三旁邊,一點不見外:“三哥等我呢?沒開席吧?”

他瞅了瞅桌子:“哎呦我操,菜挺硬啊!還有北京烤鴨呢,整得挺像樣啊!三哥咋不太高興呢?”

趙三擺擺手:“沒事,喝酒吧。”

他心裡合計:權哥和老頭這麼大的大哥都擺不平那事兒,老六就是個二線大哥,能有啥辦法?懶得跟他說。

老六看趙三臉色不好,追著問:“三哥咋的了?遇著啥事兒了?”

趙三不吱聲,張老二趕緊攔著:“彆問了,喝酒喝酒!”

權哥一看這場景,冷笑一聲,故意跟老六說:“老六啊,你彆瞧不起人。三哥的兄弟在吉林市讓人打了還扣下了,我跟老頭兒都去了,人家西北狼要五萬,最後花兩萬才贖回來。”

老六一聽就炸了:“啥?打咱兄弟還管咱要錢?三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趙三歎口氣:“彆提了,挺沒麵子的。”

老六蹭地站起來:“跟誰倆呢?打咱兄弟還敢要錢?管他啥西北狼八北狼的,乾就完了!”

趙三瞅著老六:“你有招?”

李桂金也說:“老六挺猛的,沒準真能辦。”

權哥撇撇嘴:“拉倒吧,他能辦個啥?”

老六一拍胸脯:“三哥你打聽打聽,我沙河四隊‘殺人濤’老六,怕過誰?今天這事兒我給你辦了!不管他是誰,今晚我就去砸了那幫新疆巴郎子的場子!”

趙三眼睛一亮,心裡燃起點希望:“老六,你要是真能辦了這事兒,三哥寧可花二十萬,也不給西北狼那幫人!”

老六脖子一梗:“啥也彆說了三哥,這事包我身上!今晚就去!”

趙三瞅著老六說:“兄弟,你要真把這事兒辦了,三哥以後啥也不說了,看哥的就完了!”

權哥在旁邊瞥了一眼,心裡直犯嘀咕:“這老六有啥能耐?我這麼大麵子都沒辦成,他一個小雞巴賴子能行?”

李桂金卻琢磨著:“保不齊老六還真有招呢?”

他跟著說:“三哥,要不讓老六試試?”

權哥突然站起來:“二哥,三哥,我這兒有點事兒,華南啤酒廠廠長找我喝酒,我先撤了。”

趙三一下就明白了——權哥這是覺得丟麵子,故意找茬呢。

權哥走的時候還甩下一句:“有些人啊,彆以為自己多能耐,真辦事兒的時候指不定啥樣呢!”

趙三沒接話,李桂金也跟著站起來:“我也走了,下半截那邊兄弟有點事兒。”

等權哥和老頭都走了,老六一拍桌子:“三哥,你彆瞅他們那逼樣!多大個事兒?今晚我就給你辦明白!”

說著就掏出手機撥號:“喂,大紅啊!晚上讓兄弟們都出件兒!跟賣牛羊肉、開火鍋店串店的弟兄說一聲,今晚全上東市場!三哥兄弟讓人欺負了,咱得去出口氣!”

電話那頭問:“去多少人啊?”

老六一瞪眼:“有多少去多少!彆廢話!長杆子短把子、大砍刀大片子都給我拿著!”

掛了電話,老六跟趙三說:“三哥,你不用去,在家等信兒就行!”

趙三不放心:“我跟你去看看,在旁邊瞅著。”

老六點頭:“行,你去觀戰,看我咋磕他們!”

有人嘀咕:“西北狼是少數民族,咱去了會不會……”

老六打斷他:“扯犢子!我他媽是回族,也算少數民族!少數民族之間的事兒,跟漢族沒關係!再說了,咱回族打仗啥時候怕過人?”

要說吉林市這幫混社會的,還真就屬老六手下的兄弟能打,個個不要命。

當天晚上八點多,東市場的烤串爐子正旺呢,新疆人哼著歌穿羊肉串。

老六帶著趙三、吳立新、武侯等人先到了,等著兄弟們集合。

等了半天,大紅來電話:“六哥,人來太多了,一百多號,車坐不下啊!”

老六罵道:“沒車不會打車?打不著車就把你二大爺家的馬車套上!剩下的給我跑也得跑來,跑步咋了?原來咱們沒車淨他媽可腿兒來,彆他媽廢話,讓他們趕緊來!”

趙三瞅著老六這架勢,心裡直犯嘀咕:“兄弟,能行嗎?”

老六一拍胸脯:“大哥你就擎好吧!不出一會兒……”

隔了也就十分鐘,步行街那頭突然“哢啦啪啪”一陣亂響。

隻見紅的綠的鬆花江麵包、破破爛爛的嘉寶車全懟過來了,車門子一開,跳下來的人個個眼窩子深陷,全是沙河四隊跟老六混的弟兄。

手裡頭攥著大砍刀、五連子獵槍,雙管獵槍的槍管還晃悠著,拉牛的車鬥子裡血水子直往下滴——這幫人來真的了!

更邪乎的是後麵跟著輛馬車,劈裡啪啦響得震天響,車板上黑壓壓擠了三十多號人,跟印度閱兵似的。

趙三瞅著直嘬牙花子:“老六這經濟條件也太拮據了,打仗都得靠馬車拉人?”

可轉念一想,上次吉林大飯店火並,老六也是趕馬車去的,沒錢歸沒錢,這股狠勁兒是真夠用。

“等這事完了,得給老六整台車。”

趙三心裡琢磨著,眼瞅著老六帶著吳立新、五猴子往前衝。

他自己把大背頭一抹,叼上大雪茄跟在後頭,周圍看熱鬨的人全嚇得往邊上躲。

隻見黑壓壓一群人呼啦啦圍到塔塔木的串爐前。

塔塔木正跟弟兄們擼串呢,一抬頭看見趙三,旁邊小弟喊:“老大,來事兒了!”

塔塔木往前一站,手裡攥著圓月彎刀,身後呼啦啦站出三四十號人,連賣葡萄乾的婦女都抄起了串簽子。

老六一梗脖子,破鑼嗓子一吼:“誰是新疆巴郎子老大?站出來說話!”

塔塔木晃了晃刀:“趙紅林,錢都給了,你啥意思?”

趙三往後一撤,衝老六使眼色。

老六一拍大腿往前衝:“操你媽的!拿了我三哥錢,還敢打他兄弟?西北狼到東北裝什麼逼?趕緊把兩萬塊錢吐出來,不然砸了你攤子,把你們全打出東北!”

話音剛落,西北狼那幫人“唰”地掏出彎刀,連老太太都舉著烤包子鐵盤往前衝,兩邊四五十人懟在一塊兒,男女老少全上陣,夜市瞬間跟戰場似的。

老六壓根不跟他們廢話,嘴裡喊著“操你媽!打仗誰是手啊?你們是少數民族,我他媽也是,老子是回族!”

說話間“唰”地就把槍掏出來了,身後跟著的弟兄們舉著長杆短把“嘎嘎”就往上衝。

西北狼那邊的人一看這陣仗,有人喊著“拿槍了,拿槍了!”

也有人喊:

“拿槍咋地,他拿槍也不敢打我們!”

新疆人確實不害怕,你彆以為要是漢人可能一掏槍就跑了,他們有自己的信仰,覺得死了能上太陽上去跟太陽神在一起,下輩子還好使呢,所以扯著嗓子喊“來來來,你他媽的,拿槍嚇唬誰啊!”

可老六這邊不管那套,照著這幫人就罵“去你媽個蛋”,緊接著“嘭”的一聲就開槍了,一槍就乾在塔塔木大腿上了!

那邊新疆八郎剛要往上衝,老六的兄弟就拿著長杆短把照地上乾,地麵直冒煙,“劈裡啪啦”一頓響。

西北狼這邊不少人都是拖家帶口的,哪見過這陣仗,一看老大被打倒了,子彈打在腿上,“滋滋”冒血,疼的躺地上直打滾!

再聽著槍響,就覺得“這玩意兒厲害,咱拿刀的不行啊”,正拚命的時候呢,當場就被震住了。

這時候老六拿著槍走到新疆巴朗老大跟前,槍口往地上一杵,“啪啪啪”地冒火星子,跟放鞭炮似的。

他把槍管往塔塔木腦袋上一懟,罵道“媽了個逼的,我叫沙老六,沙雲濤!你今天再敢說一個不字,信不信我讓你腦袋開花?打我三哥的小弟,我喊一二三,趕緊把錢拿出來,我不說第二遍!不服你就上沙河找我去,一、二……”

話沒說完,塔達木旁邊的人趕緊把包拿出來,裡麵裝著兩萬塊錢。

老六“啪”地接過來,問趙三“三哥,你看看這是咱那兩萬不?”

確認後他又吼道“沙老六我就這個脾氣,今天算你們為虎作倀,再敢嘚瑟就把你們打回新疆!”

其實他知道,真把人打回去,人家能帶更多親戚朋友來,到時候更麻煩,但這時候必須得硬氣。

老六把槍一收一插,喊了聲“走!”

趙三在旁邊看著,突然想起東北的孫大偉,打仗從來不衝,但裝逼得到位。

他故意蹲下來,扒拉著塔塔木的臉說:“給你臉不要是吧?看清楚了,我叫趙紅林,趙三兒,給麵的都叫我三哥!在吉林省打聽打聽,剛纔打你的,不過是我吉林市的一個小老弟,叫沙老六!你要是不服,就跟老六比比,看看你們維吾爾族人厲害,還是俺們回族哥們兒猛!”

說完站起來,跟老六他們上車揚長而去,直奔清真館子喝羊湯去了。

後來西北狼那幫人一打聽才知道,沙老六這幫人是“坐地炮”,作為本地少數民族,根本不受那套政策約束,打起仗來比他們還狠。

要是真惹急了,沙河四隊、六隊能拉出上千人,塔塔木越想越後怕,最後隻能認栽,壓根沒敢再動彈。

那趙三回長春之後,立馬差人給老六送去一個純金大碗,還附帶一張三十萬的銀行卡。

隨禮的還有封信,信裡寫著:“老六啊,見字如麵,三哥心裡頭老惦記你了。上次那事兒你辦得敞亮,三哥沒啥能拿得出手的,這點心意你收著。有人說為了兩萬塊錢不值當,但三哥掙的是麵子!這金碗你留著,咱兄弟情誼就跟這金子似的。我瞅你那捷達也該換換了,情比金堅啊!三十萬夠買台好車,彆委屈自己!”

老六捧著金碗看完信,眼淚“唰”就下來了。

信裡最後一句寫著:“吉林市老六,你是我趙三這輩子唯一的好兄弟!以後你做買賣要是缺錢,跟三哥吱聲,百八十萬三哥不帶打喯兒的!”

趙三這波操作,可把權哥和李桂金氣壞了——他倆那麼大麵子沒擺平的事兒,讓老六一個二線大哥辦成了,這臉往哪兒擱?

權哥直罵:“操!這老六咋誰都敢乾呢?早晚得出事兒!”

李桂金也唸叨:“他這麼猛,以後怕是要騎到咱頭上。”

其實這幫大哥是嫉妒老六。

論戰鬥力,老六手下那幫回族弟兄個個不要命,真硬剛起來,權哥和李桂金未必是對手。

但老六不在乎這些,他就記著趙三的好。

可惜沒過多長時間,趙三出事折了。

有人說,老六那晚替趙三找回麵子,那三十萬和金碗,其實是用江湖情義堆起來的分量。

而這事兒也成了根刺,紮在權哥和老頭兒心裡,瞅著老六的眼神,那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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