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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江湖往事之趙三 第338章 又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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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之前說趙三那夥人,五虎上將裡左洪武折了,黃強當時跑了,王誌因為大意栽了,潘廣義眼睛還瞎了,到這時候就隻剩吳立新和黨立,還有黃亮了。

自從吉林市那事兒徹底擺平,黃強就偷偷摸摸回了長春,在趙三身邊就這麼閒下來了,平時輕易不出麵,這也算是趙三手裡捏著的一張底牌。

你要是敢惹他趙三,他身邊的黃強隨時隨地就能取你狗命,那家夥眼冒凶光,狠得要命。

這時候的趙三,更是沒人敢輕易招惹。

這時候就有傳言說他窮途末路了,有人要收拾他了,他也碼著點須子,但他平時狂慣了,雖有收斂但還是得意忘形。

還有挺可靠的訊息傳出來,老田他們這些公安口的都收到信兒,說趙三要“上路”了,好多部門都在查他,什麼作案組之類的,老田他們都不跟趙三來往了,連麵都不聚,趙三這人情往來算是斷了。

可你看三哥都到這份兒上了,都這時候了,他還敢惹事,還幫彆人擺事兒呢!

這天西部酒城請了一夥特給力的演員來演出,要連演三天。

長春有個藝術學院,院裡那幫練舞蹈的姑娘,一字馬啥的那叫一個溜,舞台天棚上還整了吊繩,那女的叭叭把腿一劈,哢哢往上使勁,唰唰旋轉,那叫一個颯!

台底下掌聲“哇哇”地,小口哨吹得也那叫一個歡,吹來吹去沒完沒了。

台下坐著一夥人,眼睛瞅得直勾勾的,哈喇子都快淌出來了。

這裡邊有個大哥,正過生日呢,他是鐵北一礦街的,姓陶,叫陶傑,顴骨老高,長得挺磕磣,說白了就是個夾逼包,但有錢,開飯店的。

陶傑喝多了,畢竟過生日,朋友都圍著他。

“陶哥陶哥,咱一會兒出去找個地方,吃點果盤啥的,這麼高興的日子。”

“傑哥,你安排一下唄!”

陶傑這桌在這兒消費了三千多,啤酒洋酒啥的沒少點,但也不是那種特彆有錢的——真有錢的就點老洋炮子了,他這桌連洋炮子都沒捨得點。

你要是點了老洋炮子,吃果盤都有人上杆子來服務,不過陶傑也挺高興,三千多塊錢的消費,那也不少了。

他一直瞅著台上玩吊環的那個女的,那姑娘是舞蹈團的,長春藝術學院的,叫李小靜,跟四個小姐妹一起來演出。

小靜倒立著把小腿一劈,還能射箭,前麵掛個氣球,瞄得賊準,啪一下就射中了,氣球炸了,底下立馬掌聲雷動!

陶傑看直了眼,嘴裡嘟囔:“去你媽什麼果盤,這小姑娘多好,十八大九的,還是個饅頭型,倒立著就能看出來,三角柳葉的饅頭,我就得意這型的,不賴!”

這時候一個服務生過來了,陶傑喊住他:“哎,服務生!”

“大哥啥事啊?”

“你把台上那個玩吊環射箭的小老妹給我叫過來,喝杯酒唄。”

“大哥好眼光!但她是跳舞的,輕易不陪酒啊。”

“操你媽顧客是上帝不知道啊?到你家來消費,我花的是人民幣不?行不行給個話!”

“大哥,人家是跳舞的,輕易不陪酒,我這......”

“哥們,提成啥的我都懂,喝杯酒,我給二十塊錢,我叫她過來就是喝杯酒!”

這服務生一瞅有門兒,趕緊點頭:“行,大哥,我這就給你問去!”

這邊小靜剛跳完一輪,正擦汗呢,身上還穿著緊身的舞蹈服,曲線瞅得明明白白。

服務生跑過去喊她:“小靜,那邊那桌有位大哥,想讓你帶著姐妹兒過去陪杯酒。”

小靜皺皺眉:“陪酒啊?我們不咋陪的。”

服務生趕緊勸:“哎呀,就喝杯酒,一杯提成二十呢!你們五個一起去,喝一輪就一百塊,比你跳一晚上掙得都多。這不剛中場休息嘛,九點半跳完這撥,下一場十點半才開始,中間歇著也是歇著。”

那年代的小姑娘多少有點虛榮,想攢錢買個bp機都費勁,平時也不少乾這種臨時搭茬的活兒。回去跟農村老家說起來,就說是在城裡當服務員,乾幾年能蓋房,其實內裡啥樣自己清楚。

幾個小姐妹一合計,掙錢的事兒不乾白不乾,就跟小靜說了:“行啊,去唄,反正就喝杯酒。”

小靜領著四個姐妹跟著服務生樂嗬嗬過去了,服務生衝陶傑喊:“大哥,人給你領來了!這是我們這兒的小靜,這幾位是她姐妹兒。”

陶傑這大禿頭一瞅姑娘們來了,樂的嘴都合不上,當場掏了一百塊給服務生:“謝了啊小夥子!”

服務生接了錢樂顛顛的:“謝謝大哥!”

陶傑轉頭衝姑娘們揚下巴:“來,都坐!想喝點啥?今兒大哥安排!”

小靜她們還沒說話,陶傑就衝服務生喊:“給哥來瓶老洋炮!”

這老洋炮就是皇家禮炮,一瓶三千八百八,提成老鼻子了,服務生趕緊應著去拿酒。酒一上桌,陶傑直接摟著小靜往懷裡帶:“來,妹妹坐哥身邊!”

桌上七八個人,五個姑娘一坐下,一男的摟一個,沒撈著的就往中間湊,反正亂糟糟擠了一桌子。

服務生給倒上酒,小靜心裡打著算盤:一杯二十,多喝幾杯就能攢夠bp機錢了,所以沒直接拒,就說:“大哥,我不太會喝酒,喝點果汁行不?”

陶傑正過生日喝得高興,大手一揮:“行!果汁就果汁!今兒大哥高興,陪我喝幾杯就行!”

說著自己咣咣乾了兩杯,還掏出一百塊小費塞給小靜:“拿著!陪大哥高興了還有!”

旁邊幾桌都瞅著呢,服務生也沒走遠,瞅著陶傑這派頭,心裡都唸叨:這桌是真敢花錢呐。

陶傑喝得上頭,手就不老實了,往小靜腰上摸:“小妹兒,穿這麼少不冷啊?這都九、十月了,還穿小絲襪呢?”

小靜往旁邊躲了躲,笑著說:“大哥,不冷,跳舞跳得熱乎著呢,咱喝酒吧。”

陶傑嘿嘿笑,嘴上應著,手卻沒停,又喝了幾杯之後,那手就越來越過分,順著腰往底上摸,眼瞅著就奔著胸口去了——就是往人隱私地方蹭,明擺著要卡油。

小靜一瞅他手往不該摸的地方去,立馬往旁邊一躲,皺眉問:“哥,你乾啥呀?咋這樣呢?”

陶傑這大禿頭嘿嘿笑,一臉不懷好意:“喝了兩杯酒,熱乎熱乎唄!哥不差錢!”

小靜心裡膈應得慌,不想在這兒坐了,眼睛瞟向旁邊的服務生,那意思是趕緊給個台階下。

可服務生剛得了好處,心裡盤算著這單提成還沒到手,演出一結束人就走了,趕緊使個眼色:忍忍,為了錢!

小靜沒招,隻能在這兒硬挺著,旁邊幾個小姐妹也沒敢動,還在那兒應付著喝酒。

陶傑喝得更上頭了,下麵更是憋的難受,琢磨著光摸不行啊,直接掏包從裡麵拽出一遝錢,得有兩千多,“啪”一下拍桌上:“小妹兒,晚上跟哥走,陪哥近乎近乎,哥真稀罕你!這錢拿著,夠你掙小半個月了!”

那年代陪吃果盤的也就五百到一千,兩千塊確實不少,加上酒的提成,夠她們姐妹幾個換個新bp機了。可小靜一看這錢,臉“唰”就下來了。

“哥,我不是乾這行的,你真誤會了!”

小靜急忙擺手,“我就是來跳舞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人。”

陶傑一聽不樂意了:“咋不是那樣人?不就是差錢嗎?你說個數,哥絕不還價!操你媽的,哥有地,剛賣完苞米,有的是錢!”

小靜趕緊勸:“哥你想玩的話,那邊有專門陪吃果盤的,都是年輕好看的小閨女,你叫幾個都行,她們樂意陪你。”

可人喝多了就這樣,瞅上誰了就非誰不可。

陶傑瞪著眼罵:“什麼彆人?就你了!媽的彆人我不要!咋的?我這錢不行?哥伺候人可溫柔了!”

說著又伸手去拽小靜。

小靜急了,“啪”一下開啟他的手,那力道沒輕沒重,跟扇了個嘴巴似的。

在這種地方,你跟飯店服務員甩臉子還行,跟陶傑這種混社會的擺譜,他哪受得了?當場就急眼了:“操你媽還敢打我?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是吧?”

說著“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打得那叫一個響,連旁邊服務生都嚇一哆嗦。

“大哥你乾啥呀?”

服務生趕緊上前勸。小靜被打得當時就哭了,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

旁邊小姐妹也急了:“哎呀乾啥呀!彆打我姐!”

這幫小姑娘也就十七八、十**,剛上大一的學生,哪見過這陣仗?就都嚇哭了,一哭就停不下來了。

服務生在旁邊直勸:“大哥彆打了,人家就是跳舞的小孩……”

陶傑紅著眼罵:“老子今天就玩她了!操你媽騷逼,兩千塊錢不夠是吧?不玩你了!給你兩千塊錢,打你兩嘴巴子,一個嘴巴一千,還不值嗎?”

他說的倒“敞亮”,可小靜根本沒接那錢,人家也是有尊嚴的。

她捂著臉站起來就往後台跑,周圍吃飯喝酒的都瞅過來了,議論紛紛:“這咋回事啊?怎麼打跳舞的小姑娘呢?”

陶傑還沒覺得自己有錯,在那兒罵罵咧咧:“操你媽的小逼崽子,跟我裝啥逼!真以為老子歲數大了就好欺負?現在的小夥子玩這個都不花錢,就我實誠是吧?”

他這話倒沒說錯,那時候確實有小夥子靠嘴甜哄小姑娘,不用花錢就能處上。

但他那副德性,長的齜牙咧嘴磕磣的要命,跟人小姑娘耍流氓還動手打人,誰能看上他呀?

小靜跑到後台哭得稀裡嘩啦,服務生在旁邊不敢多問,隻能看著她哭。

陶傑還在那兒吹牛逼,壓根沒意識到,他這兩嘴巴子,算是惹上大麻煩了——他哪知道,這西部酒城背後,可有趙三的人盯著呢。

這時候誰都能瞅出來,陶傑這逼就是仗著有倆錢裝社會,真要論混道上的規矩,他還差遠了。

小靜一口氣跑沒影了,不少人都瞅著她往後台鑽了。

後台有間保安室,要說小靜也算這西部酒城的熟臉,她跟這邊簽了短期演出合同,白天在藝術學院上課,晚上就來這兒跳舞,半宿掙個三百五百的,在當時也算挺能掙錢的小姑娘了。

這年代長得漂亮的姑娘在夜場走穴,難免被人盯上。

小靜早就被這兒看場的“虎哥”拿下了——虎哥大名叫孫連軍,都叫他叫虎青子,人年輕,長得挺精神,算是這酒城的保安隊長,手底下管著幾個看場的老弟。

這會兒虎哥正跟幾個兄弟在保安室打撲克呢,叼著煙喊:“出牌啊!磨磨蹭蹭的!”

突然門“哐當”被推開,小靜哭著跑進來,虎哥抬頭一瞅:“哎?靜靜咋了?”

這一看不要緊,小靜那倆白淨臉蛋子腫得老高,紅通通的手掌印子清清楚楚,原本的蘋果臉硬生生成了“發麵饅頭”。

虎哥噌地站起來,火一下就上來了:“操!誰乾的?他媽敢動我女人?”

小靜撲到他懷裡哭:“虎哥,剛纔有桌客人讓我陪酒,我尋思一杯掙二十,就跟姐妹兒過去了。後來他讓我跟他走,還給我錢,我說我不是乾那個的,他就打我……我不要他的錢,我也是有尊嚴的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是自己的女人被欺負,虎哥當時就怒發衝冠,眼裡冒火:“操你媽的!敢動我孫連軍的女人?走!找他去!”

旁邊幾個老弟一聽,伸手就想去抄家夥,虎哥擺擺手:“不用拿家夥,老子今天自己解決!”

他心裡清楚,老闆辛誌敏把場子交給他,不是讓他在這兒隨便惹事的,真把事兒鬨大了場子得黃。

但這事不一樣——自己的女人讓人打了,再不撐腰,以後還怎麼在這兒立足?

虎哥帶著倆老弟氣勢洶洶往大廳走,陶傑那桌還在那兒吹牛逼呢。“等會兒咱去桃園路!一百塊錢一位,保準給咱腳丫子舔乾淨!”

他們說的桃園路,就是當時長春有名的“粉燈區”,路邊小發廊亮著粉燈,專做便宜生意。

正吹得高興呢,虎哥帶著人就站到桌旁了。

虎哥長得壯實,脖子上還有塊紋身,往那兒一站自帶氣場。

陶傑抬頭瞅了一眼,他是鐵北一礦街出來的,跟八裡鋪那幫混子熟,桃園路更是常去,骨子裡就帶著股橫勁,壓根沒把看場的放眼裡:“咋的?老弟有事?”

他一瞅虎哥身後跟著哭唧唧的小靜,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虎哥叼著煙,眯著眼問:“剛才我這跳舞的演員,是不是你給了倆大耳瓜子?”

九幾年的夜場看場的可牛逼了,不少都是梁旭東手下的兄弟,真敢動刀動槍。

但兩千年之後嚴打一輪接一輪,看場的慢慢變成正規保安,行為都規範了,沒有了當年的凶勁兒,也就沒人再把他們當回事。

可虎哥這時候是真急了,哪管那些規矩不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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