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江湖往事之趙三 第367章 長春算卦(求五星好評)
時間來到兩千零二年十月份,離趙三上路也就剩倆月了。
咱先嘮嘮三哥,該說不說,這時候的趙三在長春那真是兵強馬壯,沒人敢惹。
唯一能跟他勉強掰掰手腕的,就得說“郝樹春”那主兒,可那家夥也就一米六的個兒,趙三一米八,倆人差著二十公分呢,單說混社會的氣場和架勢,那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再提其他人,像於長海、於長江那幫人,跟趙三比那都沒可比性。
趙三是真的牛,不是我在這兒幫他吹牛逼,不管是論錢、論地位,還是論名氣,當時長春道上就沒人能超過他。
咱之前也提過趙三跟李海峰的兩回正麵硬剛,頭一回的時候,李海峰跟趙三叫板,結果趙三直接把他們拉到南湖,差點沒給李海峰這幫人淹死在湖裡。
第二回交手,趙三照樣沒輕饒李海峰,把他拽到一個水池子裡,又是差點給淹死。
可趙三這兩回贏也沒占著啥便宜,老鐵們都知道,這都是有代價的——他那乾兒子潘廣義,臉被燙得那叫一個慘,直接毀容了。
所以說啊,彆看錶麵上李海峰被趙三拿捏得服服帖帖的,頭一回是靠著百兆大哥從中調停才收場,第二回更是被趙三收拾得沒脾氣,但倆人之間的梁子那可是結得死死的。
今天咱就說說趙三跟李海峰的第三回較量,那場麵才叫精彩!
岔路河的李海峰,論混社會的路子,跟不少大哥都有點像,比如梁旭東、劉勇,而且他跟這倆人一樣,也當過兵。
可李海峰這兵當得沒啥用,退伍之後也沒混出啥樣來。後來分配到岔路河星星水庫上班,剛去的時候吧,還像模像樣地好好乾活,可沒乾多久,他那嫉妒心就上來了。
跟一起乾活的工人於斌,倆人總不對付,天天鬨彆扭,誰看誰都不樂嗬。
後來有一回,李海峰直接急眼了,一怒之下,跟個叫搖霸子的同夥,把一個叫李樹仙的給打死了——那李樹仙當時就是個看電影的普通老百姓。
就因為這事兒,李海峰算是在道上出了名,但工作也沒了,被水庫開除了。
可他沒在乎這些,開除就開除,一腳踢不倒的那兩個糟錢他還看不上呢!
反而借著這股“狠勁兒”,拉著當地的一群地痞無賴,開始混社會,沒多長時間就真的成了氣候,還順便撈著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再後來,李海峰更是變本加厲,直接把於斌在水庫的地盤給搶了過來,占為己有。
為了斬草除根,他還想弄死於斌的媳婦,結果那天於斌的小姨子帶著孩子在他家,沒成想,孩子直接被他給害死了,小姨子也沒好到哪兒去。
那事兒就發生在吉林市西南窯那旮旯的一個房子裡,我對這事兒門兒清,因為我的小哥們跟李海峰還一起吃過兩回飯,見過兩麵。
說起來,那李海峰長得就不是啥善茬,沒脖子,冷不丁一看就好像一顆大腦袋安在脖腔骨上了,往那兒一站就透著一股邪性,瞅人的時候眼神賊陰,還總愛小聲嘀咕點兒啥,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等我那小哥們第三回見他,就是在公審大會上了,那時候他也算走到頭了。
咱廢話不多說,接著說兩千零二年的時候,那時候的李海峰已經牛逼得不行了,在岔路河那地界,隻要是能掙錢的買賣,他都給占了。
啥沙場、石場、加氣站,還有林場,全都是他的地盤,錢跟流水似的往他兜裡進。
而且他還跟一個叫嶽飛嶽天彪的同夥,乾了個更邪門的買賣——殯儀館。
有人可能會說,殯儀館那都是民政部門管的公家單位,他咋能拿到手?可不管他用了啥路子,李海峰是真有本事,還真就把這活兒給攬下來了。
後來咱才知道,李海峰還練了一手絕活,那叫一個狠!
隻要是誰敢跟他嘚瑟,不管是抓魚的、偷魚的,還是道上跟他裝逼叫板的,隻要讓他不高興了,尤其是他後來越來越猖狂的時候,直接就把人拉到他那殯儀館裡,然後把人往小床上一放,澆上油,把電鈕一摁,“叭叭”兩下,火一燒,人就沒了——他就靠這招,在道上橫著走,沒人敢惹。
有人問,李海峰那廝真燒過人嗎?咱雖說沒親眼瞅見,但他指定是乾過這缺德事兒,因為他的手下也心驚地透露過這些事。
之前我也跟大夥兒嘮過,有對大學生姐妹花,就被這畜生先奸後殺,那事兒辦得太喪良心,這狗娘養的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我跟你說,李海峰在岔路河的德行,就跟喬四兒在哈爾濱一個樣——他要是瞅上哪個娘們兒,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晚上直接就讓人過去,你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有人說這都啥年代了,還搞這套?這跟解放不解放沒關係,他就是仗著自己是地頭蛇,耍橫慣了。
就跟當年的段家四虎似的,那惡名傳得十裡八村都知道,從岔路河到伊拉西,再到萬昌、大綏河、小水河這一片,你隻要提李海峰的名兒,老百姓都嚇得變臉色。
後來這小小的岔路河煞神上路的時候,那場麵才叫大,十萬老百姓都去圍觀,煙花放了整整三天三夜。
有人說那煙花都是被他欺負過的老百姓湊錢買的,放得那叫一個熱鬨,到最後岔路河的煙花都賣脫銷了,有人得跑到吉林市去買,結果吉林市的也被搶空了。
至於當年公審他的場麵,那壯觀勁兒就更彆提了——公審的公路直接封了好幾個小時,車根本沒法過,連警察都疏通不開。
房頂上、院牆上、樹上全是人,就為了看這畜生最後一眼。
我倒是沒看見,不過我那小哥們家也在岔路河住,當年有幸瞅著了,因為這李海峰太臭名遠揚,好不容易被政府抓住公審,那可是萬人空巷,家家都出去看這個大惡魔的下場了!
這逼真是壞透了,壞事乾得太多,也該到頭了,這咱可沒瞎編,岔路河的人都知道,他是真把缺德事兒做絕了。
他是兩千零五年上的路,兩千零二年的時候,也就剩三年蹦躂的勁兒了。
有人說“道亦有道”,可他做事太絕,連後路都不給自己留,惡事做太多了,自己也不太安心了,導致自己晚上根本睡不著覺。
天天夜不能寐,一閉上眼睛就夢見有小鬼抓他,還有人舉著血淋淋的菜刀砍他,還有那對大學生姐妹花,披頭散發滿臉淌血喊著叫他償命,嚇得他動不動就驚醒,有大半年幾乎沒正經睡過覺。
人要是長期睡不著,指定得抑鬱、神經也得崩潰。
李海峰那時候脾氣變得特彆暴躁,當著外人麵罵媳婦是常事兒,對手下兄弟也是說打就動手打,到最後身邊的兄弟都不敢跟他來往了,家裡家外讓他鬨的雞飛狗跳,他媳婦也鬨心夠嗆。
他媳婦叫豔秋,豔秋瞅著他這德行,知道再這麼下去不行,就想給他找找轍。
農村人信玄學的多,咱就簡稱那玩意兒叫玄學吧,確實不少人信這個。
豔秋有個小姐妹,平時也總找先生看事兒,她就跟李海峰說:“海峰啊,你聽我的,咱去長春找個先生看看,說不定能好點。”
李海峰當時就急眼了:“操你媽,你給我滾犢子,我不信那玩意兒,我就信財神爺,看那破玩意兒乾啥?”
豔秋就勸他:“你這左右也睡不著,天天睡覺枕頭底下還得壓著菜刀,多嚇人啊?就當死馬當活馬醫唄!我聽說那嘎達有個小夥算得可準了,我姐們兒總找他算,錯不了,咱就去看看唄,看不好也看不壞是不?”
李海峰被媳婦磨得沒轍,雖說罵罵咧咧的不想去,最後豔秋還是硬給他拉去了。
可彆以為找那小夥算事兒容易,想在他那看一次那跟買車搖號似的,得排隊。
那小夥一天就接八個活兒,最多十個,多一個都不接,想看事兒那得提前預約,你想插隊都沒門兒。
這天,豔秋硬是拉著李海峰往長春去,還是李海峰開車載著他媳婦。
路上李海峰就沒停過抱怨,嘴裡罵罵咧咧的:“操你媽的,這破玩意兒有啥可信的?還非得跑這麼遠來,純屬瞎耽誤功夫!”
倆人一路開到長春紅旗街,繞到後麵找著那棟小二樓——就是豔秋說的那個算卦先生的地兒。
剛進一樓門,就瞅見屋裡已經坐了六七個人,都在那兒等著,明顯是排著隊呢。
李海峰掃了一圈,看見屋裡供著關公,還有玉皇大帝的像,撇著嘴小聲嘀咕:“操,這麼些人信這破玩意兒?腦子都進水了吧?”
他越看越不耐煩,心裡琢磨:“你就算得再準,不吃不喝能活?不算卦就掙不著錢了?還不得該乾啥乾啥?”
他越想越覺得煩躁,腦袋也開始發脹,還直犯惡心,打一進屋就渾身不得勁兒。
這時候,屋裡等著的人一個接一個往裡屋進,出來的時候跟進去時完全不一樣——進去的時候一個個愁眉苦臉、看著挺痛苦,出來的時候全都喜笑顏開的。
裡屋還有個助理,每次有人出來都跟著送,嘴裡客氣著:“哎呀,慢走啊,慢走慢走!有事就過來呀!”
有時候那算卦的李師傅,就是豔秋說算的準的那小夥,他媳婦也會出來送,態度特彆熱情。
李海峰瞅著這陣仗,心裡更不屑了:“操他媽,這不是洗腦呢嗎?純純的騙子!我看這幫信玄學的,全是傻缺!”他嘴裡沒停著吐槽,壓根就不信這一套。
沒等多久,又送了幾波人出來,助理還是那套“慢走”的客氣話。
終於輪到他們倆,助理開口問:“你們兩口子來的吧?快進屋吧。”
李海峰跟豔秋這才往裡屋走,一進去,李海峰又掃了一圈——跟一樓一樣,屋裡供著關公,還有狐狸像之類的,牆上還寫著不少字,歪歪扭扭的,他一個都不認識,什麼“福”啊“精”啊的,旁邊還擺著個香爐,裡麵插著香,屋裡一股說不清的味兒。
這環境讓李海峰更不舒服了,他抬眼瞅那算卦的先生——三十多歲的年紀,穿件白色小褂,看著倒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還留著鬍子,眉毛有點發白,最顯眼的是那耳垂,賊大,往下耷拉著,跟老輩人說的“佛耳”似的。
可李海峰看他就不順眼,怎麼瞅怎麼像裝模作樣。
豔秋先找地兒坐下,那先生開口問:“你們倆誰要算啊?”
這話剛說完,豔秋立馬接話:“大師,我先算!先給我算算!”
先生瞅了瞅豔秋,又掃了眼旁邊的李海峰,問:“你們倆啥關係啊?”
沒等豔秋張嘴,李海峰先吭聲了,扯著謊:“她是我妹妹,我倆是兄妹。”
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兩口子,他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媳婦來算這玩意兒,覺得丟麵子。
先生也沒多問,點點頭說:“那行,坐著吧,把你的生辰八字寫下來給我。”豔秋趕緊拿過一張黃紙,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一筆一劃寫好,遞了過去。
先生接過黃紙,看了一會兒,抬頭對豔秋說:“妹子,有些話,當著你哥的麵講,方便不?要是涉及個人隱私,用不用讓他迴避一下?”
李海峰一聽這話,立馬橫了先生一眼,那眼神裡滿是不耐煩,心裡還琢磨:“裝什麼裝?沒屁膈嚨嗓子,有話就說,沒話就滾蛋,還搞這套虛的!”不過沒說出來。
豔秋一瞅李海峰那模樣,趕緊打圓場:“沒事兒大師,都是自己家人,這是我親哥,有啥話您直說!我想看看婚姻和事業,主要是這倆事兒。”
那大師先仔細瞅了瞅豔秋,又上下把打量了一番,接著閉上眼睛,手指頭在桌上輕輕敲了一會兒,再睜眼時慢悠悠說:“妹子,你不缺錢,家裡就一個孩子,還是獨子,這孩子還挺孝順。”
李海峰媳婦趕緊說:
“對對,對啊,你說的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