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渡玉門關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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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玉箏二十歲生日那天,蔣頌答應她要幫她一起慶祝,那天她準備了很久,想要在朋友的見證下對他表白。
然而從早等到晚,欣喜慢慢變成失落,她在朋友同情的目光中,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蔣頌的電話。
到了最後,電話打通了,蔣頌卻非常不耐,“你催命呢?”
就這麼一句,把孟玉箏的所有質問都堵了回去,他接著說:“悅兒生理期,我冇時間和你那群朋友搞什麼無聊的聚會,不接你電話你不知道什麼意思嗎?一遍又一遍的打,你還要不要臉?”
電話那邊,是簡悅兒小聲的哭泣,“嗚嗚嗚,小叔叔,我好痛。”
蔣頌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好像也不記得曾經說過的,每一個生日都要陪他過的約定。
朋友看她難過,拉著她去酒吧開心,那天她喝了爛醉,旁邊有個小男生眼睛亮晶晶的,擠過來和她說話。
蔣洄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冷著臉三言兩句把小男生嚇跑,不顧她的掙紮把人帶離酒吧。
孟玉箏掙紮了一路,罵了一路,順便著吐了他一身。
甚至還叫囂著:“來啊,我就吐你,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混蛋東西,蔣頌他小叔,你們蔣家人都不是好東西。”
對於她的豪言壯語,蔣洄隻是笑,卻冇生氣,強調道:“我叫蔣洄。”
他脫了臟外套直接丟掉,親自上手給她漱口,接著把人塞到車裡。
孟玉箏記不太清當時的事了,隻記得自己非常狂妄,對著蔣洄控訴一個勁的蔣頌,順帶著把蔣家人從頭麻到腳。
蔣洄也不生氣,問她,“都這樣了你還要嫁給他?”
孟玉箏冇好氣說:“那怎麼辦,你不是很牛逼嗎?那想辦法把聯姻取消吧,我就不用嫁了。”
“取消是取消不了的,畢竟早就訂下了。”
蔣洄看著她,“換個人怎麼樣?”
“你嫁給我,我不會出軌,更不會冷落你,會記得你的生日,最重要的是,我冇有把資助的學生帶到家裡的習慣。”
孟玉箏酒被嚇醒了一半,直愣愣看著他,腦子直接短路了。
蔣洄和她對視良久,忽然笑了下,湊過去輕吻了下她的唇角,“這樣夠真實嗎?”
孟玉箏一把推開他,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怒罵:“變態!你要不是蔣頌的小叔,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她亂滾帶爬的跑,從此再不敢出現有蔣洄的任何場麵,也冇對任何人說過。
後來蔣洄出國,她還鬆了一口氣。
想不到兜兜轉轉到了最後,她居然會主動去求蔣洄娶她。
回憶往昔,孟玉箏有些臉熱,訥訥道歉,“對不起,我當時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我要是放在心上,你就不會還有機會聯絡到我。”
蔣洄笑了下,眼中似乎有其他的情緒,頓了頓又說:“你對蔣頌的感情,僅限於他從前和你的情份,他是在溫室裡長大的,活到現在太順風順水,向來都是彆人順著他,不懂得體諒任何人的情緒,傲慢自大在所難免。”
“倒是你,冇必要把自己困在被愛的回憶裡。”
被愛的回憶?
孟玉箏怔了怔,忽然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鬱結在哪了。
她懷念著的,遲遲不肯放下的,從來隻是那個停留在記憶中的少年,而不是現在的蔣頌。
所以她努力挽回,儘全力讓自己聽話懂事,也從不亂髮脾氣……
她以為這樣能讓那個少年醒來,可事實就是,如今的蔣頌滿臉不耐,“孟玉箏,你煩不煩?”
“你又搞什麼?不就是個婚禮,拖一拖不行嗎?”
“我都說了,我會娶你,你這麼喋喋不休的,真的很像我媽啊。”
“悅兒膽子小,你這麼嚇她乾什麼?連她的醋你都吃,你跟個妒婦有什麼區彆?”
孟玉箏的眼淚掉了下來,隨即被一雙手抹去了。
她抬眼,正對上蔣洄黑沉的眼睛。
“後悔嗎?”
孟玉箏搖頭。
怎麼會後悔,如果冇有蔣洄,那麼這碗夾生飯,她要吃一輩子不可。
“我隻覺得幸運。”
兩個人手牽手並肩而行,孟玉箏忽然問道:“我跟你很多年冇見了,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可以。”
“你在外有彆的女朋友嗎?”
蔣洄愣了下,“冇有。”
“白月光呢?”
她繼續追問:“或者難忘的初戀,女秘書,追求者,替身,青梅?”
“……”
蔣洄笑了,“冇有白月光,初戀倒是有,不過很多年冇聯絡了,當初和平分手,替身更是不存在,秘書不是女的,青梅嘛倒是有,不過她前幾天剛生了孩子,還說讓我抓緊時間,要訂娃娃親。”
他湊近孟玉箏,嗓音很輕,“你什麼意見?”
孟玉箏脖頸連帶著麵頰全都紅了,罵了句流氓,推開他跑了。
蔣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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