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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不疑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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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進去,周奇便在客廳等著他了,江疑避無可避,隻好彆開臉,裝做若無其事地說道:“你收拾好了也早點休息,我有點累先回房間了。”

“江老師,你的臉”周奇還是看見了他臉上那道紅印子,眼裡滿是擔心和不解,遲疑片刻叫住了他。

江疑尷尬地停下腳步,擡手輕掩巴掌印,避重就輕道:“噢,跟我爸媽爭了幾句,沒事。”

“我去給你拿冰塊敷一敷。”周奇不再追問,江疑看著他去廚房的背影鬆了口氣。

少年很快拿著冰袋過來,小心翼翼地要替他敷上,江疑下意識後退一步避開,周奇伸出的手頓在了半空,眼神暗了暗,江疑扭開了頭故作鎮定訕笑道:“我自己來吧。”

“好。”

於是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江疑有意岔開話題:“實驗做得怎麼樣?”

“挺順利的。”

二人一問一答,直到江疑的臉感覺被冰塊凍麻木了才起身各回房間,誰都沒在提一句晚上發生的事情。

很快到了學期末,江疑想提讓他去住校的事,可又覺得即將假期,春節將近,又有些不合適,心想乾脆等到開學的時候再說,至少先愉快的過了這個春節。

他打算帶周奇去海南度假不回家過年了,待春節那日高玉榮打來電話詢問材質他們已不在北京,氣得她在電話那頭嚷嚷,可畢竟是新年不想說些難聽的話觸黴頭,便叮囑幾句安全又叫他注意自己的行事,這才暫且放過,回來時他們又經了一次小杏村去給周爺爺掃墓。

難得過了一個舒心的假期,剛回家,高玉榮夫妻便再次上門,焦急擔心地拉著周奇上看下看:“怎麼樣?玩的開心嗎?下次出門一定要跟我們打聲招呼,知道嗎?”

周奇雖然疑惑但是笑的乖巧:“跟江老師一起很開心。”

見少年神色無異常,高玉榮安了心,暗暗對江疑使眼色,後者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地躺在沙發上翻雜誌。

“馬上就要開學了,要不要跟我們回去住幾天?”高玉榮拉著周奇的手和顏悅色地笑道,“我跟你伯父現在退休了,在家怪無聊的,我們也想你了,陪我們去住幾天?”

周奇為難地看著高玉榮,又扭頭看了看江疑。

“不用管他,看你自己想不想去。”

“我我想和江老師在一起。”周奇瞥了眼專心看雜誌的江疑,囁嚅地說道,末了補充道,“江老師,我們一起去吧。”

高玉榮有些心塞,看著江疑牽強地笑著:“周奇這孩子還挺依賴你。”

“阿奇,去吧,開學前回來。”江疑合上書,淡淡地開了口,“我有話跟你說。”

於是江疑又拖了一個星期,開學的前一天晚上,再無法迴避,高玉榮已經下通牒了,江疑把周奇叫來跟前,儘量顯得隨和:“阿奇,坐吧,坐下說。”

“怎麼了江老師?”少年一臉狐疑,遲疑地坐下。

江疑理了理思緒,暗自深吸一口氣,笑得誠懇,半是商量的語氣,卻又不給人迴旋的餘地:“新學期你去住校吧,怎麼樣。”

少年聞言瞳孔放大,像是沒回過味來,沉默半晌,悶聲說道:“你說過不會趕我走的。”

江疑哈哈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的落寞,半開玩笑:“怎麼是趕你走,又不是不讓你回來了。”他輕鬆地說著,繼續幫他分析:“我這兒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玩,再說了隻是住校而已,寒暑假還是得回來啊。”

“我跟我爸媽商量過了,住校對你更有好處,這學期一過,你就大三了,老是跟我呆在一塊兒算怎麼回事,你得跟同齡人多接觸接觸,多交朋友,對你以後進入社會有好處的。”

他長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你也不小了,得學會獨立,將來你總是要一個人去外麵生活的,早點習慣也好。”

周奇靜靜的聽著,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滿眼的委屈,低聲固執地說:“我不走,我想和江老師在一起,就像一直以來的這樣。”

江疑玩味地看著他,明知不可能依舊打趣道:“怎麼?跟我住一輩子?”

“嗯。”周奇執拗地輕聲應道。

江疑還是心裡一緊,陣陣發酸,不相信地撇撇嘴:“說什麼傻話呢,都快二十歲的人了。”

“真心話。”少年默默地說道。

江疑皺了皺眉,心裡百感交集,最後隻剩一陣苦笑,話到嘴邊卻又變得油嘴滑舌了:“我可不想呢,還得繼續伺候你一輩子呐,饒了我吧,讓我清靜清靜。”

雖是隨口說的玩笑話,說者無心,聽著卻有意,周奇垂下了眼皮,緊緊的咬著內嘴唇,最終隻是淡淡應道:“好,我下學期住校。”

“乖。”江疑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失望,他心想若是周奇再來推辭一下,他說不定真就會心軟妥協不讓他搬出去了,無論高玉榮那邊怎麼施加壓力,他也要留周奇在身邊,可是孩子溫順的答應了,他心底無限淒涼,麵上卻還是得笑著,“那你自己申請還是我幫你?”

“我自己來就好。”

“好。”

一個星期後,江疑帶著周奇的被子和生活用品,送他到了宿舍樓,也是最後一次和他一起去學校。正是課間,舍友們都在,見來的是專業第一的學霸,大家都很熱情,過來幫上幫下的,江疑客套地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請他們多多關照周奇,而周奇則自始至終安安靜靜地整理東西,不主動問他就不說一句話。

江疑下午沒課,幫周奇安頓好宿舍床位後,便兀自回了家,往常沒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家是多麼無聊,因為他知道不用等多久周奇就會回家的,可現在隻覺家裡空蕩蕩,明明暖氣還沒停,卻感覺到冷。

他來到周奇的房間,看著留下的備用衣物和一些不必攜帶的書,才覺得原來屬於他的東西那麼少,他倒在周奇的床上,埋頭進被子裡,似乎還有少年殘存的氣味,他貪婪的吮吸著,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江疑下意識地在客廳等少年出來一塊兒去學校,才記起來他已經住校了,他苦笑一聲拿起車鑰匙出門,鎖門,一氣嗬成,一切似乎都照舊。

午飯的時候編輯好了資訊,主動問要不要一起吃飯,可是臨傳送前又急忙刪除了,既然希望他回歸他的圈子,就讓他跟同學一塊兒去吃飯吧,江疑心想,否則又何必多此一舉叫他搬走呢。

他編輯的資訊刪了又刪,最終傳送了一條:“昨晚睡得好嗎?”

很快訊息便回了過來,極其簡短的一個字:“嗯。”

“好,那我就放心了。”江疑回道,“去和同學吃飯吧。”

“吃過了。”

“好。”江疑放回手機,頓時沒了吃飯的興趣,低頭處理起辦公桌上的資料來,在學校呆了一整天,直到暮色降臨才驅車離開,在公寓樓附近草草地吃了一碗麵。

自從他住校後,江疑便很難和他見麵,他頭一回真切地感受到校園太大,竟一次都沒有偶遇過,隻偶爾週末接上他一起去父母家吃飯。高玉榮夫妻倆對那件事也放下了戒備,甚至在一次飯後趁周奇不注意,悄悄地跟江疑道了歉。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品性怎麼樣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隻是當時一時著急,在氣頭上,最後又好言勸說希望江疑能夠開解自己的情感。江疑默默聽著,靜默地點頭表示會順應他們的意思。

多年的相處,本來應該是很親密的人,江疑看著長大的孩子,卻與他逐漸疏離,有些漸行漸遠之感。但他並無任何責備,要怪隻能怪自己,作繭自縛。

從父母家出來,到了停車場,江疑提議道:“要不要去散散步。”

“好。”

江疑於是開車到了五道營衚衕口,也方便等會兒送他回校。初夏的晚風輕拂而過,他們有很久沒有這樣閒時的散步了,路邊各種文藝小店和音樂酒吧,營造了說不出的曖昧氛圍,很多大學生在這邊逛街、約會、喝酒。

“兩位帥哥,要不要進來喝一杯?今晚八折優惠。”一個侍者笑眯眯地前來拉客。

江疑想了想,饒有趣味:“今天什麼節日還是有什麼什麼活動麼?”

“哈哈哈,是我們老闆結婚十週年,所以為了表示對顧客的感謝今晚所有酒水一律八折。”酒吧侍者爽朗地笑了。

江疑心下動容,瞥了眼周奇,挑挑眉:“去湊個熱鬨?”

不等他接話,便徑直跟著侍者走上了台階,穿過廊道就進了一家播放著抒情音樂的清吧,周奇急忙跟上,小聲提醒:“江老師,你開了車。”

侍者擔心到手的酒水提成飛走,立馬笑著說道:“沒事,我們可以幫忙叫代駕的。”

“提醒我了,暑假的時候你去考駕照吧,這樣以後方便。”江疑在酒保的引導下入座,忽然想到。

周奇沒接話,緊鎖著眉頭,在昏暗的光線下沉沉地看著江疑,後者卻一點也沒察覺,自顧自地看著酒單:“一杯馬天尼,給他來一杯蘋果汁。”

“好的,您稍等。”

雖是清吧,但音樂聲也大的足夠掩蓋說話聲,彼此想要聽清需湊到耳邊或者大聲喊叫,於是江疑和周奇二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各懷心事地喝著。

沒有特殊原因,江疑從來都是淺嘗輒止,不把自己喝醉,所以喝完了一杯便結賬出來。

“回去吧。”兩人來到岔路口,江疑淡淡地說。

“好。”

肩並肩沿著原路返回停車的地方,江疑叫的代駕還沒來,兩人在路邊等著,順便借著晚風醒醒酒氣。

一向沉默的周奇開口了:“江老師。”他兩眼閃著光采,猶猶豫豫,好像下定決心要坦白一件事。

“我有喜歡的人。”江疑等著他繼續,沉默片刻,他鼓足了勇氣試探地說道。

聽完他卻沒有任何的驚訝,淡淡的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周奇卻沒能掩飾住訝異,漆黑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緊張:“你知道?”

“是啊,所以才說叫你住校嗎,為你好。”江疑故作鎮定,移開了視線,笑得苦澀。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嗯。”江疑淡淡地點頭,目光有些不自在,頓了頓補充,“你高中畢業旅行那次就知道了,但我不想讓你尷尬。”

周奇沒再說話,眼神漸漸暗下去,他想過最壞的結果,至少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便也不後悔了,可這猝不及防的回答卻給了他一擊,擊得他所有的幻想一夕破碎,原來江老師他早就知道,而大學以來對自己的迴避以及包容隻是為了維護他的尊嚴嗎。

他拚命掐住自己的手心,隻覺一陣陣痛感,末了應了一聲:“哦。”

江疑卻輕鬆地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好尷尬的,處理好就行。”他以為孩子不說話是覺得被發現了秘密難為情,還想再說點什麼寬慰,或者給點情感上的建議,可是自己的感情一塌糊塗如何能給出建議,正思索著,恰好代駕趕來了,岔開了兩人微妙的氛圍:“是你們叫的代駕吧?”

“對。”江疑將車鑰匙遞過去,替周奇開了後門,自己則坐在了副駕,“先去清華東南門。”

“好的。”

話題被岔開,再加上有陌生人在,二人沒再說話,送周奇回了學校,然後又讓師傅送自己回了公寓,喝了點酒,倒是一整晚睡得踏實無夢,而周奇這一邊卻輾轉一整晚。

這天下班接到了張銘宇的電話,約他週六出來吃晚飯,說是高中同學唐瑤回國了,他們班那會兒的文藝委員、公認的班花,十年沒回來,她想聯係留在北京的同學們一起聚一聚。

“有多少人去啊?”

“算上你我,有十五個左右吧。”張銘宇大致算了算,立即說。

“行。”反正周奇在學校,他一個人也是無聊,爽快的答應了,問了地址後說準時到達。

老同學雖然都在北京,卻很多都是畢業後就沒見過的,大家各自忙碌,都有各自的生活要奔波,來的人裡一半以上都結婚成家了,有的還有了孩子,相互說著家長裡短,江疑插不上話,聽他們聊著,自己則專注吃飯。

“江疑也還沒結婚吧。”忽然聽見自己被點名,江疑頓住了筷子,擡眼望去,對麵的唐瑤正笑盈盈的地看著他。

“連女朋友都沒有呢!”張銘宇插嘴打趣。

“我也剛好沒有男朋友。”唐瑤開著玩笑,“不如我倆湊合湊合,都是老同學,知根知底。”

“哈哈哈,可以哦,郎才女貌的,般配。”眾人開始起鬨。

江疑覷了一眼對麵,微笑著沒當真,但是在桌子底下暗暗用勁,悄悄地擡腳朝身旁的張銘宇踩去,痛的他失聲叫道:“哎呦,你踹我乾嘛?”

“啊,不小心。”

“加個聯係方式吧,方便以後聯係。”有人再次起鬨。

“可以呀,我這次回來,就留在帝都發展了,以後可以常聯係,有空一起出來吃飯。”唐瑤眼睛亮起來,期待地看著他。

“不用了,我比較忙,應該沒空。”江疑麵不改色,淡淡地應道,笑容依舊得體。

“你一個大學老師忙什麼呀。”張銘宇這次學乖了,微微俯過身來,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語氣悄悄嘀咕,“難得的機會,把握住,桃花不就來了。”

江疑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滾,彆瞎攙摻和。”

“行行行,隨你吧。”

唐瑤聳聳肩,露出尷尬的笑容:“看來我是被拒絕咯。”

“我加你,我也單身,有空可以聊一聊。”另外一位單身男士立馬搭話,唐瑤見有人遞台階,便沒有拒絕,笑著互相加上了微信,目光卻一直往江疑身上遊移。

飯後散場,張銘宇搭上江疑的肩膀,左右瞟了瞟,終於逮著機會問道:“最近怎麼樣啊,周奇呢,居然沒一起帶來。”

“住校了。”

“住校?”這才一個學期不見,怎麼突然住校了,張銘宇困惑地看著他,“咋了,啥時候的事,得罪你家的小祖宗了?”

“沒有,這學期開始的。”江疑搖搖頭,一臉苦笑。

“四人一間宿舍,即便環境再好也沒有在家裡單間住的舒服吧,而且家又不是有多遠。”張銘宇笑了,一臉不解,口無遮攔的開著玩笑,“你一直那麼寶貝那孩子,比對女朋友還好,怎麼捨得讓他去住校。”

江疑停頓片刻,認真地說道:“就是因為寶貝,所以才讓他去住校。”

“那我還真不不懂了。”張銘宇鬆開他,繞到身前打量著,試圖猜測這話裡的意味,後知後覺道,“江疑,你”

江疑緊張地皺了皺眉,等著他的反應,隻聽他哈哈一笑:“你想讓他學會獨立是吧,確實,都是大學生了,是應該自己去宿舍住,既是體驗一把,也是培養獨立生活的能力,他哪能一輩子被人保護,不錯啊,江疑,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是個合格的家長。”

“”江疑一時感激他的遲鈍,也為林霜感到可惜,林霜那麼明顯的感情偏偏他感覺不到。

張銘宇再次攬上他的肩膀,笑嗬嗬到:“走吧,我們倆去餘樂那兒再續一場子,好久沒見了,接著喝一杯。”

兩人攔了一輛出租直奔初見。

“喲,稀客啊。”餘樂正在擦杯子,昂昂下巴打招呼示意,“隨便坐。”

“老樣子。”江疑點點頭笑道,這幾年餘樂也一直單身,怎麼他身邊的人都為情所困呢,他有些無奈,暗自感慨兩情相悅太難,真情可貴卻稀少。

“好嘞。”

“你跟徐暖怎麼樣了?”落座後,江疑看著張銘宇,好奇地問道,“你們也談了這麼多年了,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嗎?”

“我不知道。”張銘宇無奈地笑笑,有意迴避。

“什麼叫不知道,事業也穩定了,喜歡就結婚,一直耗著彆人乾什麼。”江疑心直口快,既是為林霜打抱不平,也是為徐暖擔心,即便是好兄弟,若是做了不道德的事情,他也會義正言辭的唾棄的。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總覺得差點什麼。”張銘宇搖搖頭,眼底閃過一絲悵然若失。

“你想一直耗著徐暖?”江疑沒好氣地說道,“青春隻幾年啊,你彆耽誤了彆人,最後落得兩邊不討好。”

“兩邊不討好?什麼意思?”

江疑意識到自己嘴快,頓住了,雖然覺得對徐暖不太厚道,但畢竟林霜是自己的表姐,心底還是希望他倆好的,半晌:“你知道林霜喜歡你嗎。”

“林霜?”張銘宇眼裡一片茫然,擡起頭,剛拿到手上的酒也忘記了往嘴邊送,呆了呆,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一邊慌張地笑一邊說,“她喜歡我?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可能喜歡我?淨開些不著邊際的玩笑”

“行了,也就你人傻看不出來。”江疑打斷了他,將杯裡的酒悶頭喝了一大口,這兩人之間的事他也就能幫到這裡了,暗道希望林霜知道了不要怪他。

“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張銘宇不解,緊緊捏著酒杯,癡癡地看著杯中液體。

“告訴你有個屁用,你都有女朋友了。”江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是啊!我都有女朋友了,那你現在告訴我又想乾嘛呢?”張銘宇歎了口氣,煩躁地瞪了回去。

“好,我多嘴了,怪我。”

“管好你自己吧。”張銘宇一口酒悶乾淨了,起身就要走人。

“這就走了?不喝了?”

“不喝了,你買單。”

江疑聳聳肩:“好。”結完賬快步跟上,打探道:“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和林霜隻是朋友。”張銘宇恢複了常態,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我有女朋友。”

“好好好。”江疑閉了嘴,來到門口替二人叫了車,彼此都裝著心事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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