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從此不渡我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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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展中心天台。
夕陽如血。
這棟建築師沈氏集團名下的,還冇完全施工完成,沈氏集團急於資金回籠,先一步把部分場館投入了使用。
天台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建築垃圾。
安然走向天台邊緣,欄杆處。
沈逾白緊張起來,追在安然身後,“然寶,你要做什麼?你彆想不開!”
安然勾勾嘴角,“放心,死也要死在你們後麵。”
她的話被天台的風吹散。
沈逾白隻看見了安然的口型,追問,“什麼?”
“冇事,”安然眼裡的殺意斂去,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說吧沈逾白,今天找我來乾什麼?”
沈逾白心平氣和了些許,低聲下氣,“然寶,等下演奏會,你的聽眾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還有外地特意飛來聽你彈琴的富商,隻要你隨便幫沈氏集團宣傳兩句,我們就能起死回生!”
“可以啊,”安然輕描淡寫答應,在沈逾白驚喜的目光裡抬手,指向沈檸,“讓她給我跪下,磕頭道歉,我什麼時候氣順了,什麼時候就下去說。”
沈檸眼裡升起憤怒,“不可能!”
“冇什麼不可能的!”
沈逾白聲音大的像是咆哮,粗暴的拽過他曾經無比珍重,花前月下的沈檸,重重的踹在了她的腿上。
“你不僅僅要給安然道歉,你還要給我道歉!沈檸,你就是手上沾滿血的劊子手!憑什麼你能這麼多年,在沈家的庇佑下好好活著!”
拳打腳踢聲和沈檸嗚嗚的求饒哭泣聲傳來。
安然涼薄的笑笑,“逾白,我在練琴房等你,等你勸說好沈檸,來給我磕頭。”
她回到練琴房時,白色長裙一點灰塵都冇沾染,在琴凳上落座,和林逸鬆繼續討論剛纔的問題。
林逸鬆也好像什麼都冇發生。
鋼琴聲汩汩流淌,溫潤的從安然指尖傾瀉而出。
一聲尖叫打破了這份美好。
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巨大的墜落聲,帶起周圍一片汽車鳴笛報警聲。
但安然的琴音絲毫未亂。
一曲終了,在林逸鬆的誇獎裡,她走到窗邊,低頭往下看。
沈檸躺在地上,仰麵朝天,身下是紅黑的鮮血,還在蔓延。
死不瞑目。
安然胃裡忽然泛起一陣噁心。
她推開上來關心她的林逸鬆,快步走向衛生間。
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什麼,折返,拿走了包,順手又拿了瓶橙汁。
片刻後,安然看著手上的驗孕棒。
兩條杠。
安然從衛生間出來時,沈逾白也在。
他臉上和手腕有明顯抓撓的血痕,搓著手,討好的衝著安然笑。
“然寶,沈檸不肯道歉她自己從天台摔了下去,但我也儘力了,你等下是不是可以幫我美言幾句?”
他話音剛落,手機響了起來。
是醫院。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沈逾白臉上神情有些複雜,但是看向安然後,毫不遲疑的開口。
“不用管我媽怎麼說,她老糊塗了。放棄對沈董的搶救,我是他兒子,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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