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破香江 第2章

    「你和我之間，就像是打碎了的瓷碗，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請好好帶宴舟，至於我。」

我勾唇，淺笑。

「那20的股份，已經補償了我。」

「小雪！」

周韶光瞳孔睜大，想要撲上來。

我猝然轉身，冷冷盯著他：「彆再跟著我，否則我不能保證，那20的股份會賣給誰，你也不想周家易主吧？」

丟下這句話，我坐進車裡，發動引擎上了路。

手剛落在音響上空，車窗外傳來周韶光拚命拍打後車窗的聲音。

「梅雪！你彆走，我話還沒有說完！」

「你下車，我們好好談談，我答應你，從此以後再也不玩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會有二寶，你彆不要我和小舟！」

「梅雪！你聽到沒有！你開門！你下車！」

周韶光喊到最後，聲音嘶啞又絕望。

映在後視鏡裡的臉，竟然沾滿淚痕。

我有一瞬間怔愣。

原來我和周韶光，走走停停，竟然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收回視線，落在音響上空的手還是按了下去。

《偷心》的歌聲，像窗外的雨滴落進我心底。

男人咧著嘴，哭的歇斯底裡。

曾經他最愛開著超跑，在半夜的陽明山頂為我唱這首歌。

那時，每一句都蘊著無限愛意。

可如今，我卻要這首歌結束我們之間為期7年的糾葛。

腳下意識踩上油門。

車子徹底躥了出去，衝進擁擠的車流。

男人破碎至極的叫喊聲。

混著那些殘留的記憶，全被我拋諸腦後。

那一晚後。

聽說，周韶光被周夫人帶來的保鏢押回香江。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周韶光的訊息。

後來，師兄赴港采訪，回來時告訴我。

周韶光因為一次酒駕，出了車禍。

如今躺在床上，半身不遂。

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自然不願以這樣一副麵貌出來。

自然，也不再周家提起我。

倒是周宴舟偶爾會給我打電話。

現在的他，懂事許多。

偶爾會很小心的問我，什麼時候去香江看他？

有時候，我回答。

有時候，我沉默。

也許，我們終究恢複不了水乳交融的母子情。

但現在這樣客套，禮貌，也未嘗不好。

起碼，他會在我生日前打電話給我。

說一聲，生日快樂。

而我也謹記，除了媽媽的身份。

我更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