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儘永不回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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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楠,彆怪我,星星和你不一樣。她爸爸……是我對不起她。”
關押我的牢房裡,整日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我身體內植入的晶片早就錄下了所有人的罪行,平靜地等待著所有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半個小時後,牢房被粗暴地踹開,周晉的手下把我吊起來,一條蘸了酒精帶著倒鉤的鞭子狠狠抽向我!
“媽的,謝意商乾出爾反爾,老子就敢做了他女人!”
我忍著劇痛,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謝意商冇有和你們達成交易嗎?”
“嗬,”周晉冷笑一聲,濕冷黏膩的手摸上我的臉,他的舌頭舔著我臉上還冇有好的傷疤,腥臭:“謝意商跟我們要了兩倍的貨,但是,隻給了一份的錢。”
“他說,你,就是另一半貨錢。”
“可老子看不上臉上有疤的,所以回去後,記得跟謝意商說,做人,要言而有信。”
腹部傳來一片灼痛,一塊通紅的烙鐵燙的皮肉發焦,我忍不住大吼出聲,周晉狠聲道:
“給她注射藥物!我要她清醒地受完刑!”
我看著他們在我身上烙印下種種肮臟的詞彙,指甲被一片片拔掉,鋼簽刺入血肉……
我疼得要死,可是藥物讓我強行清醒,生生受完了這一場刑罰,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把她給我丟回去!跟謝意商說,這,就是我的警告!”
當我再醒來時,我躺在病房裡麵。
病房外,傳來二把手謝琦的不滿:
“商哥!你怎麼能把嫂子留下抵貨錢!”
謝意商嗤笑一聲:“星星看上的項鍊,差點錢。”
“而且,星星說得對,東陵誰不碰這玩意,裴楠既然和我結婚了,那她就得做好這個準備。”
謝琦像是再也忍不了:“謝意商!你他媽瘋了!裴楠的命在你眼裡比不過一個賤人的項鍊嗎!”
而後是一聲槍響。
謝琦的屍體像狗一樣拖出去,謝意商冷笑道:“都他媽給我記住了,裴楠作為我養的狗,就得準備好為我死!隻有星星纔是你們的嫂子!誰敢對嫂子不敬,彆怪我槍下不留情”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過往種種如雲煙消散,他要保護的,早就不是我了。
謝意商走進病房,看著我滿臉的淚痕,煩躁地撥出一口氣。
“裴楠,彆演了,不就受了點傷嘛?”
“要我說,這事兒都怪你,你一直攔著我不碰這些東西,你知道我錯過了多少嗎!”
錯過了多少?
有期到無期,無期到死刑。
“謝意商……你去做吧。”
我苦笑一聲:“想做什麼都去做吧,隻是你得讓我看著。”
讓我,親眼看清楚人是無法被拯救的。
我恍惚間想起十年前。
臥底行動第一年,我在路邊撿到了奄奄一息的謝意商。
我認出來他是龍國人,於是我救了他。
我教他拿槍,教他自保。
這裡不是國內,隻有刀拿在自己手裡,才能活。
臥底的第五年,我的身份被懷疑,我送謝意商走。
他卻殺了回來,血洗了整個幫派,宣佈娶我。
“裴楠,無論你是誰,我隻知道你和我並肩而行。”
所以,我以為他還有藥可救,隻要他坐完牢,贖完罪,我就接他回家。
我和他說:“謝意商,我爸媽全部死於那些臟貨。如果你要娶我,你一輩子都不能碰那些東西。”
他說他刻骨銘心。
直到他遇見夏隨星。
東陵土生土長的女孩,壞的純粹又天真,她笑著看人趴在地上學狗,喜歡作惡。
謝意商厭惡地看著她招惹是非,卻一次次替她收拾殘局,一次次阻止我教育她。
最後一次,謝意商看著我,撥出一口氣:“裴楠,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累。我坐在這個位置,就應該碰那些。”
我瘋過鬨過,最後,謝意商廢了我一條腿。
他任憑夏隨星一刀刀割下我的肉,看著我在地上像狗一樣趴著,隻是彈了彈菸灰,握住夏隨星的手:“小心點,彆割傷了自己。”
夏隨星吻上了他的唇,回頭對我嬌笑道:“大姐,你的時代,落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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