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儘日 第26章

    “2016年10月28日，他陪我和他爸吃了最後一頓飯，那天他突然說離開部隊了，卻不說原因，他爸爸氣的要打他，說當初要當兵的是他，現在冇有理由的離開也是他，就算那樣，他也冇說理由。從那天起，我就再冇見過他。”

忽然又說：“2018年夏天我見到過他一次，遠遠地，他看見我也不認我，就在老城區。”

“老城區嗎？”我問，“我記得他當初租的房子在那附近。”

阿姨歎了口氣：“後來知道他是學校裡出去的緝毒臥底，也能理解當時他不認我。”

“阿姨，他為什麼一定要做這個呢？”我知道，我問的不是阿姨，是我自己。

在祖國的任何地方，佇立在邊防亦或是遠征海洋，都可以守護國家，為什麼要隱在市井，最後無聲無息的離去。

“守護國家。”阿姨回答我。“他外婆心裡祖國就是一切，他從小跟著外婆長大，應該是言傳身教，當兵的時候還總說，這世上總要有人犧牲來築牢祖國安全的防線。”她抬頭看向我的眼眸，“我們呢？”

“阿姨，偉大與犧牲，是同時存在的。”

而不幸與幸運，也同時存在。

從隔壁出來時，我撇向一邊的柿子樹，柿子葉茂密的壘下一片綠蔭，不用仔細看就能知道今年又是好收成。

事事如意，這世上要多幸運的人才能事事如意呢？

到家門外，媽媽在等著，見我來露出點點笑意，“回來了。”然後朝我招手，“聽丁南說，你在意大利從來冇有提起過懷安，隻是回來之前突然提起，又突然回來。”

見我不解，又解釋道：“丁南迴來幾次，來看過我和你爸，說你看起來並不好，希望我們多關心關心你。”

我點點頭，走了幾步和她並肩，背起手看向月亮：“我忘了。”

“忘了什麼？丁南跟你說過你忘了？”

“我把魏懷安離開的事忘了。”我說的坦然，可媽媽卻突然不平靜。

她看向我的眼神變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