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 第 30 章
在得知自己對戚禾並沒有**後，戚穀反而比之前更膽大，更加愛粘著戚禾了，就像是養了一隻不掉毛又好養活的寵物一樣，時不時就愛撈過來擼兩把。
那天他洗完澡出來，擦著頭發呢，就看到戚禾濕著頭發坐在茶幾前麵看電視，濕漉漉的頭發雖然已經被擦得半乾，但還是有細小的水珠一直映濕戚禾的背。
戚穀轉頭就從浴室掏出來吹風，說：“你是不是從來沒用過吹風機啊？怪我，我短發用不著吹，你過來，我給你把頭發吹乾。”
戚禾雖然眼神裡還充滿著疑惑，但是還是老老實實走到了戚穀跟前，戚穀在沙發上坐下，示意戚穀在自己跟前坐下，就開始給戚禾吹起了頭發。
戚禾的頭發跟女孩子一樣長，風機鼓動的時候，帶著濃烈的香味直撲戚穀的鼻尖，戚穀一邊扒拉著戚禾的長發，一邊湊過去猛吸一口。
戚禾都懵了，跟個受驚的兔子一樣扭頭，問：“你乾嘛？”
戚穀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覺得反正自己對這小子沒有□□，那對他乾什麼都行，反正他現在是自己的寵物，就理直氣壯地說：“你好香啊。”
戚禾的臉登時紅了，話都說不利索了：“是，是嗎？”
“對啊，你明明用的也是我的洗發水吧？怎麼這麼香？”這樣說著，戚穀又在戚禾脖子處的頭發上猛吸了一口。
戚穀倒是問心無愧，但是戚禾那邊動靜就大了，四腳著地就要往前麵爬，說：“好了，不用吹了。”
他這樣逃，戚穀沒有得到滿足，連忙將人拉回懷裡，說：“跑什麼呢？過來再給我聞兩口。”
戚禾無法反抗，就是困惑，表情也有些抗拒，問：“為，為什麼要這樣？”
戚穀一邊聞，一邊琢磨：“真的，我的洗發水是這個味道嗎？好奇怪，不一樣呢。”
說著，戚穀又在戚禾的腦袋上吸了好幾下，嘴唇也不可避免地碰了戚禾的腦袋好多次，這樣的事，也許和物件做的話是很曖昧，但是和寵物做的話，更多的應該是——溫馨？
“聞，聞夠了吧？我要去廁所……”說著，戚禾就推開戚穀，急吼吼站起來，往廁所跑。
戚穀那邊還在琢磨那個複雜的味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洗發水，一邊又嘴比腦子快：“這麼急做什麼？”
說完這話，就看到戚禾繞過沙發急忙往廁所衝，可是，當戚禾側麵從他跟前經過的時候，戚穀看到戚禾正用手捂著□□，看起來是真急，但是又像是——
“我靠！”戚穀察覺到了真相，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戚禾從廁所出來了，整個人都輕盈了不少，又或者說，虛了不少。
戚禾照例在沙發前麵坐下，落座前，戚穀瞅準機會一巴掌拍在了戚禾屁股上，調笑道：“爽了？”
戚禾可能沒有太明白戚穀言語中的深意，隻是對於被拍屁股這件事感到很害羞，身體下意識往旁邊遠離戚穀的方向坐了點。
戚穀一把將戚禾撈過來懷裡，說：“害羞什麼？誰沒有過似的。”
甚至，在將人控製住後，戚穀還使壞地一把掏襠，這動靜嚇得戚禾一時都反應不過來，尖叫一聲，整個上身都倒在了沙發上，趴在沙發上不斷喘著粗氣。
“不要，這樣。”戚禾泛紅著眼睛剜了戚穀一眼，說。
不曉得怎麼回事，這一眼看得戚穀也有些受影響，喉嚨有些發乾，說不出多餘的調笑的話來，氛圍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戚穀清了清嗓子，往旁邊坐了坐，調整了一下情緒，就開始轉移話題：“對了，我下週要出差，到週四纔回來，你就自己買菜做飯或者點外賣都行，我給你的手機繫結了親密付，不用擔心錢的事。”
戚禾好像還沒從剛才的動靜緩過神來，慢悠悠從沙發上起來，整理來一下儀容儀表，才說：“好。”
見氣氛還是沒有緩過來，戚穀又說：“你不問問我要乾什麼去嗎？”
戚禾一怔，問：“不是說出差嗎？”
“出差乾嘛呢？你可以問的。”
戚禾看起來有些無奈：“那你要去乾什麼呢？”
戚穀一下就來勁了，說：“有個工廠，新建的，要投入使用了，我要去視察一下，哎，在窮鄉僻壤的地方，也沒聽說有什麼有名的東西，要不然可以帶點土特產回來給你嘗嘗。”
“沒有也沒關係的。”
“唉，說起來，這事兒還挺狗屎的，我那廠原本是想要建在咱a市的的，啥啥都規劃好了，結果政府那邊一紙公文下來，跟我說什麼環境評估不合格，臥槽我萬事俱備了你跟我說這些？很明顯就是想要問我要錢，還獅子大開口，我可不伺候了，扭頭去了b市，他們那邊一聽說我想去，簡直求都來不及，給我的條件不要太好。”
“為什麼這裡不合格的，b市那邊就可以了呢？”
“你想想，我那麼大一個廠過去，可以解決多少就業，又能給他們創造多少稅收，那個小城市肯定求我都來不及了。”
“你好厲害。”
戚穀聽了，鼻子都要翹天上去了，他說：“哎，一般啦，要是再厲害點，能把咱這兒給拿下來纔是最好的，可惜啊，他們這兒太貪了，我伺候不起。”
“但是他們用來卡你的理由不是環境評估嗎？你不能把它做好嗎？”
“你懂啥啊？”戚穀聽了，又跟哄小孩一樣將戚禾撈到懷裡，揉了揉戚禾的腦袋，說，“環境評估這玩意真講究起來成本太高了，搞起來我還要不要掙錢了？隻好退而求其次，去那些好說話的地方弄。”
“可這樣不是鑽空子嗎？小穀，你這樣，不對。”說著，戚禾就變得嚴肅起來，他正坐起來，與戚穀麵對麵眼神平視，他說，“我看電視上說，工業生產造成的廢料會汙染當地水源和土地，這會嚴重影響當地人民的身體健康，很多致癌致畸的案例，小穀，你這樣做是喪良心的。”
戚穀說：“理是這麼個理，但是想我這樣乾的工廠多了去了，其實也沒什麼人管，掙錢纔是第一要務的，不管是我，還是當地的員工，誰真的關心這些？就算你真的將報告甩到他們臉上，他們也隻是埋頭繼續上班，解決就業，先活下去纔是第一重要的。”
戚禾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樣說的，小穀，人民的認知也許有滯後，但是等他們反應過來了，受傷害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戚穀本來是來得瑟自己的能力的，結果突然被正式的懟了，或多或少也有些不高興了，他養戚禾，是因為這小子聽話懂事又好逗，如果有一天，這小子沒有那麼懂事了，對戚穀來說，那就是蹬鼻子上臉了，他本來就自恃是這小子的主人，高他一等，現在突然被罵，自然覺得被冒犯到。
戚穀“嘁”了一聲，說：“你小子懂什麼？你字都不認識幾個，哪裡曉得這其中的門門道道，漂亮話誰不會說啊？但是凡事乾得漂亮你知道有多難嗎？還受傷害的人不會放過我，他們連我是誰，找到我的小區都不可能。”說著，戚穀又打量了戚禾一眼，說，“你是個意外。”他現在已經將電梯間裡的備用卡拿走了。
“不是這樣的。”戚禾搖了搖頭，說，“你，以前的你，額，另一個世界的你，曾是一片領土的領主，人們都畏懼你，擁護你，看起來一片和平，可是曾經的你也做了太多的孽，你以為你已經悔改了，又做了很多的好事，過去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了，但其實不是，你曾經傷害過的那些人，對他們的傷害不會消失，你被人殺了，對方也隻是一個平民，卻躲過了你自認為嚴密的防守，我一覺醒來，就見你倒在血泊中，小穀，我不想再見到那樣的你了。”
“好端端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多晦氣。”戚穀的臉一下沉了下來，“而且，你說的那什麼故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什麼另一個世界啊，我根本就沒有相信過，而且，就算是真的，那另一個世界的我死了跟這個世界的我有毛關係？。
“每個世界的你都有一樣的靈魂啊，你們都同樣的無法無天，都會犯同樣的錯，其他人一樣，你如果不收斂的話，那些恨你的人也會再度出現，讓你走向同樣的結局的。”
戚穀一麵覺得這小子詛咒自己死可真晦氣，這讓他臉上非常掛不住，另一方麵，他又想到了一件自己一直忽視的事實：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他來找自己，其實就是想要拿自己當另一個世界的戚穀的替代品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小子之前對自己的一切執著與好，也全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
他媽的，他好端端一個人成彆人替身了？
太丟份了，更覺得自己之前對這小子的好完全就是餵了狗。
越想越氣，戚穀高聲道：“好了！少放屁了！我告訴你吧，你說的這一套歪理我壓根就沒有相信過！什麼另一個世界什麼相同的靈魂啊，都是狗屁！你現在吃我的喝我的，就得老老實實聽我的！少給我扯一堆有的沒的來觸我的黴頭！”
“可是小穀，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管你什麼真的假的！少說廢話！我不願意聽，你以為你是誰啊就來教我做事？我現在是脾氣好，願意管你，我要不願意管你了，你就得給我出門打地鋪去！”說著，戚穀就氣得從地上坐起，回房間去了。